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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中間商 外鄉人 4297 字 6個月前

傅試現在還不能死。

“爺,小的準備了酒菜。”

正在春纖將被單棉堆在傅試周身之時,外門傳進來這麼一句。當即嚇得春纖一哆嗦。而被砸得出氣多,進氣少的傅試卻仿佛聽到了天籟之聲,連忙出聲示警。春纖見此,眼珠子飛快的轉了幾圈,然後便朝著房門開始呼救。

“救命呀,快來人呀,放我出去。救救我呀,嗚嗚嗚,放我出去。”

門外說話的人正是那會兒去給傅試報信的人,此時傅試的聲音夾在春纖的呼救聲裡,自然而然的叫他有了些不太健康的聯想。

嘿嘿一笑,又在門外聽了一會兒,便端著托盤回廂房了。

大爺威武,看樣子有的折騰了。

那心腹叫上其他人回廂房吃酒,心裡還想著等大爺玩夠了他們幾個也弄弄。

看一眼被春纖薅光頭發,露出帶血頭發的兄弟,不免心生同情。罷了,罷了,一會兒大爺走了先讓他撒撒火。

這會兒屋子裡的幾個人都心裡想著美事,嘴裡也不乾不淨的說著渾段子。到是沒發現有人持劍朝著春纖所在的屋子而去。

房門被推動時,屋裡的春纖想到傅試那些爪牙的數量,咬牙將動彈不得的傅試側翻了個身,然後自己擠到傅試身xia做出一副力拒不能的樣子。

房間原本是點了燭火的,但那會兒就滅了,如今都是借著屋簷下的燈籠才能視物。

先是被打,後是被砸,傅試早就被春纖折騰得沒脾氣了,這會兒就算春纖在他身xia作亂,傅試彆說已經沒那個心思了,就是有,估計也是力不從心了。此時聲音雖小,卻仍舊不忘咒罵春纖,叫人。

推不開的房門被利器劃開的一瞬間,春纖嘴裡小聲呼救,還手腳並用的往上推傅試,做出掙紮的樣子。而傅試則見房門被打開,眼底出現一道希翼。可惜眼底的那道光,隨著利劍刺入後背而漸漸的熄滅。

“姑娘,你沒事吧?”

春纖看著來人抽出劍,又一腳將死得不能再死的傅試踹到一旁,有些個懵。

她以為進來的會是傅試的人,所以做出這個樣子想要先麻痹一下來人。若那人知趣的退出去到罷了。反之就再趁人不備的砸傷個把人,讓他們主仆一起來場低配版的意外。不想進來的還是個見義勇為的…劍客?

有種計劃被打亂的感腳。

腫麼破?

第一百二十六章

沉默的從地上爬起來, 春纖看向來人扯出了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多謝相救。”

柳湘蓮一臉不以為然的看了一眼院子,又轉頭對春纖道:“姑娘家在哪裡, 在下送姑娘回去。”

還回的去嗎?

一事不煩二主,她要不要請這人幫忙將傅試的爪牙也幾劍送走。不過, 他好像並沒有斬草除根的覺悟。抬頭看向來人, 春纖抿緊雙?唇腹誹了一句, 留下一句‘稍等’,便背對著人蹲了下來。

善後這事…她也熟著呢。

拿起剛剛落在地上的棍子, 又在地上抓了一把棉絮和一塊比較大的碎布。用碎布將棉絮固定在棍子一頭, 做了一個大號的化妝棉簽。

歪頭組織了一下語言, 便拿著大號棉簽走到傅試身邊, 以其背上鮮血為墨,在牆上寫下一行字。

柳湘蓮借著屋外的光亮,眯著眼睛看春纖寫在牆上的兩行字。

‘貪官惡霸,奸yin擄掠, 人人得以誅之——獨臂神尼。’

‘該女傷重, 痊愈送還, 勿念。’

“獨臂神尼?”柳湘蓮看向最下麵的署名, 挑眉問春纖。

柳湘蓮也不是傻子,一見這牆上的字,縱使不了解春纖的性子, 也能拆到三分心思。

不過這招禍水東引, 倒也聰明。

不引怎麼辦?

若將這一院子的人都滅口了, 那她說不定還能隨便找個借口裝做沒此事的回林家繼續過她養尊處優的副小姐。可傅試死了,那一院子的爪牙還都活著。

明兒追究起來,她不是因為抓不住真凶給傅試償命, 就是活在旁人異樣的眼光裡。

為了那所謂的名節。

若林如海擔心她壞了名聲會連累黛玉,介時說不定就是一筆銀子將她打發了。所以思來想去,她還是彆回林家比較好。

無論是對她,還是對林家和黛玉都好。

“我瞎編的。你,呃,不知,”原型是那個鹿鼎記裡的前朝老公主。將大號化妝簽丟到一旁,春纖看了一眼來人,想要問他姓名,又怕自己知道的太多,有些個猶豫。

“在下柳二郎。”柳湘蓮看出春纖未儘之語,爽朗一笑。

柳二郎?

有鴛鴦雙劍的那個柳二郎嗎?

書裡有個叫柳湘蓮的,因長的極是俊美無雙,但卻時常冷著一張臉,所以才有了冷麵二郎這個稱呼。

書上說這柳湘蓮原也是世家子弟,在京裡也算是號人物。早年胖打了薛蟠一頓,然後遠走他鄉避了幾年禍。不想後來又救了遇匪的薛蟠,兩人不打不相識的做了結拜兄弟。

之後又路遇賈璉,聽說人家是個絕色的,也不打聽個清楚明白就將家傳鴛鴦雙劍中的雌劍當成信物交給賈璉,與賈璉外室姨妹尤三姐定了婚約。後來聽說尤三姐早就**於旁人不說,還是公認的風流人物,一時覺得綠雲罩頂,以為人家騙婚,便上門索要鴛鴦雌劍。那尤三姐早年是行為不檢,但自從立誓要嫁與柳湘蓮後便痛改前非,此朝大喜大悲,一個想不開就拿那雌劍抹了脖子。

好好一對小兒女,一個抹了脖子,一個追悔莫及被人忽悠著出了家。

若是這人,那她還真不能拜托他幫忙滅口,以及當著他的麵摁死那些傅試的人。

誰知道這人腦子啥時候拐不過彎來,再將她賣了呢。

“這位姑娘,在下與人有約。若你的事辦完了,那就走吧。”柳湘蓮想到被他誆出城的薛蟠,怕時間耽擱久了,再叫那廝跑了。

不打他一頓,心頭這口氣實在難消。

春纖聞言連忙回身看了一眼屋子,想到外麵的天氣,就跑到房間角落的大床處,作勢從大床下掏東西般的將早前放在交易係統裡的狐狸皮鬥篷和一個早前練手時用碎布做的斜挎包拿了出來。將包挎在肩上,一邊往身上披鬥篷,一邊朝柳湘蓮走了兩步,示意他先出去。柳湘蓮不解的走到了門外,看著春纖走出來,又將房門仔細關上。

春纖在門上做了個小機關,又將房門從裡麵鎖上了。“我們走吧。”

“嗯。”

倆人都沒有驚動廂房裡那些飲酒做樂下人的意思,迅速穿過院子,然後朝著影壁後竄了過去。

院門是從裡麵關上的,柳湘蓮悄悄打開門,先讓春纖出去,隨即又關上院門,自己從院牆跳了出來。

剛跳出來就看見春纖不知道從哪裡整了把鎖,正在那裡鎖院門呢。

柳湘蓮:“……”這姑娘鎮定的讓人意外。

“在下送姑娘去…?”

春纖鎖了門,往外走了幾步,站在街上左右張望了一回,輕聲問柳湘蓮,“我也不知道去哪。想先出城,天亮之後再做打算。不知二爺是否方便送我出城?”

柳湘蓮一怔,隨即點頭,“洽巧我也要出城,那便一起吧。”

話落吹了聲口哨,隨即一匹看不清顏色的馬朝著他們這邊小跑了過來。

就一匹馬?

就一匹馬。@思@兔@網@

春纖看看那馬,又看看柳湘蓮,最後認命的請柳湘蓮帶她一程。

春纖沒坐在前麵,而是選擇坐在了柳湘蓮的後麵,雙手抓緊腰兩側的衣服,就那麼跟著柳湘蓮出城了。

夜裡的城門通常都是關著的,但總有些紈絝或是世家子弟想要出城尋樂子。有些人並不是那些守城的兵丁們能得罪的,所以到後來隻要銀子給的足,守城兵丁就會將人放出去。

城外並不像春纖想的那麼荒涼,對於那些尋歡做樂的人來說,正經有幾分野趣。

比如一些專收漂亮女尼的醃堂。

柳湘蓮也不是什麼好鳥,眠花宿柳,賭博吃酒,紈絝行子的事門清。

不過此人最大的好處就是有幾分仗義豪爽,講究你情我願,又不拘於小節了些。

柳湘蓮丟給守門兵丁一塊銀錁子,那兵丁連看一眼是誰都沒看,就睡眼惺忪的將城門打開了一條縫,叫柳湘蓮連人帶馬的過去。

馬兒跑得飛快,身體兩邊的風又冷又硬,好在春纖坐在柳湘蓮身後,大部分的風都被柳湘蓮擋住了。

披著鬥篷,又帶上帽子的春纖,感受了一下自己快要沒有知覺的手,到底沒敢鬆開,隻繼續抓著柳湘蓮的衣服硬扛著。

之前不坐馬前是覺得坐在前麵太曖昧了,影視劇裡的男女主就是那種坐法。當時是為了避嫌,這會兒春纖就覺得自己太明智了。而影視劇中的男主們就忒雞賊了。

原來他們的愛就是叫女主給他們擋風,擋灰,擋劍的呀。

又行了兩刻鐘左右,走到一處林子,柳湘蓮‘籲’了一聲,kua下的馬就停了下來。柳湘蓮下了馬,又伸手將春纖扶了下來,“姑娘且在此處等在下一刻鐘,在下辦完了事再來接姑娘。”

“麻煩你了。”春纖雖然未必需要柳湘蓮來接,不過人家有這個心,她也沒必要拒絕。

柳湘蓮說話間又飛快的拿起劍砍掉了附近幾顆樹的樹枝,後又手腳麻利的弄了個火堆。示意春纖呆在這裡取暖等他後,柳湘蓮就跨上馬一溜煙的離開了。

並不知道故事發展到哪裡的春纖,壓根不清楚柳湘蓮這是去給薛蟠送愛的拳打腳踢,這會兒坐在火堆旁,拿起係統裡的鏡子和梳子,開始給自己梳頭。

之前梳得齊整的頭發早就亂了,現在要趕路,春纖也沒梳太複雜的發式。仍是一條結實的四股辮,不過卻沒在盤起來,而是一條辮子垂在%e8%83%b8`前。

在係統裡找了條織雲紗的帕子。帕子四四方方的,被春纖對折成了一個三角型。將三角型的帕子係在頭頂,一邊係,春纖一邊看著鏡子笑。

像影視劇裡的采茶妹紙。

其實秋天的時候,黛玉分給春纖一盒帶了些粉色的米珠,春纖就那盒米珠用漁線穿成了兩頂米珠帽。

一頂上麵加了些紅寶石,一頂上麵用極品翡翠纏了朵花。

梳這種辮子,戴那種帽子最好看,大方雅致。可惜之後的路還不知道怎麼走呢,這會兒子可不敢露了財。

梳好了頭發,春纖便將鏡子和梳子都收了起來,之後又找出不知道什麼時候買的包子。

學著影視劇裡的樣子用乾淨去皮的樹枝將包子穿起來,然後放在火裡烤。

彆說,這種純柴火烤出來的包子味道真的很好。

包子本身就是熱的,這會兒烤一遍,為的就是吃那層烤過的麵皮。

一連吃了三個包子,又喝了些水。起身往離火堆有些距離的地方解決了一回‘人的三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