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頁(1 / 1)

出來,笑著說道:“平時三哥沒少得汗阿瑪的賞賜,七哥的就少要些吧,彆忘了還有我們其他兄弟呢。”

十四跟著亂起哄,拍掌大聲道:“對對對,聽者有份,北地的東西難得,七哥您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齊佑都好脾氣一一應了,招來得高吩咐了幾句,讓他下去準備回禮。

大阿哥坐在齊佑旁邊,沒再與太子彆苗頭,氣氛總算和睦,大家說說笑笑吃了一陣酒,便各自散了。

四阿哥留在了最後,背著手站在門邊,與送客的齊佑說道:“七弟,你最近幾日可有空,我想下帖子請你到府裡來吃茶賞梅。”

齊佑沒想到四阿哥主動找上了他,略微沉%e5%90%9f之後,說道:“四哥你急不急,若是急的話,可以留下來吃杯茶醒醒酒再走。若是不急,看您哪天有空,我上您府裡來拜訪也行。”

四阿哥見到齊佑乾脆,想了下,說道:“這樣也好,我且叨擾七弟一陣,吃杯茶再走。”

齊佑領著四阿哥來到東廂書房,得高上了茶,退出去守在了門口。

吃了半盞茶,四阿哥放下了茶碗,來回打量著書房,笑著說道:“七弟這書房,真是通透。”

書房裡麵案幾桌椅倒齊備,隻多寶閣上尚空蕩蕩,書架亦空蕩蕩,一本書都無沒有。

庫房裡的古玩擺件,康熙給得不少。齊佑沒打算長住,就懶得搬出來擺。

齊佑以前在宮裡的書,早就送給了順義學堂的書樓。在北地的書,與順義那般,一本不剩下,都留下來給了學堂,供學生們免費借閱。

聽到四阿哥揶揄,齊佑笑了起來,雙手一攤,說道:“我真沒書了。”

四阿哥眼神下意識看向了書桌,那上麵擺著幾本冊子。齊佑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坦白說道:“這是從戶部借來的戶帖與賦稅賬本。”

四阿哥見齊佑毫不隱瞞,明顯怔楞了下,眉頭微蹙,問道:“我知道七弟忙,你剛回京沒幾日,要戶帖與賦稅賬本......,莫非是汗阿瑪又交給你新的差使?”

齊佑微一沉%e5%90%9f,將關外荒地等事簡明扼要說了,“這件事,迄今隻有我與汗阿瑪知曉。倒不是什麼秘密,我想著吧,總得先擬出個妥當的解決法子,等帶合適的時機再聲張,不然得亂。”

四阿哥聽得頻頻點頭,好奇問道:“七弟可有想到了什麼好辦法?”

齊佑沒有回答,而是笑著反問道:“我隻有了些粗略的想法,不知四哥對此事如何看?”

四阿哥低頭斟酌,抬起頭直視著齊佑,斬釘截鐵說道:“戶部窮!我曾領了汗阿瑪的旨意,去讓借了戶部銀子的官員們還錢。前後的經過,唉,不提也罷。”

齊佑想到先前三阿哥與九阿哥之間的不快,閒閒問道:“四哥,九弟借了戶部多少銀子?”

四阿哥呆了呆,難以置信盯著齊佑,旋即苦笑一聲,說道:“七弟,你既然是明白人,還乾脆,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汗阿瑪......,他舍不得。”

九阿哥借了戶部不少銀子,算得上是欠銀大戶。

四阿哥眼神冰冷,譏諷地道:“一提到還銀子,老九就哭窮。除了他去汗阿瑪麵前哭,宜妃母也去汗阿瑪麵前哭。”

齊佑已經有了讓官員還欠銀的方法,再提及九阿哥,除了他欠得實在太多,齊佑還有順便打破商業壟斷,清一清兩淮鹽課的打算。

在齊佑看來,去追繳戶部欠銀的時候,四阿哥陷入了個誤區。

他壓根不用去查太多內裡,隻盯著欠銀子最多的幾人,集中目標卯足勁,打掉幾個大的老賴。

打蛇打七寸,打掉大頭,不去管小蝦米,讓他們擰成一股繩。

康熙麵對著大筆的戶部欠銀,以及若是將這幾個官員抄家之後,能收入內務府,就是私人腰包的銀子。保管能讓康熙柔軟的心,一下會變成鐵石心腸。

齊佑暫且沒空管此時,暫且壓下不提,問道:“四哥,你可是遇到了什麼難題?”

四阿哥臉上浮起了幾分憂色,說道:“我領了差使,等年後再去黃河巡河道。朝廷花了無數的銀子在治理河工上,到了夏季雨水多時,不是這兒決堤,就是那塊淹了,始終不見好。我也沒了什麼好法子,知道七弟向來聰明,來向你討個主意。”

齊佑一聽,心中不由得暗喜。

他帶回來的荷葉他們幾人,正在考慮如何放進工部呢,這就來了!

第八十五章

治理河道水患, 如今主要麵臨著四個問題。

一是水平實在是太落後,比如修築防護堤,水壩泄洪等,以現在的技術, 沒有大型機械, 實在是強差人意。

就拿最簡單的河道清淤來說, 沒有挖掘機, 隻靠水流衝刷,以及人工清淤, 就可以想象其中的艱辛。

二是官員對災害的處置應對能力。

打個簡單的比方, 洪水來臨時,基本都得靠老百姓自救。

當地衙門就那麼幾個衙役,與老百姓自救也沒什麼不同。他們就是卯儘全力,能做到的事情也少之又少。

三是工部給了治河的銀子,最後大半都落在了官員的腰包裡。隻要有利益在, 就有人敢鋌而走險, 哪怕是殺頭抄家,都無法杜絕。

四是治理河道的官員, 缺乏專業性。

比如四阿哥領了巡查河道的差使,他本身就缺乏專業知識。河道總督這種級彆的大官, 全部是康熙的親信,其中不乏清廉的官員,比如於成龍等。

清廉當然好, 但細賬一算,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朝廷拿出一萬兩來治理某段河道, 在清廉官員督促下, 就算全部用到實處, 底下人一個大錢都不貪。

因為不懂水流等知識,最後修出來的,最後還不如有本事的貪官,隻用三千兩修出來的效果。

既然四阿哥提到了河道的問題,齊佑就不客氣了,將專業性的重要跟他細細道來,“四哥,不能隻看官員貪不貪,還得看他們能不能做事。抓貪腐難呐,您先甭去管他們,得讓他們做好事情再說。”

四阿哥仔細琢磨著齊佑的話,說道:“七弟你說得對,沒本事的人,哪怕一個大錢都不貪,給了錢他也做不好事情,同樣是浪費了。不過,真正有治河本事的人,哪有那麼容易去找啊!”

齊佑附和道:“人才難尋,但也不那麼難。”

四阿哥神色一喜,齊佑介紹了荷葉他們,“起初與我在順義,後來又去了北邊的那幾人。他們不敢說是治理河道的好手,但土質,河沙,水流等知識,對他們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

荷葉他們常年在野外,與各種地質打交道。放眼大清天下,能與他們相比的,還真沒幾人,算得上大清第一批專業人才。

四阿哥愣了下,疑惑問道:“他們行嗎?照你說還有姑娘,姑娘能吃得了這種苦?”

齊佑淡淡說道:“幾個姑娘學得比男人還要好,她們在外麵做慣了事,四哥您完全放心。隻有一件事我放心不下,要多嘮叨幾句。四哥您要護著她們些,不是讓她們不去河邊野外,而是要護著她們不被男人欺負。”

四阿哥尷尬了下,說道:“這......七弟多慮了,倒也沒那麼嚴重。”

齊佑神色肅然,突然變得強勢起來,斬釘截鐵道:“有!”

四阿哥徹底愣住,一時沒能弄懂,齊佑為何對此事這般看重。

“有些男人,自身沒本事,卻會看不起其他有本事之人。如果是男人,他們也就暗自酸一下。遇到有本事的是女人,那可不得了啦!”-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網-_-!提-_-!供-_-!線-_-!上-_-!閱-_-!讀-_-!

齊佑抬眼看向四阿哥,毫不掩飾自己眼裡的嘲諷:“那可是女人啊!怎麼能比男人厲害呢?男人的威嚴,臉麵何在?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利用男人的身份,去羞辱她們。汙言穢語占便宜,齷齪至極,臟!”

本身作為男人,齊佑太了解他們這個群體。

無能抱怨的,就會去欺負弱小。欺負起來最得心應手的,當是在這個世道處於弱勢的女人們。

靜默片刻,齊佑認真說道:“陰陽陰陽,有陰才有陽。如果連組成這個世界不可缺少的一部分,都不能尊著,談何太平盛世?”

四阿哥歎了口氣,說道:“你說的,我明白了,隻要她們能做事,我儘力會管著周圍的人。不過老七,她們去的話,是以什麼身份前去?”

這點齊佑早就想好,說道:“就以工部的文書前去吧。暫時也不用給薪俸,領正式差使,這次隻先是試用。您也正好看一看,她們究竟能不能做實事。”

四阿哥斟酌了下,說道:“工部的官員,隻怕又有話說了。”

齊佑冷笑一聲,“四哥您放心,我會先去跟汗阿瑪稟報,再去找李大人。他們就是沒話說,我也得有話說。”

四阿哥不解望著齊佑,說道:“七弟,我都有點兒糊塗了,你究竟想做什麼?”

齊佑簡單明了說道:“他們不服,就拉出來一起考試唄,誰行誰上!要修堤壩,可不是隻會寫錦繡文章,舌燦蓮花就行。讓真正能做事的上,屍位素餐的,滾蛋!”

四阿哥忍不住笑起來,感慨不已道:“如真能這樣,那可真是太好了!”

齊佑不緊不慢道:“總有那麼一天的。自己不能做事就算了,總不能攔著彆人,不許能者上。我知道會有阻礙,好比是刮骨療傷,這膿瘡,該切掉了!”

四阿哥靜默下來,神色複雜望著齊佑,說道:“七弟,你要考慮到,汗阿瑪會做如何想。”

這句話聽上去簡單,對四阿哥來說,已經是肺腑之言。

齊佑笑著說道:“多謝四哥,我會謹慎行事的。”

四阿哥鬆了口氣,笑道:“也對,你向來做事謹慎周全,我佩服得緊,哪需要我擔心。聽說汗阿瑪要給你指婚了,年後就要成親。你若是忙不過來,就跟我說一聲,我能幫得上忙的,定會全力以赴。”

齊佑忙笑著道了謝,“既然四哥這麼說,那我就不客氣了。”

四阿哥望著齊佑,笑著說道:“應當是我道謝才對。不瞞你說,先前領到差使的時候,我早就明白,去巡視了又如何,過後還是老樣子。經過你這麼一說,我就豁然開朗了,隻管照著想要做的事情,往這個方向去使勁。彆被其他不相乾的,束縛住了手腳。”

齊佑忙擺了擺手,謙虛了幾句,“四哥向來聰慧,我萬萬不敢當。我這裡,還有些主意,四哥您且聽聽合不合適。”

兩人又細說起來,留下來用了晚飯之後再繼續商談。等到時辰實在不早,四阿哥方躊躇滿誌回府。

翌日一早,齊佑起身洗漱用完飯之後,正準備進宮時,得高稟報大阿哥來了。

齊佑看了眼自鳴鐘,康熙這時應當見過了朝臣……念著大阿哥的脾氣,齊佑還是讓得高請了他進屋。

很快,厚厚的門簾刷一下被掀開,隨之撲來的,是隨著大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