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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觀,真餓了的時候還能跟林岸一較高下,兩人吃飯基本上就不會剩菜剩飯,很和諧。

吃完飯,唐依依就有種上頭的眩暈感,把碗筷都放進洗碗機,坐在自家大門口小椅子上放空自己。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追不到我——”

“啊呀呀,來追我呀~略略略略略~”

這是楊阿姨正在追自家不肯回家吃晚飯的孫子。

小屁孩腿腳麻利,一邊跑一邊轉頭往後看瘋狂在奶奶底線上挑釁,原本就有些胖的楊阿姨跑起來喘得不行,氣得指著孫子大罵:“你個小兔崽子等老子逮到你不把你皮剝了!林岸給老子攔住他!”

林岸是個善良的人,他正好經過,一把拎起小兔崽子的衣領,還給了楊阿姨。

“啊啊啊啊啊啊草你放開我!!!”小兔崽子還在掙紮。

林岸叼著煙,他這個體型,拎他就跟拎小雞崽似的,他都還沒林薏重,林岸一巴掌拍他腦袋上,用一種跟狗說話的語氣對他說:“老實點,你奶奶腿剛好,要是摔了就揍死你。”

楊阿姨閒不住,春天的時候跟著人去乾活結果從車上摔下來骨折了,這才剛好沒多久,就要被孫子折磨,小屁孩是真的不懂事。

“小兔崽子!”成功獲得孫子一隻的楊阿姨拽著人胳膊就朝著屁股上一頓收拾,孫子哇哇大叫,收拾完,才想起來,“你怎麼從依依家出來的?”

在門口看戲的唐依依和抽煙的林岸同時沉默了。

楊阿姨緩慢抬起頭,目光在兩人之前遊移,眼睛逐漸睜大,“你們……”

“他剛幫我做好花架!”唐依依連忙道。

“哦~”

楊阿姨露出一個了然的笑,帶著孫子回家了。

林岸看向她,挑了下眉,“請你為我清譽想一想,行麼?”

“又不是我讓你從我家大門走的!我都說了你走我家後門啊!後門欄杆一米三不就是邁下腿的事情嗎?你現在竟然要怪我?!”唐依依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炸了毛。

林岸正好有電話,要不然定要跟她分個上下。

“喂,孫哥,嗯,是我。”

對手不接腔,唐依依一個人又吵不起來,很快就熄了火,再看林岸,男人身高腿長,習慣性赤著上半身,夾著煙的手指垂在一邊,赤‘%e8%a3%b8的時候能很清楚的看清一個人的背脊,他後背跟被鋼尺比劃著似的挺得筆直。

不知道是不是唐依依的錯覺,他接這個電話的時候似乎下意識地挺得更直了。

也沒聽見什麼內容,林岸嗯嗯兩句,最後說了句有時間,就掛斷。

再然後,他就通知了她一個噩耗。

“我要出門一段時間,時間不定,旺財麻煩你了,明早就走,早飯你自己解決。”

“啊?”唐依依懵了。

不是吧。

她就說了幾句話,他就要撂挑子不乾了?

“那你記得幫我把秋千取下來啊,不然我不會給旺財做飯的!”

他似乎是笑了下,背對著她往自家走,抬手學著她之前的樣子比了個ok的手勢。

應該是答應了。

唐依依也不知道怎麼的,他要出門,她竟然大晚上的失眠,輾轉反側許久才睡著,結果第二天一大早天沒亮莫名其妙就醒了,從床上爬起來趴在窗戶上看了下樓下。

林岸剛出門,一件黑色T恤,牛仔褲,戴著一副墨鏡看不清眼神,穿著是難得的體麵。拉開車門上車,緊接著,就製造了村裡除了電三輪“倒車請注意”的第一場噪音。

車從她家樓下經過,噪音慢慢遠去,唐依依臉貼著冰涼的玻璃,恍然意識到:她的大腿跟大廚走了。

走得雷厲風行,沒有絲毫留戀。

第29章 祖宗

好在林岸走之前做了回人, 幫她把秋千拿下來了。

唐依依也得以多了一個娛樂項目,——坐在秋千上玩手機。

大夏天, 是園藝人的淡季, 基本上是沒什麼事要乾的。

趁著這個時候好好休息,等待即將到來的秋播以及冬剪施肥清園等等各種操作。

同樣宅在家的林茜閒著沒事乾,兩人各自在家吹著空調, 在微信上聊著天。

她們兩人老單身狗了,不知道是被詛咒還是什麼原因, 兩人認識這麼久桃花運爛到爆, 要麼是爛桃花,要麼就是熬成大四學姐乾脆一朵桃花都沒有。

同在一個寢室, 也就隻有紀紓感情穩定,現在已經陪著男友去了。

大學就是這樣, 一旦畢業各奔東西,往往除了婚禮再難見麵, 或者甚至連婚禮都見不到麵。

兩人說了會兒八卦,林茜就問她要不要來她家打牌。

村裡的娛樂項目除了打腰鼓跳廣場舞,最火熱的就是搓麻將,前兩項活動以唐依依的年紀恐怕很難參與進去。

村裡的小賣部就是一個小的棋牌室, 有三台麻將機, 平時不忙的時候都是人,看牌的,買東西被留下來湊角的, 牌場馳騁的。

唐依依長這麼大還沒上過牌桌, 林茜這種自家人一起玩的牌桌最適合她這種新手了, 也是正好他們家三缺一, 林茜就想起唐依依來。

閒著也是閒著, 去打牌還能蹭一頓晚飯,吃過自己做的飯差點被惡心吐了的唐依依現在急需大廚。

林茜媽媽雖然做飯沒有林岸好吃,但是比她是綽綽有餘。

唐依依帶上手機帶上小包,包裡裝著一點她莫名其妙攢下的現金,鎖好門就出發了。

林茜家就在她家往前走幾分鐘就到,很近,村裡每一家房子都不一樣,各有特色,所以一眼就能認出來,不像城裡還要看門牌號。

“來啦~”林茜正在收拾牌桌,看見她連忙招手。

“阿姨好。”唐依依乖乖打了招呼。

平常家裡一般是不備著麻將機的,這東西對於尋常人家來說有點小貴,千把塊,所以她們打牌也就是一張牌桌,鋪上布,純靠手搓,據說,這樣搓麻將才有靈魂,麻將機都是邪‘教。

今天就是林茜,唐依依,林茜媽媽,還有林茜鄰居。

鑒於唐依依是新手,林爺爺還湊過來坐在唐依依身後指導。

指導完畢,唐依依成功把她們傳授的功法換算成自己的理解:胡牌=AA+ABC+ABC+ABC+ABC,其中ABC可靈活替換成AAA,BBB或者CCC。

娛樂局,玩的是最簡單的,不帶風,不帶賴子,最基礎的“晃晃”。

方言裡叫晃晃,實際是哪兩個字大家也不清楚,反正就這麼說了。

唐依依手腳麻利,碼牌還算利索,就是有點小緊張,手抖差點把好不容易碼起來的長城推到。

其他三個人明顯都是老手了,在牌桌上氣勢都不一樣,唐依依作為一個初學者,一開始有點不太適應,總是怕犯錯,但是後來玩了兩把就想通了,打這種一塊錢的牌,放衝(打牌給彆人胡了)也就一塊錢,輸贏這麼小,她慫個鬼哦。

心態放鬆,她學起來就快了很多。

知道了什麼是碰,怎麼杠,杠完了該怎麼從末尾那邊摸牌,打到最後,她已經會看牌麵來計算自己胡哪些牌更好。

“小唐學的很快嘛!”鄰居阿姨都誇她。

牌桌上光是打牌很無聊的,大家一般都聊聊天,說起她跟林茜是同學是舍友,大人們又勉勵一番,說了些同學要互相幫助啊之類的話。

聊到她倆合作草莓棚的事情。

鄰居阿姨也略有耳聞:“我說拖拉機那幾天在乾什麼呢!是給你們翻地呀!那是今年開始種嗎?”

“嗯,馬上就月份就要種草莓啦,到時候估計我跟林茜都忙不過來,我們想著請村裡人幫幫忙。”

林茜正好提起來,“張阿姨到時候可要來幫忙呀~我聽說張阿姨最細心了,種草莓就是要細心的人!種壞了可麻煩了。”

“種個草莓苗有什麼麻煩的!我以前種水稻種棉花都行!”

“草莓苗不能深埋,還要注意弓背朝外……”唐依依說著打出一張四萬。

“誒!我胡了!”張阿姨推了牌,胡一四萬。≡思≡兔≡網≡

唐依依笑眯眯給了錢。

“你放心啦,到時候跟我說聲就行,我在家又沒什麼事乾。”張阿姨喜笑顏開,收了錢又搓起牌來。

八萬棵草莓苗,靠唐依依跟林茜兩個人估計要種到明年都種不完,請人是必須的,還能提前跟村民打好關係,後期打理草莓的時候也方便一些。

玩到下午五點多,唐依依順利被邀請在林茜家吃飯,成功解決了吃飯問題。

她今天輸了二十塊,二十塊換一頓飯,還是很劃算啦。

之後幾天唐依依沒事就來林茜家打牌,牌技增長的同時,也解決了自己的吃飯問題,平時在家就靠著泡麵和螺螄粉以及自熱小火鍋度日,日子還算湊合。

但是打牌這種活動吧,就很玄學,有時候幾個人上頭了,一連打好幾天都不帶累的,但是有時候又偏偏湊不齊人,唐依依跟她們一起組了個麻將小隊,籠絡了以林茜家為中心的一批用智能機有微信的人,這幾天就像是碰到了淡季,總是湊不齊。

唐依依也就死心了。

在家吹著空調吃泡麵,突然悲從中來,眼含熱淚給林岸發消息:救救孩子吧!

附帶一張毫無食欲泡麵的照片。

這是林岸出門後她第一次給人發消息,發完等了會兒,沒等到回複。

唐依依就覺得奇怪起來。

一般來說,沒什麼事的話林岸會立刻回她消息的。

然而這一次等了足足三天。

她發了三條消息,都沒回複。

唐依依給旺財盛好飯,蹲在地上rua著狗頭,深深歎了口氣:“你說,你主人會不會出什麼事了?”

雖然這種猜測不吉利,但是一連三條消息不回複,明顯不太正常。

“要不,我給他打個電話吧?”

旺財沉迷乾飯,沒有搭理她。

唐依依自言自語:“還是打個電話安全一些,萬一出了什麼事,我還能幫忙報警,嗯,就是這樣,沒問題。”

她挑了個下午六點,飯後休息的時間打了過去。

一連三個電話,沒人接。

唐依依傻了。

林岸不會跑路把狗丟給她不管了吧?!

***

邊境某地。

“我去洗把臉。”林岸跟其他人說了聲,往溪水處走去。

他一身迷彩,身上跨著槍,耳朵上掛著設備,軍綠色的短袖勒出肌肉線條,一條迷彩褲長褲黑色長靴,胳膊上被樹枝劃得全是細碎的傷口,到水邊蹲下`身,沾滿血汙的雙手穿透冰涼的溪水,凝結的血被衝刷得氤氳開,順著水流往下。

大樹遮天蔽日,幾乎要擋住日光,看天色已經不早,沒多久就要天黑,到時候對他們的行動更為不利。

順手抹了把臉,他現在這副樣子洗臉,就是滿手的汙水,讓他想起出發前唐依依給旺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