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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紈絝[穿越] 路歸途 4352 字 6個月前

子妃也說了兩句。”

黎南珠能想來小曆延年不吃不喝模樣, 不由心疼。難不成天天掛嘴邊,小寡婦哭墳似得哭唱個三天,見誰哭誰, 這才是孝順。

都是放屁。

“我原以為這是小事,太子妃與太子恩愛, 太子去了, 太子妃傷心之餘無暇照看皇孫, 再者太子妃也三日未進水米。”

父子倆都是一脈的。

黎南珠聽到這兒, 大侄子話裡有話,“難不成這背後還有陰謀?”

“那是太子入陵寢後的半個多月,那日大雨,皇孫被驚醒,東宮殿外伺候的小太監,嘴裡說太子死是太子妃害的……”

元和二十一年春末。

太子棺槨下葬半月有餘,東宮上下疑雲叢叢,人心惶惶,聖上震怒,徹查東宮,太監宮女關了一批,層層篩查,這樣戒備下,竟出了紕漏。

那是雷雨夜,閃電雷鳴,雨打樹葉,風都是鬼祟的。

守夜的小太監背地靜悄悄的說起太子遇難,沒想到皇孫被雷驚醒,不知站了多久,聽得清楚。

“……太子歸途遇難,身中數箭,聽說還塗了劇毒。”

“太子回京路線賊人怎會知曉?”

“我聽說啊,不是旁人,是太子妃。”

“太子妃男子之身,才高八鬥,本應該是做官的,結果委身做太子妃……”

小太監話音窸窸窣窣壓低了聲,但還是被曆延年聽去了。

他們說父親害死了阿父。

才十歲的曆延年怔愣在原地,五臟六腑攪的生疼,憋著一口氣,想張口斥責,吐出氣來,口中滿是血腥。

……

“大嬤嬤發現時,皇孫麵色蒼白,唇發烏青,口噴鮮血,昏死過去。”黎暮澤神色肅穆,“東宮那時上下徹查,這樣戒備森嚴的時候,竟有小太監敢背後說出這樣的話。”

“阿叔想問,誰指使的?”

“小太監被發現在自己屋裡,懸梁自儘,說是因自己胡亂編排太子與太子妃,害怕聖上拿罪,先自殺謝罪了。”

黎南珠還在想年年氣到吐血,難怪到了昭州身體差成那樣。

“那時候宮中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凶手主謀還沒查出來,那些人卻大著膽子,把手伸到了皇孫那兒,想趁亂要了皇孫命,要是不成,也好挑撥離間皇孫與聖上親情。”

黎南珠想到信四查的,早些年用這計得逞了一次,現在又想用第二次。

“聖上當時動怒了,也對太子妃生了疑,被我勸住了。”黎暮澤當時穩住了聖上,太子妃家世簡單清白,與太子一根繩上的,如何會害太子。

就算是想讓曆延年當皇上,那也不急這一時半會。

“這計空口無憑簡單,卻直擊要害,撿著幼子皇孫麵說,想要皇孫性命。二來,聖上要是盛怒下動了太子妃,就與皇孫離了心,那畢竟是皇孫父親。”

黎南珠:“以前是一石二鳥,現在是一石三鳥了,當時你勸的聖上保了太子妃?”

“是我。”黎暮澤聽出阿叔話裡不尋常,“怎麼了?”

“有人故技重施,最主要是年年父親也懷疑自己害了太子。”黎南珠沒給大侄子藏著,兩家都是姓黎的,也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黎暮澤仔細一想,頓時明白,“那太子妃現在——”

“我的人看著,暫時沒事。”黎南珠直指要害,“查了這麼多年,難道半點可疑凶手都沒有?”

黎暮澤道:“有。”

“宮學之所以關,也是那夜之後的事,宮中戒備森嚴,朝中臣子孩子、宗室子弟都不能隨意出入宮中了。”

“當時皇孫病危,聖上誰都不信,托孤把皇孫送到了昭州。也是趁著皇孫不在時,徹徹底底查了一圈,查到了宗室睿親王底下,但沒證據。”

“太子妃那兒乾乾淨淨沒什麼可疑的。”

“不過聖上找了由頭,下了睿親王的爵位,慢慢梳理,到了一年多後,京中風平浪靜,聖上派人接回皇孫,當時是想立皇太孫的,朝中試過水,反對聲大,鉗住了要害,說皇孫身體羸弱,不如等成年後再看,最後不了了之。”

元和帝明知道朝中那些人的借口,但實際上心裡也怕,怕真的立了延年,延年成了靶子,怕重蹈覆轍被人害了,於是拖來拖去,想等延年身體再好些。

結果就是曆延年在長,元和帝的幾位兒子也在長。

誰願意當叔叔的被侄子蓋一頭,以後要跪地給侄子稱臣?

“當年的事,成了聖上心病,再有聖上疼愛孫子也愛兒子,不想骨肉相殘,著了那些人的道,思來想去,現如今最妥帖的辦法就是想和黎家結親,有了黎家支持,皇子們也能歇了心思,但我家二娘,比皇孫大十歲,不合適。”

就是合適,說實話黎暮澤也舍不得閨女嫁到皇家去。

黎南珠:……大侄子你神色過於明顯了。

“年年多好,要樣貌有樣貌,要家世有家世,要年齡那妥妥小鮮肉高中生,不至於到了相親婚戀市場被這麼嫌棄的。”黎南珠護短嘀嘀咕咕。

黎暮澤就看阿叔。

黎南珠:……

“你在容我想想吧。”

兩人打了啞謎,黎暮澤也沒明說多勸,甚至還反過頭來說:“我說這些也不是想讓阿叔對皇孫心生同情,衝動做了什麼後悔的決定,畢竟是一輩子的事,還是謹慎些。”

黎暮澤也害怕,要是昭州大伯黎王爺知道是他攛掇的阿叔嫁給皇孫,留在京裡,會不會千裡奔襲來京裡取他的性命。

“……”黎南珠撇撇嘴,“大侄子,你這綠茶手藝不夠看。”

“行了我知道,你回吧,明日我就和年年回去。”

黎暮澤本是都走出去了,一半又折回來,“阿叔,我早上騎馬來的,留我一頓飯吧?”

二品大員黎大人饑腸轆轆。

黎南珠:dbq,他忘了。

“快給我大侄子上午飯,吃完了也彆急著回,泡個溫泉解解乏,歇一晚上明天一道回。”

黎暮澤拿自己玩笑說:“是啊,我這個年紀老胳膊腿了,騎馬過來還真是有些累,那就聽阿叔的歇一晚。”

“我和我哥都是直腸子,怎麼家裡還出了你這麼一位狡猾的。”黎南珠感歎。

這裡狡猾是誇大侄子。

黎暮澤笑嗬嗬接納了。

當天中午黎南珠找年年說明日回京,他沒說京裡朝上那些屁話,隻說:“玩了半個月了,天天打球也無聊,咱們要動靜結合,我之前買的那些東西沒帶來,正好回去做了。”

“你要是喜歡來莊子玩,下次阿叔多約點人陪你玩。”

曆延年心想他隻想同阿叔玩的,麵上不顯,嗯了聲,說一切聽阿叔安排。

黎南珠點點頭誇了句好孩子。

後頭不遠處黎暮澤看到這一幕,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他聽聖上說,南珠對皇孫多是長輩情誼,但想著年齡也就差了四歲,再怎麼樣麵上客氣稱呼長輩,還真能做長輩了去?

像他叫阿叔阿叔,心裡其實還是哄自家孩子一般。

結果萬萬沒想到,會看到這一幕。

比他對他家三郎還要有當爹的範兒。

這——

夜裡,黎南珠早早睡,信四又是翻窗回來的。

小郡王被吵醒了,扭頭就看到信四端著燭燈站他床邊。

“我說,你走門,走正規渠道見我是會咋滴?”

信四放了油燈,殷切說:“主子,我好久沒做暗衛了,這麼夜裡來去,杳無蹤影,翻窗爬牆,飛簷走壁,找到話本裡高手那範兒。”

小郡王:……話本還是他給信四吹的,啊不,說的。

年幼時,倆人一道長大一塊玩,那時候信四真老實巴交的,看著憨頭憨腦,黎南珠說話有時候隨性——也是被家裡人慣得,再加上有人和你日夜吃喝玩一起,不可能時時警惕。◢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說一些現代話一些事,全都搪塞,說做夢了,再大點就是閒書話本上看到的。四五歲時信四學武,特彆累,其實黎南珠也學過,但他受不了苦,沒三天就不乾了。

碎碎念說暗衛啊暗衛,小說裡的高手,可惜自己不爭氣無緣了。

結果被信四聽去了,之後練的特彆下苦也不喊累和疼,

後來黎南珠得知後,有些不好意思,無意中給信四畫了大餅,但確實把信四畫成才了,他身邊得用的,都是因為主子太廢物,給頂上來的。

想到此處,小郡王也不嫌信四翻窗進來擾了他的睡眠,要支持小弟暗衛夢想的——還是他給畫的餅。

“坐這兒歇會,事查的怎麼樣了?”黎南珠往裡挪了挪,讓信四上來說話。

信四鑽地飛天的才回來,身上沾著土,就隻坐了床尾一角,說:“清修居士那兒一切都好,我查到了一條小廝線,不過應當是主子你說的,人家早早布好局,就等我們查。”

那就是暫時沒結果。

黎南珠想到什麼,說:“查這個不急,清修居士人沒事就好。”

信四點點頭,一時之間兩人無話,靜悄悄的,信四等了半晌也不見郡王吩咐彆的,想著那他走,繼續盯著點。

“那什麼……”

信四剛抬起的屁股又給坐了回去,“主子?”

黎南珠看了眼信四,輕描淡寫說:“我是說,我有個朋友,不是我啊。”

信四眼珠子一轉,心想主子京裡又什麼朋友,除了皇孫還有誰?

“他有個侄子,不是親的,沒血緣關係,因為一些外在至關緊要的緣故,必須要和這個朋友結婚,不結婚那就性命有礙會死的那種。”黎南珠無中生友,扯著朋友大旗說的利索了。

信四已經聽明白了,這朋友就是主子自己。

“你說咋辦?”

信四張口就說:“那就結啊。”

“你都沒聽明白,張口就結,我都說了,我朋友和侄子,那沒感情的,這結了婚多尷尬。”

信四說:“不結婚都要死了,那主子你讓你朋友狠狠心,彆管侄子了,由著死吧,反正也不是主子……你朋友死。”幸好嘴轉的快,沒說破,不然主子等扣他嫁妝。

唉。

黎南珠當沒聽見信四中間那個停頓和生澀的接上,隻是無理取鬨說:“你這人咋不把人命當回事,那人死了就死了啊。”

那不然呢?

“那結吧。”信四隨著主子口氣。

黎南珠:“可是沒感情啊,我……我朋友一直把侄子當侄子看,更或者那是當兒子看也是可以的。”

主子竟然把皇孫當兒子看?!信四目光灼灼,心生崇拜,主子也太牛了,這是給自己認了兒子。

但麵上老實,裝聽不懂,說:“主子您這不是說了,你朋友和侄子也不是沒感情的,這不是叔侄感情、再大不了還有當爹的感情。”

“……”黎南珠。

“……”黎南珠。

信四感覺到危險,忙說:“主子,這結婚太複雜了,男女哥兒我還沒捋清,現在您還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