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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損失都沒有,但對女方不公平,會讓對方被千夫所指。

齊佑早就想通了,平靜地說道:“一切憑汗阿瑪安排。”

康熙斜了齊佑眼,說道:“喏,福晉側福晉我都給你看好了。還有你的府邸,去年我就開始在替你挑,等下讓梁九功給你拿冊子來。你放心,裡麵家什已擺設齊全,你先在宮裡住上幾日,等府裡的炕燒好,透透氣,選個良辰吉日再住進去。明年春上選秀之後,賜婚過禮,秋上就可以成親。唔,側福晉格格,先隨你進府吧。”

齊佑呆住了,側福晉格格?

康熙笑道:“喜上加喜,過年的時候,我準備給你們兄弟們加封。前幾年我就想過此事,後來轉念一想,還是等你們年紀大些再封吧,省得你們輕狂。”

除了太子,所有的兄弟們都還是光頭阿哥。他一回京,康熙就開始給阿哥們加封,齊佑不用想,就知道大阿哥又得泛酸了。

他們如何想,齊佑沒辦法左右,且不去理會。

最重要的是,康熙還是不放棄,要給他賜一堆女人。

不要側室格格,一生一世一雙人,康熙不會理解。他的後宮擠滿了嬪妃,齊佑敢這麼說,就等於是在打他的老臉。

齊佑垂下頭,佯裝羞澀一笑,說道:“汗阿瑪,隻要福晉就夠了,太多......我顧不過來。”

康熙一聽,馬上不樂意了,他的親兒子,身邊哪能隻一個女人!

不過,端看著齊佑難得的局促與害羞,康熙莫名高興不已。

這個兒子自小就聰慧過人,臨危不亂縝密周全。居然能有令他棘手的事情,真是難得一見。

康熙大笑不止,取笑他道:“行,都依你,你先去適應一下。等你能顧得過來時,再給你賜側福晉。”

總算過了這一關,齊佑鬆了口氣,賠笑不語。

明年春上還有科舉,要等到秋季才娶親,他正好有閒工夫,將科舉的事情動一動。

成親之後,齊佑打算離開京城。

這次他打算去泉州與廣州港,朝廷的關稅與海貿這一塊,向來不清不楚。

隻是這次,他不打算一個人前去。天下太大,要做的事情太多,他一人實在忙不過來,要從兄弟們挑一個去打下手。

在四阿哥與五阿哥之間,齊佑猶豫不決。

按照前世來說,四阿哥是以後的皇帝,做事肯定比忠厚的五阿哥強。

但是,若將四阿哥推出來,他以後還有機會問鼎嗎?

第八十四章

回到阿哥所暫住, 齊佑每天除了去給太後康熙請安,陪戴佳氏說話吃飯,就留在屋子裡整理八旗旗人的祿米俸祿,以及人口的變化等等。

到了宜搬家吉日這天, 雪花紛紛揚揚飄灑。冷歸冷, 空氣清冽不說, 想到要出去住, 不用被關在高牆內,齊佑還挺開心。

齊佑原本的行禮沒全部打開, 收拾起來方便得很, 去向太後康熙戴佳氏辭行後,便出了宮。

府裡照著規矩,舉行了一堆繁瑣的儀式。齊佑雖然不信這些,還是尊重習俗,走了一堆過場。

開新府邸, 大阿哥太子等兄弟送來了賀禮。齊佑自然辦了酒宴, 也沒多請人,隻請了幾兄弟一起來吃暖屋酒。

寶馬香車, 金碧輝煌,迎來送往。

華麗的宅邸, 美食美酒,高朋滿座。習慣了北地的荒涼,齊佑還沒能習慣, 一時有點兒恍惚。

太子是君,哪怕是兄弟們在一起, 也得遵照著君臣禮儀來。他高坐上首, 其他兄弟們按照長幼分坐兩旁。

酒過三旬, 大阿哥酒意有些上頭,端著杯子走到齊佑身邊,擠開挨著他坐的五阿哥,不依道:“老七,今兒個你是主人,居然還是滴酒不沾,這就不像話了吧?北地那邊凍得骨頭都酥了,你不吃酒禦寒,說什麼我都不相信!”

“老五,我說得對吧?”他看向一旁的五阿哥,找他一起來證實。

五阿哥憨厚笑著,打圓場道:“七弟不吃酒,大哥您就彆再勸了。”

齊佑真是滴酒不沾,無奈道:“大哥,您多吃些菜,彆喝太多酒,對身子不好。”

大阿哥豪氣萬丈將杯中酒一飲而儘,提壺又倒滿了一杯,說道:“就這麼幾杯酒,哪就吃多了.....老七,你彆打岔啊,來來來,吃上一杯。哥哥我親自給你倒,不吃的話,就是不給哥哥這個麵子了啊!”

太子坐在上首冷眼看著,這時發了話,說道:“大哥,老七不吃酒,你怎能逼著他吃,豈不是強人所難。”

大阿哥臉色變了變,麵子有些掛不住了。五阿哥眼神緊張,在太子與他身上掃來掃去,乾巴巴勸道:“大哥,您吃您的酒,快吃,快吃!”

九阿哥與五阿哥一母同胞,見本不乾他的事情,如今被夾在中間左右為難,眼神微沉,喚道:“五哥,您過來一下,我有些事情要與您說。”

五阿哥愣住,想起身,又遲疑看向了齊佑,眼含擔心。

齊佑心底歎息一聲,笑著對五阿哥道:“五哥,九弟叫您呢,您去忙您的。”

五阿哥這才起身走過去,齊佑聽到九阿哥壓低聲音,抱怨道:“五哥,好久都不見您去額涅處請安,您在忙什麼呢?”

這些時日,五阿哥有空就會來找齊佑,大多都在說些有關讀書學習的事情。

末了,五阿哥吞吞吐吐表示過,想去順義學堂當先生。

對於他的打算,宜妃勸阻,九阿哥也看不上,給一群身份低微的人當先生,實在是自降身份。

五阿哥頗為煩惱,既不敢反對宜妃,還不敢去康熙麵前提,在那裡抓耳撓腮,左右為難。

齊佑佩服五阿哥功課學得紮實,同時又挺遺憾。

在兄弟們中,除了大阿哥外,就五阿哥與他走得最近。

齊佑考慮到大阿哥太過衝動,一股子莽勁上頭,天王老子都難勸。

要與他做事,齊佑還得分心替他擦屁股,也是起初就不考慮他的原因。

既然五阿哥已經有了想做的事情,齊佑就不好再勉強為難他了。

四阿哥.....

齊佑這次見到的他,與以前一樣寡言少語,坐在那裡端著酒杯,不時品上一口。

一杯酒吃到現在,還剩下大半杯沒動,偶爾回答幾句三阿哥的問題。

大阿哥聽到太子不給麵子發了話,氣得嘴抿成了一條線,唇上的短須亂顫,好似下一刻就要怒起。

齊佑今天是主人,哪能讓來客吵起來。他一手輕輕奪過大阿哥捏在手裡的酒杯,順勢放下後,舀了碗熱湯遞過去,溫和勸道:“大哥,外麵冷,您嘗些熱湯。這裡麵的菌子,是北地林中采來,不值錢,就吃個稀奇難得。我帶回來的不多,如果您喝了喜歡,等下您帶些回去。”

大阿哥手捧著湯碗,聽到齊佑溫聲細語的相勸,到底念著是他的筵席。加之若是鬨起來,康熙肯定會不分青紅皂白罵他一頓。

忍了又忍,大阿哥咽下了氣,揚首喝完了碗裡的湯。先前隻顧著吃酒,他還沒嘗過湯。湯一下肚,五臟六腑都暖呼呼的,帶著菌子特有的清甜。

大阿哥得到撫慰,氣消了不少,不客氣說道:“老七,這個菌子還真不錯,等下你可得多給我包一點兒。”

齊佑說了聲好,拉長耳朵在旁邊聽著的三阿哥,見一場爭吵化為了無形,頓時來了勁,跟著道:“老七,彆隻顧著大哥一人啊,可彆忘了我,我也要一份。誰不知道,你從北地送到內務府的,都是些好東西,何況你自個兒留著的。對吧,老九?”

九阿哥見三阿哥突然轉頭問他,愣了下,旋即沒好氣說道:“三哥真是,七哥在北地的貨物,向來隻賣給內務府。我也是得汗阿瑪賞了一些罷了,哪就能夠判斷好壞。”

三阿哥暗自冷笑一聲,撇了撇嘴沒再說話。

齊佑不動聲色將九阿哥的惱怒瞧在眼裡,三阿哥這句話意有所指,戳到他的痛處了。◇思◇兔◇在◇線◇閱◇讀◇

在所有的兄弟們中間,九阿哥的鋪子最多。天南地北,都有他的買賣。

光是齊佑知曉在北邊這塊,大到賣給北地貴人們的綾羅綢緞,珍奇古玩。小到賣給百姓們的油鹽醬醋,都有九阿哥的份。

其中最賺錢的,當屬鹽。

大清與大明不同,鹽從官專賣製,改成了商專賣製。

鹽商向官府報名,隻要能領走一部分的鹽稅,就可以選入鹽冊,以後世代能經營鹽的買賣。

大清為了保證在鹽課這塊能收到的賦稅,此舉既可以避免鹽官的貪腐,還可以提前估算預計好銷量,調控產能。

從表麵上看去,朝廷的措施無懈可擊。可惜執行中,往往不儘人意。

自古以來,誰都知曉鹽的重要性,做鹽的買賣,乃是細水長流,財源滾滾的好買賣。

越賺錢的買賣,背後的水越深,鹽商傾家蕩產的亦不在少數。

對於鹽商們,朝廷從來沒有客氣過。遇到缺銀子了,不能向百姓加賦,首先考慮到的是朝鹽商伸手。

鹽商拿到售鹽許可也不容易,朝廷采用的是“招商”新式。鹽商領多少賦稅,給你某地多少的售鹽許可。

這其中的數額,就玄妙得很。鹽商沒有背景關係,冤大頭是當定了。

再加上鹽要過關口,需要繳納稅。賣鹽時,要向地方官員打點。銀子賺多了,引得人眼紅,要考慮到身家安全,必須找貴人在背後撐腰。

撐腰的方式,就是給乾股利潤,讓貴人去擺平官府的各種刁難。

九阿哥是作為皇子,賣往北地鹽裡麵,就有他的股份在。有了他的庇護,鹽商從張家口過來,幾乎是暢通無阻。

朝廷控製好了鹽的生產量,鹽場多晾曬出來的鹽,按照規定,全部歸入庫房中存放。

當然,這更是朝廷的一廂情願罷了。

從鹽場流入民間的私鹽,幾乎快與官鹽持平。

鹽商賺不到錢,所承諾的鹽稅當然也就不交了。迄今為止,兩淮的鹽課積欠已經達到一百一十五萬引,而兩淮的總引目才一百四十餘萬引。“注”

販賣私鹽,乃是殺頭的大罪。上麵有了強大的保護傘,這就不是什麼罪了。

鹽場的官員敢將鹽流出來,背後勢力盤根錯節,誰都動不了。

九阿哥在鹽場裡麵,也占了一筆,兩麵賺錢。

加上其他壟斷的買賣,有了皇子阿哥的身份加持,何況還不是他一人的身份。與他走得近的八阿哥,十阿哥也在其中。

三個皇子阿哥身份背景相加,用齊佑後世看到的一句話來說,不用站在風口上,也能將頭牛吹飛。

不用想,齊佑也知道九阿哥的買賣,已經惹得彆人眼紅了。

三阿哥沒有多提,不是他害怕,而是因為他自己也有買賣。誰都彆說誰,彼此都有見不得光之處,他隻能暗自酸幾句而已。

九阿哥吃癟,八阿哥眼神在眾人身上掃過,立刻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