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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老橫眉道:“我再給你兩個月時間,兩個月內,如果你還不見好,該怎麼做我不用說了吧?”

這個家裡,最在意初潯沒有信息素的人,就是鐘老了,這一場難聽的話躲不過去,初潯在鐘老那裡聽了些威脅和所謂的“為我們兩家好”的話,才從客廳裡走出來。

鐘越今天說要送他去上班,他此時正在車裡鬱悶地抽煙,初潯打開車門,聞到撲鼻的煙草味。

他微微偏開頭,然後上了車。

“他又說了什麼?”鐘越心中有數,這一句似乎隻是官方地問話。

“還是那些。”初潯也不是第一次聽到鐘老的難聽話,這兩年來都習慣了,他和鐘越都習慣了。

“彆放心上。”鐘越掐了煙,開車上了路。

彆放心上,初潯也不想放在心上,可是難聽的話說多了,容不了他決定要不要放在心上,初潯看著窗外的景色,藏在口罩下的唇歎了聲氣。

“感冒了,到公司彆忘了買點藥。”

“嗯。”初潯心不在焉的,窗外的景色從眼前迅速掠過,初潯腦海裡隻有鐘老的聲音。

兩個月,兩個月的時間能做什麼呢?

他沒有信息素這件事已經這麼多年了,不是說有就有的,他和鐘越做了這麼多嘗試也沒有誘發信息素,兩個月後等待他的恐怕隻有離婚協議書了。

一個沒有信息素的Omega,在這個社會是不被承認的,在彆人眼裡,也是配不上顯赫的鐘家。

難道真的隻有離婚一個結局了嗎?

初潯不知道兩個月後,他該怎麼辦,該怎麼向驕傲的母親交代。

可意外的是,沒有等到兩個月,那協議書就擺上了桌子,還是他初潯親手捧上去的。

第3章

初潯工作的地方是在一家娛樂新聞公司,說好聽點叫娛樂新聞,難聽點就是八卦傳播現場,他們的工作任務就是整合各大明星的猛料,以明星自己都不知道的事去放大,扭曲,傳播給網絡上的觀眾,這種工作並不體麵,對稍有道德感的人來說都是折磨,不過初潯是個在職場有過小半摸爬滾打經驗的人了,他已經把自己的道德感調到最低,每天以“服務大眾,取悅大眾”來洗腦自己,才能讓自己工作的時候不那麼受折磨。

加上Omega的體質特殊,在勞動市場能找到一份合適的工作已經不易。

而且這個社會上某些職業存在的意義,是由大眾的喜聞樂見決定的,這個行業在某種方麵取悅了觀眾,有人想看,有人願意聽,行業就勢必被需要,會存在。

他是新聞專業出身的人,這份工作還算是對口,挖猛料的活不需要他來做,他隻是負責把彆人挖到的猛料,編輯排版發出去就好,或者去做一些小采訪,自己撰稿寫出一篇明星頭條來。

工作環境有點鬨騰,寫稿的過程中有人會大聲交流,其他部門偶爾也來“串門”,問東問西,這份工作可以安靜,但熱鬨起來時一兩天消停不了。

“葉歡的料在誰那?岑河拍的,是你在做嗎?老楊?還有誰……”

稿紙飛快傳閱,電腦被敲得劈啪作響,文人的一支筆,可以構出偉大的形象,也可以造出一個人人唾罵的跳梁小醜,在娛樂新聞的行業裡,醜聞遠比藝人的善舉要讓觀眾喜聞樂見,所以誇大事實,扭曲事實,甚至創造出一個不存在的“事實”,故意挑起事端,是媒體工作者信手拈來的事。

“初潯,你怎麼戴口罩?”上司劉欣正好撞見初潯,她手裡提著一堆稿紙,初潯知道她又是來查收工作結果的。

“我感冒了。”初潯回答。

劉欣晃了晃稿紙說:“照顧好身體啊,小心彆傳染彆人了,最近很忙,再有人請假我可賴你了。”

“知道了欣姐。”初潯應著,劉欣的話不論是不是玩笑,他都得認真聽著,她是上司,讓她暴躁對他們也不是好事。

初潯回到自己的工作位,周慈過來了,問了和欣姐同樣的問題,初潯回答她後,周慈說下午出街去。

“蹲誰?”初潯問。他們同事之間,喜歡用一些黑話代替相關任務,“出街”就是去蹲明星,拍點新聞回來炒熱度。

“裴雲廷。”周慈話一說完,辦公室炸了,初潯也愣住。

“什麼?慈爹,裴雲廷?你確定是裴雲廷?”

“他在哪兒?平洲嗎?”

“他是來拍戲的還是做商演的?”

一個名字把辦公室吵得熱火朝天,周慈洋洋得意道:“還沒看到人影呢,你們一個個是吃了春_藥了?”

公司裡的Omega和alpha是要分開工作的,就是害怕信息素相互乾擾,讓辦公環境成為墮落現場,初潯所在的這一間新聞室裡都是Omega,而每一個Omega都不會陌生裴雲廷,這個所有Omega的夢中情人。

裴雲廷是當下較為年輕的影帝,在娛樂圈混得風生水起,他參演的第一部 電視劇《落魚》,飾演的是其中的反派boss,愛上了美人魚主角,形象病嬌,演技出色,反派的形象深入人心,讓觀眾看到這個人的第一眼就愛上了,之後幾乎壟斷了反派資源,在許多電視劇與電影中大放異彩,走到了今天這個地位。

不過,他的角色被劇情殺了,為了主角獻身,完美詮釋了病嬌的愛,到現在還有人刷這部劇,說看到他就想流淚。

藝人征服觀眾的心往往隻需要一張足夠精致的容顏,但要是想走得更高,更遠,那就需要一定的實力加持,裴雲廷顯然是兩者都具備的實力演員,隻要他出現,不需要特彆大的動作,就是話題本身,就是流量本身。

辦公室裡的Omega蠢蠢欲動,初潯聞到了一點信息素的味道,雖然工作時每個人都會貼上阻隔貼,但氣味很難被完全掩蓋,一個動情的Omega信息素的味道會更濃鬱。

分不出是誰的,因為太多人的信息素混在了一起,玫瑰花香牛奶醇香,各種味道在新聞室裡飄蕩開來,引得路過的alpha打直了眼球看進來。

“彆發騷,耀陽,是你的信息素不?控製點。”周慈無力吐槽,她是個女alpha,比身嬌體軟的男Omega要強悍許多,所以許多人喊她“慈爹。”

“控製不住嘛,”一個男生說:“誰讓你提裴雲廷?”

裴雲廷連名字都能引起Omega的躁動,可見Omega敏[gǎn]脆弱到什麼程度。

初潯沒有和其他人交流,仰頭問周慈:“下午你一個人去?”

周慈抬抬手指,招呼道:“這不來找你了嗎?”

“我?”初潯指著自己,他最多也就寫寫稿子,做一些專訪之類的,出街截流這種事他不是很在行,而且他對攝影機之類的並沒有太多的接觸,不明白周慈為什麼會找上他。

周慈小聲地說:“我下午出街,不想帶彆人,你在我身邊,拍一些路人視覺的視頻給我,咱們公司肯定不止我一個人有消息了,大家一起拍,誰的視頻能火不知道,我一個人分_身乏力。”

“可我不會用攝影機。”

“我教你,很簡單的。”周慈說:“麻煩了,彆人我信不過。”

初潯若有所思,周慈以為他不想去,於是用利益勾引他:“我的要是火了,提成分你一半。” 思 兔 網 文 檔 共 享 與 在 線 閱 讀

初潯抬起眼睛,無奈地笑了笑:“我不是在乎這個……”

可他在乎的,又不能明說。

周慈走後,初潯發了消息給鐘越,告知自己有了新任務,編輯好了短信,他又猶豫著,鐘越最近很忙,他就彆添亂了。

短信被清除,初潯放下了手機。

下午,初潯和周慈提早來蹲點,同公司的人就看到了許多個,周慈的競爭壓力大,他在公司的一線,一段相同的視頻,誰的能火,誰的不能,都是聽天由命的事,周慈必須保證手裡有夠多的素材。

“你是Omega,待會離裴雲廷遠一點。”

初潯抱著攝影機,聞聲抬起頭:“怎麼了嗎?”

周慈歎了口氣:“耀陽他們這麼大的反應你沒看見嗎?裴雲廷是頂級alpha,他的信息素很烈,我怕你被他迷的神魂顛倒,你畢竟結過婚了。”

初潯臉頰微紅:“彆這麼說,我不會那樣……”

周慈笑了笑,男孩子可愛得很,初潯這個人很乾淨,周慈比他大一點,對他很是稀罕,“正經的,他的信息素很厲害,我們這些alpha能勉強站在他麵前,你是Omega,可能會受到影響,不管是為了身體還是心理,你避他遠點比較好。”

初潯點頭:“我知道了。”

後麵,周慈教初潯用攝影機,隻教給他基本的操作,和一群身高腿長的alpha搶視角,勢必要慘敗,初潯抱著沉重的攝影機,在一群alpha中擠來擠去,周慈實在是找錯了人,初潯太不適合這個工作了,看他艱難在人群裡掙紮的樣子,周慈有點兒心疼,也有點兒後悔。

她想照顧一下這個嬌弱的Omega,但實在分身乏術,她不能顧此失彼,裴雲廷的料太難拿,現在就是有人倒在她麵前她也不能多眨眼。

十幾台攝影機對著機場的出口,等的人勞心焦思,有的藝人團隊十分狡詐,故意放出信息把媒體引過去,卻帶著藝人繞路遠行,就是為了避開攝影機,今天這個消息有死忠粉的透露,那就是確鑿不移的,如果裴雲廷沒出現,周慈不僅失了一個猛料,還欠了初潯一個人情,她隻能萬般祈禱裴雲廷的到來。

平洲市不是裴雲廷經常活動的地方,他這次來很大可能是為了進組,或者有某項商演,媒體人機不可失。

一個鐘頭又一個鐘頭,機場那邊終於有了動靜,不知道誰喊了一聲“出來了”,扛著攝影機的一群人烏泱泱堵住了機場的大門。

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進入眾人的視野,他戴著墨鏡,身高一米八幾,如一堵牆擋在鏡頭前,他不是裴雲廷,隻是藝人身邊的保鏢,而旁邊那個高過了保鏢,身長八尺有於的男人才是裴雲廷。

他最近一直出演事業有成的總裁類男主角,或者是惡到極致的反派大魔王,裝扮上都更加成熟,透著矜貴的氣質,今天的稍有不同,更顯休閒。

眾所周知,娛樂圈裡Omega和alpha泛濫,天生的優秀外形條件讓他們很容易出彩,迅速出圈,可俊男美女看多了,視角上也容易疲勞,讓觀眾的審美要求增高,裴雲廷那張臉卻被媒體無數次營銷,更因他重新定義了“姿色”兩個字,可見是怎樣的驚豔。

而現實比影視裡帶來的感受更震撼。

他是個一出現就能帶來信息素躁動的男人,無法忽視的強大存在感力壓身側黑衣颯爽的保鏢,那張電影鏡頭裡出現過的無死角的俊美輪廓在現實中更顯犀利,連眉峰的弧度都是經過無數次修剪般的完美,驕傲地似乎知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