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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中間商 外鄉人 4282 字 6個月前

那郎中一聽這話,就知道是春纖找來了,掃了一眼桌上的荷包,到底還是小聲將春纖想知道的事都跟春纖一五一十的說的。

“…多久了?”

“看脈相應該就是近段時間的事。”

春纖聞言眯了眯眼睛,聲音發緊的問郎中,“可有解?”

那郎中想了想,雖點了頭,卻帶著一副遲疑。春纖見此,便明白這郎中沒把握看好她的病,什麼都沒說,直接站起身朝外走去。

我勒個去,這世上竟然真有這種藥。

我去,我去,我去,這特麼就不能生了?

說真心話,春纖哪怕聽說了自己被人下了不能生育的藥,也沒感覺多悲痛,她這會兒除了有些不敢置信更多的還是這小說劇情一般的走向。

這也太,太,太讓人無語了吧。

這藥既是近期才下的,那不用懷疑就一定是花婆子下的。而且她有動機也能弄到那種奇葩藥效的藥不是嗎?

好在春纖帶著帷帽,不然她那一副遭雷劈的神情指不定會吸引多少目光呢。本來還想著去茶樓等小丫頭,這會兒卻直接抬腳進了繡坊。

看著那小丫頭,春纖隔著白紗還呲了呲牙。原本就想拐走仨丫頭的春纖,這會兒已經決定來把劫富濟貧了。

叫花婆子知道沒事撿便宜閨女是要遭報應的。

雖然早就知道無事獻殷勤,絕對沒好事。雖然春纖也想到了花婆子可能要將她往李師師那個方向發展,但春纖怎麼都沒想到花婆子還會給她下這種藥。

這也太心狠手辣,目光短淺了吧。

她就不能鉤個金龜婿,從暗娼妓子變成誰家的外室,然後母憑子貴帶著她一塊上天什麼的?

嘖!

心不在焉的挑了一些繡線,春纖便帶著小丫頭回家了。回家後,春纖便以走累了為由,自己呆在房間裡假寐。

不為彆的,哪怕是為了自己這身體,她也必須迅速回京城。

但為了一勞永逸,這仨個丫頭她卻是絕對不能同行的。

哪怕是進京城,也必須是兵分兩路。

先找鏢局送她們去金陵,然後再想辦法將她們安置。等安置了這仨丫頭,她再找鏢局護送自己進京城。

話說,她還沒在外麵呆夠了。

唉,這次回京城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出來。

想到回京城的事,春纖又有些牙疼,回到京城她都不知道能去哪。當初的事情也不知道平息的怎麼樣了,她貿貿然的回林家,會不會太冒失?

話說,也不知道黛玉是怎麼安排她那兩處固定資產的?

等到了京城先安頓下來,再給黛玉送消息吧。

般般都是穿越,為啥她的日子就過得跟過街老鼠似的?欺負老實人也不是這麼欺負的呀。

交易係統裡還有幾身男裝,那是之前給柳湘蓮買的。提前買的夏季袍子,因馬車裡沒地方放,便一直放在交易係統裡了。如今正好拿出來改一改,回頭出門她好穿著。

這個時代的男人也擦脂抹粉,有時候還真是雌雄難辨。她身上也沒有那股扭捏勁,穿男裝未必不能穿出那個爺們味來。

回頭用粉堵上耳洞,也就差不多了。

從床上坐起來,春纖也沒下床,就坐在床上改起了衣服。

改衣服沒那麼難,尤其是不考慮美觀的時候。

長度剪短,然後再鎖個邊。袖子再截了一段,其他的地方也就不需要怎麼改了。

改好了衣服,春纖又弄了個青紗學子帽。

就是古代書生經常戴的那種帽子。

這種帽子,春纖隻看人戴過,卻從沒自己做過。一時做起來,竟然比改那件男式袍子還要費時,不過到底在花婆子歸家前全部弄好了。

花婆子負責如意樓的采買活計,平日也會負責教導那些剛買進樓的姑娘一些粗淺的規矩。所以不出門采買小姑娘的時候,都會早出晚歸的去如意樓教導那些姑娘規矩。

知曉花婆子回來了,春纖先將東西都收好,這才喚了丫頭進來侍候梳洗。

春纖梳洗時,今兒跟著春纖出去的粗使婆子便去彙報了一回春纖今天出去的事。

知道春纖出府了,花婆子洗臉的動作頓了頓,點頭說了聲知道了,便讓那粗使婆子退下了。

“我的兒,這麼毒的日頭怎麼還跑出去了?你自小身子骨就弱,以後可不許再胡鬨了。”

“娘親說的是,今兒還真是熱。走了兩條街,又累又熱,回來倒在床上就睡到現在。”吃了一口涼拌筍片,春纖臉上沒有丁點知道自己被下藥,那下藥之人就坐在自己對麵的仇恨感,不但看不出一點異樣,竟然還好心情的在飯桌上跟花婆子聊天,“買了西瓜回來,在井裡泡了半天呢。”

“這些事情哪裡需要你操心,想吃什麼,隻打發人出去買。”

“我知道,不過是在街上看見了。瞧著有人買,便湊趣買了兩個回來。”

一時飯畢,廚娘按著春纖的吩咐,沒用切過肉的菜刀切西瓜。而是換了一把新刀切了一盤西瓜端上來。

吃了兩塊西瓜,春纖便不吃了。

西瓜也算是寒物之一,如今正吃著藥呢,又被人下了那種計劃生育的藥,西瓜這種東西解解饞就好了。

吃過西瓜,花婆子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便跟春纖聊起了家常。

什麼嫁人後的女人少有幸福的,什麼嫁人後侍候公婆侍候夫君還要挨打受氣,還有什麼嫁人後若是不能生育就會被休棄,活得豬狗不如。

花婆子一邊說,春纖一邊點頭附和。不過當聽到豬狗不如這個詞的時候,春纖點頭的動作卻是頓了頓。

豬的日子確實不容易,但狗的日子好像還不錯……

被一頓洗na後,花婆子才放過春纖。等春纖回到房間,先是推開窗戶看了一眼今夜的星空,發現再怎麼好看的夜空沒人跟你搶著給星星起名字好像也沒那麼好看了。

明後天消停兩天,大後天再出門找鏢局吧。

她其實是可以在藥鋪的時候直接問一問那坐堂郎中鏢局的情況,可轉念又擔心那坐堂郎中猜到自己的心思,回頭再被人問出來。

當然,一直被傷害遇坑爹事件的春纖其實更擔心這位坐堂郎中再猜到她的心思後,聯合鏢局裡的人再將她賣了。

就以她出門總遇‘貴人’的運氣來說,這種好事還真說不準。

與其問半個熟人,還不如去問不相乾的人。安全有保障的同時,也能叫人心安不是嗎?

等到了鏢局再多花些銀子,請鏢局的人連夜送她們出城前往金陵。不過她必須在約定的時間到來前,好好關照一回花婆子。

對了,還有那仨個丫頭的賣身契。.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不拿賣身契,那仨個丫頭成了逃奴不說,她也沒辦法給她們仨弄新的身份去。

然而計劃沒有變化快,春纖不願意讓不相乾的人因她而受到波及,但那仨個丫頭卻未必會認為春纖是好意。

到了日子竟是死活不跟春纖走了,你說氣人不氣人吧。

第一百四十九章

“我打聽過行情, 如意樓買人大多都是花婆子自己去買,這樣可以省下一筆人伢子的掮客費用。她當日從人伢子那裡將你們買回來,按說應該是比她自己從鄉下買人要貴上一成。起初若不是為了我, 她也不會買你們。如今我要離開,你們會不會被她轉手賣進如意樓, 雖然,好吧,我也不能確定你們會不會被她賣到那些地方去,但這種可能性並不低, 不是嗎?無論如何,我不希望因為我的原因為你們的人生造成任何不可挽回的傷害。”

打從那日在郎中處得到了想要的診斷後,春纖便急於離開杭州。後來又從宅子裡跑出去了三四回,這才確定了出行計劃。

她花重金在鏢局聘請了一批鏢師送她們去金陵, 之後鏢師會在金陵等她三五天,待她打聽到榮國府的管事之人, 再許以重金將這仨個丫頭擠進回京的隊列,她就會請鏢師們護送她進京城。

到了京城, 先不回林家, 也不回自己的宅子, 而是在林府附近租間小院暫時落腳。

她需要養病, 光是吃藥就要吃上一陣子。每天煎藥,估計也挺絮煩人。在伢行買個會廚事的粗使婆子,洗衣做飯煎藥這些活就都有人乾了。

春纖算計得很好,也費勁心思安排妥當。見能想到的都已經想到了,春纖便按著之前與鏢局約定的時間,在晚飯後給花婆子的桂花糕裡下了藥。

桂花糕是春纖和廚娘學的,裡麵就隻有一塊糕是加了藥粉一起蒸的。那塊春纖做了特殊標記, 吃的時候親自遞給花婆子。

藥,還是之前柳湘蓮給她的迷[yào],那個可吹煙也可口服,就是這個量春纖掌握不好,怕下的少了,花婆子轉眼就醒了,或是壓根藥不到她。又怕下多了,一股子藥味傻子都聞出來了,於是才做成了桂花糕。

在春纖遞桂花糕給花婆子後,春纖便打發了屋裡侍候的丫頭回房休息。花婆子以為春纖有什麼話要跟她說,並沒有阻攔。等人都退下去了,春纖才用‘咱娘倆開銷大,入不敷出’為理由耗在花婆子房裡等藥效。

一塊糕都吃完,春纖還殷勤的遞了茶水給花婆子衝口中糕屑。

花婆子見春纖主動提起生計,便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於是便抹了一把眼淚說起了她當初剛入如意樓時就被老鴇下了藥,本是不能生孕的,不想多年後竟然就懷孕了。開始時並不知道是懷孕,隻以為是發肥了身材走樣了。一直到六個月了才知道這是坐胎了。

“……當時月份大,已然墮不了胎了,老鴇這才同意娘生下你。你一出生就被送了出去,每年娘出門的時候都能去看看你,那年你生病發燒,娘才知道當初那藥竟然轉到了你身上……”

“…哦。”瞧這故事編的,奧斯卡一定欠您一座小金人。春纖腹誹了一句後,看了一眼花婆子已經有些上藥效的樣子,壞心眼的連打了好幾個哈欠,才繼續應付花婆子,“生命由命,富貴天定,我懂的。”

哈欠是一種傳染性極高的行為,春纖連打幾個哈欠,看得花婆子也不受控製的打了好幾個哈欠,然後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腦子裡一片漿糊,最後又在春纖閉上眼睛的暗示中,閉著眼睛昏睡過去了。

沒錯,當一個人困到極至的時候,如果旁邊還有人閉著眼睛裝睡,那催睡的效果絕對杠杠的。

隻聽撲通一聲,花婆子就以腦點桌的昏睡過去了。春纖聽到動靜,這才睜開眼睛,一邊笑,一邊起身走到花婆子跟前輕輕推了她幾下,發現花婆子一點反應都沒有,春纖還不放心的伸出手,手指扒拉花婆子的眼皮。

反正這人是沒啥反應了。

在綁不綁人上猶豫了幾息,春纖為了保險起見,仍是將花婆子綁了起來。綁完後,還擔心花婆子醒來發出聲音,春纖一臉壞笑的將花婆子腳上的鞋拖下來塞到她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