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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正麵打起來,一定要以自身安危為重!”

佟國綱趕緊上前托起了齊佑,一拍%e8%83%b8脯,說道:“打起仗來,雖不敢保證能一定勝,隻偷襲一下就跑,這點子事情,你就彆擔心了!”

齊佑鬆了口氣,等到佟國綱出去選人送信了,開始磨墨寫信。

索額圖還留在帳篷裡,遲疑了半晌,說道:“七阿哥,若是李榮保不聽您調令的話,佟大人他們可就危險了。”

齊佑手下疾書,頭也不抬說道:“至於李榮保,由不得他不答應,不答應就把噶爾丹引到察哈爾軍台來!”

索額圖一愣,聽到齊佑這般大膽,額頭不由得冒出了冷汗。

他抬手胡亂抹了把,苦口婆心勸道:“七阿哥,哪怕是李榮保答應了,整個察哈爾,不過萬把出頭的兵力。就是李榮保答應了,整個察哈爾,不過萬把出頭的兵力,不是噶爾丹與羅刹兵的對手啊!”

“喀爾喀其他部落都得給我一起加進來,他們休想在旁邊看熱鬨。”

齊佑蘸了蘸墨汁,繼續寫著自己的信,說道:“噶爾丹難道真是天神,能撒豆成兵不成?他是血肉之軀,他的馬,他的兵同樣是血肉之軀。他們的彈藥,武器,還剩下多少?他為何隻打了外喀爾喀這幾個部落,不敢再繼續推進?

索額圖頓了下,憂心忡忡說道:“您這般直接行動,若是皇上不同意呢?我多勸您一句,還得是得三思再三思。不如我們這邊先拖著他們,等朝廷派兵來了,到時候再打也不遲啊!”

其他官員說不上話,齊佑打算派他們去安置前來逃難的喀爾喀百姓。

如今他們不能起內部分歧,主要就這麼幾個人,他還要用索額圖,齊佑就願意多解釋幾句。

“你放心,你受了汗阿瑪的旨意,一切以我的主意為先。所以,這些事情都是我做主,要是被汗阿瑪罰了,我全部會擔著,不會連累到你。”

齊佑掀起眼皮,看了眼臉色青紅不定的索額圖,淡淡說道:“等到朝廷那邊有了旨意,噶爾丹已經領著他的戰利品,翻過杭愛山,大搖大擺回去了。戈洛文一樣,領著他的戰利品,沾沾自喜地等在色楞格斯克,看我們怎麼要如何渡過克魯倫河。”

索額圖怔住,左思右想之後,乾脆閉嘴不再說話了。

齊佑能理解索額圖的心思,他幾起幾落,從大學士變成了領侍衛內大臣。這次康熙重新啟用他,難免會謹慎小心些。

就是因為這份謹慎小心,所以會處處陷入被動。

噶爾丹與羅刹國這次打喀爾喀,察哈爾這些地方,都乾看著,沒一人站出來。

朝廷上下的官員都一個德行,就跟那牽線木偶一樣,從沒有主觀能動性。

比如齊佑以前看到對於阿哥皇子們的評價,全部是差使當得好,得到了皇上的誇讚。

差使當得好,就是吩咐了他們一件事情,他們照令行事,跟齊佑讓得高貴和去做事沒什麼區彆。

他們會不會做事是一回事,卻沒人主動去做事,因為做多錯多。

齊佑不知彆人會如何做,他既然來到了這裡,看到了眼前的局麵,就肯定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寫完信,佟國綱已經安排好送信之人。齊佑親自將蠟封的急信送到幾個兵丁手上,叮囑之後,再送走佟國綱與一眾兵丁。

他則與索額圖騎馬,疾馳前去找李榮保。

李榮保聽到齊佑與索額圖來到,驚疑不定迎出來,上前請安見禮。

他下意識暗自上下打量著齊佑,見他汗流浹背,風塵仆仆,趕緊說道:“七阿哥,索大人請進屋,坐著吃杯茶歇息一陣。”

進屋後,齊佑呼嚕嚕洗了一下,一碗溫茶下肚後,直接不客氣說道:“李總管,我要你即刻調兵,前去迎戰噶爾丹與羅煞兵。”

李榮保臉色大變,蹭地一下站起身,想都不想就拒絕了:“七阿哥,索大人,此事事關重大,沒有皇上的旨意,下官恕難從命!”

索額圖苦著臉,不禁看向了齊佑。

他早就說了,彆說他一個小兒,就是太子來,也調不動李榮保的兵。

這大熱天的,他們一路趕來,累死累活的,唉!

齊佑神色不變,慢悠悠從行囊裡拿出了把手.槍出來,眯縫起眼睛,對準了李榮保。

第五十二章

李榮保嚇得臉色一白, 往後連連退了幾步。他難以置信盯著齊佑,哆嗦顫唞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索額圖也驚呆了,回過神, 苦著臉趕緊勸道:“七阿哥, 您可彆衝動啊!李總管是朝廷命官, 豈能說殺就殺!”

齊佑笑了笑, 沒理會索額圖,不疾不徐說道:“李總管, 這是佛朗機進貢給汗阿瑪最厲害的槍。出行前, 汗阿瑪把它賜給了我。我還沒用熟練,不知道會不會擦槍走火。“

李榮保撐住椅子扶手,勉強穩住神,剛要說話,齊佑的手抬了抬, 槍口對準了他的頭。

見他瞳孔猛然擴散收縮, 齊佑眉毛抬了抬,放下槍, 淡淡笑了:“你是被我用槍頂著腦門兒,出兵去攻打噶爾丹與來犯羅煞兵。若是你不去, 我就親自領著那兩百兵前去。大清阿哥與朝廷重臣親自前來求援,你卻視而不見。你可以算一算,把你整個富察氏家族加起來, 夠不夠得上我,索大人, 佟大人, 還有一眾朝廷命官, 譯官的性命。”

索額圖頭疼欲裂,抬手抹了把臉。他以為齊佑帶上他一起前來,是要借他的麵子勸李榮保。

沒曾想,齊佑隻是要拿他做添頭罷了。

擅自出兵,乃是天大的事情。於武將來說,被彈劾倒不算什麼,被皇上猜忌才是大事。

眼前的局麵,李榮保不得不出出兵。

齊佑有勇有謀有擔當,槍一出,這件事就是李榮保被迫。

如果他還要繼續冥頑不靈,照著齊佑的架勢,估計真會拿整個富察氏一族開刀。

以前索額圖認為齊佑是小兒的衝動,這一路看到他的安排舉動,索額圖隻感到膽顫心驚,毫不懷疑他能不費吹飛之力滅掉富察氏。

索額圖卻猜錯了,齊佑此舉,反而是在保護李榮保,同時也是保護自己。

他完全可以客客氣氣,勸說李榮保出兵,彼此你好我好。

隻他與李榮保的關係,絕不能和諧。

帶上索額圖,就是要他看到,是自己逼迫了李榮保。

與武官來往相交,會犯康熙的大忌。以索額圖謹慎又多疑的性格,在太子麵前去說的話,估計沒那麼好聽。

齊佑倒不怕這些,但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願意深陷在九龍的那灘泥沼裡。

他也完全可以無視眼前的動蕩,返回京城,等到與羅刹國再重新擬定議和的地點,比如尼布楚。

如果為了自保,無視漠北陷入苦難,讓噶爾丹耀武揚威而去,與大清征戰幾十上百年,西藏青海等地長久割據在外。

讓羅刹國手上沾滿了大清百姓的鮮血,在大清土地上趾高氣揚。

齊佑做不到,哪怕他就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索額圖不由得看向李榮保,他跌坐在椅子裡,臉色一陣紅,一陣黑,似乎陷入了沉思。

片刻後,李榮保再次站起身,憤憤不平說道:“七阿哥實在是欺人太甚,不管這次後果如何,我一定要與你在皇上麵前好生理論。”

他轉頭對著索額圖:“索大人,今日的情形您都看到了,勞煩您以後在皇上麵前,一定要替我作證,我實在是被逼無奈。”

索額圖下意識先看向齊佑,見他慢條斯理擺弄著槍,尷尬地乾笑了幾聲,一時沒有接話。

齊佑心想李榮保還真是聰明,他笑了起來,說道:“既然李總管認清了形勢,那就趕緊下令,集合所有的將士,即刻開拔!”◢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李榮保一甩袖子,說道:“七阿哥不用催,下官自會去做。隻還有些兵與衛所散布在外,糧草這些也要費些功夫,二位還得等一等。”

齊佑思索了下,沉聲說道:“先開精銳去做前鋒,新兵弱隊殿後。”

李榮保大駭,念著齊佑估計不懂打仗,好心好意解釋道:“七阿哥估計有所不知,精銳的兵丁極為難得。新兵去戰場上後能活下來的,就成了老兵,老兵才能真正打仗。”

齊佑神色平靜,說道:“我知道,換句話說,就是把新兵扔到戰場上,先去試刀填炮火,用人命換精銳隊伍。這次要改一改,田忌賽馬,我要你們拿上等馬,直接去對噶爾丹羅煞兵的中等馬,下等馬。”

李榮保愣住,梗著脖子說道:“七阿哥,噶爾丹的兵向來驍勇,羅煞兵亦如此。他們豈會是中等馬,下等馬,打仗切忌輕敵。”

齊佑說道:“他們已經長途奔襲,又與喀爾喀打過了仗,無論是武器還是體力,都已經損耗大半,早已是疲憊之師。你這次要全力以赴,不要考慮糧草炮火,先給我轟,轟完彈.藥之後,再上騎兵絞殺。”

李榮保不由得眼神一亮,下意識咽了口口水。索額圖同樣呆了呆。

這般的打法,聽起來實在是太爽了!

如聽齊佑那般安排,先拿炮火狂轟,哪怕噶爾丹不嚇破膽,也會驚疑不定,懷疑大清是不是來了大批援軍。

對方的兵可沒有噶爾丹那般的膽識,一旦被嚇到,四處沒命奔逃。

這仗,就贏了大半。

後續精銳騎兵跟上,對上對方的潰逃之兵,結局可想而知。

李榮保畢竟與兵部戶部打交道多了,知道他們這群人的德行。他對察哈爾那點糧草,彈.藥裝備,向來都寶貝得很。

遲疑了下,李榮保委婉說道:“七阿哥,察哈爾也不富裕,可沒那麼多東西去打。”

齊佑豈能不明白李榮保的心思,說道:“察哈爾富不富裕我不清楚,不過查帳我在行,以後我查一查就知道了。”

李榮保臉色一白,隻感到後背冷汗直冒。

軍政稅收等大權在握,任誰也經不起細查啊!

齊佑隻點到為止,恩威並用:“後續朝廷還會開來援軍,打得遲了,這功勞說不定就到了援軍手上去。”

索額圖看著齊佑,心裡翻江倒海,個中滋味,隻有他自己清楚。

齊佑將朝堂上下這點子事情,看得太過透徹,可敬又可怕。

太子若是與他對上......

索額圖心思一轉,變得積極了起來,勸說道:“李總管,七阿哥已經給皇上送了急信去,既然能來找你,你後麵缺的糧草這些,皇上也會知曉,一根草都不會少你的,該是你的功勞,也得是你的。”

李榮保還在猶豫不決,索額圖哎喲一聲,催促道:“你可得快一些,佟大人還在領著不到兩百人,牽製住噶爾丹與羅煞兵。若是佟大人出了事,你可脫不了乾係!”

李榮保氣得不行,本來袖手旁觀的索額圖,也開始威脅起他來了。

一個是領侍衛大臣,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