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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個規矩,無論如何,今天是彆人的喜事,該做的禮數還是要有。

初潯拿著包裝喜慶豔紅的新婚禮,去赴了這場他並不期待的約,這場他和鐘家人最後的牽扯。

而他並不會知道,他的一舉一動都在彆人的觀望之中。

不該出現在彆墅裡的裴雲廷站在頂樓,風掀起衣擺,他瞅著他的Omega離開的方向,點了一根煙。

歐陽蒙上來報告:“先生,車準備好了。”

裴雲廷坐在頂樓的長椅上,煙頭的火光忽明忽滅,他轉了一圈香煙,餘燼落在漆黑的皮鞋邊,他很少穿正裝,私下裡少見,不過今日是彆人的喜事,他也不想失了禮數。

“不著急,”裴雲廷微微抬起鞋尖,西裝褲下是灰色的長襪,束縛在性感有力的腳腕上,他盯著鞋邊的灰燼說:“剛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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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家嫁女兒派頭十足,小千金出嫁,豪車闊少賓客盈門,婚禮沒有在禮堂,而是鐘家的彆墅,那彆墅不知比多少個禮堂裝飾起來要高檔,光是門口的豪車和紅毯就已經昭告了新婚夫婦不凡的身世背景。

紅毯的儘頭兩邊是白玫瑰和氣球彩紙,鋪了一地,小孩子們爭搶著氣球,不小心撞倒了新娘新郎的海報,被矜貴的婦人們嗬斥了一通,便再不敢亂跑,他們偶爾抬起頭,瞧著紅毯儘頭的陌生人,那人局促地站在那,遲遲沒有走進來的動作。

初潯已經到了一會,卻在原地逗留著,眼前壯觀熱鬨的景象把他嚇退了,他對這裡不陌生,也曾來過幾次,如今新婚現場的裝飾讓初潯望而止步,他總覺得自己和這裡格格不入。

看著那些進出的尊貴客人,初潯更加畏縮了,他知道鐘家結交了很多有權有勢的人,鐘延的人脈厲害,他的妹妹結婚,到場的人物一把手也是數不過來的。

初潯在猶豫,在等待,看著這樣的現場,他突然在想,自己為什麼要答應到這裡來呢?他完全可以去見鐘老一個人啊,鐘玲的婚禮……跟他這個和鐘家沒關係的人又有什麼關係呢。

可是現在走,會不會不禮貌?初潯回頭看著,打的車早就已經離開了,一窩蜂往這邊開的豪車堵住了他最後的去路。

既來之則安之,今天之後,他就和鐘家真的再也沒有來往了,就當一個告彆儀式吧,初潯勸慰著自己,於是才能坦然地走進去。

鐘玲已經在裡麵等了許久,小姐妹圍繞在身邊,天氣冷,伴娘體貼地給她披起了外衣,鐘玲探頭探腦地往外麵看,伴娘倒是好奇了。

“你看什麼?”其中一個伴娘也順著鐘玲看過去。

鐘玲回頭戴著耳環,期待道:“看我小嫂子,不知道來了沒有。”

伴娘不解:“他來做什麼?你那小嫂子不是跟你堂哥離婚了嗎?”

鐘玲一語解釋:“你們不懂,沒離乾淨。”

幾個伴娘頓時來勁了,有人自覺地把門給關好,坐下來問:“啥意思?沒離乾淨?這是什麼說法?快跟我們說說。”

鐘玲的白色網紗手套襯的人優雅,她戴著耳環,身為新娘子的她今天格外矚目,一顰一笑都是焦點,鐘玲淡淡道:“意思就是呢,我哥還喜歡他,還在挽回,如果有可能的話,今天就是個機會。”

“我去,”誰人感歎了一聲,“你堂哥這六啊,都沒有信息素乾嘛還不離啊,就算漂亮也該看膩了吧,頂級Omega憑你堂哥這身份也不是找不到。”

“不許你們亂說,”鐘玲倒使性子了,她糾正道:“我小嫂子跟彆人能一樣嗎?那是我哥從校園開始的愛情,七八年了,哪是說斷就斷的。”

伴娘們不服了:“玲玲,你這記性是不是不太好?你之前不是對你這小嫂子有意見嗎……”

“我哪有?”鐘玲不認,“我隻是……客觀地說一下他的問題而已,我挺喜歡他的,人又好,我哥也挺喜歡的。”

“行了你,”知情者道:“你是因為裴雲廷吧。”

鐘玲轉回頭去,低著頭整理衣服:“跟裴雲廷有什麼關係啊。”

伴娘們怎麼說是她多年的密友,不會真的一無所知,有人倒也大膽,拆穿道:“沒關係?他現在可是人家裴影帝的心尖寵,全網都盯著他呢,你們鐘家要是把人收回來了,不管對你們的企業知名度,還是某一種輿論導向的利益來說都是有好處的,至於這最後一條,你心裡清楚。”

鐘玲一個眼神殺過去,淩厲道:“你說。”

那伴娘倒也是個厲害的,她俯下`身,手搭在鐘玲的胳膊上,在她耳邊低語,“你在娛樂圈想闖出名堂,想火,這可是個絕佳的機會。”

室內安靜了許久,鐘玲似乎聽得到對方的心跳,人都說紅了之後一定要滅了發小或最好的朋友,因為她們掌握了你絕大多數的信息,還有黑料,鐘玲也不例外,她敗給了知心密友的毒辣眼光。

“服了你,”鐘玲輕輕晃了晃腦袋,“好好幫我整理頭紗。”

那伴娘笑了一聲,幾個人圍上來,給新娘子做陪襯,務必要她風風光光,萬無一失地走出這扇門。

此時,初潯已經來到了裡麵。

他沒有看到新娘子,倒是先碰到了大廳裡的鐘夫人和鐘玲的母親,鐘夫人身邊是樂姨跟著,看見初潯後,二人欣喜地迎了上來,好像他是什麼尊貴的賓客。

“阿潯,你怎麼會來?”鐘夫人習慣性地握住了初潯的手,兩眼露出驚喜的目光,旁邊的樂姨也滿是熱情地望著初潯。

“鐘夫人,樂姨,”初潯對鐘夫人的熱情覺得很是陌生,“今天曉玲結婚,我過來看一下的。”

鐘夫人道:“我真是沒想到你會來,真是驚喜,那,那你坐,你趕緊坐,你看這好久沒見了,你怎麼看上去又瘦了似的?”

樂姨在一旁叮囑:“夫人瞧你,哪瘦了,他不一直這個小體格?”

“也是,”鐘夫人笑著說:“太久沒見你了,你坐你坐。”

“不用了,”初潯拒絕道:“我站著就好。”這份過度的熱情初潯有幾分不適,在鐘家時鐘夫人待他也不錯,但不至於到這種地步。

遠香近臭,在哪裡都試用,在哪種感情上都差不多吧。

“你一個人來的嗎?”鐘夫人關心道:“坐車還是彆人送啊?什麼時候回去?要不要回家裡看看?”

那不是他的家了,他哪裡可以回去看看?那裡也沒有留戀的人了,又要去看誰?

初潯搖搖頭道:“不用了,我是一個人過來的,婚禮結束我就走了。”

鐘夫人的熱情被澆了冷水,她想著自己表現得太急躁了,她喜歡初潯,這些年對他一直沒有二話,他和鐘越鬨到這個地步不是鐘夫人希望的,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鐘夫人冷靜了下來,收了熱情道:“哦,這樣。”

她是一個受傷的婦人。

初潯沒有再看向鐘夫人,他沒有看到鐘老,便向樂姨詢問。

樂姨道:“老爺子沒過來,你找他是嗎?”

“嗯,他沒過來嗎?”初潯沒想到,“曉玲婚禮啊……”

樂姨報告道:“老爺子自從上次住了院,身體就不太好了,這段時間一直在調養,驚動不得了。”

“啊,那這樣的話……”他不是白來了嗎?他就是為了鐘老才過來的,這個婚禮現場沒有鐘老,初潯還真想不到這種可能,畢竟鐘玲結婚,鐘老是重要的長輩,不應該不參加的。

“不過要我說,你今天不該過來,”樂姨打量他,眼裡情緒豐富,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鐘夫人,發現她還在失神,沒有注意這邊,樂姨才繼續說,“既然和鐘家斷了聯係,為什麼還要來參加婚禮呢?”

初潯也知不妥,垂眸道:“我是以為鐘老會在……”

“初潯。”一道男音打斷了初潯的解釋,他順著聲音尋過去,看到西裝革履的鐘延站在一邊,他衝自己招著手。

初潯和樂姨的談話就此中斷,他向鐘延走了過去,無法再注意樂姨眼中的憂慮。※思※兔※網※

妹妹出嫁,鐘延今天的裝扮也十分嚴肅正經,他身著純黑色的西裝,%e8%83%b8口戴著一朵喜慶的玫瑰,alpha的氣場讓人難以忽視,鐘延笑眯眯地說:“好久不見了。”

初潯點點頭:“好久不見。”

他並不想念這裡的誰,如果硬要論,鐘家的人甚至排不上順序,他們不如樂姨給的思念的一半。

可是初潯也要學會客套,他和鐘越的不歡而散,不能牽扯在彆人身上,他對待鐘家的其他人依然禮貌,依然守著他自己應有的規矩。

“最近不錯吧,你火了,”鐘延調笑道:“頂流影帝的七年暗戀,換誰敢信。”

初潯上次看新聞還是卓遠給他看的,他自己一直忙於彆的事,沒有上網,但也知道了網絡上翻天覆地的變化,剛剛一路走進來收到的窺探的目光已經不少,雖然他已經竭力當做看不見,可那些,也是因為他在網絡上火了的原因吧。

初潯沒有回應,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不是值得慶祝的事,談起這個,他已經開始本能地為那個人心疼。

“沒見過曉玲呢吧,”鐘延適時地換了話題,“我帶你見見。”

“嗯。”初潯跟著去了,他該見見新娘子,已經來到了婚禮現場,也已經買了新婚禮物,就算走,也該把禮物送出去,儘管對方並不需要。

鐘玲早已經翹首期盼著初潯的到來,隻是後者不知道,見到人時,鐘玲趕緊把人請了進來,比鐘夫人過之而無不及的熱情淹沒了初潯:“嫂子你來啦!等你好久了!”

鐘玲風風火火地迎上來,整理好的頭紗也亂掉了,她拉住初潯的手腕,親近道:“還給我買了禮物呀,謝謝嫂子。”

“是鐲子,”初潯把禮盒遞給鐘玲,並要求道:“你彆這麼叫我了,我不是了。”

“嗐,叫習慣了嘛,”鐘玲接過禮盒,放在一邊,也沒有拆開,心思和注意力都放在了初潯身上,“而且我堂哥的Omega,我隻認你,彆人我可不承認。”

當著這些人的麵,初潯沒有跟鐘玲糾正太多,他隻是打量了鐘玲一眼,然後捧場道:“你今天很漂亮。”

鐘玲低頭看看,她一米七幾的身高,今天還穿了高跟鞋,已經蓋過了初潯,欣喜地說:“畢竟就這一天重要的日子嘛。”

隨後,鐘玲抬頭看向鐘延:“哥你在這乾嘛?”

鐘延插著褲口袋道:“就這麼急著趕我走?以後出嫁了不回來了?”

鐘玲嗔怪道:“早就不想回來了,每天被你管的煩死了。”

鐘延點了根煙,丟下了句:“沒良心的。”

門外傳來腳步聲,鐘延離開了。

鐘玲把初潯給扣下了,屋子裡的伴娘也被短暫地驅逐,鐘玲說要跟初潯說話,就把人都趕出去了。

當屋子裡隻剩下初潯和鐘玲的時候,鐘玲才開口提那個名字:“嫂子,你還沒見我堂哥呢吧?”

初潯被鐘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