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教堂內部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聽起來不知兩三個人,像是十幾個守衛都追出來的聲音!

派蒙焦急大喊:“再不走就真的來不及啦!”

麵對幾位滿臉焦急的夥伴,褪色者卻突然很不符合緊張氛圍的笑了起來。

這麼一笑,就有當年那味兒了。

“帶我飛吧。溫迪。”

“……好!”

少年詩人抓住她的手,無所畏懼的縱身,一並躍下高空。

驟然加劇的風,迎麵吹來。

蒙德的城磚在眼前急速放大,褪色者隻感覺自己的嗓子眼都跳到了喉嚨,失重的不安感瞬間攥住了她的心靈!

但下一刻,有一股力道自手上傳來,阻止了她向下墜落的趨勢……褪色者詫異地抬起頭,發現是溫迪抓住了她的手,同時他背後的“風之翼”張開,靈巧有力地借助風的流動在空中飛翔滑行。

但這一切都不過是“偽裝”……就算技藝再高超的飛行高手,也難以在一手拖著另一個人的平衡失重前提下還能保持兩翼完美的滑翔。

所以,這殘缺的“最後一塊拚圖”被此地的風所補上了。

褪色者能夠感受到四周的風就像是無數隻無形的手,將她托舉而起,順應著心意和溫迪的方向而一並飛翔。

恍惚間,她甚至感覺那風像是在揉貓咪耳朵那樣,狠狠地薅了薅她的頭毛!

咋回事啊……

而在他們的身後,教堂裡的守衛們終於追擊出來,看著那幾個遠去的飛行背影,氣得立刻開始搖人來抓捕這幾個肆意妄為到敢“偷竊聖物”的賊人!

由於愚人眾搶先一步奪走了“天空之琴”,再加上倒黴的熒正好被守衛發現了奪路而逃的背影——於是守衛們認為,這個看不清麵孔的家夥和TA的同夥們成功偷走了聖物!豈有此理!

因此守衛們展開了後續的追擊。

此時幾個人在空中一陣盤旋和飛行,最終落到了城南處的一座酒館“天使的饋贈”附近。

派蒙小聲問她:“飛行好玩吧?”

褪色者瘋狂點頭:“嗯嗯嗯!”

這一回,褪色者總算沒有因為恐高症發作而腿軟,甚至還躍躍欲試地很想再飛一次。

她通過剛才被人帶著飛行的這一段距離,隱約想起了什麼……但那種若隱若現的靈感實在太過奇妙,難以看清楚背後所隱藏的真相。

所以褪色者打算回頭自己弄一副“風之翼”,想辦法再飛一次。

落地後的溫迪顧不上其它,他帶著偷東西失敗的小夥伴們推門而入,發現裡麵一位留著小胡子的酒保大叔與一位身材挺拔、發色火紅的青年在談論著賬本的事物,見他們進來後,紛紛閉口不談先前的財務話題。

這麼晚了,就連酒館雖說還未歇業,但殘留的幾個客人已經醉得七七八八,不是趴在桌上打盹,就是抓著另外一個酒鬼絮絮叨叨地說著失敗的感情往事。

總而言之,一行四人衝進酒館裡的行為,並沒有引起任何酒客的注意……也就是那位紅發青年和酒保大叔神智清醒地注視著他們,等待著一個說辭。

“迪盧克老爺,晚上好呀!我們需要一個躲藏的地方!”溫迪熟門熟路地打招呼,一看就不是第一次乾壞事了。

紅發青年見怪不怪地點點頭,指著二樓:“二樓沒人,你們先去躲藏一下,追兵我來應付。”

事實證明,這位被稱為“迪盧克”的青年才俊很快利用自己在蒙德的名聲地位和口才將後續的追兵給忽悠走了。直到確認安全,他才請眾人下來聊聊。

迪盧克身穿一件衣領、袖口、擺邊都有繁複金色繡花紋式的時尚黑大衣,紅色長發紮起,神色冷峻,但依舊一副彬彬有禮的貴公子做派。

溫迪興衝衝地向大家介紹:“這位是‘天使的饋贈’的老板的老板,也是全蒙德最大酒莊‘晨曦酒莊’的所有者——迪盧克老爺!”

雖然名義上的頭銜是“老爺”,不過迪盧克的年紀看起來也就二十歲出頭,十分的年輕有為(無貶義)。

“剛才西風騎士團的衛兵都說了,蒙德大教堂的‘天空之琴’失竊了?你們乾的?”

迪盧克平淡地詢問,本以為他要鄙夷這種偷竊聖物的行為,誰知這位紅發帥哥下一秒露出些許讚許的神情。

“我很欣慰。”

熒和派蒙:“……”

這人是不是騎士團的黑子?

倒是褪色者自從進門後就一直盯著對方那如同火焰的頭發顏色,感覺很懷念,因此忍不住問道:“請問迪盧克先生,你的姓氏……是萊艮芬德?”

“鄙人的家族姓氏正是如此。”迪盧克·萊艮芬德不明所以,“這位小姐有何指教?”

“原來如此!”褪色者喜笑顏開地上前跟人握手,“恭喜啊!我聽說不久前貴千金順利出生了!實在可喜可賀!”

旁觀者們:?

當事人迪盧克:???

第166章 總而言之

“天使的饋贈”這座酒館的老板迪盧克·萊艮芬德當時人就懵了。

怎麼?我是全蒙德最後一個知道自己已經結婚並且育有一女的人??請問你是從哪裡知道這個“喜訊”的?

直到最後褪色者才忽然反應過來,眼前的青年並不是幻境中的那位眷戀家庭的騎士友人,起碼兩人的身板魁梧程度就沒法比……

沒辦法,誰讓這個蒙德家族的祖傳紅發基因太過顯眼,以至於自己剛從“飛行成功”的快樂中一時沒有回過神來,老眼昏花地把後代和先祖混淆了!

——不過正常人會把後輩子孫與兩千六百多年前的先祖人物搞混嗎?

經過褪色者再三道歉和解釋說自己弄錯人之後,迪盧克才半信半疑的原諒了這個笨蛋外鄉人。

因為臨時有更重要的事等著他去做。

“溫迪,把你從櫃子後麵摸來的酒放回去!”紅發貴公子冷冷地說。

對於被人當場抓包的這件事,厚臉皮的溫迪毫不尷尬,隻是故作羞澀地笑了笑:“迪盧克老爺……我今天想喝點冰的嘛。”

“酒不應該是你這樣的未成年人該碰的。”迪盧克如同一位嚴肅古板的鄰家兄長那樣輕輕地歎了口氣,旋即正色道,“行吧。所以現在誰來為我解釋一下,你們為何要偷竊‘天空之琴’?”

作為一位合格的%e5%90%9f遊詩人,又認識彼此雙方,溫迪責無旁貸地擔當起解說的工作——他向迪盧克簡明扼要的說清楚自己與旅行者等人為何要盜竊那把“神聖樂器”的前因後果。

為了證明琴聲可以淨化【風魔龍】,溫迪甚至又把先前那首關於風龍往事的爆料曲子再唱了一遍。

“神話中的隱秘……無從考證。但如此古老隱秘的信息就這樣告訴我,真的好嗎?”

迪盧克最後還是理解了溫迪等人的想法,也明白了【風魔龍】特瓦林其實並不是從一開始就如此窮凶極惡,成天吃飽了撐著的想要破壞蒙德。

一旁看戲的派蒙很無語,吐槽道:“這不是迪盧克老爺你自己問的嗎?”

溫迪也煞有其事地點頭:“是啊!你還承諾了我會給演出費用的!”

“咳咳。”↙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迪盧克尷尬地咳嗽了兩下,他表示自己接下來會去調查此事的真偽,同時聯絡可以幫得上忙的夥伴,想辦法替溫迪搶回這把屬於【風神】的“蒙德聖物”。

“請給我一些時間,我會為各位牽橋搭線……”

由於天色如今已經逐漸變得愈發暗沉,城市裡為數不多的燈光也陸陸續續地熄滅,然而追捕“小偷”的衛兵依舊勤勤懇懇地到處工作著,四處搜索可疑的地方,不知多少人家大半夜被敲門聲弄醒……

看在這般局勢下,酒館老板迪盧克吩咐眾人——先前的衛兵說了,盜竊者(熒和派蒙)雖然留了一個金發背影,但沒有被看見正麵,再加上蒙德的金發人士比較多,因此通緝令上隻寫著“金發”這個特征。

倒是褪色者和溫迪比較倒黴,通緝令上大致描述了他們的外貌形象——一個渾身衣服綠油油,另一個大半夜的穿著白色大衣,追兵的眼睛也沒夜盲症,已經把這兩個憨批的形象特征掛上通緝令了——考慮到這些,你們要不這段時間裡還是彆到處跑、暫時在酒館裡避避風頭吧?

褪色者對此無所謂,作為一個不久前還埋在地裡睡大覺的怪人,如今失憶的她根本就是個四海為家的浪子。估計哪天住在廁所裡可能也沒什麼意見。

至於熒和派蒙可以先行離開,返回旅館去收拾一些今晚深夜可能用得上的物品。

倒是溫迪一聽說能夠留在全蒙德最棒的地方(指酒館),頓時樂得臉上都笑開了花。

要不是顧忌著今晚大概有重要行動,他可能會死皮賴臉地纏著酒保買酒,然後喝個酩酊大醉,不醉不歸。

然而等金發少女和迪盧克老爺一走,溫迪就神秘兮兮的找褪色者一起乾壞事。

“阿褪,我的好阿褪,我們一起去地下酒窖偷酒喝吧!”

坐在吧台邊上的褪色者頗為憐憫地看著這位外貌尚且有些稚嫩的少年詩人,然後露出了成年人特有的那種迷之笑容,搖了搖頭說道:“溫迪,親愛的朋友,你似乎忘了一件事。”

“什麼?”溫迪茫然地問。

“我已經是個有錢人啦!”

——我為什麼要冒著被迪盧克老爺鄙夷甚至報警的風險去偷人家酒館的美酒呢?我完全可以正大光明的買到啊!

說罷,褪色者裝模作樣的用藏有印記的右手在口袋裡摸了一把,從中取出了幾枚大額的摩拉金幣,整齊地排列在酒櫃吧台上,然後抬頭對著酒保大叔查爾斯說:“你好,請把‘天使的饋贈’的特色酒水都給我各來一杯。”

如今蒙德的物價不比兩千多年前,以前幾十摩拉就能喝上一杯……如今一杯最普通的無酒精飲料“蘋果釀”就要1500摩拉一杯!

所以褪色者這次摸出的錢足足有好幾萬的數字。

擁有著漂亮小胡須的查爾斯並沒有急著上酒,而是關切地說:“女士,您一口氣點那麼多酒……儘數喝下去的話,不會誤事嗎?”

雖然剛剛幾人的談話他走開、避嫌去了,但是酒保大叔也知道這兩人是自家老爺的貴客,留在這兒,多半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做。

褪色者不假思索:“我酒量很好的!”

酒保查爾斯選擇禮貌微笑:“咱們蒙德人都愛這麼說。”

言外之意就是不太信任這位生麵孔女士的酒量。其實這倒不是歧視外鄉客人,僅僅是為了客人的健康和人身安全負責的做法罷了。

“呃……那你一次給我上六杯。喝完一輪要是沒事的話,你再端來下一輪的酒。”

查爾斯想了想,終於同意:“好的,沒問題,女士。”

一旁的溫迪看得羨慕極了,眼淚都要從嘴裡流下來。整個人如同一隻柔軟的貓那樣,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