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掉了。
夏餘大為不滿,“你乾嘛啊?”
蔣緹斜他一眼,“少抽點吧,抽多了短命。”
夏餘翻了個白眼。
他真是受不了,他哥的朋友為什麼都跟他哥一個調調,不教育人就嘴癢。
連陸昭當年都是,說是炮友,卻也會管他洗頭發不吹乾這種小事。
褚子怡卻吃吃地笑起來,她撩了撩自己的波浪卷發,笑得莫名其妙,夏餘沒管她,繼續打電話。
蔣緹問他,“你打給誰?”
“許詹,”夏餘頭也不抬,“問問他來不來。”
蔣緹哼了一聲,“你家許老師應該不喜歡這種場合吧?”
夏餘道,“也還好,他隻是性子靜,但喊他出來,他一般是願意的。”
電話打過去沒幾秒,許詹就接了起來,聽清楚夏餘的意思後,他遲疑了兩秒,答應了。
“不過我應該隻能待一會兒,我過會兒還有約。”
夏餘心領神會地笑起來,“好好好,沒問題。”
旁邊的褚子怡和蔣緹都聽見了,褚子怡鼓鼓掌,“好耶,我也想見許老師了,他是我喜歡的款。”
蔣緹冷笑了一聲,“你喜歡的款是不是太多了。”
褚子怡一點不在意,又對夏餘道,“夏老板,你也是我喜歡的款哦。”
夏餘笑她,“哪有你這樣的,看上的還是一對夫妻。”
但夏餘又格外看了蔣緹一眼,果然,蔣緹有點魂不守舍,也不跟他們說話。
夏餘心裡微微嘖了一聲。
蔣緹跟他還有許詹玩過好幾次,但他發現他偶爾提起許詹,蔣緹都會露出不自在。
這讓他不禁懷疑,蔣緹不會是對許詹有意思吧?
可他又沒有證據。
蔣緹也沒什麼特彆的表現,跟許詹也很少有交集,他幾乎忘記這件事了。
但剛才看見蔣緹的表現,他又想起來了。
應該不至於吧……夏餘在心裡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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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許詹跟陸外室要對上了~
第16章 不登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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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餘他們去的是一家新開的酒吧。
老板是蔣緹的朋友,剛開業沒多久,除了他們,人還很多,酒吧走的是複古風格,雖然熱鬨,卻不至於吵得人頭疼,台上請了助興的樂隊 ,台下也衣冠楚楚,倒像在開宴會。
許詹過了一會兒才過來,他大概剛從學校下班,戴著一副度數不深的銀絲眼鏡,披著柔軟的白色外套,一走進來,就跟這酒吧格格不入。
夏餘旁邊站著的就是酒吧老板,於灣。
他原先不是川市的人,這幾年才搬過來,對夏餘他們不夠熟悉,望見許詹從門口走過來,情不自禁吹了聲口哨。
夏餘心裡悶笑了一聲,抬起手,衝許詹喊了一聲,“這兒。”
於灣頗為驚訝,問夏餘,“這是你朋友?”
旁邊的褚子怡噗嗤笑了一聲。
看著許詹分開人群走過來,夏餘笑得格外壞心眼,對於灣搖了搖頭,“不是。”
他故意對於灣笑得曖昧,“他是我丈夫。”
於灣差點把嘴裡的酒噴出來。
同性婚姻雖然合法,但畢竟還沒那麼多,他剛才打量夏餘,就覺得像同道中人,沒想到真是。
他不可置信地看看許詹,又看看夏餘,“你才多大啊,就結婚了?”
因為跟夏餘不熟悉,看夏餘這張年輕的臉,他以為才在念大學。
他還挺操心,問夏餘,“你到結婚年齡了嗎?”
夏餘大笑了起來。
旁邊蔣緹憐憫地看了他一眼,看不下去這家夥犯蠢,把於灣給拎了回來,“這就是芥子畫廊的老板,今年都二十五了。”
於灣嘴巴張成了O型。
夏餘還是笑眯眯的,正好許詹已經走過來了,夏餘一把拉過許詹,跟於灣介紹,“我丈夫,許詹。”
許詹跟在場上的人都打了招呼。
他沒見過於灣,還有點摸不清狀況,聽到夏餘跟他說,這是酒吧的老板,才客氣地伸出手去握了握。
於灣臉色更為微妙。
許詹的氣質實在太正了,清貴優雅,一看很適合在校園裡教書育人。
這樣的男人坐在酒吧昏暗的燈光下,周圍都是燈紅酒綠,像一顆珍珠落在了酒杯裡,反而給他這清白無暇裡添了一分醉人。
再看看他旁邊的夏餘,也是一樣的漂亮,隻是更活潑可愛,微帶卷曲的短發,寬大的毛衣,跟許詹說話的時候,還會把臉靠在許詹的肩上。
很和諧,卻不登對,倒像一對兒羽毛雪白的小鳥,親密地偎依在一起。 。
於灣還不至於沒禮貌去問人隱私,卻忍不住跟旁邊的蔣緹小聲八卦,“他倆真是一對麼,我怎麼覺得他倆撞號了啊?”
蔣緹聞言一僵,過一會兒卻拿肩膀撞了於灣一下,“彆亂說。”
於灣不死心,“你彆不信,我眼光很毒的,也不想想我多少個對象。那許詹,是叫這個名字吧?他雖然看著很可靠沉穩,跟夏餘很配,但我總覺得他不是喜歡占據主導的人。”
蔣緹白他一眼,不理他了,“滾蛋。”
於灣聳聳肩,有種不被認同的寂寞,繞過蔣緹,又去跟新結識的褚子怡聊天去了。
夏餘在跟許詹講悄悄話,許詹馬上要走,不想喝醉,就點了低度數的雞尾酒,而夏餘附在他耳邊,說了自己覺得蔣緹喜歡他的猜測。
許詹根本不信。
他好笑道,“我跟他能見過幾次麵?”
夏餘嗬了一聲,慢悠悠道,“可是他現在在偷看你。”
許詹一怔,下意識抬起頭,卻見對麵的蔣緹果然望著這兒,視線與許詹相撞,又像被燙到一樣轉過了頭。
許詹不由臉色微妙。 。
夏餘忍不住大笑起來,伏在許詹肩頭起不來。
“我說什麼來著。”
等他笑夠了,才擦擦眼角笑出來的眼淚,又一本正經道,“其實我們蔣師兄不錯的,你考慮考慮。”
“彆亂說,”許詹道,“不合適。”
他對蔣緹毫無興趣。
夏餘卻不太服氣,“蔣緹怎麼不好了,長得帥,又是畫家,跟你也算誌趣相投,嘴雖然毒了點,但是人又不壞。”
他心裡知道許詹跟外麵那個情人,還正處於蜜月期,可他一次都沒能見到那家夥,也不知道是圓是扁,但光聽職業就讓人搖頭。
蔣緹就不一樣了。
不僅是他朋友,知根知底,他對蔣緹的人品也是放心的,要是蔣緹真能追到許詹,他立刻讓位,火速跟許詹離婚。
說到這兒,夏餘突然想到許詹說之後還有約會,他又戳了戳許詹,“你待會兒說要去彆的地方,是去跟你那個對象約會吧。他叫什麼來著?”
許詹沒否認,點了點頭,“他叫阮森。”
夏餘莫名覺得有點耳熟,又沒細想,挑刺道,“這名字怪怪的。”
要是沒有蔣緹就算了,可跟蔣緹一對比,許詹在外麵這個情人實在沒有優勢,隻是被許詹包養,卻把許詹迷得神魂顛倒。
但許詹就喜歡這一口,他也沒轍。
兩個人正說著話,於灣卻突然站了起來,說,“我還有幾個朋友要過來,我去門口接一下。”
夏餘也沒在意,繼續跟旁邊的人玩起了骰子。
許詹不太會玩,就饒有興致坐在旁邊看。
兩個人肩靠著肩,不時耳語幾句,落在彆人眼裡,就是十足的恩愛。 。▂思▂兔▂網▂
過了一會兒,於灣回來了,還帶回了他的幾個朋友。
夏餘根本沒有抬頭,直到聽見於灣抬高了聲音,“跟你們介紹一下,這個是我的合夥人,酒吧也有他的股份,我朋友陸原,還有他堂哥,陸昭。”
夏餘放在骰盅上的手一頓。
店內嘈雜的說話聲,男人女人的笑鬨聲,還有不同人身上的香水味,煙草味,乃至一點淡淡的皮革味都混在了一起,鋪天蓋地向他侵襲而來。
他聽見高腳玻璃杯的冰塊滑動了一下,碰撞在一起,發出一聲無關緊要的細響。
他抬起了頭。 。
他先看見的是陸原。
陸原跟他一般年紀,高中還當過同學,跟陸昭有幾分像,從前他追著陸昭跑的時候,陸原冷眼旁觀,陰陽怪氣損過他不少次。
如今狹路相逢,陸原臉色卻有點僵,反而像不知道怎麼跟他打招呼。
夏餘挑起眉,過了一會兒才說道,“我們認識的,陸原是我高中和大學的校友。”
然後他才把視線移到了一邊的陸昭身上。
陸昭也直勾勾地看著他,這喧鬨熱烈的氣氛裡,昏暗低沉的氣氛,燈光都是暗色的,幾乎隻能看清對麵人的臉。
陸昭一身黑衣站在那裡,幾乎像要隱沒在這間酒吧裡,可偏偏他又極其白皙,冷峻的臉,灰藍的眼睛,無聲無息地站著,也充滿壓迫感,讓人根本無法忽略他的存在。
夏餘感覺到許詹抓了一下他的胳膊,有點用力。
他側頭對許詹笑了笑,表示沒關係,才對陸昭也笑了下。
“好久不見了,陸昭。”
他分明半個多月前,還在陸昭的床上,糾纏親%e5%90%bb。
可現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們隻是兩個陌路人。
陸昭沒有回這句“好久不見”,他仍是那副神色淡淡的樣子。
“也沒有很久,”他說,“我們前陣子不是還見了嗎?” 。
這話一出,氣氛莫名有點冷。
連蔣緹都忍不住在他倆中間來回看了幾眼。
在座林林總總八九個人,其實一半多都是不知道陸昭和夏餘往日恩怨的,於灣是外地來的,還有幾個是夏餘畫廊的助手,都不認識陸昭。
可蔣緹本來就是夏餘哥哥的朋友,又怎麼可能不知道這段舊事。
他的臉色也冷了下來,在心裡嘀咕,要不要去跟夏津說一聲,讓他把弟弟看緊點。
偏偏旁邊的於灣還在狀況外,察言觀色的本事像是失靈了,驚訝道,“原來你們都認識啊?那敢情好,來來來,正好坐在一塊兒。”
蔣緹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夏餘還是笑,一言不發。 。
倒是許詹接了話。
他從看見陸昭起,神色裡就冷了下來,如今見陸昭一直盯著夏餘看,不覺產生了防備。
他一隻手搭在了夏餘的肩上。
他雖然清俊斯文,卻比夏餘高一點,肩膀也更寬闊,這樣一搭,幾乎是把夏餘半抱在了懷裡,充滿了宣示主權的意思。
夏餘怔了下,他下意識背脊一僵,但想了想卻又沒動。
“還是不了吧,兩位陸先生應該有自己的事情要談,彆打擾他們了。”許詹對於灣說。
他又抬頭對陸昭笑了下。
“幾年沒碰麵了,陸昭,我都不知道你最近在川市,今天能遇見也算是湊巧。改天,我跟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