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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紈絝[穿越] 路歸途 4343 字 6個月前

你聽暮澤說,他起初沒這意思,聖上往這兒想的。”

倆遠房堂兄弟在這兒鬥嘴。黎南漳見黎暮澤不開口看戲,眉頭一瞪,“繼續說!”

黎暮澤:……

“我就說朝中勢力穩穩當當,底下人藏得深,京裡關係不好破,得由個外力破局,才能打得措手不及快狠準。”

“聖上一下子就想到了黎家,其實孟家也適合,隻是孟家手握兵權,我那時候還不知道聖上想結親——”黎暮澤看他說結親,他大伯就氣,當即是一股腦快速說完。

“可能聖上不放心,孟家手裡握兵權,要是再結親,那對孟家也不好,聖上還是看中孟家,不舍逼孟家來破局。”

黎南漳當即道:“孟家叔父兄弟們戰死沙場,馬革裹屍,最小的兒郎才十七歲,為大曆效忠,死都死守著邊界,表姐披掛上陣,為報國仇家恨,數次從鬼門關回來,滿門忠烈,聖上說得對。”

黎暮澤紅了眼,沒了笑意,點了點頭。

“所以聖上想到了昭州黎家,再加上皇孫當年也送了過去,同南珠阿叔有兒時情誼……”

黎南漳本是喝了酒剛提到孟家昔日戰場回憶悉數湧上來,說的是憤慨,眼眶溼潤,這會聽後頭話,憋了句:“有個屁的兒時情誼!”

“老子回府了。”

黎父趕緊送大兄,回頭看兒子長鬆了口氣。

“這頓打你今個是逃過了,難為你爹我喝了一下午的酒。”

黎暮澤想爹你就是饞酒了,但他沒說,也受了些影響,想到大伯說的孟家,想到京裡過去聖上也艱難,他後知後覺知道聖上意思,也兩難。

“我沒往那處想,南珠怎麼說也是皇孫阿叔。”

結果被他爹敲了腦殼,挨了打,“你叫南珠什麼呢?”

“……”黎暮澤端端正正改正道:“南珠阿叔。”

黎父點點頭,“你大伯心裡裝著大是大非,剛也就嚇唬嚇唬你,他隻是舍不得弟弟……”

“父親,同皇孫結親是南珠阿叔先給聖上說的,這事我說過沒?”黎暮澤看他爹反應,那就是他之前忘了提了。

黎父:???

第二十八章 當寡婦了

京都城內亥時兩刻宵禁。大概在晚上九點半左右。這時候金吾衛出來巡邏, 遇到街上鬼祟的,直接拿下,之後就是審問, 宵小這類直接下牢, 要是有急事的,迫不得已, 那就打了五板子, 小懲大誡,確認無誤情有可原放回。

總體來說宵禁不是特彆嚴苛。

皇城宵禁律是這麼寫的,可底下人巡邏的各有各的脾性,按照小老百姓說法,要是撞見了慈善的官爺那是謝天謝地菩薩保佑,要是遇到非說你鬼祟要拿你下牢的, 那是沒地方哭去。

拿了人下牢, 本身沒犯事的, 第二天家裡人拿半兩銀子來贖人回去。

這都是掙錢的買賣。

所以不是萬般著急情況,宵禁鐘一響, 百姓們家家戶戶緊閉門窗, 很少有人上街溜達——教坊司、勾欄院這片例外, 這是紅燈區。

槐花胡同往太平正街方向小路口,正有一樁‘買賣案’。

那人點頭哈腰給官老爺求情哭訴,“各位大人, 我真不是宵小,家中老母病重, 就缺一味人參吊命, 您老們行行好。”說著從兜裡掏出銀錢來, “各位老爺們辛苦了, 辛苦了。”

這是主動給上了辛苦錢。

收錢的巡邏掂了掂手心銀子,把這個抓回去明日換的銀錢還不如現在多,當即是抬抬手讓過了。

太平正街上,黎王爺坐在馬背上,那胡同口發生的他看的真切。

“王爺?”

黎南漳剛飲了酒,這會人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思緒,跟手下說:“你跟著那買參給老母治病的。”

禮五下馬身形鬼魅的跟了上去。

騎馬動靜太大。

金吾衛巡邏的小隊一出胡同口,也看到幾人騎著馬,在太平正街騎馬,夜裡宵禁也不急著回去,肯定不是尋常百姓,態度謹慎許多,按例詢問一二。

黎南漳坐在馬背上沒開口,禮七說的話。

“這是我們王爺,現在要回黎王府。”

金吾衛小隊忙請安行禮問好,黎南漳勒著馬繩沒理,馬兒噠噠噠的往王府方向去了,禮七跟上,連著禮五的馬兒,沒人教,自己會跟著主子跑。

小隊伍目送黎王爺離去。

“老大,剛胡同裡發生的,黎王爺不會看到了吧?”

小隊長其實也有點怕,思忖了下,語氣也不太確定,說:“就算是看到了,黎王爺沒當時叫咱們,那就是貴人忙,懶得管我們這等小事,沒事的。”

“老大剛那人出手闊綽,給了多少?”

小隊長掂了掂掌心銀子,那股提心吊膽因掌心沉甸甸銀子就踏實了,說:“倒是眼明的,有三四兩,行了,一會再晚些,巡到了教坊司那邊,一道喝喝酒,解解乏氣。”

幾人一聽,高興起來,買參那人也拋之腦後,都是小事。

尚書黎府跟黎王府不遠,打馬去一會就到。王府燈籠通明,黎南漳剛下了馬,管家氣喘籲籲迎上前,“王爺您可算回來了,剛郡王差點府裡人找。”

“南珠找我有事?”黎南漳問完,抬腳進府,“我自己去問。”

王府大,黎南珠來京的時候隻收拾了正院,後來知道哥嫂一家要來,早早把正院騰出來,自己挪到旁邊偏院去,兩個院子挨著不遠。

黎南漳往過走,信四早一步通風報信去了。

“我哥回來了?”黎南珠垂死病床驚坐起,下了床,早死晚死是說得好,可到頭來總是害怕的,他下午出宮到家裡,想了一路,還是覺得實話實說好。

這樣大哥可能應該不會生氣了。

一會黎南漳就到了院子,還記著妻子的話,南珠大了,彆老動不動就闖進去,那也是閨房——屁閨房。

黎南漳是一把手把弟弟帶大的,南珠性格又不是尋常哥兒,就是昭州有哥兒潑辣伶俐的,那也有性彆意識,黎南珠是半點性彆意識都無,是男孩一般的長大。

搞得黎王爺也忘了,這會腳步停在大堂,想到妻子說的,再想到皇帝的主意,頓時是滿心複雜,南珠大了,要真是想嫁人——

想到此處,黎王爺還是舍不得。

那想嫁人,昭州男兒多得是,嫁的近近的多好啊。怎麼就千裡迢迢跑到京裡來不說,還嫁給那皇孫。

黎王爺臉拉的老長。

小郡王出來就看到他哥不是很痛快,走近了聞到他哥一身酒氣,知道喝酒去了,就吩咐下去,要廚房上鍋子,不要辣,大骨湯熬得,隻要素菜,什麼白菜豆腐蘑菇木耳這類。

“哥,你先洗一洗,咱們吃宵夜。”小郡王覺得這事慢慢說。

黎王爺也沒給自己開導好,想著能拖一時就一時,兄弟二人倒是想的一致,黎王爺回正院洗了澡換了身衣裳,酒氣也消了差不多,還真有些餓。

他下午光喝酒吃花生米,那咬花生米咬的咯咯作響,當時黎父聽著就不對勁。

半小時後,鍋子上了,屋裡還不如院子涼爽,桌子就擺在外頭院子了,一邊涮一邊吃。

黎南珠夾了筷子嫩嫩白菜,裹著芝麻醬蘸碟吃。

“好吃,京裡清水鍋子涮羊肉蘸芝麻醬也好吃。”

黎王爺吃著菜,說:“昭州也有芝麻醬,我看京裡也就這樣。”

“……”黎南珠嘿嘿一笑。

黎王爺對弟弟這個樣子就心軟了,弟弟肯定知道他不痛快,這會賠笑呢,就說:“你要想清楚了,我其實不太想你到京裡,哥還是那句老話,咱們黎家忠心,隻要聖上用得上咱們,他想立皇太孫,那你哥豁出去,就跟今日一樣,誰敢反對?”

他怎麼乾,什麼法子都行,沒必要弟弟嫁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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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南珠看他哥真的難受,絲毫不掩瞞了,說:“哥,其實嫁給延年也不是大事——”

“你先彆瞪我,聽我說。”

黎王爺不瞪弟弟了。

黎南珠是認真交代,“年年現在身處困境,我十六七那會就跟你和嫂子說了,這輩子是不可能結婚的,要不是出家當和尚吃不了肉過的苦,我婚姻生活和和尚沒什麼差彆。”

“到了京城後,哥你是不知道年年過的在外人看那是花團錦簇,樣樣都好,實際上危險重重,走到結婚這步,是我先提議的,我和他說好了,等他坐了穩了,到時候和離。”

黎王爺聽得腦子一團麻,筷子都不動了,“啥意思?”

“就是假結婚啊,不是真嫁人,就是我表麵上嫁給年年,先幫他也是幫皇上,是咱們黎家忠君之心,等以後事成了,我倆一拍兩散,你就當我在京裡度長假幾年,遲早還是要回昭州的。”

“哥,開心吧。”黎南珠問。

然後看他哥表情好像不太開心的樣子。

看他好像跟看傻子——

黎王爺是放下筷子,伸手去摸弟弟腦門,“你是發燒了嗎?為了唬我,這借口說辭都出來了,你聽聽你自己說的,比說書的那還誇張,都能滿天牛皮跑了。”

“……”黎南珠字字屬實,但他哥不信,非但不信,還以為他騙他,還以為自己發燒燒糊塗了。

“哥。”

黎王爺一張臉是比剛才拉著還難看,就皺巴巴的,褶子縫都透著想不明白和難琢磨。黎南珠是提了氣又放下,又提了氣,幾次下來,都不知道說什麼。

他說的可是真話。

他哥怎麼就不信呢。

“你臨走前跟我說啥。”

“……”這輩子都不結婚,打光棍打定了。黎南珠便說:“也沒錯啊,我不是說了假的結婚,假的嫁給年年。”

黎王爺表情更嚴峻了,就差喊大夫給他弟弟瞧瞧腦子。

黎南珠被逼的嘀咕:“那總不可能是我懷了,沒辦法才嫁給——”他隻是隨便說說,但對麵他哥褶子皺的嚴峻的臉頓時舒展開來,像是一切找到了源頭,有跡可循了。

“……”

“……”

黎南漳先是表情舒展,又眉頭蹙著,先拍桌子大罵了聲狗皇孫,就跟著就急,“你怎麼不早說!這種事情,誒呦,你嫂子還沒來。”

“啊不是,哥,我剛隨便說說的。”黎南珠解釋,“沒懷。”

黎王爺不信,“真的?你跟哥有什麼不好說的。難怪這麼急給我去信,皇帝意思也是抓緊了辦你和皇孫的婚事,還給我信上畫的豬,你從小到大都是做了啥不好意思說,才畫豬的……”

越說越真了。

黎南珠:“……哥你說的,我差點覺得自己懷了,但真沒懷,不信我叫信四過來看,你聽他說。”

“他不行,他是你的人。”

黎南珠:沒點信任了。不過這事確實好辦,信四不行,還有他哥懂醫術的親衛禮五。

“禮五沒在府上,剛回來金吾衛抓了個人,說是他母親病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