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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動嚇到了,伴娘都離開了房間,鐘玲隻把他留了下來,好像有什麼重要的話要說似的,他回應道:“沒有。”

鐘玲道:“你彆急,我哥得等一會,他快到了……”

“我不是來見他的,”初潯說,他不想聊這個人,對這個名字也沒有想跟彆人詳談的興趣,他時刻記得自己此行的目的,儘管話題換的刻意,“是你說鐘老要見我,有話跟我說,他今天不在啊?”

鐘玲弄著寬大的裙擺,坐在梳妝鏡前,說道:“哦那個呀,爺爺今天沒來,在家休息呢,我辦完婚禮你可以跟我哥一起回去呀,他待會就過來了。”

話題又扯到了鐘越身上,鐘玲好像是故意的,初潯沒有順著她走,而是主動提及另一個法子:“我能自己去見他嗎?”

鐘玲聽出來什麼,笑笑道:“嫂子,你沒必要這樣的呀,你跟我哥雖然離婚了,也不用這樣避著他啊,我哥還是挺想你的……”

“彆說這種話,”初潯握住自己的手腕,低頭看著地板,再次陳述他的目的,“我見完鐘老就離開了。”

鐘玲用這個理由把他請過來的,初潯也是因為這個理由而走這一趟的,他就會時刻記得自己的目的,他不是來跟誰敘舊閒談的,見完鐘老,聽完老人家非說不可的話,就是他離開的時候了。

他希望鐘玲能夠明白,不要把今天的方向帶錯了,他並不想碰見那個人。

鐘玲上下打量他,雖然這個Omega身上的問題很多,而且有致命的缺陷,可她不得不承認,這模樣很吊人,之前有個閨蜜還向她打聽起初潯來,女A男O倒也不是沒有先例,那會鐘玲隻覺得自己的閨蜜變態,看上她小嫂子了,現在仔細瞧瞧,她覺得也情有可原。

這Omega生得極為標誌,即使沒有信息素,沒有個準話,見多了頂O姿色的鐘玲也能一口咬定這個Omega比圈裡很多人都要上乘,那外表是個A是個B的等級都說不過去,皮膚白嫩,體格嬌小,草莓唇比她一個抹了口紅的女孩還要柔軟可親似的,鐘玲畢竟是個A級的Omega,在S級的麵前,除了第一性彆的基本區彆,剩下的就要略遜一籌了。

用膚如凝脂形容她這個小嫂子也不為過,再一聯想到他被裴雲廷暗戀,鐘玲對他的濾鏡便會放大,能夠理解他被那麼多人動斜念的原因了。

“好好好,”鐘玲依著他,“不過嫂子,你這樣對哥是不是太狠了?你們倆畢竟這麼些年,即使他有錯處,你也不用到這樣避著他的程度吧?”

在彆人眼裡,背叛似乎是小事,至少鐘家的人是這樣認為的,因為他們是一條線上的人啊,他們隻會指責自己的行為過激或過分,初潯都要習慣了。

“有,”初潯死板,說不得好聽的話,隻能坦言道:“我跟他……不見最好。”

如果可以,他為什麼要對這個親密了那麼多年的人避之不及?到如此的地步?他比彆人更不希望有這樣的一天,可是關係斷掉的時候,他們已經回不到從前了,新的關係開始後,他們更不應該再有一點點的牽扯了。

最好是……再也不見的那種。

初潯的保守和規矩從小就根深蒂固在了身上,就像他和鐘越在一起那些年,避開裴雲廷那般……

初潯抓緊自己的指尖,心事重重,他料到了來這裡會被問起鐘越,他也以為自己做好了再次麵見他的準備,可是沒想到,真的見到他的時候,心情還是會有波動,還是會有一根小針在紮著心房,提醒諷刺他七年的錯戀。

初潯在鐘玲的房間裡沒待多會,新郎那邊來人了,鐘玲要準備,就沒能說太多,出去的時候,初潯碰見了鐘越,對方站在門前,好像早知道他在裡麵。

初潯沒有說話,看見他的時候,隻是埋頭要離開,假裝看不見,他知道這樣的假裝很糟糕,可是成年人裡,假裝最簡單,最需要,也最方便。

率先主動的是鐘越,他拉住了初潯的手腕,很緊,那力道代表了太多的情緒,從手腕傳到腦神經,初潯呼吸微重,但依然沒有開口說話。

“我有話跟你說,”鐘越低聲喚道:“初初。”

這樣的稱呼除了母親哥哥他們,就隻有鐘越會這樣喊他了,喊了七年,聽著該是熟悉的,今日也陌生了。

“沒有什麼要說的,”初潯小聲回應,“而且……這樣影響不好。”

初潯抽[dòng]手腕,鐘越沒有硬攔,剛剛碰麵,他還不想把氣氛鬨得太難看。

“你能不能給我……”

“鐘越,”初潯打斷他,說道:“我待會就離開。”

就這麼一句話,其他的什麼也沒說,卻像是把拒絕說了千萬遍。

初潯離開了,沒有多加逗留,鐘越望著他離開的方向,拳頭悄悄握緊。

誰願意七年的感情走到這一步?誰能承受依偎著自己的人有一天對自己油鹽不進,冷漠疏離?那是他的妻子,兩年來同床共枕過的妻子。

“你在乾什麼?”身後一道聲音淩厲地穿透過來,仿佛已經窺探了所有。

鐘越沒有回頭,他知道聲音的主人是誰,無需回頭多瞧那一眼。

“你他媽是不是瘋了?”鐘延快步走上來,落進鐘越的眼裡,對他質問道:“你剛剛在乾嘛?他是你能碰的人嗎?你他媽在發什麼瘋?”

鐘延克製著聲音,控製著音量,以保證沒人聽得到這邊的動靜。

鐘越抬起頭,眼裡全是不服:“我乾什麼哥你不知道啊?”

鐘延被他認真的神色嚇到了,他小聲冷喝:“鐘越,我不管你要乾什麼,給我安分點,你現在彆跟他有牽扯,老子惹不起裴雲廷。”

最後一句話,鐘延是咬牙說出來的,他生怕鐘越聽不清楚。

可聽清楚了又能怎樣?他今天就是為了這個人來的,難道不知道後果是什麼?鐘越不以為意:“你惹不起他,還把我的Omega送給他?哥,你做這事沒問過我意見,我找回我的Omega還需要你的同意嗎?”

“你給老子理智點!”鐘延拎著鐘越的衣領,這事不是開玩笑的他心裡清楚,可他這個弟弟似乎不夠明白,鐘延緊張道:“我再說一遍,彆碰,彆碰初潯,至少現在彆碰,你知道為什麼。”

鐘越嗤笑一聲:“你真的覺得裴雲廷會幫我們嗎?”

鐘延的眉頭擰在了一塊。

鐘越道:“哥,我不想賠了夫人又折兵,裴雲廷不會幫我們,公司上市和我的Omega我總要擁有一個,更何況他本來就是我的東西。”

“你他媽……”

“是你拆我的台,”鐘越說:“我配合你了,你說鐘家能上市我才幫你的,但是很不好意思,對我個人而言,鐘家上市和初潯,我要後者,現在我不想幫你了,裴雲廷靠不住,我就該拿回屬於我的東西。”

“你憑什麼這麼說?”

“憑什麼?“鐘越笑笑,“就憑他裴雲廷暗戀我的人這麼多年!”

鐘越想來可氣,情緒突然翻盤爆炸,被初潯拒絕,被初潯漠視,被裴雲廷欺辱報複,什麼都行,他不管是什麼情緒了,這段日子受得屈辱全都一口氣吐了出來:“他媽的,他喜歡我老婆,七年,你會幫你的情敵嗎?這七年初潯在我身邊,他貪婪,他奢望,他想念,他一個頂級得不到的滋味是什麼樣你敢想嗎?他對我隻有恨,幫我們?哥你什麼時候這麼天真了?就是你給他送十個初潯他都不會滿意,讓頂級吃癟的滋味哪能這麼容易了結?!”

鐘延一時竟說不出什麼來了,鐘越的脾氣上來了,他這個弟弟是個有城府的,沉得住氣的,這些年已經鍛煉出來了,鐘延以為是那樣。

他理解這段日子鐘越受的欺辱,裴雲廷給了他臉色,鐘越不爽也是應該的,可那又怎樣?儘管他說的有道理,有個事實還是擺在麵前。

“鐘越,我們惹不起裴雲廷,我再跟你說一遍,彆動,彆動初潯。”鐘延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緊張,因為他知道裴雲廷這個主什麼身份背景,他們鐘家根本碰不了。

可他的弟弟偏偏在發瘋!

“我沒惹他,”鐘越扣下鐘延的手,強調道:“我隻是拿回我自己的東西,而已。”↓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話落,他向初潯離開的方向走去。

鐘延一個人望著他的方向,妹妹嫁人的喜悅一掃而空,頂替上來的是無儘的惶恐,可他一時卻不知道該怎麼辦,隻有恨恨地踹了一腳牆麵,怒罵一聲:“操!”

直覺告訴鐘延會有事發生,可這個事卻不能發生,如果發生了,他們鐘家吃不了兜著走。

那絕不是一句玩笑話。

這個人送出去的時候就不能收回來。

你不能捧著美食送到了老虎的嘴邊,又妄圖帶著美食安然無恙地離開。

此時,有人來找鐘延,婚禮那邊需要他的出場,兩個方向都要重視,鐘延左右為難,最終隻能向著被催促的妹妹的方向移動,因此,這場婚禮背後的波動,將完全脫離他的視線和掌控。

他有料想過如果鬨出事是什麼後果,可是沒想到,那後果比他料想的,厲害千萬倍。

第70章

新郎官帶著一批人過來了, 婚車緩緩駛入鐘家,停在紅毯前,身著西服, 頭上閃著彩紙的男人出現在了眾人麵前, 迎接上去的是新娘子的哥哥鐘延。

大戶人家和平民百姓的婚禮區彆大概就是沒那麼鬨騰,新郎官和新娘那邊的人像是前來談生意的莊重嚴肅,新郎官的臉上掛著笑容, 而職場走遍的鐘延則是客套的假笑。

兩排的人紛紛讓路,安保人員規矩地守在紅毯兩邊, 鐘延因為有心事, 臉上的笑容也很難真誠,他一邊接待著新郎官的人, 一邊想著鐘越的胡作非為。

在眾目睽睽下,他保持著最好的禮數, 將賓客迎進門去,並和新郎官說著漂亮話,新郎官偶爾奉承的兩句,鐘延也遲鈍地應著,紅毯走到一半的新郎官察覺到鐘延情緒的反常,關心道:“哥,怎麼了?”

鐘延正在想著彆的, 被這麼一問,六神歸位, 這還是在婚禮現場,鐘延縱有心事也不能掃了這等興, 他笑道:“哦, 沒什麼, 剛剛接了個緊急的電話,心裡邊放不下。”

新郎官輕笑:“哥還真是重度工作狂,曉玲說的沒錯,這鐘家發展的這麼好,哥有一大半的功勞。”

“什麼呀,”鐘延謙遜道,“我也就是後人乘涼罷了,都是祖上的基業。”

新郎官看著鐘延的目光幾多賞識,兩個人又圍著新娘子說了會話,鐘延惴惴不安,抬頭往高處尋著,隻看到一堆西裝革履,裙擺搖曳的客人,那客人裡,倒沒見到初潯的影子。

還有鐘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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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潯從鐘玲的房間裡退出來,就沒有湊大夥的熱鬨,他站在二樓的廊邊,看著卓遠給他發的消息。

遠在容城的人倒是很關心他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