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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娘娘 蝗蝗啊 4243 字 6個月前

澤寬歎口氣:“就這麼難受嗎,就過不去這個勁兒嗎,行吧,還是那句話,為父信你,你該知道分寸在哪,不要讓我失望。”

李肅重新跪下,給李澤寬行了一個大禮:“兒子謝父親成全,定不會再行讓您失望之舉。您大可放心,行了此事,不僅不會有損固國公府的利益,還能給借此把目光集中在固國公府的那些人一個警示,讓他們明白固國公府是永遠不會處於劣勢,它還是那個他們惹不起的固國公府。”

在李肅與李澤寬這場對話發生的第二天,整個雲京城都知道了,保帝侯府那位美若天仙的二小姐,要出嫁了。這樣的美人會嫁給何人,當然是大家議論的焦點。

酒樓食肆裡,隻要有人聚集,就都在說此事。

“張憲空是誰啊?”

“以前在兵馬司任職,後來,”這人越說越小聲,“我也是聽說啊,後來被小公爺弄得丟了職,還被打了一頓。”

“啊,不會是搶了小公爺的女人吧,這為了王二那樣的美人,倒也值了。”

“可不值了,保帝侯府給在東城新置了宅子,以前他住什麼地,象兒胡同,現在搖身一變,新宅子和大美人都到手了。唉,也不知那張憲空有什麼本事。你說,會不會是那王二,”

這幾位公子哥喝了點酒,嘴裡就開始胡言汙語,一旁一直聽著的一位公子道:“不可這樣胡說女子,你們這是嫉妒。”

第38章

對保帝侯府王二姑娘, 嫁象兒胡同張憲空這事,隻要是在湊堆聊的,不是調侃就是酸, 有誰會真心祝福。

忽然冒出這樣一道不同的聲音出來, 一時剛還聊得熱火朝天的一圈人, 同時沒了聲音,眾人皆朝聲源望去。

其中有人認出說話之人是誰,怪笑道:“哎呀, 我當是誰,是趙公子啊。采花節時, 我可記得,那王二姑娘可是一早選了你做搭擋,要說最該嫉妒的就是你了, 差一點美人與大宅就都是你的了。”

有人跟著起哄:“哎哎哎,趙公子不行,他眼神不好, 那麼美的美人給他也白廢,他看不見。哈哈哈哈哈。”

一時這些公子哥都笑了起來, 給趙陸弄了個大紅臉,他趕忙起身欲離開此地,不與他們為伍。臨走時還甩下一句:“不管怎麼說,你們都不該如此議論一位閨閣女子,想想你們也有姐妹, 如果是她們在出嫁前, 被人如此非議, 你們會做何想。”

他這話令笑聲小了一些, 但還是有人不服:“我們說的都是事實, 怎麼,許他們做不許我們說啊。王二姑娘是不是要嫁去象兒胡同,張憲空是不是被打了一頓然後革職,哪一點我們說錯了。”

趙陸不再與他們爭論,他起身離開,但可能是起的猛了,加上他眼神不好,一下子磕到了桌子腿上,一時哄笑時再起。

不過趙陸走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走後,這些人確實沒有再說王承柔的事了,開始去扒固國公府了。

小公爺,這些個公子哥父親們口中的丞相家的孩子,是從小到大處處第一的存在,李肅的存在,早就把這些公子哥們壓的喘不過氣來,平常不敢言,如今李肅竟也有被女子拒絕的一天,這樣千年難遇,李肅吃癟的情況,自然要拿出來墊墊牙。

但談論李肅,他們就小聲收斂了很多,畢竟固國公府與保帝侯府不一樣,權大勢大,他們也就是背後說說閒話,彆說當著李肅的麵了,就是每次見到他,都要笑臉相迎,可不敢造次。

出了酒樓的趙陸朝內袖裡摸了摸,想確定一下放在裡麵的詩詞,有沒有剛才被絆到時掉出去。他摸到了厚厚的一遝,放下心來,詩詞都在沒有掉落。

趙陸拿這些東西是要去南城五王府,說來也是巧,五王出宮建府,這王府選的地方就在趙陸家旁邊。

趙陸比五王大了幾歲,他看五王雖身量夠高,但說話還是孩童音,又見他的奴仆明顯不聽他的話,有些欺主,於是就上前主動行了拜禮,打了招呼。

也就是從這時候開始,趙陸發現五王並不像傳說的那樣,怯懦不堪。他隻是有些膽小,想來他在宮中的生活不順意,才變得如此吧。

從此趙陸心裡多了份惦念,偶爾會注意一下自家旁邊的五王府,再後來,他發現五王雖年歲不大,但在詩詞創作一項上,頗有造詣,於是二人以詩會友,關係日漸親密。

今日他本計劃先去酒樓要些飯菜,然後帶去五王府。殿下府上的廚子根本就不是專門做飯的,是宮中隨意給他撥的宮人,他自己又沒錢重新請人,就隻能做什麼吃什麼了。

趙陸在五王那裡用過幾頓飯,真是難以下咽,不知這本該是錦衣玉食的皇族,怎會眉頭都不皺的咽下。趙陸對五王的憐惜又多了幾分。

於是趙陸又開始有事沒事地給五王送吃的,像今日就是,本是二人會詩的日子,趙陸想的挺好,買了飯菜去到五王府,然後與殿下一道進膳,吃完再品詩寫詩。

可惜,他剛在酒樓被一幫人嘲笑,急於離開,忘了點外帶的菜了。

正好看著前方冒著熱氣的地方,雖然上麵的字他看不清,但招牌顏色讓趙陸認出,這是賣包子的攤子。趙陸朝那裡走去,他想著雖沒買酒樓的菜,但可買幾個包子,反正外麵賣的吃食,怎麼著都比五王府的好吃。

走近了,趙陸看清招牌上的字,正是賣包子的 。他朝袖裡去掏錢,拿出銅板在手裡正數著,身旁有人碰了下他衣袖,對他言:“公子,你銀子掉了。”

張憲空戴著個帷帽,不是他不想以臉示人,而是近日因他婚事傳得雲京城眾人皆知,每次出門為婚事采辦的時候,都會被注目圍觀,甚至有平常說不上兩句話,自認結識他的人也會過來搭話、探話,實在是煩不盛煩,是以他才行此遮擋。

剛才路過酒樓,就聽到那麼一句義正言辭,維護承承的話語。張憲空雖沒聽到那些哄笑的公子哥到底說了承承什麼,但從這位清正公子的舉止,肯定不是什麼好話就是了。

張憲空強壓下心中不滿,這種事情又不能在大庭廣眾下與對方辯駁,他在丘山周派,在兵馬司,早就學到世事不是非要論個理兒出來,有時不理才是上策,省得沾染一身汙泥。

若是他自己沾上還罷了,可這是關乎承承的事,張憲空更是要慎之又慎。他隻是從帷帽下看了那幾人一眼,最後把目光定在那位為承承說話的公子身上。

他心懷份謝意,想知道對方是誰,想記住他。

張憲空采花節當日,彆說王承柔原先的搭擋了,他連承承都沒注意,當時隻是臨時起意幫了她一把而已。所以他不記得趙陸,隻是此時才記住這位公子的相貌。不想,他們還挺有緣,在包子攤前相遇了。

這位公子眼神可能不好,銀子掉到地上都沒注意,張憲空幫他撿了起來。

趙陸一摸兜,果然是他銀子掉了,他接過來趕忙道謝。低頭抬頭之際,從帽縫裡看到了這位公子的臉。

趙陸近處看東西是沒問題的,他發現這公子好麵熟,再一細想,他就想起來了,這不就是采花節上,代替他與王姑娘搭夥完成後麵遊戲的那位公子嗎。

那,那,這不就是那位張憲空,王姑娘的未婚夫婿!

“謝謝張公子啊。”趙陸脫口而出。

張憲空一撩帽簷:“公子認識我?”

趙陸忽然就臉紅了,他結結巴巴地在張憲空的沉默等待中,把前因後果都解釋清楚了。

哦,原來他就是那日,承承怕被連累,一把甩下去的趙公子。張憲空把帷帽取下,與對方正式見禮。雖是短短的接觸,但張憲空已看清趙公子的性情,難得見如此磊落直白又純真的人,張憲空自覺也該以同樣的態度來對待趙公子。

在張憲空正式介紹了自己後,趙陸覺得該道句喜:“恭喜張公子,祝你與王姑娘百年好合,永結同心。”

張憲空:“多謝趙公子,屆時肯賞臉來喝杯喜酒就好。”

被邀請了的趙陸:“一定的一定的。”

“陸哥哥。”+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忽然有人喊趙陸,趙陸對這聲兒熟,他回頭去看,果然是五王。唉,與他說過很多次了,他是王,自己當不起他這聲“哥哥”,可說了也沒用,五王還是這樣叫。

張憲空看著對麵之人,一股怪異的感覺撲麵而來。明明看麵相還是個孩子,但他個子高,掩了所有的孩子氣。衣著雖樸素,但製式與新舊程度,又透露著高貴。

種種矛盾在他身上聚集,可看了一會兒後,也就適應了。本就是與自己無關之人,張憲空一揖手:“兩位公子,我還有事去忙,你們聊。”

不料那長著孩童臉的小少年卻上前一步道:“我不是公子,這位哥哥又是誰啊?”

趙陸馬上介紹道:“張公子,這位是五王殿下。殿下,這位是張憲空張公子。”

張憲空是驚訝的,他怎麼會想到,五王會當街管一位同知家的公子叫哥哥。他重新施禮:“五王殿下安。”

五王道:“張憲空?是要與保帝候府家結親的那位張憲空嗎?”

張憲空無奈,現在可能全雲京都在談論他的名字吧。他道:“正是在下。”

五王:“侯府王姐姐人美心善,當初幫過皇姐,你們的婚儀我一定會親去祝賀。”

張憲空忙道謝,寒暄了幾句後才離去。

趙湧彥看著張憲空離去的方向,直至趙陸叫他,他馬上露出笑容:“陸哥哥,我等了你好久你都沒有來,就出來找你了。”

趙陸:“殿下,不要在外麵叫我哥哥。”

趙湧彥:“知道了,以後隻在府裡叫。”

趙陸:“府裡也不要叫。”

就這樣,三人在包子攤前,一人朝北去,另兩人朝南去,結束了這短暫的碰麵。

就在雲京城因保帝侯府與象兒胡同張家的婚事而熱鬨了多日後,朝中也發生了一些變故。李首輔請辭,皇上恩準,而首輔之位空缺,懸而未決。

得知這個消息的王承柔驚訝了一下,在上一世裡,幾個月後她會與李肅舉行大婚,婚後不久,李首輔病故,在這之前,閣臣皇甫宇光一族被皇上降了罪,而李肅得已進入內閣一舉接替了他父親首輔的職位,成為大禹新一任的首輔。

可在這一世裡,李首輔竟提前從首輔的位置上退了下來,並且李肅在他退下時並沒有頂替進去。還有閣臣皇甫大人也沒有被降罪,依然穩穩地坐在排位第一的閣臣位置上。

看來今世除卻她嫁給了不同的人外,還有其它的事情也發生了變故。

王承柔不知是不是自己不同於上一世的行事,改變了這一世世事的軌跡,但這如一道光,讓她看到了希望。也許,李肅這一世不能再登上那個位置呢?

意識到這一點後,王承柔有點激動,這才是雙喜臨門。婚事得已順利的由自己作主,而未來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