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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合,肯定要尋求與大清的攜手合作,由不得他不答應。”

太子神色複雜,看了眼齊佑,勉強對他笑了笑,說道:“七弟腦子真是聰明。”

齊佑衝著太子回笑,說道:“太子哥哥也聰明,隻有時候想得太多,就會被困住。我膽子大,什麼都敢說罷了。”

太子愣住,陷入了沉思。

齊佑沒搭理他,說道:“噶爾丹要來贖人也可以,既然是他造成了他的兵被俘虜,罪魁禍首是他。他來親自贖罪,或者把他妻子阿努,阿海,兒子塞布騰巴爾珠爾,女兒鐘其海任何一人,送到大清來交換皆可。

這一招就更絕了。

噶爾丹與阿努,可不是尋常的夫妻。

阿努出自衛拉特蒙古部,本是策妄阿拉布坦親爹僧格的妻子之一,他的繼母。

僧格死後,噶爾丹照著蒙古落後收繼婚的習俗,繼承了阿努。

當年噶爾丹舉兵,得到了阿努娘家的支持。

噶爾丹壯大之後,與嶽父家反目成仇,夫妻之間關係產生了裂痕。

衛拉特蒙古轉而去與策妄阿拉布坦聯盟,將阿努的妹妹阿海與策妄阿拉布坦訂親。

噶爾丹肯定不能容忍,將阿海搶了過來,破壞了雙方的聯姻。

叔侄倆除了權勢利益的衝突,還多了奪妻之恨。

阿努阿海姐妹倆都成了噶爾丹的妻子,一個還是搶來的。姐妹倆興許為了所謂的大局,不會正麵起衝突。

齊佑相信,隻要是人,不管父子姐妹兄弟,表麵看上去一片和睦,個中滋味與真實情況,隻有他們自己清楚了。

反正從康熙的後宮,以及他們兄弟來看,這個和睦,就水得不能再水。

阿努手上有兵權,能征善戰,在噶爾丹軍中威信極高,一對兒女皆為她所出。

噶爾丹選誰,不選誰,這件事可有意思得很。

噶爾丹手下的兵,平時種地放牧,打仗時就是兵。不管他們是何種身份,他們都是人,唇亡齒寒,噶爾丹要想安撫人心,就看他舍不得了。

齊佑料想他會置之不理,隻這一出,他們夫妻倆本來就有的矛盾,肯定會被激化得更深,內部先得亂了。

齊佑道:“李大人說得對,必須馬上在漠北蒙古增兵布防,估計噶爾丹一怒之下,會再次前來攻打。這次可不能讓他如無人之境,到處橫行了。”

康熙看向李光地,說道:“從張家口增派兵力過去,彙合李榮保的兵力,就在喀爾喀蒙古駐防。正好,漠北這群人,也該緊一緊他們的皮了。”

李光地一一應下,“臣馬上去部署。”

接下來的事情,齊佑就沒再多管。如果朝臣們隻照章辦事還做不好,朝廷真可以解散了。

齊佑牽掛著順義那邊,急匆匆趕了回去。

福全做事還算牢靠,學堂大體上已建好,先生也陸陸續續到位、可以趕在年後開始招生開學。

齊佑當時所出的先生考題,主要是考先生的包容性。

這點福全就沒那麼仔細了,振振有詞說道:“你小子,真是要求得多。先生難找,還定下來再說吧。你不是還有那個什麼試用,到時候不好,你不要就是。”

齊佑人手實在不足,隻能先如此安排了。

林義誠想修的客棧食鋪陸陸續續建了起來,各處聞到商機的買賣人聞風而至,到處都是熱鬨盈天的景象。

福全在順義的日子過得太過暢快,壓根不想回京,趁機對齊佑說道:“我瞧著你這學堂還缺山長,你平時可忙得很,哪有空管,你看我如何?”

齊佑笑了起來,說道:“二伯父,您可是親王,難道你想做這些?”

福全笑嗬嗬說道:“做這個就很好啊。你放心,我隻是代你出麵做事,背後還是你拿主意。你讓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

齊佑現在找不到人,既然福全主動提出要留在這裡,他想了下,說道:“二伯父,咱們雖是親叔侄,有些話還是說在前麵為好。”

福全頻頻點頭,笑著道:“我也是這般想,什麼事情先約法三章,到時候好辦事。你且說吧。”

齊佑道:“這件事我做不了主,您得先讓汗阿瑪同意。”

福全說道:“你放心,我會去跟皇上說。皇上不答應,我也不能來啊。”

齊佑說好,“學堂有個股東會,就是出了錢的人,就是裡麵的股東,按照出錢多少,有多少表決權。管學堂不能有私心,更不能以權謀私。無論誰,都是五年雇傭製。如果做得不好,像是山長,會被股東會商議,投票決定留用還是解雇。”

福全頓時瞪大了眼,說道:“我怎麼不知有這個股東會,你什麼時候弄的?”

齊佑笑道:“早就準備了,隻沒空與您說。不過您放心,隻要您做得好,股東會也會繼續留用您,五年聘期再延長。”

福全放下了心,老神在在說道:“我做不做得好,端看你的主意拿不拿得好了。”

齊佑哈哈笑起來,說道:“二伯父真是,您可不能怪我,自己也要動腦子啊。”

福全一口回絕:“不動,反正我都聽您的。我這腦子不如你好使,就彆亂動了,對了,與羅刹國的談判,你可會再去?”

齊佑說道:“應當再去吧,我也必須去。”

福全神色嚴肅下來,說道:“大清疆土來之不易,你得去看好嘍!”

齊佑也鄭重許諾道:“二伯父放心,國土寸土必爭!”

朝廷那邊,與羅刹國談判重新啟動,定在了尼布楚。

雙方增加了兵力,人數還是一樣。大清這邊,還是以索額圖為首,佟國綱等原班人馬作為使團代表。

年後春天,齊佑與上次一樣,扮做索額圖的隨從,於七月底八月初,到達尼布楚對麵紮營。

大清兵丁還在忙碌,齊佑就先領教了戈洛文的囂張。

原本說好雙方使團人數一致,兵力也一樣。大清這邊照著羅刹國的要求,出動一千五百人隨行護衛。

戈洛文卻帶了兩千護衛兵力,這還不算,他壓根沒隱瞞,而是派人直接前來趾高氣揚傳話:“我們總督大人等得不耐煩了,你們這邊誰主事,讓他趕緊去拜見我們總督大人!”

索額圖氣得臉都青了,到底壓了下來,不動聲色看了眼齊佑。

齊佑笑了笑,轉身走了。

索額圖得到了旨意,臉色瞬間一變,抬起下巴傲然道:“你去告訴你們的總督大人,我也忙得很,後麵還有成千上萬火器營的兵要安置,現在沒空,讓他等著吧!”

等譯官一翻譯,那人臉色大變,不敢再留,灰溜溜先跑回去回話了。

戈洛文接到消息,頓時感覺到有點不對勁。

上次他們打了噶爾丹,這次戈洛文故意要多招募了兵來給大清一個下馬威。

大清向來軟弱,又好騙得很,莫非打了一次勝仗,還真就此厲害起來了?

戈洛文將信將疑,騎在馬上趕來,看到對麵營地一望無際的帳篷兵馬,後續還有兵陸續到來,頓時氣得鼻子都歪了。

到底怵大清的兵力,戈洛文連屁都不敢放一個,趕緊回了城,招人緊急商議對策去了。

第六十一章

索額圖沒吹牛, 齊佑早就料到羅刹國的德性,李榮保的察哈爾兵,一直不遠不近綴在後麵跟著。

當時索額圖還擔憂會激怒羅刹國,苦口婆心勸道:“七阿哥, 臨行前皇上下了旨意, 令我這次萬萬不可再不能耽誤了和談。如今這麼多兵跟去, 隻怕羅刹國那邊會撕毀談判, 如果此事一耽擱,您看.....”

索額圖的想法大家都明白, 他怕辦不好差使惹來康熙厭惡。畢竟他幾起幾落, 還等著這次順順利利完成和談,好打個漂亮的翻身仗呢。

齊佑淡淡地道:“如果他敢,我們真好沿著羅刹國在遠東的據點,一個個打過去,直打到莫斯科。他們手上沾染了這麼多大清子民的鮮血, 早該血債血償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索額圖臉色變了變, 沒再說話,隻得依了齊佑的安排。

齊佑不想說太多, 對於庫頁島,貝加爾湖, 他勢在必得。

羅刹國向來不做人,一邊與大清政府談判,一邊與噶爾丹眉來眼去, 雙方多次會麵。

噶爾丹能一次次與大清叫板,讓大清天下分崩離析這麼多年, 羅刹國功不可沒。

當年羅刹國的強盜侵犯達斡爾族, 燒殺搶掠還不算什麼, 他們居然殘忍到吃人,光有記載的就吃了五十幾人。

對於婦人,他們自然不肯放過,奸.%e6%b7%ab擄掠,犯下的罪行罄竹難書。

齊佑收回望遠鏡,見對岸的戈洛文走了,吩咐了索額圖幾句。

索額圖神色若有所思,最後隻得先答應了下來。

果然,第二天,羅刹國又來人了,這次的氣焰比上次低了些,請索額圖過河去談判。

索額圖坐在營帳裡,悠閒吃著茶,半晌後讓人拿了一支槍來,交給來使,說道:“這個拿回去交給你們的總督,如果他有疑問,就帶著你們的使團人,渡河前來說話。”

來者看著手上的槍,眼神閃爍不定。

這把槍他熟悉得很,本是羅刹國所有。

索額圖嗬嗬笑起來,擺擺手說道:“我們從噶爾丹那裡繳來了很多,拿回去讓你們總督好生瞧瞧吧。”

來者不敢再說什麼,隻得收起槍,忙不迭跑回去找戈洛文了。

待人走後,索額圖看向立在旁邊的齊佑,忙讓開上首,請他落座,問道:“七阿哥,接下來,您看.....”

齊佑也沒坐,慢悠悠走到營帳門邊,望著不遠處流淌的涅爾查河,指著外麵的空地說道:“就在那裡搭一頂大營帳,準備等著戈洛文前來談判。他們就是紙老虎,欺軟怕硬。記住了,絕不,絕不退讓!”

在一旁的佟國綱跟著激動起來,幾乎沒振臂高呼,大聲說道:“我們有這麼多兵,怕他個逑!”

索額圖煩躁無比,斜了一眼佟國綱,說道:“佟大人,你可要記得,我們這是來談判,不是打仗!”

佟國綱臉一沉,張嘴就要罵。齊佑對他擺了擺手,他馬上閉了嘴,隻衝著索額圖哼了聲。

齊佑問道:“索大人,談判的要點是什麼?”

索額圖愣了下,答道:“當然是以和為貴。”

齊佑笑了笑,說道:“和,不是賣國退讓求和。你去問問被他們掠去的布裡亞特蒙古人,願不願意與他們求和,再來談和也不遲。”

索額圖不吭聲了。

去年戈洛文領著哥薩特兵,與噶爾丹前後呼應,進攻喀爾喀蒙古。尤其是布裡亞特蒙古部慘遭侵略,損傷不計其數。

當時他們溜得快,搶了就跑,齊佑隻恨來不及去收拾他們。

佟國綱不客氣淬了聲,扭頭往外走去,說道:“我去讓人搭營帳!”

索額圖見狀,肩膀一塌,歎息了聲,跟著也去了。

齊佑走出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