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擊,被揍得無還手之力之後, 隻能割地賠款。

晚清爛,是因為前麵根子都開始腐爛掉了。造成大清與世界脫節,科學技術落後, 武器落後,能打得過才怪。

康熙接受西洋學說, 聘請西洋先生教他讀書, 還與萊布尼茨成為了筆友。他卻將這些知識, 全部藏在紫禁城與權貴階層手上。

固步自封,盲目自大不是一天造成。他們隻看到眼前的一畝三分地,隻想萬世其昌,江山永固,沉浸於□□上國洋洋自得。

所謂的康乾盛世,其實整個官場上下,早就爛得臭不可聞。

康熙算是大清入關後的第一個實權皇帝,執政多年,他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比如他為了籌備打三藩的銀子,開始賣虛官職,隻要給錢,就能給祖宗買個大官當當。

雖然沒有實權,其實就是官場賣官鬻爵的開端。到了他的好孫子乾隆,議罪銀製度更是徹底將吏治踐踏得一乾二淨。

二來,曆史上的變法改革,比如商鞅,王安石,張居正等,他們的結局且不提。

從後來站在上帝視角的眼光去看,肯定有很多不足,後世到處能看到洋洋灑灑的一堆批評意見。

隻有身在其中,才深知其滋味。

齊佑有上帝視角,但他如今身在其中,同樣也很迷茫。

他怕自己太過急躁,走錯了路。他死不足惜,他怕連累了天下蒼生。

所以,他想趁著這個時候歇一歇,好好審視自己。

冷靜下來一想,齊佑深感他太缺人手了。他勉強隻有一個林義誠可以用,什麼事情都要親力親為,不免會有很多事顧不上。

現在這種交通狀況下,他隻有變成孫悟空,才能分身處理各種事情。

順義那邊的學堂,如今交在福全手上,還不知道他建得如何了。

關於近親結婚的數據,隻靠著林義誠去找流民與以前的乞丐收集,樣本量少之又少。

上泗場的牛,不知道養得如何了。

琉球的留學生來到大清,他們可有帶來倭國的稻種?

林大牛的糞肥改革,收成究竟如何了?

他與徐日升與張誠一走,順義的那群孩子們,學業就被迫中斷,他們平時可有拉下功課?

齊佑想到這些,就感到頭疼不已。

說到底,政權與經濟息息相關。

如果經濟發展不上去,也就是糧食產量上不去,百姓吃不飽穿不暖,想要發展商業,科學技術,根本就是懸浮在半空的紙上談兵。

這幾天齊佑不出門,除了思考之外,還見了久違的兄弟們。

大阿哥知道齊佑的事情,最先來找他。見到他居然呆在阿哥所沒有出門,大阿哥吃了一驚,毫不諱言問道:“老七,你可是被汗阿瑪禁足了?”

齊佑笑著招呼大阿哥坐,給他倒了杯茶遞過去,說道:“我沒有被禁足,大哥怎麼來了?”

大阿哥大喇喇坐下來,端起茶吃了口,揚眉說道:“我都當阿瑪領差使的人了,哪用天天去學堂上學,與他們一群小屁孩混在一起,忒丟臉。”

齊佑聽大阿哥光明正大逃學,不禁失笑,說道:“是是是,大哥說得對。”

大阿哥斜睨著齊佑,說道:“我還不清楚你,你少打趣我。對了老七,汗阿瑪真沒罰你?你可不能騙哥哥,不然我揍你啊!”

齊佑見大阿哥一臉八卦湊上前,無語至極,說道:“真沒罰我。大哥不信的話,去問汗阿瑪好了。”

“嘿,瞧你這小子!”大阿哥氣得朝齊佑揚了揚拳頭,呲牙咧嘴威脅他:“瞧你這小身板,我一隻手就能放平你。不過老七,汗阿瑪讓李光地來找你,聽說你沒見他?”

齊佑無奈說道:“大哥,李大人是朝堂重臣,我是阿哥,我沒事跟朝臣結交做什麼?”

大阿哥神色一滯,深吸一口氣,白了齊佑眼,罵道:“哥哥我好心好意來看你,你少跟我打馬虎眼,快老實交待,你又在憋著什麼壞水?”

齊佑笑起來,雙手一攤,說道:“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能憋什麼壞水。大哥,是誰讓你來問的啊?”

大阿哥話語一窒,乾咳了聲,跟齊佑打著馬虎眼,說道:“沒有誰讓我來問,是我自己好奇。”

齊佑哦了聲,笑了笑沒再追問,除了明珠之外,也沒有彆人了。

大阿哥坐了一會,吃了幾口茶,覺著沒趣便離開了。

接下來很快,太子也來了。齊佑忙上前請安,太子叫了起,上下打量著他,關切地道:“七弟瘦了。”

齊佑說道:“多謝太子哥哥關心,太子哥哥請坐。”

太子在上首坐了下來,齊佑親自奉了茶,他端起來吃了幾口後方放下茶杯,喟歎了聲,笑道:“其他弟弟們還在學堂裡苦讀,七弟已經是做大事之人了。聽聞七弟在喀爾喀的英勇與果決,就是我都自愧不如啊!”

齊佑依然麵不改色,說道:“承太子哥哥謬讚了。”

太子笑了笑,問道:“七弟怎地沒出去忙碌?”

齊佑答道:“回了京城,不上學,又不上朝,自然沒甚可忙碌之事。”

太子笑道:“七弟真是謙虛,朝堂上下忙得很,戰後還有好多事呢,與羅刹國的議和要繼續。七弟,下次你還會跟著使團一起去嗎?”

齊佑搖搖頭,說道:“我真不清楚,得看汗阿瑪的安排吧。”

“也是。”太子乾巴巴答了句,望著齊佑平靜溫和的眉眼,心裡滋味複雜難辨。

索額圖回來之後,跟他詳細說了喀爾喀之行發生的事。太子曾想過,如果換作他,當會如何處置安排。

捫心自問,太子根本不會去碰這攤子事。遇到打仗無法前行,他絕不會去冒險,會選擇留下來等康熙指令,回京再擇期而行,

朝臣對齊佑的參揍,太子自然一清二楚。當時他還挺得意自己的選擇,認為齊佑太過衝動了,純粹是惹火燒身。

可康熙召見了索額圖他們,聽他說康熙好似沒有責怪齊佑之意。李光地甚至提出要找齊佑幫忙處置後事,康熙毫不猶豫答應了。

齊佑一回京,康熙就召見了他。

太子不知康熙與齊佑密談了什麼,那麼大的事情,康熙都沒有處理齊佑。他與索額圖分析了許久,也沒弄清楚個所以然。

太子撓心撓肺想窺知一二,便乾脆直接前來找齊佑了。

直接問吧,太子問不出口。問,哪怕他是儲君,窺探禦書房之事,照樣是不可饒恕的僭越。

繞著圈子問吧,齊佑說起話來密不透風,他壓根問不出個所以然。

兩人一時相顧無言,各自吃茶。

齊佑知道太子的來意,他與大阿哥一樣,都想來打探原因。

大阿哥是不忌諱直接開口,太子顧慮重重,當然會繞著圈子委婉打聽。

與大阿哥一樣,太子說了幾句無關緊要學習上的話,便離開了。

等到下學之後,三阿哥四阿哥與五阿哥,三兄弟一起來了。

三阿哥還與以前一樣,說話喜歡帶刺,一張嘴就道:“哎喲,瞧瞧這是誰,原來是我們最最厲害的老七啊!”

齊佑已經習慣了他的說話方式,並未放在心上,笑著招呼著他們坐下吃茶。

四阿哥比較沉默寡言,問了句齊佑的身體,便坐在一旁默不作聲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五阿哥一如既往憨厚,笑嗬嗬說道:“七弟,我的漢文已經學得很好,功課也經常得汗阿瑪與先生誇讚。可惜你不在學堂讀書,不然我們就可以比一比了。”

齊佑真誠地道:“五哥真是很厲害,假以時日,我說不定真比不過你。”

五阿哥高興極了,咧嘴笑著說道:“汗阿瑪經常說,七弟讀書好,都要我們向你學習。七弟,如今你的書讀到哪裡啦?”

三阿哥搶著喊道:“老五你真是,老七平時哪有功夫讀書,你這不是故意拿功課上的事情,來欺負老七嘛!”

四阿哥這時難得開口說了句:“七弟平時在外麵做事,同樣也在讀書,沒有拉下功課。”

三阿哥臉一下垮了下來,瞥了眼齊佑,悻悻說道:“也是,老七就是個怪物,反正我們不能比。老七,你可不許說讀到哪裡了,否則我聽了又要生氣,飯都吃不下。”

齊佑被三阿哥難得的率直逗得笑起來,說道:“好好好,我不說,免得三哥少吃一碗飯。”

五阿哥跟著嘿嘿笑,四阿哥也忍俊不禁。三阿哥本來要生氣,見到他們笑,覺著也沒什麼可生氣之處,與他們一起傻笑起來。

齊佑看到幾人的笑,暗自感慨不已。

還是小一些好啊,比較單純,心無旁騖。

說笑了會,四阿哥認真問道:“七弟,聽說你在喀爾喀遇到了噶爾丹的大軍,情形那般危險,當時你不害怕嗎?”

三阿哥立刻瞪大了雙眼,好奇看向齊佑。五阿哥也一樣,滿臉期待望著他,“七弟,你真不怕嗎?還有,外麵好玩嗎?我最遠就去了暢春園,都沒出過京城。”

齊佑坦白道:“當時顧不上,後來才感到後怕。”接下來,他說了一路見聞與風景,簡單提了幾句打仗的情形,與喀爾喀百姓的淒慘。

三人聽得津津有味,隨著齊佑的述說,一會驚奇,一會哀歎。連向來冷清的四阿哥,都聽得一愣一愣的,眉眼表情難得豐富多彩起來。

等到齊佑說完,幾人還意猶未儘,追問了許多他們想知曉的問題,齊佑都一一耐心解答了。

眼見時辰不早,幾人乾脆就留在齊佑這裡用了晚飯。吃完飯,四阿哥想了想,說道:“七弟,我可否留在你這裡寫功課,遇到有不懂之處,正好向你請教。”

齊佑一口答應了,“好啊,四哥彆客氣,我也要寫功課呢,我們一起吧。”

四阿哥忙叫來貼身太監,吩咐他回去拿功課。三阿哥與五阿哥見狀,跟著也要留下來,齊佑全都笑著應了。

於是,幾兄弟難得湊在一起,各自磨墨攤開書本,寫起了功課。

幾人都是幾何算學不行,他們雖然不用必須學,因為康熙喜歡,他們都隻能硬著頭皮學下去。

向齊佑請教的功課,不出所料全部都是幾何算學。他講得很認真仔細,看著幾人從頭到尾苦著的臉,忍不住想要笑,又忙忍住了。

四阿哥弄懂了解法,揉了揉額頭,不解問道:“七弟,你會為何喜歡這門功課,實在是太麻煩了。”

三阿哥與五阿哥心有戚戚焉,跟著一同點頭。

齊佑想了想,肅然說道:“因為這門功課很很重要,非常重要。”

見他們還是一臉懵,齊佑耐心解釋道:“不說遠了,就說西洋來的徐先生與張先生吧,他們在順義做測繪。測繪要用到很多幾何與算學上的學問。還有打仗用的大炮,更缺不了這些知識,炮筒多長,彈藥射出去時,速度與力量,都與幾何算學息息相關。”

三人一臉若有所思,不斷頻頻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