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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每個alpha都這麼凶,還是隻有他。

“你……”初潯對他是滿腦袋的疑問,他為什麼在這裡,他說謊的原因,以及乾嘛請他上車,可是問題都被那個眼神給嚇退了,他不知道裴雲廷經曆了什麼,狀態看起來很不好。

可他認為有些凶的人,語氣卻沒那麼強勢,如果仔細聽,還能聽到那一點細微的顫唞:“上來,我隻有這一個要求。”

第12章

副駕駛的手機被拿開,裴雲廷邀請他上車,初潯卻僵在車門外,左右看著,陌生的車子從身側疾馳而過,沒有留下彆的機會,似乎這輛車是他最後的選擇,初潯猶豫著,猶豫著,最終還是握緊了拳頭,鑽進了車廂裡。

裴雲廷好似鬆了一口氣,把目光從他身上收回,問道:“地址。”

他從不知道他住在哪裡,不知道他婚後的夫家在哪兒,他能查到,能了解到,可是他不敢,他怕自己忍不住,衝到彆人的家門口去,那就不是失態這麼簡單的事了。

“你送我到禦苑的十字路口就行了。”初潯紮上安全帶,車頂微弱的燈光打在他白皙的麵龐和手麵,他從上到下都是精致,就連一雙手都是小巧柔嫩的,裴雲廷不小心注意到,便再移不開眼睛了,他從未握過那雙手,他不知道那是怎樣的觸?感,奢望極了。

裴雲廷滑動了下喉結,把目光收回來,他覺得自己有些齷齪,拿起手機,發了條短信出去,發動車子上路了。

短信是發給袁曦的,內容是:

——今晚不去了。

初潯坐在副駕駛,他沒有跟裴雲廷單獨相處過,狹小的空間裡蕩著濃濃的琥珀信息素,他曾被這個信息素安撫過,這次聞到,竟有莫名的心安。

初潯兩手抓著手機,兔子吊墜很大,比手機還要大一點,此時躺在他的腿邊,輕微地晃動著。

裴雲廷的目光不自覺地落在那兔子上,然後是初潯寬大的淡紫色長褲上。

那是燈芯絨的麵料,看起來很粗糙,褲管寬大,有一半是空的,纖細的雙腿緊緊並攏在一起,不貼身,這衣服不是他的尺寸,不合身。

他的腳上穿了一雙白色的運動鞋,襪子也是長的,腳踝處的皮膚一點也沒有暴露,鞋子巴掌大似的,這個Omega從上到下就沒有一處不是小巧的。

連上衣都是高領的毛衫,他的打扮並不出彩,卻因為那張臉太過精致,衣服也跟著升了幾個檔次。

這身打扮,裴雲廷很難不去想,他是刻意地,想要藏起來什麼。

他身邊的Omega並非都是這樣保守的穿著。

“這麼晚怎麼在外麵?”裴雲廷打破了長久的沉默,車廂裡的信息素穩定了下來,他開了一點窗,讓副駕的人能稍微透點氣。

初潯捏緊兔子,回答是木木地:“有人過生日。”

長袖遮住了初潯一半的手麵,指尖細白地掐在兔子玩偶上,聲音小的不像話,好像是被綁架來的,說話都不得不小心翼翼。

裴雲廷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這個人麵對他總是有些放不開的拘束。

裴雲廷收回餘光,落在前方的道路上,在這句話後,又是許久的沉默,氛圍很奇怪,許是副駕的人也能察覺,一道細微的聲音響起:“你在……忙工作嗎?”

他的聲音很溫柔,莫名其妙的,心裡的焦躁就被撫慰了下去,裴雲廷手指有力地握緊方向盤,回應道:“剛結束廣告拍攝。”

初潯點了點頭:“真晚呀。”

裴雲廷已經習慣,這就是他的工作性質,今天還算好,“不錯了,通宵是常有的事。”

都是在工作,無論賺錢多少,忙碌是多數人的常態,像他這種大明星,通宵更是日常,初潯了解的,隻是很意外他會一個人出現在這裡。

“沒有助理嗎?你怎麼總是一個人?”上次在醫院裡碰見也是,那會他就好奇,裴雲廷怎麼會親自來拿藥,他這種咖位的人,助理和經紀人應該都有跟的。

“不喜歡他們跟著,”裴雲廷看了他一眼:“你嫁的這麼好,怎麼也是一個人?”

這麼晚了,讓一個Omega自己打車回家,他丈夫還真是放心。

初潯說:“他有事在忙,所以……”

點到為止,裴雲廷不好發表意見和看法,他沒有什麼資格,關心則亂,可他連關心都不能表現,他知道副駕這個人敏[gǎn],否則不會那麼拘束,跟他在一起時帶著刻意的疏離感。

“可以叫家裡的人來接,不要一個人打車,你是Omega,應該知道危險。”他不該多說的,沒錯,可是他忍不住,真是忍不住,他沒有觸碰他,沒有過分,隻是一句言語上的關心,不算過界吧?

副駕的初潯低聲說:“太晚了,大家都要休息的。”

裴雲廷大概明白了,他是個怕麻煩彆人的人,餘光裡瞟見的人,柔軟的發絲貼在乖順的小臉上,睫毛纖長,目不斜視地盯著前方,或看向手裡的兔子,他很難把這個人聯想到舞台上那個翩翩起舞的優雅少年。

那一隻揮動翅膀,儘顯美麗的楚楚動人的白天鵝,曾是聚光燈底下矚目的存在,現在卻十分的謹慎,收著,坐在副駕的角落,連呼吸都是輕的。

“還跳舞嗎?”裴雲廷突然問。

初潯的手一緊,他抬頭看過去,裴雲廷沒有在看他,他以為這是刻意的問題,確定他不是在看自己,初潯才謹小慎微地說:“現在不跳了。”

他好久好久沒有跳過了,從高中畢業後,就再也沒登上過舞台,婚後更不用說了,不論那些鐘家的規矩是否允許,身邊能夠真心欣賞他跳舞的,也一直沒有過幾個。

他知道大家表麵讚揚,背地裡都在說他什麼,有時候理想抵不過現實的殘酷,他是庸人,他沒辦法一點也不在意彆人的看法。

一切和當年都不一樣了,就在這樣突兀而結束得尷尬的時間裡,他們的目的地也已經到了。

禦苑的十字路口,是初潯要求的地址。

車子緩緩停下,越野停留在旁邊的道路上,樹蔭遮住了車頂,城市的微光淡淡的,灑在飄揚、被束縛,卻妄圖掙紮的枝葉上。

車子已經停下,初潯對駕駛位的人說道:“謝謝你送我回來。”

裴雲廷沒有說話,隻是看著前方的路麵,信息素的味道濃鬱,朝著車窗外鑽。

初潯打開了安全帶,沒得到他的回應,停留了半會,便去推了車門,奈何沒有打開,他再次嘗試,車門依然緊鎖著。

初潯轉過臉,無辜的目光落在裴雲廷攝人心魄的側顏上,“打不開……”

裴雲廷深深呼出一口氣,兩手握住方向盤,他的指尖一下下敲打著方向盤,像夜裡滴答的鐘聲,擾人清靜,也讓人不安。

很奇怪,這個氛圍很奇怪,初潯看看窗外,再看看裴雲廷,他不懂車,他不知道按哪裡,他小心開門的舉動像要偷偷逃跑的寵物,怕驚擾了主人,卻又覺得主人知曉。

車裡的信息素越來越濃,初潯感覺有些不舒服,他對任何人都設了防備,但他對裴雲廷卻有一點特彆的信任,他不知道這份信任來自哪裡,可能是直覺,是相處時的感受,他不覺得裴雲廷會對他做什麼,可裴雲廷的狀態有些不對勁。

“你……”

“等會,”裴雲廷打斷了他,他把腦袋埋在了胳膊裡,低聲重複:“等會。”

初潯察覺到他可能不舒服,這麼濃鬱的信息素也不對勁啊,可是他不知道怎麼辦,AO的信息素可以相互撫慰,可是自己沒有信息素,就幫不了他,初潯想起來什麼,好意道:“你需要抑製劑嗎?我去幫你買……”

聽到副駕駛的一點動靜,裴雲廷條件反射地抓住了初潯的手腕,那精準的鉗製沒有任何征兆,嚇了初潯一跳,他抬起頭,看見裴雲廷發紅的眼睛。

裡麵的波濤洶湧,卷著狂浪向初潯撲過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初潯另一隻手緊緊攥著兔子,他被那攝人心魄的眼神再次驚到了。

“坐在這,坐好。”裴雲廷命令著他,不似在商量,他額前的發絲濕了。

初潯的手腕被攥著,他感受到了手心裡的濕熱,於是不敢出聲,一個頂級alpha的信息素爆破不是他能抵擋得了的,初潯在琥珀信息素的包圍裡,眼角逐漸被染得粉紅。

裴雲廷收回手,一個人趴在方向盤上很久,初潯等了很久,這一刻他才知道什麼叫度日如年,一分一秒都似折磨。車廂裡寂靜無聲,四麵的窗戶都被降了下來,方向盤上的手青筋凸起。

初潯的呼吸變得沒了節奏,輕且亂。

大概五分鐘過去,裴雲廷才重新抬起頭。

他的喉結滾動,靠著座椅緩了許久,抬眸看過去,副駕駛的人早就縮成了一團,初潯貼著車門,兩腿緊緊並攏在一起,目光防備且緊張地在盯著他。

裴雲廷的目光幽深下來,如狼似虎,盯著副駕弱小的Omega,他的腳腕纖細,一隻手都掐得出的尺寸,他要是就這樣不顧一切地對他發起攻擊呢?他抵抗得了麼?憑借這副身板?他有喘熄的餘地嗎?

本能衝擊著理智,在大腦裡肆意妄為,夜裡泛濫的情感,越發不可收拾,世界上最難的挑戰隨時都在發生,那就是洶湧的貪婪,那就是按不住的欲望。

裴雲廷伸手過去,初潯看向他的動作,頓時調動了全身的緊張,在裴雲廷靠過來的時候,初潯立馬抬起手,抵住了他的%e8%83%b8膛,同時腦袋也向後壓去,可那麼大一點空間,他能往哪裡藏?

呼吸交纏之下,全都是真實的情緒。

一個在壓抑,一個在恐慌。

裴雲廷的眸子複雜極了,這是他最近的一次,這麼看著這張臉,他白到可以反光的臉頰,那藏在眼角的緋紅,那眸子裡跳動的惶恐,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都在挑戰裴雲廷的神經。

他仿佛在跟什麼做掙紮,初潯在他的臂彎裡連呼吸都不敢,偏偏這副樣子勾起了裴雲廷的不平衡,他想,這個人永遠都不會擁抱自己,對他永遠都是防備,那眸子裡的惶恐是真的,他怕自己。

裴雲廷的手指緊了緊。

“哢噠”。

車門被打開了。

初潯的心也跟著漏跳一拍。

這距離近到他能聽清楚裴雲廷的呼吸聲,他能看清裴雲廷眼裡掩飾不住的貪欲。

“我……”裴雲廷抬起手,似想要觸碰他的臉蛋,想安撫受驚的Omega,可卻沒得逞,初潯匆忙推開人,從副駕下去,連車門都沒關,整個動作快到無處追尋,他踩著頻率極快的步子離開了,短短的時間就從裴雲廷的視線裡消失了。

看著那被推開的車門,不知道人走了多久,裴雲廷的手還僵在空氣裡,他好似被定格住了,深沉的目光望向壓抑的黑夜,許久都沒反應過來。

他就知道,他會犯錯,他就知道,他不該回平洲的。

裴雲廷在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