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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庫頁島一地的條件差不多。

哪怕是噶爾丹得了羅刹國的支持,他們扛著火統前來,舉他們全部的兵力,也不能與如今的大清實力相抗衡。

隻是,齊佑思索了下,又蘸了蘸茶水,重新在案桌上畫了起來:“汗阿瑪,您看這裡,西疆。”

康熙神色一怔,噶爾丹這些年來的勢力,已經擴展到了西疆去。

青海西藏等地地大物博,上萬兵力投進去,人都找不到。如果他們退守到此處,過幾年又會卷土重來。

齊佑斟酌了又斟酌,說道:“大清的兵力可以往這邊前進,屯兵。與噶爾丹的仗,肯定要打,卻不能給他們有退步的可能。他們生性堅韌,又窮得很,過上十年,二十年,肯定會再出來搶奪。要打,就徹底消滅掉他們,永遠杜絕後患。”

康熙想到西疆,青海,西藏等地,%e8%83%b8口就悶悶的。這是他天下大一統的心病,沒一天不想著將這些地方收歸麾下。

隻是,康熙猶豫著說道:“西疆等地,準噶爾他們早就控製了天山南北一帶,如今大清前去,又得與他們打起來。”

齊佑說道:“西疆疆域遼闊,準噶爾部沒那麼大的能力將所有地區都控製住。再說,當地的首領,肯定對他們前來很不樂意。我們前去,隻是幫助他們,教他們學習,無論從耕種技術,還是其他。噶爾丹見大清去了,肯定不會罷休。我們必須派兵幫助,借此機會在西疆駐軍。”

康熙眼前一亮,比起他們貿然前去,得麵對兩波敵人來說,幫著西疆本地的部落對付噶爾丹,趁機駐兵當地,這是減少損傷,博取利益最大化的最好手段。

雖說如此,康熙依舊遲疑不決,說道:“這個人選,不但要靈活聰明,還得忠誠。究竟派誰去好呢?”

齊佑當然不會說他去,主要是他太忙,實在是走不開。

要說忠誠,肯定莫過於這群阿哥。他們絕對不會反了大清,自己反自己。

而阿哥們中,總不能派太子前去。

齊佑見這次索額圖重新被重用,前去在色楞格斯克簽訂條約,就知道了太子為何沒能來順義,卻沒有太過生氣。

前去色楞格斯克,並非隻有索額圖能當此重任。比如明珠,重新回到朝堂的李光地,才乾可不會輸給索額圖。

啟用索額圖,又是康熙平衡朝堂勢力,安撫太子的手段。

齊佑提出入駐西疆,不過是順勢要將這個平衡打破罷了。

康熙不會想不到派誰去最合適,有叛變的根特木爾與劄薩克圖汗在前,聰明才乾為次要,最重要的是,必須絕對忠於大清。

此人,最後非大阿哥莫屬。

齊佑隻埋下了一個導火索,沒去管康熙如何安排。等到福全來接管學堂,與他仔細交待了一些事情,便收拾回了京城,出發前去了色楞格斯克。

一路上的辛苦自不用提,到了喀爾喀附近,他們的隊伍,被擋住了無法再前行。

噶爾丹得知大清與羅刹國談判,領兵翻過杭愛山,大肆進攻喀爾喀。

這是齊佑第一次正麵,真實麵對戰爭。

眼前的景象,滿目瘡痍不足以形容,幾乎是生靈塗炭。

索額圖看著眼前勉強逃出來的喀爾喀的老幼婦孺,如同驚弓之鳥四處逃竄,他歎息一聲,對齊佑說道:“七阿哥,我們折返回京吧,此路行不通了。”

齊佑靜默了片刻,說道:“不,派人回去給汗阿瑪報信,我們留在這裡,幫著安撫喀爾喀民眾。”

索額圖大驚,忙勸道:“七阿哥,萬萬不可啊!出行時,皇上叮囑了又叮囑,以您的安危為重。此處不安全,若是被噶爾丹得知…..”

齊佑知道索額圖的擔憂,不隻是他,他們這群王公貴族,若是落入了噶爾丹之手,康熙的臉麵被丟儘不說,就算開戰,也會陷入被動。

齊佑說道:“這些喀爾喀百姓,他們也是大清的子民,我們不能看到了他們的慘狀,卻不管他們的死活。”

索額圖忙看了佟國綱一眼,想讓他一起跟著勸,佟國綱卻垂下眼眸,隻當沒看見。

噶爾丹的兵也是人,長途奔襲,翻過杭愛山,三萬兵力不知道損失了多少。

再加上與喀爾喀打仗,幾乎已經是疲憊之師。後續兵器糧草來不及補給,這時候不揍他,要待何時?

齊佑神色平靜,說道:“噶爾丹既然能領著三萬大兵翻過杭愛山,可不能讓他再領著戰利品,再大搖大擺翻回去!”

第五十一章

索額圖聽過齊佑的聰慧, 這次康熙讓他跟著使節團隨行,出發前也交代過,遇事不決時,要先與他商量。

康熙的言外之意, 索額圖自動理解成他們的使節團, 是以齊佑為主。

索額圖當時聽後, 心中挺不是滋味, 國與國之間的往來,應當派太子出麵才對。

後來轉念一想, 也就釋然了。

若是差使當得好, 令康熙滿意了,他也能撈一份功勞。差使辦砸了,說出去是不好聽,康熙卻怪罪不到他頭上來。

一路行來,齊佑都很安靜, 身邊沒人伺候, 從不叫苦叫累。

趕路急時,齊佑都與他們一起騎馬。行得慢時, 便坐在馬車前麵,欣賞沿途風景。

歇息時, 便與徐日升,張誠看周邊的地形,與他們嘀哩咕嚕用拉丁文對話, 繪製一些輿圖地形。

索額圖本來還挺佩服齊佑的沉著冷靜,待他的話一落音, 便暗自叫苦不迭。心想小孩子就是小孩子, 豈能如此兒戲!

索額圖急著勸道:“七阿哥, 你萬萬不可衝動啊!噶爾丹的大軍,還在到處追殺喀爾喀百姓,就憑著我們這兩百人,如何是他們的對手。”

佟國綱向來直率,得了康熙的吩咐,就以齊佑為重,從不當麵一套背麵一套。

雖聽了齊佑的話有點猶豫,仍舊直言不諱問道:“七阿哥,索大人說得對,我們這兩百人,肯定無法與噶爾丹的兵對上,你可是有什麼打算?”

京城離喀爾喀路途遙遠,出了張家口,到喀爾喀還有三四千裡。

這一路上,朝廷建有許多軍台,分屬察哈爾,烏裡雅蘇台,科布多參讚等管轄。

如今齊佑他們在克魯倫河被阻,退回了察哈爾軍台的管轄範圍內,南邊與喀爾喀土謝圖汗部接壤。

齊佑麵無表情,沉聲說道:“羅刹國一邊與大清談判,一邊卻與噶爾丹勾結,大搖大擺來燒殺搶掠。他們的談判代表戈洛文,你們可曾了解?”

索額圖歎了口氣,佟國綱則一臉憤憤不平。

齊佑眼神冰冷,猛地一拍炕桌,厲聲說道:“戈洛文多次來大清燒殺搶掠,手上沾染了多少大清百姓的鮮血。如今,他一邊支持噶爾丹,一邊親自領兵進攻布裡亞特等蒙古部落,這是談判的態度嗎?!”

索額圖與佟國綱被齊佑身上散發的寒意震住,兩人皆楞在了那裡。

他們都清楚知道,如果大清對喀爾喀的戰亂沒有反應,羅刹國就更有恃無恐。在談判桌上,大清討不了好。

齊佑冷笑,朝堂上下這群混賬東西,成天正事不做,隻知道扯皮朝議。顧慮這顧慮那,才被戈洛文這種強盜流氓嚇住!

幾百個羅煞兵,就能困擾朝廷這麼多年,虧他們還有臉索要在侵犯大清戰爭中的損失!

齊佑深吸一口氣,壓住了翻滾的情緒,

怒其不爭,自己軟弱無能,也不能怪羅刹國有恃無恐。

彭春那個蠢貨混蛋,雅克薩戰都打贏了,還能允許幾百羅刹強盜帶著武器回國!△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齊佑記得戈洛文向他們的女王保證,大清就是些軟蛋,隻要一打就怕了。

他這次前來,隻招募了一千五百個哥薩克,就敢耀武揚威到處燒殺搶掠。

齊佑眼神一沉,這次誓要戈洛文斷手斷腳,爬過西伯利亞,回去告訴他的女王。

這片土地上的百姓,他們趕來犯,殺無赦!

齊佑思索了下,一連聲下令:“等下我寫封信給汗阿瑪,舅公,勞煩您選幾個腿腳好的兵丁,星夜疾馳回京城送信。索大人,勞煩您跟我去找李榮保。”

李榮保如今任察哈爾總管,出自富察氏,前戶部尚書米思翰的長子,左都禦史馬齊的大哥。與羅刹國的議和,馬齊也有參與。

前幾年察哈爾部造反,叛亂平定後,察哈爾部的百姓被遷往了張家口等地。

朝廷吸取了教訓,與彆處不同,察哈爾設置總管,為當地的最高長官,擁有軍政自主權,管著察哈爾各旗。

也就是說,事急從權,察哈爾部可以沒得到康熙朝廷允許之前,對外直接出兵。

索額圖見齊佑態度堅決,又要寫信給康熙,既然如此,他便袖著手,在一邊沒說話了。

佟國綱聽到齊佑有了安排,二話不說應了,站起身說道:“我這就去選人,讓他們即刻進京。”

齊佑忙說道:“舅公彆急,還有件事情要勞煩您。”

佟國綱站住了,豪邁地道:“你且說,隻要我能做到的,萬死不辭!”

齊佑微笑著說道:“舅公好樣的!我要勞煩舅公,帶上其他官員,前去安排收留逃難的老幼婦孺。舅公則將能戰的男人,全部組織起來,把噶爾丹與羅煞兵牽製住。不能讓他們搶了一氣,就跑了,這個大仇,必須當場得報!”

噶爾丹率兵帶著輜重,翻過冰天雪地的杭愛山,兵馬輜重折損肯定不小。

羅刹國也不是免費資助他們,戰後要與他分戰利品。

噶爾丹非常聰明,燒殺搶掠一通之後,就要考慮著撤退。不然等到大清反應過來,他就得不償失了。

如今交通不便利,所以有句話叫兵貴神速。哪怕康熙從張家口調兵前來都來不及,而且長途奔襲的兵,直接上戰場,損傷太大。

齊佑不能讓噶爾丹與羅刹兵跑掉,一定要拖住他們。

他打算直接從周圍調察哈爾等軍台的兵,後麵康熙得到消息,再派援軍前來,與軍台的兵彙合。

齊佑不願意犧牲兵丁的性命,他要以數倍的兵力,碾壓過去。

能乾掉噶爾丹最好,不過,齊佑還是更想讓所有羅刹兵,此次絕無生還可能!

佟國綱想起見到喀爾喀百姓的慘狀,立即恨恨淬了口,摩拳擦掌說道:“喀爾喀可沒孬種,除了那劄薩克圖汗!呸,狗東西,都是自己的族人,虧他能裡外勾結,與噶爾丹與羅刹國混在了一起!”

齊佑冷笑,說道:“我倒要見見劄薩克圖汗。噶爾丹打著找土謝圖汗報仇的名義前來進犯,帶上了外夷羅煞兵不說,連著車臣汗也倒了大黴。他的劄薩克圖汗,同樣沒討到好。噶爾丹的野心,可不在某一部,若是他們不團結起來,下次就要輪到他們。”

前去牽製噶爾丹的兵非常危險,齊佑神色一凜,起身朝佟國綱深深見禮:“舅公,這次前去危險重重。您記住了,隻去擾亂他們,不要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