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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中間商 外鄉人 4283 字 6個月前

一站, 這一片就美成了一幅圖。而當渾身都透著靈巧精致的晴雯走過來時,這幅畫又瞬間活了。

倆人出眾的外貌, 都叫人不忍心上前一步, 生怕糟蹋了這份美景。

看著一臉疑惑朝自己走來的少女, 柳湘蓮怔了片刻,然後鎮定自若的收回視線, 對著晴雯微微欠了欠身, “可是晴雯姑娘?”

“我是。”晴雯眨巴眨巴漂亮的大眼睛,蹙眉問麵前的男人,“你是誰呀?”

賈家男人雖然乾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 但卻個個都長的好。但他們的長相卻又無比跟麵前的男人相提並論。春纖在心裡暗暗肯定了一回柳湘蓮的長相。

“在下柳湘蓮, 是樂姑娘的朋友……”

晴雯在這裡過得還不錯,順心,自在, 沒那麼多的勾心鬥角,每天都很輕鬆。她如是說完,又跟柳湘蓮一塊哀悼了一回春纖這才各自散去。

而柳湘蓮自認是完成了春纖的囑托,轉天便去鏢局接了個鏢活押鏢出京去了。此後東奔西走,倒是每次回京城的時候都會來看看晴雯。

給晴雯捎些各地特產,晴雯再回些針線,有來有往的,便了慢慢的熟悉了。

視線拉回杭州,拉回柳湘蓮尚未入京前。

春纖在花婆子走後,便有些想要出門走走,踩踩點,為之後的離開做準備。但她又擔心此時出門再踩進花婆子設好的坑裡,猶豫著沒敢動。

她沒有失憶的事,是一千個一萬個不能叫人知道的。再想到花婆子此雲紹興三五日便歸,真要出門去,不妨等她回來。

雖然不出屋子了,但春纖卻沒輕了折騰。之前掉到河裡,在水裡漂了很長一段時間,春纖擔心會寒氣入體,將來再痛經,或是影響健康,便喚家裡的粗使婆子去請個郎中回來。

一番望聞問切,又結合了春纖說的行船不慎落水的話,給開了幾副養身的藥,叫先吃幾副調養一陣子便好。

不過春纖早就已經學習察言觀色,發現來的老郎中在切脈的時候神色不對,一顆心便有些發緊。

不會是診出什麼要不得的病了吧?

心裡有些擔心,春纖便直接問了出來。那郎中明顯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屋中丫頭,到底沒有說出什麼真東西來。

春纖見此,更知道這裡麵有事了。於是也不在追問,而是笑著讓人送郎中出去了。

等那郎中離開,春纖才問那粗使婆子這個郎中是從哪請的,醫術如何。

聽說是兩條街外的同芝堂請來的坐堂郎中,醫術在這一片都是有名的,春纖臉上才表現出一副‘那我就放心了’的神色,吩咐人去按藥方抓藥熬藥了。

因心裡記掛著這件事,春纖一時有些寢食難安。

將那郎中給開的藥方拿來,對著自己手中的醫書查了一回每種藥材的藥性和用途,這才略微放心些。

看著自己手中的藥方,春纖挑了挑眉,隨後便將那藥方抄了兩遍,又在一旁寫上那郎中說過的這個藥針對什麼藥症的說明後,將其中一份藥方收到交易係統裡專門用來收集藥方和藥膳方子的匣子裡。

另一份則直接送到交易平台賣給了交易係統。

最近不得自由,春纖已經好久沒有做生意了。想到剛剛那郎中的未儘之語,再想想自己守著個寶山在這裡浪費生命,春纖便有了去意。

對於春纖來說,就這樣的民居小院,她說走就能走。可讓春纖不能就這樣一走了之的是因為她而被買回來的三個侍候人的小丫頭。

她出現之前,花婆子守著空宅子可沒有養半個下人。這是她來了,這才買了這麼多下人,若她離開了,花婆子震怒之下定不會再養著這些下人。

廚娘有手藝,粗使的婆子能乾活,這三個又是上了年紀,沒有什麼姿色的三四十歲的婦人,就算花婆子不留下她們,轉賣出去日子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變化。但那三個小丫頭就不行了。

不管有沒有姿色,隻年紀小這一點,花婆子就能提腳將她們送進如意樓。而這三個小姑娘,細細瞧來都是中等姿色,估計當初買她們的時候,花婆子就想過了‘綜合使用’率。

賣入如意樓雖不會直接從最低賤的那種妓子做起,但也不會逃了這一行的命運。

要麼帶著這三個丫頭走,要麼就先送這三個丫頭去安全的地方。

帶著她們走…路上再遇到危險,她又沒能力保護她們。更重要的是真將她逼到絕境了,她還能將這三丫頭一塊滅口了不成?所以她壓根就沒辦法帶她們離開。

可是不帶她們走,又能將這三人送到哪去呢?

春纖第一個念頭,就是將人托鏢局送到京城交給黛玉。但轉念又一想,她不能總是讓黛玉幫她善後呀。

於是眼珠子轉了轉,便想到了一個人。

元春。

元春成了太妃,也沒逃了回家省親的命運。既然榮國府仍舊是要建省親彆院,那來江南采買是肯定的。

她雖然不記得下江南的是賈家的哪個爺們,但她卻記得這次江南采買是采買了不少小戲子,小僧尼的。

雖然不知道榮國府還會不會被抄家,但應該不是這兩年的事。

不妨先將這三個丫頭弄進僧尼的隊伍,或是直接賄賂榮國府的采買人員讓他將這仨丫頭帶進省親彆院做個粗使小丫頭。等到了京城先在榮國府安置,然後等她回京城的時候再接她們出來。

這麼想完,春纖又從來到尾擼了一遍自己這個有些異想天開的計劃,發現雖然想的很美,但實際操作起來難度係統也不低。

按原著,這次采買沒拿多少銀子,而是去了金陵甄家。所以她首先要帶著這三妞往金陵趕。其次就是想辦法賄賂負責采買的人,讓他們能將這三妞帶走。

一怕來人獅子大開口,二是來人謹慎不敢應下此事。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這三妞願不願意跟她走。若是她實話以告,這三人又不願意跟她走,會不會出賣她?

這都是保不齊的事。

垂下眼眸,春纖看著自己的雙手輕輕的笑了。

她手裡不是還有迷煙呢嘛。先將花婆子放倒,然後再告訴這三妞部分真實情況和部分出走計劃。願意跟著她一塊走的,那她就帶著她們。若是不願意,那她就算去找花婆子告狀,怕是一時半刻也叫不來人了。

嗯…就這麼辦。

這一部分想的差不多了,春纖便開始想如何離開這杭州了。

她們出行必然是在晚上,而晚上城門一關就沒辦法出城了。最重要的是她帶著三個小少女一路從杭州往金陵去…路上絕對不會太安全就是了。

那麼問題就來了,她要怎樣才能聯係上鏢局,然後約好時間,叫他們趕著馬車在胡同口接她們出城。

對了,離開前她定是要去了一趟同芝堂,再問一回那郎中那未儘之語到底是什麼。

這要說不說的,忒吊人胃口了。

……

吃飯,睡覺,吃藥,彈琴,練字,研究醫書,悄悄準備出行物品以及微微放下一點之前的高冷人設,開始不動聲色的去了解花婆子買來的三個小丫頭都是什麼性情和來曆。

家窮掀不開鍋的,繼母難容的,發洪水逃難跟家人走散的。

拍拍額頭,春纖不由再次感歎自己曾經生活的年代真的是太好太好了。

可惜再怎麼好,這仨小姑娘也趕不上了。

花婆子此去紹興當真是隻去了三五日便回來了,回來後不用春纖浪費腦子想都知道她一定問過家裡的幾個下人春纖這幾日都做了什麼。

聽說叫了郎中來府,花婆子明顯有些慌,但聽說隻是調養,又瞬間安了心。↓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你問花婆子為什麼會慌?

樓子裡都有一些不外傳的密藥。像是讓人說不出話來的啞藥,讓人昏迷沉睡或是意識清醒身體卻不能動的眠藥,以及讓人絕經沒有小日子的藥,和讓人不能懷孕坐胎的藥。

旁的不說,隻說那樓子裡連女人每個月才幾天的小日子都不想讓人曠工,又怎麼可能讓人懷孕坐胎呢。

妓子都未必知道孩子的爹是誰,那孩子的爹又怎麼可能稀罕他們這種女人生的孩子?

所以十月懷胎什麼的,最開始從一開始就絕了念頭最好。不然耽誤的時間得少賺多少銀子呢。

那花婆子既然想要讓春纖安心給她掙養老銀子,自然得有個因由。而有什麼理由是不能生育更讓人絕望的呢?

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如果不能生育,是沒辦法在婆家站穩腳跟的,更有甚者都嫁不出去。所以按著花婆子這種這個時代的想法,春纖若是不能生育了,定然會絕望,然後就會按著她給劃出來的道走下去。

所以花婆子直接從如意樓裡弄了些讓人不能懷孕坐胎的藥,在春纖跟著花婆子回家的第一天就給春纖下到了飯食裡。

若不是春纖惜命,又特彆注重保養,指不定什麼時候才能發現端疑呢。

當然了,春纖已經發現了郎中眉眼間的隱瞞,但卻不知道是什麼。

不過很快就知道了。

花婆子回杭州了,春纖便趁著花婆子去如意樓上工的時候,帶著一個小丫頭,一個粗使婆子出門了。

她仍然按著舊日習慣帶著一頂白紗垂至腰間的帷帽,身邊跟著兩個侍候的下人,看起來更像是誰家的小姐出門。

花婆子隻給了她五兩銀子的月錢做零花,那麼一點錢,春纖也沒指望它能花多久。前兒讓人換了一吊子銅錢放在房間裡,然後獎勵了一個繡活做得特彆好的丫頭一把銅子,今兒就將剩下的四兩銀子和部分銅子都帶到街上來了。

春纖此次出門,一來是踩點,二來便是找到同芝堂,若是方便,她還想趁機問一回自己的‘病情’。最後便是背著人打聽一回杭州城裡的鏢局在地方。

看到賣西瓜的,春纖眼珠子一轉,便指使粗使婆子去挑兩個送家去。然後才帶著小丫頭繼續逛。

很順利的找到那家叫同芝堂的藥鋪,也看到了那日為她診脈的坐堂郎中,春纖瞧了一眼不遠處的一家繡坊,裝做腿累的打發小丫頭去買些繡線回來,至於她,則指了指同芝堂隔壁的茶樓,說在那裡等小丫頭。

小丫頭不疑有他的拿著春纖給的荷包小跑著去挑繡線,而春纖看了一眼那小丫頭,直接抬腳進了藥鋪。

什麼都沒有,直接走到那坐堂郎中跟前,伸出手,請他把脈。

每個人的脈相都不相同,再加上各人病情皆不同,所以哪怕這坐堂郎中一天要給許多人把脈,卻隻一搭脈就發現了春纖這脈,他以前把過。

春纖隔著帷帽不錯眼的盯著麵前的郎中,見他眉頭不自然的跳了幾下,心下略微有些明白的直接丟出一隻荷包。

‘咚’

荷包裡裝了銀錠子,哪怕隔著荷包丟在案桌上,也發出了一聲沉悶的聲響。

“今日能直言相告了嗎?”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