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摩拉的外鄉人。”

士兵毫不意外地看了這個滿是貪念的同胞一眼,卻沒有發怒,因為這種事情他們做得多了——不然來巡邏的好處是什麼呢——因此這人也露出了心領神會的神色並且笑了起來:“事成之後,所獲之利分你兩成!”

“多謝大人!”小販咂咂嘴,幻想著這筆“意外之財”入賬後自己要做什麼。

褪色者往前走了沒幾家店鋪,她走得慢吞吞的,時不時停下來買些精美奇特的外地貨物打算作為禮物帶回去給親朋好友們。

這次可沒什麼幸運的野生夜叉路過讓她塞進肚子裡了……

而且總是送同樣的禮物,想必朋友們也會煩膩吧?褪色者體貼地想。

“喂!前麵那個穿紅衣服的!給我站住!”

有幾位士兵趕了過來,看起來氣勢洶洶得很,旁邊的人嚇得一哄而散,不敢圍觀。一時間,隻有褪色者一臉懵懂地回頭:“諸位大人,是在……叫我?”

穿著紅衣的外鄉人這番話語和神態裡,滿是困惑驚恐的情緒。

“沒錯,就是你,”為首士兵凶神惡煞地說,“你叫什麼名字?是乾什麼的?”

“我的職業是一個‘坐忘道’,名字是‘白板’。”褪色者認真地說。(注1)

坐忘道?白板??

這名字和工作職業怎麼有點怪?算了,璃月人,叫什麼都很正常。

士兵不以為意,依舊態度極差地威脅道:“白板!你事發了!”

褪色者愕然。

“我們收到了商販的線報,說你使用假冒偽劣的摩拉來進行商業欺詐行為!你這奸詐的坐忘道,跟我們走一趟吧!”

“什麼?摩拉造假?不可能啊!我是璃月人,造什麼假都不敢造帝君他的假啊!”

雖然一路在哀嚎,喊著“冤枉啊冤枉啊”,但是沒有人來出手相助,因此褪色者還是毫無反抗地被幾個人類士兵抓到了地牢裡關著。

不出褪色者所料,地牢位於神殿的下方。

單是這一路走過來,她就聽到了不少樂不可支的機密信息……也不枉費她故意露出大額財富、引人犯罪來抓自己了。

士兵們對此毫無察覺,徑直將褪色者帶到了一個監獄門口的房間裡,裡麵有一位容貌猥瑣的獄卒搓著手在等候。旋即士兵們勒令她交出物品。

“進去前把身上的東西都交出來,我們替你保管!”為首的士兵急不可待地說,“等相關的官員查清楚了你的罪證真偽,我們才能釋放你。”

褪色者乖巧地交出自己的背囊,一下子被這個男人搶走——裡麵隻有一套用來換洗的尋常衣物,兩塊包起來的鹽磚,雜七雜八新買的小東西,以及一大袋金燦燦黃澄澄的摩拉!

真的有好多錢!

幾人對視一眼,強忍喜意,那訓話之人還在裝模作樣地嗬斥她:“行了,白板,你就在獄中好好反思自己的過錯,也許過幾日便會被放出來了!”

但是褪色者與他們都很清楚,如果過了幾日,自己多半是“意外身亡於地牢中”……

幾個士兵勾肩搭背地拿著東西出去了,關門時還隱約聽見有人說“發財了哈哈”之類的話。

他們在笑。

褪色者也在笑。

——摩拉克斯送給她的零花錢,這些人怕是有命拿,沒命花。

而那個試圖摸她隱私部位的獄卒更是滿臉%e6%b7%ab.笑。

褪色者看了他一眼,發現他黑乎乎的手已經快碰到自己的雙腿中間了,因此就問了一句:“你確定要摸嗎?”

“嗯?”這個猥瑣的獄卒沒有多想,因為他滿腦子已經被這個言笑晏晏的紅衣美人所迷惑了。

嘿嘿,那些士兵真是愚蠢,明明最大的寶物放在麵前,卻隻盯著俗氣的摩拉……

然後,獄卒的手,摸到了褪色者褲子襠部裡那根硬硬的,沉甸甸的東西——女人看了會尖叫,男人看了會渴望的東西!

也不該是女子的褲子裡應該存在的大寶貝兒。

“這、這個是!”獄卒整個人的表情都扭曲了。

褪色者更是獰笑著從襠部布料裡極其不科學、但很符合仙家存儲技術的直接拔出了一把長刀“比鄰”,然後劈頭蓋臉地砍了下去——

“老子掏出來的比你還大!蠢貨!!”

第64章 【3.6加更】多麼神奇

刀光在陰暗的監牢裡一閃而逝。

那個試圖做出猥褻舉動的獄卒也付出了生命的代價——他整個人從中間裂開,分成兩半,濃稠的鮮血和碎裂的內臟從地板一路濺射到房間的天花板上。

“我剛才都問過你,給過你機會了……”滿臉輕鬆的褪色者把比鄰刀身上的血漬一振,方才收刀,將武器扔回不知哪個口袋空間裡頭之中去。

什麼?你說褪色者會不會殺錯人?

啊……褪色者可想不出一個獄卒到底是遇到了什麼樣的絕境,才會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堅持去非禮一個柔弱無助的女囚犯。

而且看起來他和那些巡邏士兵的勾結也不是一兩日了,也許在此之前已經有彆的無辜囚犯遭了毒手。

所以就算退一萬步來說,也許褪色者真的很不幸地殺了一個好人……那對不起咯,你們下輩子注意點。

褪色者整了整自己並不淩亂的衣襟,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和血跡(先前被她自帶的風場所阻隔了),方才哼著不知哪裡聽來的小調兒推出房間門走出去。

自從被抓進監獄以來這段短短的路程,她已經聽夠了各種隱秘信息和高級八卦,現在要去找自己的好姐妹赫烏莉亞聊聊人生。

聊什麼好呢?

比如……其實你手下的王和祭祀們謀劃著政變乾掉你,然後用你的腦袋去討好摩拉克斯這個話題怎麼樣?

褪色者想到這裡,不禁感慨自己真是個聊天鬼才,一來見三十多年沒見的老朋友就能精準找到對方的破防之處……不過嘛,她倒是沒有想過自己被信徒們背叛的場麵。

主要是褪色者覺得自己沒啥信徒,僅剩的幾個,比如尼家後人和愛雅的後人們都是熟人朋友的後代,也許過個上百年大家關係就淡了。所以褪色者對於信徒這種事情也不是很在意。

但這並不意味著她要容忍一場卑劣的陰謀和背叛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發生。

拜托,我這個璃月來的使者都還沒同意你們玩的這套把戲呢!

褪色者不再遲疑,口中輕輕哼著歌,雙手籠在袖子中,如同吃飽飯散步那樣一步步走向通往上方的樓梯,身邊的風吹向四麵的牢房和房間,將能夠令人昏睡的睡眠氣體吹了進去。

“嘿!夜裡拜山頭,勾肩搭背是誰的手?”(注1)

“麻起膽子就跟到走,一不做,二不休……”

寂靜無聲的地牢裡回蕩著褪色者的歌聲,這味自稱是“坐忘道”的璃月騙子人物就這樣毫無阻攔地穿過了本該有士兵把守的監牢門口。

在外頭,陽光明%e5%aa%9a,一出來就是神殿的附近方向,旁邊有信徒們駐守此地。

幾個全副武裝的鹽神信徒詫異地看著她,愣了幾秒才意識到這個穿著紅衣服還在唱著奇怪歌謠的女人似乎不是什麼正常人,尤其是發現她身後的監獄大門敞開,裡麵死寂一片,絕對不正常!

他們當即大吼起來:“敵襲!敵襲!!”

眨眼間,一隊全副武裝的信徒就衝了出來,他們看起來非常緊張,身上穿著高價買來的鎧甲,手中握著武器——呃,一看就是璃月製造、專用於出口賺外彙的低級軍工製品。↙思↙兔↙在↙線↙閱↙讀↙

褪色者被這三四十號人包圍住了,但她依舊不慌不忙地說:“我要見赫烏莉亞。”

“休得胡言亂語!神明之尊,豈是爾等外地人想見便能見到的?”隊長打扮的壯漢用利劍對準她嗬斥道,“你是哪來的人物?報上名頭!”

“我叫白板,是個普普通通的坐忘道。”褪色者笑容可掬地發出了最後一次警告,“如果你們不願意指路,我就自己去尋人。如果你們擋住我的去路,我就隻能以對付敵人的方式對付你們了。”

那隊長被頭盔覆蓋下的眼眸微微縮緊。

這樣從容不迫的氣勢,直呼神明的名諱,能在無聲中放倒整座監獄防守力量的非凡存在——這個所謂的“坐忘道”,該不會是神的外地友人吧?!

念頭一生,隊長的表情愈發陰沉。

在這個節骨眼上,神的友人悄然出現在這裡,意味著什麼?

——多半是意味著他們這些叛黨的事情就要東窗事發了!

無論何時何地,在如今的提瓦特大陸上,瀆神都是公認的大罪。

更何況他們這些神殿勢力與王合謀,計劃背叛一直以來庇護自己與族人們的神明,要用她的死亡來換取另外一位武神的好感……

所以這件事的真相,絕不能外泄!

為了這件事,王不惜以個人的名譽做出犧牲,在多年前就放出“表白失敗”的傳聞。其後,王在表麵上安撫著民間與鹽神兩邊,實則操控輿論,將人們對於神明軟弱避戰、一味逃避的行為加以批判和指責……在王與祭祀們多年的努力下,這才有了如今的共識,這才有了大部分人“舍棄現在的無能神明”的想法基礎!

隊長並不關心王者是否真的愛過【鹽之魔神】赫烏莉亞,他隻知道,自己必須為這個可怕的猜想負起責任。

“……滿嘴胡言的騙子,膽敢越獄——殺了她!”

他選擇賭一把,賭這位疑似強者的紅衣美人實際上隻是個普通人類!

然後,這隊長看見這人似乎並不苦惱、反而十分興奮地露出了可怕的笑容。

“哎喲,你早說要動手嘛!”

“來來來,彆客氣,都來給我試試刀啊!”

褪色者高高躍起,在陽光的投射下,拔刀,劈斬。

她整個人轉動起來,如同一道橫衝直撞的颶風,刀光亂飛,一輪狂舞之後就將麵前五大三粗的神殿武士們剁成了稀巴爛的碎肉!血水和各色漿液瞬間潑灑了一地!

明明所有的動作都是看起來再簡單不過的刀招,簡單的打滾,簡單的砍人,簡單的發出刀光劍氣,卻沒人是她的一合之敵。

片刻後,倒在血泊中的神殿武士隊長喘熄著試圖抓住褪色者的腳踝,阻止她前進:“不許……不……”

很顯然,他這次的賭博失敗了。而賭注就是自己與部下們的性命。

——褪色者恰好一腳踩在了他的脖子上,鞋底頓時發出了骨頭斷裂的聲音。那隻徒勞伸出的手陡然垂落在地。

“死人就安靜點吧。”她依舊在笑,像是在看什麼蘇聯笑話大全那樣愉悅又爽朗,“我要去見朋友了,真是的,你們到底懂不懂女孩子要見閨蜜時的迫切心情呀。”

這一回,褪色者沒有收起比鄰,而是像扛著一根扁擔那樣扛在自己的肩膀上。

她走到哪裡,就殺到哪裡,殺到最後,敵人死前的血染濕了紅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