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腦袋則是被摩拉克斯拿走弄死肢解了。

因為褪色者這次既不想要把惡螭的頭顱做成大餐——還是那句話,不要吃衛生檢疫不合格的肉製品——也不想要惡螭頭顱的殘餘靈魂來乾擾如今自己手裡這份軀體骨灰的正常使用。

所以作為報複,她這次召喚出的骨灰召喚物是一頭傻乎乎的、沒有自主意識、隻剩下戰鬥本能的惡螭身軀(無頭版)。

就很好用。(無慈悲.jpg)

我們不需要敵人的腦袋來乾擾身軀或者提條件了。

工具螭需要什麼自主意識呢?要是每個骨灰都像是阿裡修亞那樣提出打工條件,資本家褪色者還要不要繼續玩弄敵人的骨灰了?

這樣下去,她的亡靈軍團還怎麼做大做強??

這就是關於惡螭之戰的一些後續處理了。

聽說留雲借風真君和摩拉克斯等人把肢解成四五塊的惡螭腦袋屍體分彆封印起來……褪色者對此毫不關心,也不想關心這個間接害死自己一位老朋友的垃圾敵人的最終下場。

她駕馭疾風,化作蒼鷹,不過半日便飛抵了昔日的沼澤盆地。

而這裡在經過六十年後,已經覆蓋上了一層青翠色澤的植被,看起來鬱鬱蔥蔥的,任誰也想不到多年前這裡曾經是個寸草不生的牛蛙家廁所。

不過褪色者昔日用雙翅化作的封印界碑還在,隻是外表覆蓋著一層薄薄的青苔,摸起來有些滑膩。

褪色者在界碑門口敲門了好半天,發現博內蘭的意識還沒有完全被磨滅,甚至在意識到老仇人上門後又對她罵罵咧咧一頓,因此忍不住啞然失笑。

士彆三日,當刮目相待。

以前褪色者不敢殺祂,是怕魔神殘渣汙染了這片土地,但現在魔神戰爭降臨大陸,誰又會顧忌這個呢?

不過作為一個小心眼的褪色者,她“仁慈”地決定讓對方繼續活著感受痛苦。

因此褪色者利用【變革】的權柄和來自交界地的術法結合,直接從界碑裡撈出了敵人的那具劇毒龐大軀體,隻剩下博內蘭的意識和靈魂依舊被關在界碑裡,發出驚恐的嘶吼。

“汝要對吾之軀做什麼!孽障!住手啊啊啊啊啊!!”

但還是遲了。

褪色者一把火把這具依舊散發劇毒的牛蛙魔神軀體給燒成了骨灰!

博內蘭的靈魂:……

祂瘋狂輸出各種不雅詞彙,無能狂怒到了極點。

褪色者無動於衷地用風收起了上百斤重的骨灰,裝好,塞進自己的“仙術·袖裡乾坤”的儲物空間中,回頭重新加持了一遍界碑的封印,拍拍屁股走了。

“你就給我老實地關在這裡繼續坐牢吧,博內蘭。”

很顯然,這是一場無期徒刑的坐牢生涯。

盤點著自己如今收集的強者骨灰,分彆是阿裡修亞的【雷】,博內蘭的【岩】,惡螭的【水】……再加上褪色者自身的【風】,一人三屍體勉強可以組隊出門在這提瓦特大路上閒逛了!

隻是當站在盆地邊緣,正欲離開的褪色者依舊難免悵然片刻,她回頭看向這片已經看不出太多早年戰鬥痕跡的凹陷大坑,想起了昔日的樹屋部落和那些已經離去的人類親友。

大家的歡笑聲仿佛還在昨日,隻是這六十年的光陰,到頭來怎麼就像是流水一樣,轉眼便消散呢?

然而她最終不知想到了什麼,終於放鬆了下來,對著空氣自顧自地笑了一下。

“放心吧,我褪色者絕不會是第一個背棄這份契約的人。”

曠野間,林木裡,無人應答。

唯有風聲長鳴。

第63章 我是白板

辭彆博內蘭封印之地的兩日後。

褪色者身穿紅色衣裳,背著一個用來偽裝的行囊,腦袋上紮著不起眼的頭巾,像個風塵仆仆的尋常流浪者,走入了位於昔日歸離集以北地區的鹽神地盤。

這裡如今的名字是“地中之鹽”。

在人工修建鑄造的城門口,把守的鹽神信徒士兵向來往的行人征收額度不同的入城費用。

隨著【摩拉】這種黃金貨幣推行了將近二十年,以及摩拉克斯本人與璃月仙神們南征北戰的實力突顯,摩拉鵺隨著璃月軍事實力的強大而開始逐漸在附近地區推廣擴散開來。

鹽神這種商業氣息濃厚的地方當然也不例外。

隻是據歸終所說,戰爭爆發的這些年來,【鹽之魔神】赫烏莉亞不願意與他人爭鬥廝殺,搶奪地盤。她索性率領著臣民們一路遷徙了數次,東躲西藏,不惜代價的以自身神力籠罩土地,努力讓自己在乎的子民們能夠避開戰火。

褪色者這次偷偷前來拜訪,倒也不是想要發起璃月對地中之鹽地區的征伐作戰,而是許久沒有見到那個笑容如鹽晶一樣純淨的漂亮姐姐,怪想念的。

想當年,戰爭沒爆發之前,甚至是在變革歸離集之前,她還時常去赫烏莉亞家玩耍——隻可惜如今那座宮殿已經廢棄,率眾遷徙的赫烏莉亞在臨走前用神力摧毀掩蓋住那座宮殿和相應的建築。

守門的士兵攔住了排隊進城的褪色者,她老老實實地繳納了數枚摩拉,與其他普通人般毫無異樣——這是摩拉克斯在褪色者出門前,隨手抓了自己的兩根頭發變出來塞給她的零花錢,當然轉頭就跟負責貨幣發行的官吏報備登記了——然後如今的褪色者就被鹽神信徒的士兵們放行入城了。

隻是與這些人擦肩而過的瞬間,褪色者清楚地聽到那個抱著長矛蹲在牆角遠處偷懶休息、小頭目打扮模樣的人在低聲與同伴說話:“這樣下去可怎麼辦啊,局勢已經不能再讓我們猶豫了……”

哦?發生什麼事了?

褪色者有些疑惑,但麵色不顯分毫異常,腳下步伐依舊不緊不慢地往城裡走去。

隨著越來越深入這座地中之鹽的城池,以及觀察著周圍過往的警戒巡邏士兵與叫賣物品的商人,看似閒散地與攤販討價還價的褪色者實則豎起耳朵,任由風為她帶來了許多隱秘的信息。

“這可是從北邊的冰雪國度帶來的當地的神奇野獸……據說吃了它的根部能讓男人振作雄風……”

“那位【高塔孤王】依舊禁止著外地的通商,風暴籠罩著統治地區。說實話,真的有商人會試圖走進那片冰天雪地裡賣東西嗎?”

“都來看一看啊,新鮮釣上來的魚,好吃的嘞!”

“前些時日,我的一位老友從西邊回來,說樹王誕辰祭典中有神明和眷屬們起舞,真是美得不可方物……”

褪色者眨了眨眼睛,把這些從璃月也能聽到的無用八卦信息抹去,隨手拋了拋手裡的鹽磚。

“你給個價吧,客人。”那賣鹽的小販看不慣這紅衣的外鄉人在自己攤位前轉來轉去地發呆,故此催促道。

“10摩拉一塊鹽磚。”褪色者心不在焉地回答。

小販連連擺手:“那不行,您看這成色多純淨,多漂亮!外頭哪有我們這兒那麼好的鹽?至少30摩拉一塊鹽磚!”

而風還在繼續將更遠的信息帶過來。

“真的嗎?王和大臣們真的是那麼說的……這可是瀆神的大罪!”

“哎喲,我的親哥哥,你可小點聲吧,想把神殿裡的人招惹來嗎?我夫人的妹妹是王的侍女,她也是偶然間路過書房時聽來的。”

誒?好像聽到有意思的事情了。

褪色者表麵上還在為了一枚兩枚摩拉的價格跟小販拉拉扯扯,來回砍價,實則把注意力調動向那對低聲探討的兄弟身上。

距離街道足有近千米遠的民居庭院裡,兩位凡人並不知曉風中有耳。

原來,在這些年裡,赫烏莉亞麾下的子民們也不是毫無發展和變化。←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他們因為售賣精鹽而收斂了大量的、來自五湖四海的財富,從而推動了資本的生成以及社會製度的成熟。

隨著戰爭來臨,信徒們對於自家魔神隻想著一味避戰、四處遷徙的消息難免感到失望和不安。

在這種情緒下,一位強有力的領導者應運而生。

那便是鹽神本人和所有信徒們都承認的“王”。

當然啦,赫烏莉亞承認這位男青年做自己的王者,並不是出於什麼私人情感之類的,而是為了穩定民心、安撫社會秩序的需要。

起初,這位王者也確實是兢兢業業,不敢怠慢工作,努力在信徒勢力與魔神本人之間居中調和,齊心協力,大家總算是風雨無阻地度過了這些年。

然而這隻是表象的一帆風順,實際上,地中之鹽裡存在著許多問題,最簡單的一個問題就是——這位王者至今未婚。

年輕時也有下屬向他推薦適齡的人類女子,勸他早日成家,誕下王室血脈,但是王卻說自己“心有所屬”。

於是下屬們識趣地閉嘴了。

鹽神子民們以為王是愛上了哪個普通人類姑娘,也沒太在意,直到後來宮裡有人傳出小道消息:王對魔神大人表白了!

那兄弟兩人說到這裡就沒有再繼續談論下去了,顯然對此諱莫如深——如果當年王對赫烏莉亞大人的表白成功了,還至於現在都快五十歲了依舊是單身狗一條麼?

雖然這兩個本地佬沒再繼續談論高層們的八卦,但是褪色者依舊是想象了一下當時的畫麵。

看不清麵孔的男青年單膝下跪,對褐色長發的魔神美女深情表白:“赫烏莉亞大人,我像是渴望著鮮花的牛糞那樣渴望著您,希望得到您充滿愛意的回應……”

然後是一通長篇大論,甜言蜜語,各種海誓山盟。

最後王得到的卻是赫烏莉亞那張無可奈何卻又不得不陪笑著的社畜笑臉:“王啊,你是個好人。”

……然後就沒然後了!

褪色者用自己的腳趾頭思考,都能確定此後的數十年裡這個單身到今天的王者依舊對此耿耿於懷,或者說根本放不下這份被發好人卡的心結。

不過在這大街上實在打探不到更多的機密情報,褪色者尋思換個好地方再去搞搞情報……

“我真是受不了!”那個小販突然提高了音量,“20摩拉一塊磚!不能再降價了!!客人你愛要不要吧。”

他就沒見過那麼婆婆媽媽、猶猶豫豫還一天到晚走神的外地客人!什麼玩意兒啊?

褪色者回過神來,對他笑了笑:“好吧。成交。”

小販翻著白眼認了。

於是這位穿著紅衣的流浪之人拉開了自己的行囊,無意間露出了裡麵滿滿當當的金光,看得那小販猛然呼吸一緊!

因為眨眼間褪色者又合攏了自己的錢包,財富所帶來的微弱金光又被掩蓋了。她摳摳索索地將數枚麵值不同的金幣摩拉排列在桌上,隨手拿起兩塊鹽磚就走了。

隻剩下這小販看著她逐漸遠去、混入人潮的背影最終咬了咬牙,拉住一位路過的巡邏士兵,跟他低聲說了幾句。

“前麵那個穿紅衣的女人,是個形單影隻、身上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