顆銀豆丟給那龜奴,不叫他繼續呆在這裡。
總覺得在春纖討論這些事,有些難堪。
那龜奴接了賞賜,視線又在春纖臉上轉了一圈,一臉乖順的跑掉了。
“隻要能確保我的安全,二爺隨意就是。”
叫來小二點了早飯,等小二離開,春纖不以為意的說了這麼一句。柳湘蓮摸了摸鼻子,對春纖道,“林姑娘不必擔心,柳某不會讓你出事的。”至於那個隨意,柳湘蓮並不想跟春纖討論。
林姑娘?
聽到這個幾乎是黛玉專屬的稱呼落在自己身上,春纖嘴角抽了抽,然後沒跟柳湘蓮客氣這句話,直接請他喚個稱呼,“出門在外,也不好直呼姓名,二爺若是方便,喚我‘姑娘’或是直接喚我‘姐兒’就好。”
“姑娘。”柳湘蓮以為春纖不想讓他叫自己的姓,便從善如流的改口。“姑娘也可以喚我二哥。”二爺這個稱呼,從春纖嘴裡出來也叫柳湘蓮有些不自在。
春纖聞言,直接笑眯眯的改口:“二哥好。”
因著這個稱呼打岔,倆人到是沒再繼續剛剛那個話題。
其實柳湘蓮長的實在是俊俏,彆說在這種小地方,就是在京城那等繁華之地,柳湘蓮的相貌也是能排得上號的。
他自來流連這種煙花柳巷,但凡他去,那些姑娘幾乎是從不收他渡夜之資。
有時不但不收錢,為了叫柳湘蓮經常過去,還會極大方的給柳湘蓮置辦各種物件。
衣服鞋襪,扇子荷包。
那些東西幾乎是拿出看家本事來哄著這位了。
可哪便是這樣,這位也是個捂不熱的。沒對誰特彆好,依然我行我素,逍遙自在。
這兩天正經沒找什麼樂子,昨日在街上看到一家樓子,晚上便準備樂嗬一回。可惜這樓子裡的姑娘,從根子上就比京城那邊的姑娘差了不止一星半點。這叫柳湘蓮瞬間有些索然無趣。
去吧,反正他以前出門也極少住客棧,而是都在那裡過夜的。
說起來有些殘忍,但哪怕樓子裡的姐兒是給人尋歡做樂的玩意,但她們也有自己解悶的消遣。
有人願意花錢哄她們,她們自然也願意花錢哄讓她們看著歡喜的人。而柳湘蓮洽巧就是這樣的存在。
都是花錢買樂嗬嘛,誰又比誰高貴呢。
正月裡,剛開年,有個英俊不凡的小爺養養眼,也算是開了個好頭。
那嫣紅姑娘算是這裡的頭牌了,不過姿色也就那樣。見柳湘蓮長的好,氣質也不俗,便也願意奉承他。
昨天沒花銀子,臨了還被塞了縷頭發,柳湘蓮也算沒虧著。
用早飯的時候,柳湘蓮時不時的偷瞄春纖。
他覺得春纖對這件事情的態度有些太平靜。
沒有姑娘家羞澀,也沒有正派姑娘對他和對樓子的嫌棄,怎麼說呢,就很平靜。
平靜的就像她現在吃的家常餡餅一樣。
本來就知道柳湘蓮不是吃素的善男信女,除了對他連劣質粉都不挑剔外,春纖當真沒任何感想。
哦,不乏看熱鬨的心態就是了。
就這小模樣,她要是再長個五六歲,她也願意包yang他。
吃過早飯,春纖體貼的跟柳湘蓮說要回房做針線,示意柳湘蓮可以回去補個覺,彆耽誤晚上的活動。
柳湘蓮被窘的不要不要的,可到底也不好跟春纖就這事討論什麼。讓春纖有事就喚他。春纖則笑著搖頭,跟柳湘蓮說了一聲她要是出去,會叫客棧的粗使婆子跟著,讓他安心休息。
因說起粗使婆子,春纖便又對柳湘蓮說了幾句話。昨日就買了換洗的衣服,春纖叫柳湘蓮將身上這身衣服都換下來,她叫粗使婆子幫忙洗了。
之前春纖不說,柳湘蓮也沒感覺到。然後春纖說了一回劣質粉嗆人的話,柳湘蓮整個早飯都感覺是就著那劣質粉的味道下飯的。這會兒春纖說要安排人洗衣服,當即回房間換衣服去了。
而春纖則轉身去找了店小二,叫他給安排個粗使婆子。
這兩天幫忙洗衣服和跟著春纖出去轉轉,給那店小二一百文,並且明示他,這一百文裡有他的中介費。
這個價錢不算少了,那店小二直接笑著應下來,轉頭就找了個看起來乾淨的婆子給春纖使喚。
春纖這會兒也已經將自己昨日穿的衣衫都抱出房間,交給那婆子。等了一會兒柳湘蓮也抱了臟衣服過來。
春纖交待那婆子洗完衣服再過來找她,便回了房間。
回房間後,在交易係統裡找了頂帷帽放在一旁。然後又找了個手爐抱在懷裡。因是大白天,也不好將她睡覺用的羅漢床弄出來,春纖便在交易係統裡找了塊墊子墊在房間的板凳上。
坐在板凳上,春纖以練字的心情抄了一會兒書,在聽到敲門聲時又迅速將桌上的文房四寶收進空間。
戴上帷帽,走出房間。然後領著那婆子去了車馬行。
雖然還沒到交貨的時間,但春纖還是想去看看做得怎麼樣了。若有不對的地方,還能及時調整。
出行在外,春纖對馬車的要求隻有三點要求。一是舒適,二是收納空間多,最後一個便是質量過硬。
這要是壞在半路上,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你叫他們怎麼整。
春纖的訂單算是車馬行開年第一筆訂單,老板親自帶著徒弟日夜趕工。那木匠也不甘落後的使出看家本事。
到是女眷那邊的細軟,速度並沒有那麼快。
正月裡不動針線,那也是條件好的人家才會講究的規矩。像這種就靠著手藝掙些錢的,再沒有生意上門往外推的道理。
就算今天春纖不來,車馬行的人也會去客棧請春纖過來。
在一些匠人拿不準的地方給出準確要求,春纖又問了一回什麼時候能交貨。
明天下響。
春纖聞言,在心裡估算了一回時間,覺得明天下晌這個時間還不錯。下響得了馬車,再將爐灶什麼的安裝上,後天一早將行李往馬車上一放他們就可以離開這處小鎮了。
春纖在現代的時候也喜歡一些古城建築,但在這個時空生活的時間長了,就沒多少喜歡了。
應該說是習以為常了。
再加上這個小鎮實在是太小了,來來去去就那麼幾條街,逛無可逛,就更讓春纖著急離開了。
當然,這也不排除此地離京城太近之故。
這世上沒有傻子,就算她禍水東引,那也不能排除這世上多出幾個狄仁傑,包拯那樣的斷案官員,完事順著留下的疑點一路追到這裡…反正她是絕對不想看到柳湘蓮給傅試那個玩意償命的。
……
這兩天,春纖除了吃飯會和柳湘蓮在一塊,其他的時候都會叫上客棧的粗使婆子去外麵閒逛。至於柳湘蓮之後會不會去赴那位嫣紅姑娘的約,春纖就不知道了。
當然,她也不關心就是了。
有時候春纖還會想,若她是個男人,她要怎麼去撩妹,怎麼才能左擁右抱還不叫姑娘們受委屈。
若是能跟柳湘蓮換換身份就好了。
你說,當初她怎麼就沒穿到柳湘蓮身上呢。
當然,若是能穿到新帝身上,那就更好了。她相信當她坐上龍椅後,第一件事一定是選秀。▃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春纖買了一些零嘴,有的放在係統裡,有的放在外麵。也會去逛逛鎮上為數不多的雜貨鋪子,買上一些柴米油鹽。
哦,沒有油。
春纖喜歡吃大油,所以她定了一大塊極肥的豬肉,叫這個粗使婆子拿到她家幫忙煉了一壇子葷油。
沒給銀子,而是承諾將煉完油的油肉渣,也就是油滋啦都給粗使婆子留下。
那油肉渣炒青菜的時候放上一勺,絕對比素炒青菜好吃許多。燉菜的時候也放進去一勺,都不用再往鍋裡加油了。
這日一早,春纖早飯的時候問了柳湘蓮一回這會兒子趕路幾時能到直隸,得出的結論是天黑方至後,便在跟客棧結帳的時候要了些包子饅頭以及熏醬肉打包帶走。
馬車會很舒適,這一點柳湘蓮在春纖和車行馬訂車的時候就已經能想到了,但當他看到實物的時候,還是被春纖的心思驚到了。
沒有固定的坐椅,隻有一片像炕一樣的坐席箱子。躺著臥著,或是歪著,盤個腳坐在上麵都不是問題。
再看著春纖將那一馬車的坐席箱子都填滿了東西,柳湘蓮才不得不承認這樣一來,整個馬車裝了許多東西不說,看起來還特彆的寬敞。
馬車上的小爐子離門口極近,車行起來的時候,這樣的天氣,無論是坐車的,還是趕車的都不會凍到。
看著上麵還坐著的茶爐,以及整個馬車裡飄著的茶香,柳湘蓮心裡不由更加期待這一次的出行。
馬車上不止裝了榻榻米式的坐席,還在馬車壁的上方增加了一圈帶櫃門的小櫃子。擔心馬車跑起來,櫃門會被顛開,春纖請人安裝了門鼻子,此時每個櫃門的門鼻子上麵還掛著U型的小鐵棍。
吃的東西,尤其是不怕凍的東西就都放在馬車外麵一個算是後備箱的地方。
可以從馬車裡麵打開,也可以直接從外麵打開。不過外麵的門卻是上了鎖的,鑰匙有三把,柳湘蓮一把,春纖兩把。一把放在外麵,一把被春纖放在交易係統裡了。
那個後備箱裡還裝了一大口袋好不容易從鎮子淘換來的銀霜碳。
馬車這麼小,若是用黑碳,裡麵沒幾天就得被熏黑。雖然用銀霜碳也免不了,但至少這個時空的銀霜碳煙不大,也不嗆人。正適合這種小空間使用。
春纖為了省事直接將茶葉丟到茶壺,這會兒茶香彌漫整個馬車,將馬車最後那點異味都驅散了。
馬車裡鋪了褥子,春纖準備在馬車上就蓋她那件狐狸皮的鬥篷。而定做的小薄被像當年給林如海布置馬車那樣,塞在了馬車後壁板的漁網裡。
春纖不但訂了兩套馬車上用的被褥,還訂了兩薄兩厚四套正常大小的被褥。
費了好些布做了四套被罩和褥子套。如今兩套疊得整整齊齊的放在榻榻米箱子裡,另兩套則分彆套在了被褥上。
所有的東西都被塞進榻榻米箱子裡,若不是柳湘蓮親自看著裝上馬車的,他都不敢相信這馬車這麼能裝。
柳湘蓮的馬綁在馬車後,跟著馬車走。從薛蟠那裡搶到的馬則成了馬車的主要使役,老長的馬臉上也看不出來換了工作的情緒。當馬車緩緩使出客棧時,春纖才跟柳湘蓮說要去驛站送信的事。
柳湘蓮沒問,直接將馬車趕了過去。然後看著春纖帶著帷帽走進驛站,然後又等了一會兒,才見春纖腳步輕快的走回馬車。
馬車走的不快,一路上春纖坐在馬車裡,還時不時的給柳湘蓮遞個茶,抓把瓜子什麼的。
馬車兩邊的窗戶都關著,但馬車前麵的馬車簾卻被春纖掀了開去。
馬車裡的爐子是靠一邊安置的。冬天的時候趕馬車的人坐在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