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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得少了,著實擔心,便讓我與大哥一起來看看你。”

齊佑知道康熙讓太子與大阿哥來,肯定不隻是為了看測繪,還要看其他。

果然,大阿哥說道:“汗阿瑪說,都快過冬至了,你還不回京,想要在外麵晃何時。還有,你讓二伯弄來的牛,不想要啦?”

福全回去順義之後,將所有的事情,事無巨細稟告給了康熙。

康熙得知齊佑要牛,倒沒多說什麼,隻是福全帶回來的牛,被他扣住了,還沒給到齊佑手上。

太子沉%e5%90%9f了下,笑著說道:“汗阿瑪說,讓你回去親自說清楚,是隻要牛,還是連著彆的東西也要。”

大阿哥倒不知道這一出,聞言不由得狐疑地打量著齊佑,問道:“老七,你要販賣牛肉?”

齊佑差點被茶水嗆著,轉過頭去咳嗽了一陣,擦拭乾淨嘴,望著大阿哥無語說道:“大哥,您說什麼呢。我讓二伯弄來牛,當然是為了耕地。”

看來,以康熙的聰明,聽到他去了馬場,肯定猜出了他的打算。

齊佑坦坦蕩蕩問心無愧,知道也不怕。康熙不給他馬場,他就先占一小部分,借養在裡麵,到時候再逐步蠶食擴張就是。

大阿哥嘿嘿笑,說道:“我就說嘛,你沒那麼大的膽子,宮裡都吃不到牛肉,你還敢殺了耕牛來賣。”

齊佑笑道:“我就是再缺銀子,也不會打這個主意啊。太子哥哥,大哥,你們住在哪裡,是住在行宮,還是住在莊子裡?”

太子說道:“我就住在莊子裡吧,這裡也方便。大哥要住何處,得他自己拿主意。”

大阿哥隨著太子一樣,要住在莊子裡,“聽說你這邊可熱鬨了,到時候你可得帶我去四下走動,好生瞧瞧。”

大冬天到處光禿禿冷颼颼的,哪裡有熱鬨可看。齊佑想了想,估計康熙給了他們旨意,讓他們來看順義的變化,尤其是修建水渠道路這些。

“好,你們趕路累了,先休息一晚,明兒個我陪著你們去到處轉轉。”齊佑說完,叫來得高安排收拾院子,吩咐道:“你去打聲招呼,明天我不上山了,讓他們自己去.....若是聽不懂的話,就多問徐先生,央求他多解釋幾次,說得慢一些就是。”

太子略微沉%e5%90%9f,叫住了得高,對齊佑說道:“我們就是來走走,可不能耽誤你的正事。恰好我沒見過測繪,明兒個我跟你一起上山去吧。”

大阿哥落後一步,緊跟著說道:“我也去,正好長長見識。”

齊幽隻能笑著應了,認真提醒了他們上山的主意事項:“山上冷一些,爬山時又會熱,你們最好穿短打。短打利索,熱的時候也好脫。不過這種天氣,一會兒就冷了,又得再重新穿上,脫穿一定要方便為好。還有鞋子一定要合腳,打滑的不要穿,一定要注意安全。”

大阿哥不以為意笑道:“老七你真是愛操心,瞧你這樣都能上山下山,我難道還比不過你?”

齊佑瞧著大阿哥壯實的身體,無奈說道:“好吧,不過還是小心為上。”

太子是儲君,大阿哥稍嫌莽撞,若是滑到摔一跤,扭到了哪裡,都是麻煩。其實齊佑不想冒這個風險,讓他們上山。

齊佑身邊還有群孩子,若是不小心衝撞到了,他們兩人可不是齊佑。

最主要的是,兩人身份尊貴,孩子們麵對他們縮手縮腳,一堆的規矩禮儀......

可攔著太子吧,以他敏[gǎn]多疑的性格,估計會以為會以為齊佑藏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不願意讓他學。

大阿哥是越攔著,他越來勁,齊佑肯定攔不住他。他見到太子去,絕對要跟著去。

兩人之間互相暗中較勁,齊佑在宮裡都早見識過了。

齊佑暗自腹誹康熙,真是沒事給他找事。

吃完飯各自去歇息,第二天早上,等太陽出來以後,開始出發。

齊佑已經出去轉了一圈回來,大阿哥倒是聽了齊佑的話,換了身行袍,裡麵穿著皮裘,外麵再加了件長大氅。

太子也如大阿哥一般的裝扮,齊佑看著兩人的錦緞華服,隻能當作沒看見。

估計他們兩人一時半會,也拿不出齊佑身上的這種衣衫。不過幾身錦衣,康熙還是給得起。

大阿哥打量著齊佑,問道:“你去哪兒了,怎麼從外麵回來?”

齊佑指著身後修路的那群人,說道:“我去看他們修路了,修路架橋也要測繪。治理河道也一樣,大禹治水就用了測繪,測量遠近與高低。”

太子立刻睜大了眼睛,好奇望去。徐日升與張誠,身後跟著一群昨日見過的包衣奴才,一起走了回來。

路邊,一群穿著短打的漢子,正在挑土挖溝,忙得熱火朝天。

“老七,那人.....”太子眼尖心細,看到一個衣衫襤褸的男人挑著一筐土,走起路來搖搖欲墜,沒幾步就摔倒了。

跟在他身後背著土筐的男孩,跟著一頭栽了上去。兩人被蓋在了土中,半晌都沒能爬起來。

後麵的人都被擋住了,停下了一長串等著。一個管事模樣的人,對趴在地上的兩人揮舞著手臂,上前一人踢了一腳,破口大罵。

齊佑順著指點看去,哦了聲,“那是達春與他的兒子顎魯。他們在工地裡做工,每天有工錢拿,有雜麵饅頭吃。比不過以前錦衣玉食的日子,比起流放寧古塔,應當好多了。”

太子知道達春的事情,看了幾眼,心裡滋味頗為複雜。他知道齊佑心慈,愛護這群包衣奴才。

卻又有自己的原則,不是一味的良善,對待達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達春的其他兒子,交由了內務府處置。小兒子顎魯跟著達春作惡多端,則與他一同受罰。

比起砍頭,淪落到與一群曾是乞丐的人,一起修路吃苦,永無出頭之日,倒說不清楚哪種更為悲慘。

不過是個奴才而已,大阿哥壓根沒放在心上,笑道:“老七,我們再不走,太陽都快下山了。”

齊佑笑著請太子先行,解釋道:“山上要冷一些,晚上時會結薄冰,不但冷還滑,等到太陽升起以後才好上去。”

大阿哥訕笑幾聲,“我還以為你是為了我們,特意晚一些呢。”

太子斜了大阿哥一眼,笑道:“大哥,你就甭自作多情了,老七豈會為了你耽誤正事。”

一路說說笑笑上了山,齊佑看著遠遠跟在最後麵,沉默著的一群人,走在了太子與大阿哥身後作為緩衝。不時與張鬆他們說幾句話,安撫著他們的情緒。

太子與大阿哥兩人,平時勤於練習騎射,體力還好,爬山沒有問題。走了沒多遠,兩人就熱了起來,紛紛脫下`身上的大氅。

大阿哥動作幅度大了些,大氅刮在了斜伸出來的樹枝上,喀嚓一聲,青色錦緞撕開了一條長長的口子。

齊佑聞聲看去,見大阿哥眼都沒眨,將大氅扔給了貼身太監景利,用手閃著風,咕噥了句:“爬山還真是熱。”

太子也熱得後背冒汗,回轉頭看著拄著拐杖,不緊不慢,穩穩走上來的齊佑,喘著氣說道:“老七,沒想到你竟然這般厲害,一點兒都不累。”

齊佑朝著太子一笑,停下來,雙手拄著拐杖借力:“開始也累,爬多之後就習慣了。太子哥哥,如果你們實在累的話,就停下來歇一歇,喝幾口水,一定彆逞強。上山容易下山難,得留著些力氣下山用。”

太子想想也是,看到前麵有個寬敞之處可以歇息,便說道:“我們就在那裡停一停吧。”

齊佑應下,心想今天甭想做多少事,就當上山遊玩了。他轉頭招呼道:“你們先上去,我們隨後就來。”思兔在線閱讀

連著休息了兩次,幾人終於趕到了測繪點。見到他們來,圍在徐日升與張誠身邊的孩子們,馬上讓開到一旁,請安見禮。

太子隨意揮了揮手,走上前饒有興致打量著徐日升與張誠手上的望遠鏡,以及象限儀,“準繩規矩”,侯時鐘幾種儀器。逐一詢問著用法,用處。

太子聽著徐日升介紹,隻聽得一頭霧水,下意識看向了齊佑,齊佑便在旁邊做起了翻譯。

大阿哥聽了幾句,就頭暈腦脹,完全不感興趣。他聽著齊佑一會用漢文同太子說話,一會跟徐日升與張誠嘀哩咕嚕說拉丁文,眼神在幾人身上來回打轉。

聽到最後,大阿哥走上前,如同三阿哥那樣,一把圈住齊佑的脖子,笑道:“好你個老七,這種跟鳥語一樣的話,就你能聽得懂。還有那幾何算學,我真是討厭得很,偏生就你愛學。你儘管不在上書房上學,照樣能把我們比了下去。怪不得汗阿瑪說,要我們來多跟你學習呢。”

不知是山上寒冷,還是其他,太子僵著一張臉,笑得很勉強。他看著大阿哥與齊佑兩人打鬨,說道:“大哥你快放開七弟,他還要做事呢。”

大阿哥悻悻放開了齊佑,看著天色,說道:“要不先用些乾糧吧,我都餓了。”

齊佑見正事沒做,爬上山來就得吃飯了,他暗自苦笑,招呼大家歇息。

說是乾糧,齊佑當然不能虧待這兩個爺,吩咐廚房準備了羊肉包子,煮好的奶茶背上山。

尋了塊平整的地歇下來,張柏他們機靈,見侍衛去撿乾柴搭灶,忙叫上同伴去幫忙。

沒多時,他們就幫著撿了一堆柴火過來,侍衛升火架鍋熱奶茶,烤羊肉包子。

沒過一會,奶茶飄香,羊肉包子表皮烤得金黃,羊肉香氣四溢。

大阿哥深深吸了口氣,顧不得包子燙,一口咬了下去。燙得嘴裡嘶嘶吸氣,卻舍不得吐掉,幾口就將一隻包子吃完了,再喝了口熱乎乎香噴噴的奶茶。

大阿哥滿意地吐出口氣,讚道:“老七,這個烤包子,好吃!”

太子也吃得讚不絕口,他以前跟著康熙出行,在路上歇息打尖的時候,也常常吃乾糧。大多吃些乾饃饃,烤肉,加上口熱茶。

齊佑雖說隻準備了包子與奶茶,花樣少,吃起來卻又香又暖和。

太子一連吃了三隻包子,一碗奶茶喝下去,全身暖洋洋的。上山的那點累,此刻煙消雲散。

除了徐日升與張誠他們陪著一起吃包子喝奶茶,其他所有人,隻能在旁邊啃乾饃饃,喝幾口皮囊裡的涼水。

以前的時候,齊佑都與他們一起用飯。到了中午時,尋個地方生火,烤饅頭,煮一鍋熱湯,暖暖和和吃一頓。

今天不同往日,有了太子在,君臣有彆。何況是這群包衣奴才們,他們連靠近太子都躬著身子,頭都不能抬。

到了下午,哪怕太陽仍然高高掛著,天氣卻愈發涼。齊佑見實在是做不了事,又擔心下山的時候路滑,吃過飯歇息一會,乾脆招呼大家下了山。

太子看了看天色,遲疑了下問道:“老七,這麼早下山,我們可是耽誤了你的正事?”

齊佑坦白答道:“平時我們是會晚一些。不過您與大哥是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