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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娘娘 蝗蝗啊 4244 字 6個月前

轉身就能看到她。

上一世被她閃了一下,從此跌入深淵,這一世再來,他長了教訓才變成現在這樣。所以,被嘲諷了又如何,他可以學著臉皮厚一點,這裡又沒有彆

人。

王承柔臉上的嘲諷也沒掛多久就變成了苦笑,她就知道這幾日的清靜不會長久,這不,李肅還是來了。

到底要做到什麼地步,才能讓他被刺激到再也不想見到她?王承柔沒有答案。但她知道,自己再也不會與李肅虛與委蛇,經曆了親生女兒的背叛後,王承柔內心又塌了一塊,上一次這樣還是因為張憲空。

那一次她病倒了,差點要了她的命,而這一次,她表麵隻是頭疼,人並沒有倒下。可,連清香都看得出來,皇後娘娘與以前不太一樣了。變成什麼樣了呢?就像現在,清香憂心重重地看著娘娘從清冷灰心的狀態一下子變得淩厲刻薄起來。

“你怎麼過來了,上次沒捱夠打,捱夠罵?”語氣上揚,尾音拉長,聽到李肅耳中很是陰陽怪氣。

但他把這些都忽略掉,隻注意到了一點,她在不罵他的情況下,不再對他使用尊稱敬語,李肅心底隱秘地快樂了一小下。他知道這可能就是王承柔順嘴一說,但他還是不由得把這往親密無間上想。

李肅:“都出去。”

王承柔一改往日沉默,針鋒相對道:“做什麼?怕我當著她們的麵下皇上的麵子?那還是都出去吧,省得被遷怒。”

李肅嘖了一聲,她以前嘴也不饒人,但跟現在這樣又有很大區彆,現在她的不饒人體現出一股戾氣,這種東西在王承柔身上從來沒出現過,哪怕是上一世,李肅也能肯定,哪怕她與皇後鬥得正酣之時,在最後丟棄生命之時,她都沒有這麼大的戾氣。

待人出去後,李肅坐了下來,他欲拉起王承柔的手,被她“啪”地一下打開:“你有話就說,不要做這些讓人不適的舉動。”

李肅忍了忍,腆著臉道:“還生氣呢,你這樣對我不公平,你好好想想,這件事裡我是最無辜的。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我知道了你的企圖後,一直都在配合,你認為把公主送走對她更好,你更能安心,那我就如你的願。可那日你也聽到了,是她自己偷聽到你們談話,也是她深思熟慮後自己來找我的,我還勸她,”

“李肅,可以閉嘴嗎?可以不再說這件事了嗎?我再也不想聽到我女兒被你提起,我惡心。”

李肅又忍了忍:“你一定要這樣嗎,就不能想開一些,兒孫自有兒孫福,給她好吃好喝極貴之尊,難道還不夠嗎。上個月饒縣大旱,多少孩子流離失所,餓死路邊,與之比起來,你的孩子已算是生活在天上宮殿。”

王承柔一抬手,打翻了手邊的茶杯,杯子落地,碎了一地。

李肅暗暗運氣,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王承柔,以前她哪怕是與他硬碰硬,也不會以這種破壞的姿態來進行交流,蠻橫且不講理,他一時不知該如何應對。

他手掌握拳,還沒想好要說什麼時,就見王承柔忽然要從榻上下來,可地上都是碎瓷,李肅什麼都顧不上,動作迅速地把她攔腰抱起,放到了安全的地方。

哪怕隻是很短時間的接觸,王承柔都沒有“束手就擒”,她掙紮撓他,幸好李肅躲得快,否則臉麵就不保了,但脖頸處卻不能幸免,李肅朝痛處一摸,竟然摸到了淡淡血漬。

王承柔知道自己使了多大的勁,可不小,她手指那裡也在火辣辣地疼。李肅聲音高了一些:“你這就放肆了,損毀龍顏,按罪當誅。”

一邊說著一邊要去抓她的手,視線剛一落在上麵,李肅就察覺到了問題,他不容拒絕地抓住了王承柔的手腕,看到她受傷的指甲,指甲縫裡都是血。

李肅眉頭皺了起來,一邊叫人,一邊道:“笨死,襲擊都不會,都像你這樣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仗都不用打了。”

他趕緊高聲喚人:“來人!”

第一個進來的就是清香,她看到聖上抓著娘娘的手,心裡一緊,聽到聖上說:“去找藥箱來。”

她心裡更慌了,這是皇上傷到她們娘娘了?

清香快速地找了藥箱來,遞上來時對上了聖上的臉,比臉更醒目的是他脖頸上的血檁子。驚懼之餘想到,難道受傷的不是娘娘而是皇上。

不過下一秒她就看到了娘娘傷在了何處,這二人受傷的部位,清香隻能做一種猜想,就是娘娘撓了皇上,因為用力過猛,把自己的手指甲弄劈了。

清香正欲上手處理娘娘的傷處,被李肅製止:“把地上處理乾淨。”

清香這才發現屋裡碎了東西,她剛才在外麵好似隱隱約約聽到了東西落地的聲音,原來是茶杯。

清香默默地收拾好地麵,李肅又道:“出去。”

她看了王承柔一眼,然後遵命離開。

李肅再次抓住王承柔的手,給她清理包紮,期間他嘴上數落著她,但手上動作很輕。待一切做好後,他見王承柔不說話也不理他,就問了一句:“你也不問問我疼不疼,傷口需不需要處理。”

王承柔對李肅這種自說自話的行為感到厭惡又無奈,他那麼通透聰明之人,怎麼會品不出她的意思,他們的關係已走到何種境地。為什麼還要裝出一副隻是平常夫妻鬨了點小彆扭的樣子。

他們之間從來沒有彆扭,有的隻是仇恨與怨念,厭棄與厭惡。

王承柔冷笑:“我一個盼著你死的,怎麼會過問你疼不疼,傷得如何,李肅,你也太自作多情了吧。”

王承柔以前會把這些話都放在心裡,麵上以冷淡來應付李肅,但她現在不想這樣了,她不想與他繞圈子,她要把自己真實的想法說出來。她知道他不愛聽,不愛聽就對了,就是要這樣不給他任何機會來粉飾太平,不給他幻想的機會。

憑什麼,他在做了那麼多惡事後,還能心無愧疚地在她這裡找慰籍,找幻想。她要變成一根刺,鋒利地豎著,時刻朝李肅紮去,戳破一切假象。

李肅看著這樣渾身是刺的王承柔,他忽然憶起,上一世他偶爾也見過她這樣,是她在麵對皇後時。如今卻把這股勁都用到了他身上。

可李肅不可能再像上一世那樣,有意地磨平她的棱角,甚至撥掉她的刺,因為最後的結果是他承受不來的。他隻能任她這樣,他覺得他能適應的,隻要她不自傷哪都不去,這樣呆在他身邊一輩子也挺好的。

這一夜李肅留了下來,堪稱是一場大戰,李肅身累心累,就算他以體力完全可以製住王承柔,但他卻不能全程堵上她的嘴,她真是各種嘲諷各種狠話劈頭蓋臉地朝他砸下來。

從送走張安眠失敗開始,或者更準確地說,是在知道張安眠在送走計劃裡扮演了什麼角色後,王承柔與李肅相處的模式就改變了。像這樣的白日與夜晚,隻要李肅到元尊殿來,就都會上演。

李肅的臉皮是越來越厚,王承柔則是越來越無所顧忌,總是能在李肅稍稍有點開心時給予他一擊,讓他清醒地感知到,他雖然困住了她,但卻也永遠地失去了她。

這樣的時光是難捱的,但又好像一眨眼就過去了,王承柔竟然這樣過了兩年。

這兩年裡,有一件事成為了李肅心裡真正的毒刺,但它卻給王承柔帶來了希望。

第124章

聖康殿裡, 後身內室,雖是深夜卻滿屋燈燭,亮堂的猶如除夕之夜。屋裡除了皇上隻有一位太醫,就連唐九都被命令守在外麵不得入內。

李肅聲音低沉:“這都有一年多了吧, 張太醫可有什麼新的法子?”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網①友①整①理①上①傳①

張馳宇汗都要下來了, 按製他明年就可以從太醫院辭官回鄉了, 可偏偏讓他遇到這樣的事情。聖上從去年開始,頻頻宣他診疾。一開始他以為皇上生了什麼頑疾, 來了才知道, 竟是問他關於育孕方麵的事。

當時皇上雖然說得隱晦, 但張太醫聽出來了, 皇上這是在懷疑自己, 懷疑聖體有恙恐是全不產之症。

但古來看這個病就沒個定數,張太醫隻能按照流程詢問了皇上的房,。中之事。聽聖上說完, 他心裡犯了難,聽聖上這意思,他一向在此事上生龍活虎,沒有任何問題。

這下張太醫就更難了, 他隻能小心翼翼地主張可否請醫女來為皇後娘娘問診一下。聖上這些年來隻留宿在皇後那裡,後宮如同擺設,也正是因為這點, 張太醫才敢把矛頭舉向皇後。

要是皇上一直雨露均沾,深耕後宮,張馳宇是絕不敢這樣提議的, 他在太醫院多年, 對於給權貴看病是很有些經驗的, 像皇上詢問的情況,若是能推到女人身上,是最好的結果。否則要他怎麼說,說是皇上不行,那他是不想要腦袋了。

記得當時皇上思考良久後問他:“可是,皇後已有所出,難道還會有問題嗎?”

張馳宇:“古方上,斷續問題也是有的。”

看皇上不甚明了的樣子,他馬上解釋道:“比起全不產這種疾狀,斷續是指,先前有過生產,後卻因種種原因染上疾病不能再生,這種情況也是有的。”

聖上點頭後,又思考良久才答應了派醫女一事。

後來的事,具體如何張馳宇不知,隻知醫女來報,皇後娘娘除了偶有頭疾,婦科上並沒有什麼事,一切正常。

這都是上一年裡的事了,這一年裡,皇上更是頻繁地召他,讓他想辦法。張太醫沒得辦法,隻能開一些強身健體的方子,給皇後娘娘開些溫補疏淤的補方,可眼見又一年過去了,娘娘那裡還是沒有動靜,宮中並無孕子的喜事發生。

眼見有些激進的,不顧自己安危的大臣開始上表,勸誡皇上早日誕下皇子,國家才能安定。

今日,張馳宇又被皇上召見了,每次談及這個問題,他都會被帶到內室,談話內容自然也隻有他們兩個知道。張太醫壓力很大,可聖上問他,他又不能不答。

忽然,被逼急了的張太醫道:“臣自小出生在醫學世家,學的都是正統醫書醫方,這些雖被時間驗證都是些好方好藥,但其實民間也有很多偏方的,耳聞著確有管事之法。隻不過,”

李肅打斷他:“張馳宇,你也知道你是醫學世家出身,現在要開始走歪門邪道了嗎。”

張馳宇跪下道:“臣錯了,臣該死,臣再不敢胡言。”

李肅:“自古帝王,有多少就是信了術士的妖言,毀了自己的身體不說,弄得整個國家烏煙瘴氣,那才真是毀族滅國之道。此東西萬萬不能沾,你今日所言我隻當沒聽到,日後再敢妄言,小心你的腦袋。”

“是是,臣再也不敢。”

李肅:“你起來吧,你跟朕說句實話,朕的身體是不是真的出了問題,不能生育?”

張馳宇辨皇上聲音,沒有怨氣怒火,倒是有幾分心灰意冷之意。張馳宇想了想道:“臣不敢瞞皇上,若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