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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中間商 外鄉人 4299 字 6個月前

從一旁找了塊乾淨石頭,將石頭上的灰弄乾淨,挨著火堆放了。又在上麵擺了三個包子,這三個包子是留給柳湘蓮的。

忙完這一切,春纖便重新坐回火堆前,一邊烤火,一邊等柳湘蓮了。

正月裡的城郊,尤其是半夜三更的時候,真真是冷的讓人懷疑人生。這地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除了這堆火,竟是沒有半點光亮。

不但黑,除了風聲,安靜的就隻能聽到火堆的啪啦聲和自己的呼吸聲。

說不怕吧,還真有些害怕。可若說怕,春纖好像也沒怎麼害怕的樣子。

柳湘蓮的一刻鐘真的很長,春纖估摸著時間,差不多半個時辰春纖才聽到馬蹄聲。

順著馬蹄聲傳來的方向看去,洽巧見柳湘蓮騎著一匹馬,還牽了一匹馬回來。

原來他是給自己弄馬去了?

可自己也不會騎誒。

柳湘蓮很清楚,春纖不是他以前接觸過,又能接觸到的姑娘。所以剛剛胖揍了薛蟠一頓後,柳湘蓮便搶了薛蟠的馬準備給春纖騎。

沒跟春纖說明馬的來曆,隻說了這馬給春纖代步,便想扶春纖上馬趕路。春纖搖頭,指了指火堆旁的包子,“我早前買了幾個包子,剛剛烤了幾個,味道還不錯。呐,這是給你留的。”

柳湘蓮正好腹中饑餓,見此也沒跟春纖客氣,直接走過去,拿起包子就大口吃了起來。

三個包子墊肚,柳湘蓮到不急著趕路了。

他原本也沒想著現在就出京閒逛,可薛蟠幾次三翻糾纏不休,言語輕辱,這叫心氣高的柳湘蓮著實不能忍,這不,誆了薛蟠出城,準備暴打他一頓,就順勢出京轉轉,躲上三五年再回來。

路過一處院子,就聽到那院子裡有人在大喊走水和救命。本就有些俠客心腸的柳湘蓮直接勒住馬,□□進去查看了。

救下春纖是意外,但春纖被救後的一係列操作更叫柳湘蓮意外。

“還不知道姑娘尊名?怎麼會落到那起子人手裡?”

那會兒屋裡黑,傅試還趴在地上,再加上臉上不是辣椒麵,胡椒麵就是噴上去的血,石頭砸出來的傷,所以哪怕今兒晚上一起在賴家吃酒,柳湘蓮都沒想過被他一劍斃命的人會是傅試。

春纖不知道柳湘蓮認不認識傅試,這會兒也不想提醒某人,你今天殺的還是個年輕有為的通判大人,於是隻三言兩話的將今兒這事概括了一回。

“我姓林,名旖旎,祖籍南省,無依無靠的寄居在親戚家裡。今兒出門買包子被那些人在街上強行綁了去。若非柳二爺相救,旖旎怕是凶多吉少。”

“光天化日,天子腳下,竟敢如此行事。”柳二爺沒做懷疑,竟然就那麼單純的相信了春纖的說詞,然後一臉氣憤的罵了一回那些好狗膽後,這才再次春纖:“可知那些是什麼人?”

春纖搖頭,“外城的宅子,又有些陳舊破敗,想來不是京中貴人。”

“定是那起子宵小趁著天寒地凍,街上無甚行人才起了歹意。”柳湘蓮一聽這分析,認同的點頭,自己給自己了一個結論後,柳湘蓮又問春纖不回去家裡人會不會擔心。

“肯定會擔心,但出了這樣的事,縱使我無恙的回去,家裡人為了名聲不是將我送到廟裡當姑子就是拉我去沉塘。既這般,還不如就讓他們以為我失蹤了或是死在外麵了呢。”

“因為柳二爺及時出現,我才隻是受了些驚嚇。若晚上一步,後果不堪想象。”說完,春纖看著柳湘蓮歎了口氣,“有多少姑娘受了這樣的無妄之災,因惜命而不肯慷慨就死,被人戳著脊梁骨,每天活在歧視,輕辱和謾罵中。柳二爺,她們該死嗎?”

“當然不,該死的是那些……”

還算是明白人。

春纖聽到柳湘蓮這麼說,心下點頭,又跟他說起了旁的,“人言可畏,耳聽為虛,不可全信。凡事總要親眼所見,口證為實。以前我便聽說過京城有柳二爺這一號人物,隻當時聽說柳二爺與寧榮兩府的爺們來往甚近。那兩府的男丁多為不肖子孫,尤其賈珍…如今多謝柳二爺仗義相救,到叫我悔不該人雲亦雲。”

“…姑娘是明白人。”聽春纖這麼說,柳湘蓮也不由回想了一回賈家男人們的光輝事跡,麵上不顯,心裡倒有些訕訕的。

“是我賣弄了。”春纖聞言垂眸,隨手將一根樹枝丟進火堆。

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柳湘蓮看了一眼已經麵露憔悴疲憊的春纖,又想了一下這裡離京城的距離,到底沒在這裡多做休整。而是又坐了一刻鐘,弄滅了火堆便帶著春纖往前趕了。

小心翼翼的坐在馬背上,春纖不由慶幸她早前換了褲裙,不然這一坐裙子都得飛起來。

腳踩在馬蹬上,雙手緊緊的握著馬鞍,春纖腦子裡都是柳湘蓮剛剛說的騎馬技巧。

韁繩被柳湘蓮攥在手中,此刻柳湘蓮操馬與春纖並列前行。速度不快,正好能讓春纖慢慢適應馬背上的顛簸。

顛著顛著就習慣了,然後再顛著顛著就敢自己拿著韁繩籲來籲去了。

其實騎著馬小跑並不難,難的是上下馬和其他的操作,這就像現代人開車一樣。

將車開起來了,腳踩油門,手握方向盤,一馬平川的往前開,簡單又輕鬆。可你若是叫他減速慢行靠邊停車,或是將車倒進車位裡,那…嗬嗬,真不是一朝一夕能學會的。

春纖也知道自己的水平,所以也不敢托大的沒學會走就想跑。小心的跟著柳湘蓮一起趕路。終於在天亮時到了一處小鎮。

“先在這裡打尖歇息一日,明日再往直隸去。”進了鎮子,柳湘蓮擔心人多,春纖控不住馬,便扶著春纖下馬,牽著馬走。

一下馬,春纖兩腳就是一軟。

若不是柳湘蓮扶得快,她當場就能給柳湘蓮來個五體投地的大拜。

感覺很奇怪,兩條腿跟不是自己的一樣。

“頭一次騎馬都是這樣,以後就好了,先去客棧休整一番吧。”讓春纖扶著他的手臂慢慢行走,他自己則牽了兩匹馬指著不遠處的客棧與春纖說道。

一路走到客棧,柳湘蓮直接叫店小二牽馬去喂。春纖眼巴巴的看著店小二離開,心裡想的都是古代民風真的好純樸,這樣都不丟馬的。

進了客棧,柳湘蓮習慣性的走到一處靠窗的位置坐下,春纖抽了抽嘴角,實在想不明白大冷的天,沒有玻璃的窗戶桌到底有些啥引人的。

腹誹了這麼一句,也跟著柳湘蓮坐了。

要了一壺熱茶,兩碗熱湯麵,二碟時新點心。

早飯吃這些也就夠了,倆人也沒多做挑剔,早飯一上來就低頭大口吃了起來。

飯畢,二人對坐喝茶,柳湘蓮才問起春纖的打算。

“我寄居親戚家裡,家當都隨身帶著。手裡這些銀錢,花上三五年都不是問題。我一個人,又出了那樣的事,不敢回京,也不敢在旁處停留。柳二爺此行可有目的地?若也隻是隨處走走,不妨搭伴同行?”從窗戶看出去,正好見那店小二拿了一些草料喂兩匹馬。

“我不會騎馬,也不喜歡坐在馬背上風吹日曬的趕路。我想在鎮子上定做一輛馬車,之後坐著馬車趕路。若柳二爺同行,衣食住行這些事我來安排,安全,駕車,趕路,去哪裡這些都柳二爺做主。當然,若柳二爺覺得有女子同行不方便,那咱們今日就在這裡分道揚鑣。”

柳湘蓮是個爺們,還有些武力值。若得了這麼個人當保鏢,那一路的安心應該有七分保障。

不過若是柳湘蓮不樂意帶她自由遊,那春纖就得另想辦法了。

比如說將自己當成鏢,然後去鏢局雇鏢師護送她去某地。

到了某地,轉轉逛逛,來個深度遊,之後再在當地雇鏢師護送她去旁處。

雖然這樣出行不方便,但安全係數上比她一個出門要高出很多。

春纖眼神清明,裡麵沒有一絲多餘的情緒。柳湘蓮認真打量了春纖一回後,開始考慮春纖的提議。

有美同行,人生一大快事。雖然…這個美人並不是那麼美。$$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再一個,這姑娘說話做事乾脆利落,不扭捏也不怯弱,這樣的人一起出門不但省心,還不煩人。

最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他窮。

沒錯,咱們的柳二爺為了銀子折腰,同意了春纖同行的方案。

春纖聞言,當即笑開了。

笑容美好又陽光,跟昨天對傅試那種陰深深的笑完全不是一回事。

高聲喊來店小二,定了兩間上房,然後又問他車馬行怎麼走。

春纖本來想自己去車馬行定馬車,但柳湘蓮想到春纖是因為什麼才跟他在外麵漂的,便起身與春纖同去了車馬行。

坐馬車的是她自己,那馬車自然是怎麼舒服怎麼來。讓車馬行的人叫來個木匠師傅,春纖在柳湘蓮目瞪口呆下口若懸河的說起了馬車要用什麼木頭,外麵是什麼形狀,裡麵要怎麼布置。

因為春纖定製的馬車不需要雕花,所以在春纖的催單下,車馬行和木匠都保證三天之內就能做出來。

因一事不煩二主,春纖又叫了車馬行的女眷按著馬車的大小縫紉了坐墊褥子,門簾,窗簾等物。

不管什麼時空,隻要技術能達標,隻要你付得起銀子,你就是VVIP大客戶。所以那些人彆提多熱情,多積極了。

定完了馬車,春纖又去街市定了小茶爐子等物,這才在晌午的時候回到了之前的客棧。

為了慶祝同行,春纖不但點了四菜一湯,還給柳湘蓮點了壺好酒。

不過在吃飯的時候,春纖也跟柳湘蓮說了一回這個喝酒要適量,小酒怡情,大酒傷身的話。畢竟喝多了,再遇到劫匪什麼的,夢裡那周公也不會幫你上陣殺敵。

柳湘蓮長的好,功夫好,性子也不錯。吹笛彈箏,無所不為。除了窮了一點點,基本符合所有言情小說男主角的人設,可惜再怎麼符合,他也不是春纖的菜。

男人和女人一樣,都是人類的重要組成部分。柳湘蓮瞧不上尤三姐,卻也不想想他又比人家尤三姐好多少?尤三姐再不好,也沒找老實男人接盤。所以眠花宿柳的柳湘蓮又憑什麼嫌棄人家?

咱不能性彆歧視,所以也彆啥事都隻要求女人。那男人的清白就不是清白了?

嘖~

第一百二十七章

兩人搭伴出行, 尤其是這種不熟悉的人湊到一塊,很多事情上都需要提前說明。比如打尖住店,每天早上幾時離開房間, 幾時吃早飯,這些都需要提前說好了。不然你晚了, 人家等你。人家晚了,還得你等他。幾次下來,就得有情緒。

至於吃什麼, 每頓的餐標是多少,春纖到是無所謂。當然了,除了吃飯還有一些零零總總的小事也不能忽視。

林如海以前也養門客,不過進京後門客沒跟來,後來林如海養病也沒叫留在揚州那邊的門客上京解悶,等新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