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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怎麼說?”鐘越看著地板,煙草一股苦味,沁入肺腑,鬨得人心癢煩躁。

“醫生說,信息素百分百匹配,或者……在我足夠情動的時候,也許能誘發信息素。”

“又是也許,”鐘越嗤笑一聲,靠近初潯,目光如炬,“怎麼了?是我鐘越的信息素配不上你這個頂級Omega,還是我鐘越不足以讓你情動?”

初潯靠著身後的書櫃,攥緊了雙手,偏開頭說:“我不是這個意思……”

鐘越嘴裡的煙味噴灑在他慌亂的小臉上,結婚兩年了,他這個嬌美的妻子卻一點信息素被誘發的趨勢也沒有,這代表什麼?沒有信息素,沒有發倩期,不能夠被標記,生育的可能為零。

當初說不在意,那是因為鐘越相信遲早有一天會有的,可兩年了,他還沒有聞到頂級Omega的信息素,難免焦躁,鐘越沒有多廢話,抽掉皮帶,丟給初潯,像執行不得不做的使命,直入主題道:“自己綁,坐上床,腿打開。”

第2章

為了誘發信息素,初潯和鐘越也做了許多的嘗試,有些事初潯至今還是沒法坦然地麵對,他看著鐘越丟過來的皮帶,扭捏地提起,猶猶豫豫地將皮帶纏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鐘越扶著床壓下來,親%e5%90%bb他的脖子,剛剛沐浴過的初潯身上散發著玫瑰香味,纏人得緊,鐘越釋放了一點信息素,想要把他帶進欲望的浪潮,可他的妻子表現得和新婚之夜一樣羞澀,在鐘越靠近的時候,初潯把緋紅的麵頰偏開了。

“彆掃我的興。”鐘越麵露不滿,嗅著初潯透著嬌粉的肌膚,初潯綁起來的雙手抵著鐘越的%e8%83%b8膛,聽話地把頭抬了起來,他也不想掃興,可他實在受不了煙草的味道,在鐘越的唇湊近來時又下意識地躲開了。

鐘越眉頭一緊,盯著他這樣看了許久,初潯反應過來,忙道:“對不起……”

“算了,”鐘越已經沒有了興趣,三兩下打開了扣著初潯雙手的皮帶,眉頭緊鎖道:“搞得我像在強_暴你。”

初潯低下了頭。

“我去洗澡,你上床睡吧。”鐘越丟了煙頭,沒抽儘興,沒玩儘興,他提著一條浴巾進了浴室,臨走時似不經意地說了句,“你確定自己是頂級Omega嗎?”

初潯一怔,沉思片刻,緩緩直起腰來,默默將散開的浴巾重新提起,裹起了自己脆弱敏[gǎn]的肌膚。

他的母親是頂級Omega,父親是A級alpha,這樣的基因生出來的百分之九十的概率是頂級AO,因為母體的基因更強大,隻要生出來的是Omega,至少也是A級的,儘管初潯沒有信息素,也從來沒有人懷疑過他的Omega等級。

越頂級的Omega越脆弱,因為他們生來就是給人疼的,應該被捧在手心的,所以身體和玻璃瓷器一樣敏[gǎn],不用靠信息素來測試,這一點初潯已經完美貼合了,鐘越那句話卻把他踢進了地獄裡。

他並不是多在乎自己的等級,他隻是從丈夫的嘴裡聽到類似於懷疑的話語而覺得難過。

聽著浴室裡傳來的水聲,初潯心裡七上八下,房間裡蕩著自己不沉著的呼吸聲,亂了章法,沒有節奏地撩著寂靜的夜。

他當初跟鐘越結婚,就不該草率地,天真地相信愛能抵過一切困難,不該相信甜言蜜語時的“我不在乎你有沒有信息素”。

怎麼會有alpha不在意戀人的信息素呢?信息素代表著性與生殖能力,沒有信息素的Omega還不如一個社會分級的最底層的beta,alpha的易感期需要Omega的撫慰,同樣,一個發倩期的Omega也是靠信息素吸引戀人進入更深的結合。

可他沒有,他不能安慰易感期時的丈夫,也沒有發倩期,更不能夠被標記,和一個不能生育的beta無異。

高中的時候,初潯曾為自己沒有信息素而竊喜,他看著身邊的Omega同學發倩期時的表現,至今還羞愧地存在於他的腦海裡,一個發倩期的Omega通體灼熱,麵色緋紅,得不到撫慰的他們似乎一碰就能碎裂,連生理課的老師都羞於講起Omega的發倩期,初潯雖然沒有過,但他見過發倩期的Omega,沒有alpha信息素的撫慰和快要瀕死的魚沒有區彆,那個時候一場不顧後果的性_愛才是他們的安慰劑。

可是現在,他再也不能高興得起來,他為自己沒有信息素這件事而覺得惶恐,少年時,他身邊的追求者太多,母親說他將會繼承她頂級Omega的基因,勢必是狼群中最為搶手的存在,永遠不必擔心自己會沒人要,可是現在呢?一直這樣下去怎麼辦?一個Omega最恥辱的便是有過離婚史,這證明他沒有能力掌控他的alpha,如果鐘越真地嫌棄他了,不要他了,他要怎麼向自己的母親交代?

初潯感到一陣慌亂。

他把小臉埋進被子裡,粉紅的細足蹭在柔軟的被褥裡,周身感受不到溫暖,全是不確定的恐懼,他並不是剛知道自己沒有信息素,但他是第一次聽鐘越有些懷疑的語氣。

他是在後悔嗎?後悔娶了他?是在嫌棄他?不知道,都不知道。

初潯一直相信鐘越愛他,他們是高中走到婚姻殿堂裡的愛情,也要敗給現實了嗎?

鐘越從浴室裡出來,便看到初潯隻露出腦袋,緊緊抱著被子,像是受了驚的小羊羔,他瘦弱到幾乎無法撐起被子的弧度,後腦勺黑色的發絲垂在深藍色的枕頭上,仿若在發抖。

“怎麼了?”

初潯耳邊一熱,他聽到鐘越的聲音,轉過臉去,看見丈夫關切的目光,於是強裝鎮定地對他搖了搖頭。

他不能表現得那麼脆弱,他已經惹人嫌了。

鐘越提起被子一角,蓋在他的肩膀,轉過身去吹頭發,那喧囂的吹風機掩下了初潯不平穩的呼吸聲。

鐘越在房間裡忙了一會,他又要看電腦,忙工作,即使晚歸也有做不完的活,一個總經理這麼忙,手底下的人又該亂成什麼樣子?

現在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半了,初潯轉過頭,靜靜地看著忙碌的鐘越,明天還要工作,他擔心鐘越的身體吃不消,勸說道:“阿越,先休息吧。”

鐘越頭也沒抬,手指敲擊在電腦上,“你困了可以先睡。”

“不是……”初潯想說這麼晚就不要再加班了,明天可以早起一會做工作,但他還是默了下來,他知道自己說服不了鐘越,他一個人扛著鐘家這麼重的擔子,自己又幫不了什麼忙,很是無奈。

初潯從床上下來,倒了杯熱水,端到了鐘越的書桌上。

他在一邊坐了下來。

鐘越抬頭看他一眼:“不睡?”

初潯搖了搖頭:“不困。”

他不敢亂碰桌上的文件,在動手前問道:“我能做什麼嗎?”

鐘越想了片刻,手指抵在鼻下,指了指桌角紛亂的紙張,“可以按照順序幫那幾張整理一下。”

初潯聽他的吩咐,拿起桌角的紙張,沒有頁麵序號,他閱了結尾一段,然後再讀另一張的開頭,排著順序。

兩人一起忙到了十二點半,初潯的專業知識和鐘越的不符,鐘家也不允許他接觸公司的業務,鐘夫人隻讓他做一個會疼人的妻子就行了,其他都不能多管,條條框框許多,於是初潯不熟悉丈夫的工作,隻能幫鐘越一些整理文件的小事。

上床睡覺後,鐘越關了燈,從背後抱住了初潯,他習慣於這個入睡的姿勢,雖然初潯沒有信息素,不能夠安撫他,但長年相處的模式已經讓彼此對對方有了依賴性,如果今晚鐘越沒有這麼抱著自己,初潯會更不安心。

“對不起。”鐘越在他耳後,閉著眼低聲致歉,“彆把我那句話放在心上。”

一天的不安化在了溫暖的擁抱裡,初潯的腳熱了起來,那是鐘越身體上的溫度,他在漆黑的夜裡輕輕地一笑,握住鐘越放在他腰上的手,悄悄說:“沒關係。”

再多的不安,戀人的擁抱就能消融,他和鐘越一起走過了這麼多年,彼此都應該是對方可以信賴的港灣才對。

“那醫生還說什麼了?”鐘越的呼吸輕了下來,有絲疲倦和困意。

初潯如實轉告:“他說讓我做好心理準備,如果過了30歲還沒有信息素的話,基本上就不會再有了……”

“狗屁庸醫。”鐘越道:“一定會有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初潯緊緊握住鐘越的手腕,聽著他的呼吸,漸漸有了困意。

不出所料,第二天一早,初潯就感冒了。

Omega的脆弱體質讓人防不勝防,初潯昨天剛請過假,今天得去工作了,可這感冒來的不是個時候,他為了不影響工作,準備了口罩,吃早餐的時候也沒有跟家人在一起。

“檢測報告出來了嗎?”坐在餐桌前的鐘老問。

鐘夫人抬頭打量了眼父親,再去看兒子鐘越的臉色,她已經知道了結果,也知道接下來的結果報告會引起一場爭執。

鐘越提著勺子,舀著碗裡的肉粥,不太在意地說:“沒變化。”

“什麼叫沒變化?”鐘老語氣嚴肅了起來,“是沒有改善的意思嗎?”

鐘越悶悶地“嗯”了一聲。

“砰。”桌子被拍響,周圍的女傭嚇了一跳,鐘越抬起眼,已經見怪不怪,他這個脾氣頗大又頗為傳統的爺爺,對沒有生育能力的兒媳不滿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吃什麼?有什麼心情吃!”鐘老呼口氣,又拍了下桌子,震的筷子從碗上滾落,摔在光潔的地板上,“這事不能拖了。”

鐘越眸子裡的神色這才厲害了一些。

鐘老指著傭人道:“把那個誰,初潯,叫過來。”

鐘越插話道:“我娶他回來不是生孩子的。”

“不能生要他有個屁用?”鐘老在這件事上的話語權沒人能撼動,“當初我同意這門婚事是你小子隱瞞了我,否則我能讓一個沒有信息素的Omega進我們鐘家?這不是你爺爺我不講道理,我給你們時間了,一次又一次,他有改善嗎?藥也吃了,做了幾次檢測了,有用嗎?”

鐘越站了起來,撂下筷子,“我上班去了。”

“回來!”鐘老話還沒說完,鐘越就擺譜了,他的權威被挑戰,氣的從桌前站了起來,指著鐘越的背影罵。

初潯剛放下碗筷,從廚房裡走了出來,他聽到了鐘老和鐘越的談話,此時自己僵在兩者之間,羞愧地低下了頭。

“初潯,你過來。”鐘老抓到了人。

初潯沒有違抗命令,他和鐘老的關係以及教養都不允許他這麼做,他看了看鐘越,鐘越站在門口看了看他,最終鐘越走了出去,初潯走向了鐘老。

“我不想跟你說難聽話,你母親是個頂級Omega,所以你才能嫁入我們鐘家,可你如果沒有信息素,抱歉,我們鐘家是絕對不會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