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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娘娘 蝗蝗啊 4258 字 6個月前

慢走近李肅一些,把紙放在了榻上的小桌上,然後退後道:“藥材已在秦居士那裡拿了,現在還差這一味,陰陽刺的解藥。”

李肅真是見不得王承柔這樣,雖說是他以這個理由引她上門,但親眼看到她為彆的男人奔走其間,聽到她為彆的男人低聲下氣,%e8%83%b8中火燒火燎地,大有要摧毀點什麼的**。

他把紙張拿起來,團在手中。王承柔挑眸盯著他的舉動看,見那張本好好的紙張,被他團搓的不像樣子,心裡也隨著起皺。

李肅道:“解藥我給你。”剛說到這兒,就見一直微低著頭的王承柔,把頭抬了起來,眼睛也肯直視他了,那裡盛滿的是光,期待的光。

李肅喜歡這道光,但他不喜歡這道光是為彆人發出的,不著急,早晚有一天,他要讓她散發出的所有光都隻屬於他一人。收進公府大院,收進皇宮高牆,有關她的一切,隻有他一個人可以看到,可以擁有。

李肅心裡發著狠,麵上卻越發的呈現一張笑麵,他就這樣笑著說:“王承柔,你膽子真大,閨閣女子竟敢把外男藏在屋中。大禹是民風奔放,民教開化,但若是傳出去,你與一個小小的兵馬司副指揮行這樣離經叛道之舉,你認為最後會害了誰?”

是張憲空,王承柔知道。在大禹,階級之分還是很被看重的。

這種看重,並不是指門弟低的不允許與門弟高的交往結姻,隻是這樣的情況下,勳貴一族對於低的一方要求更高,甚至苛刻,不許他們做任何一點有損門弟高一方的威望與聲譽之事。

如若犯了,輕被踢出局去,重則會被高階一方告到衙門,對其施以讓對方臉麵受損結果的懲罰。

當然,若真如李肅所說,發生在昨日她閨閣的事傳揚了出去,她以及侯府自是不會去告張憲空,但於張憲空仕途一事上,會有看不慣眼,要維護勳貴一族的人,會一直盯著他,在仕途路上摁死他。

“小公爺大人大量,隻是施以一掌以示懲戒,下次,”

“沒有下次!王承柔,解藥你拿去,”說著李肅朝王承柔扔出一個瓷瓶,見她接住了,他繼續道,“昨日那個腰帶你若還沒有送人,就把它給我處理了,若是送了人,就去給我要回來。”

李肅這樣篤定地命令她,讓王承柔一時恍惚,這不是在上一世吧,她不是他的誰,她想送誰東西什麼時候送,為什麼要聽他的。

王承柔握緊手中瓷瓶,在忍與不忍之間徘徊,最終她想起昨日與父親所說,該是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過了明路以免夜長夢多。

於是王承柔道:“知道了。”

李肅還算滿意她的態度:“三日後,吉禮我要見,腰帶的去向我也會查問,你記得真的去做了才好。”

王承柔一秒也呆不下去,她借李肅這個話頭,馬上說:“三日後定當準備好新的吉禮,今日取的藥材裡,有需要趕快煎出來的,我就不擾小公爺清靜了,先回了。”

李肅覺得該說的都說了,該敲打的也敲打了,她若真的聰明就知道該如何去做了。

於是他道:“你去吧。三日後還是這裡相見。”

王承柔輕點了下頭,欠了身子:“那我去了。”

說完她扭身出了屋,待走到院子裡時,王承柔加快了腳下步子,與來時的慢悠悠不同,她恨不得一步就邁出冷杉堂,邁出固國公府。

門外見到清心清香,心裡更踏實了一些,招呼著二人快速離開。

直到王承柔出了固國公府的大門,下了台階,走出幾步後,她忽然停了下來,身後跟著她最近的清香差點一個踉蹌,自己絆到自己,抬頭就見她們姑娘,站在前麵一動不動,回頭望著固國公府的巨大牌匾。

清香從沒見過姑娘這樣的眼神,裡麵有她看不懂的東西。

王承柔看著“固國公府”四個大字,心裡在想,哪怕李肅還沒有當上皇帝,哪怕她也是勳貴之女,就因為比侯府掌握了實權,高了一頭,就可以想讓她站就站,不想讓她坐,她就得一直站著。權勢,可真是個好東西。

第31章

王承柔回侯府的這一路都沒有說話, 她默默地把秦居士配好的藥帶回侯府,然後親自上手按秦居士所囑咐的分發配好。

期間隻問了一句:“哥哥回來了嗎?”

得到一句:“還沒有。大公子院裡留人了, 他一回來就會回稟。”

王承柔聽著,手上不停,隻平靜地忙著。她就這樣在院子裡分撿匹配著,還沒有忙完,就聽王路快步進來道:“公子回來了,說不用姑娘過去, 他朝咱們這邊過來了。”

王路腳程快,王亭真趕不上他,就讓他先來報信了。

王承柔還是眼沒抬, 手沒停,隻道:“知道了。”

清香偷偷看了姑娘一眼, 她怎麼覺得自從去了一趟固國公府, 尤其是後來進的小公爺的那個院子後, 她們姑娘的情緒就有點不對勁了。

王承柔是有些情緒低落, 任誰被李肅那樣高高在上的對待, 也不會舒服,況且她還有上一世那樣的經曆與記憶。

沒一會兒王亭真走了進來,王承柔終於停下了手,她把瓷瓶遞到對方手裡:“請哥哥將此物速速送去丘山,是解陰陽刺的解藥。”

王亭真詫異:“你怎麼會有解藥?不是, 你怎麼知道他中的是陰陽刺?”

王承柔淡淡地:“是李肅告訴我的。”

王亭真一咬牙:“他果然玩陰的。”

王亭真還有很多話想問, 但王承柔催得緊, 他也明白多耽誤一時, 張憲空就危險一分, 但他還得最後問一句:“此藥可有詐?”

王承柔被他問得一楞, 是啊,李肅怎麼說她就怎麼信了,但就算是現在被哥哥提醒著,她也是信的。可能是當上皇上的人,從不屑騙她,他對她的威逼利誘都是直接明擺著來的。

她道:“用前可問一下張憲空的師父。”

王亭真點頭:“這倒是,辨藥再不行,也就彆稱什麼丘山周派了。”

說完,他扭頭就走,王承柔叫住他:“哥哥,有什麼事早點來告之我。”

“知道了,張憲空那小子一沒事了,我就馬上回來告訴你。”

這邊王亭真去送藥,王承柔這裡,待把所有藥材都分批整理,吩咐了可靠細心之人去按量煎藥,所有事情都打點好後,就開始安靜地等待著王亭真的消息。

午飯剛過,王亭真就回來了,他帶回來了好消息:“那藥周大章拿到手一聞,還沒等我提什麼陰陽刺,他自己就說了出來。馬上給張憲空服了,我下山時,他師父已給他把毒全都逼出來了,他自己打座一下就什麼事都沒了。總之,是大好了,你放心吧。”

王承柔放心了,但她心裡還存有一事,於是在哥哥走後,她去了父母院裡。

王承柔一邁進主屋,就見父親在提筆作畫,而母親在一旁端著茶杯,一邊看畫,一邊時不時地抿上一口。

王承柔覺得這本身就像一幅畫,恬靜,美好,安寧,讓人看了心安且羨慕。王承柔在看到這一幕後,更堅定地向父母走去。

“父親,母親。”王承柔開口叫人。Ψ本Ψ作Ψ品Ψ由Ψ思Ψ兔Ψ網Ψ提Ψ供Ψ線Ψ上Ψ閱Ψ讀Ψ

侯爺與夫人同時向她望去,手下皆是一頓,女兒很少這麼正式地叫他們,這屋裡也沒有外人,何故如此鄭重?

於是,侯爺放下了筆,王夫人放下了杯,招呼她:“承承,來。”

王承柔向前又走了幾步,然後跪下道:“女兒昨日有事瞞了父親,李肅已知我與張公子的事,今日去固國公府取藥時,辨他意思,欲有意攪局。所以,一個月後再議親,恐時間拖得太久。李肅三日後還要女兒去他府上重新送吉禮,我想,要在那之前把婚事定下。以此,三日後與他做個了斷。請父親母親成全。”

王霜與夫人對視一眼,他們私下商議過此事,好像那個張憲空還可以,目前沒發現有什麼缺失的地方,家境是差了些,但侯府最不缺的就是錢,隻要對方是個內心強大不亂自卑之人,這一點根本不算問題。

王夫人把王承柔扶了起來:“我們唯盼你的婚事能幸福美滿,你既一心許與他,咱們也沒意見。”

王承柔:“謝謝阿爹阿娘。”

剩下的時間裡,主要是王夫人與王承柔在研究,怎麼結這門親的問題,裡麵有很多繁瑣的細節。

比方說,若是門當戶對的兩家,當然是要男方上女方門來。但像他們這種情況,再如此行事好像就不合適了,有以勢欺人的感覺。

所以,從結善緣姻親,替對方考慮的角度來說,最穩妥的辦法就是,先提前與張府打好招呼,然後王夫人上門為上策。

這樣,以兩家的實際情況來看,侯府的條件在那裡擺著,不需上門一探,但張府的具體情況,侯府是不清楚的,倒是要上門一瞧。也好在整個結親的過程中,知道該怎麼幫趁,不至於說給他家重蓋院子,但還是要按侯府的意思修飾一下。

畢竟是侯府嫁女,太過寒酸也是說不過去的,表麵上弄個大家臉麵上過得去就是。這些事情王承柔不太懂,但也相信阿娘會處理妥當,她聽著就是了。

同樣在聽的還有侯爺,兩家結親,夫人們先行是自然,一般像他做父親的,與親家老爺表麵寒暄就是了。不過他家這回特殊,他與張府的那位老爺,不知可有什麼話題可以寒暄。可又不能把人家沒過去,顯得不尊重。王霜決定,待見到張老爺時再隨機應變吧。

一番商談後,大致細節都定了下來,就等定日子上拜帖,親上張府門了。

王承柔謝過阿娘為自己操持,王夫人隻是感概,她的小女兒長大了,要嫁人了。

王承柔欲離開爹娘這裡時,忽然問了父親一句話:“阿爹,您就從來沒想過,保帝侯府也能有參政入仕的能力嗎?”

王霜沉默了,他想到的是自他祖父開始,代代相傳的一句話。這句話他本已想好,在兒子與女兒之間,他選擇在適當的時機告訴王承柔的,王亭真那孩子,他是真怕他喝多了做夢,說夢話給禿嚕出去。

而這句話就可以來回答王承柔的問題,可現在還不是告訴她的時候,他隻道:“孩子,人生不易,及時行樂,參政議政哪有關起門來過自己的小日子舒服。”

王承柔內心感歎,她當然也想關起門來過自己的小日子,但,真的可以一直這樣下去嗎?

王亭真在得知王承柔這就要把自己嫁了,阿娘還要親自上門張府後,他問王承柔:“你都不問下張憲空的嗎?你確定他會娶你?”

王承柔點頭:“確定。他收了我的吉禮,折了角。他還與我行了結諾對拜,我們明白彼此的心意。”

王亭真倒是一下子明白了,比起那些在成婚前,交往了一兩年的有情男女,在真正成婚後愛意減退,反倒不如婚前的情況,王承柔與張憲空這對,此時正是愛意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