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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紈絝[穿越] 路歸途 4353 字 6個月前

往在府上做小姐的日子,隻是小黃氏自己心裡沉甸甸的,覺得拖累了姨娘。

大黃氏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個庶妹。

那時候庶妹年二十二了,又有人來提親,是個門戶不高的,再有就是大黃氏的心思,庶妹姨娘還在她母親手下過日子,又是她的親妹妹,也是漳兒的親姨,大黃氏實在是私心重了一次,求著母親拒了庶妹的親事。

再後來,親事拒了,小黃氏同嫡母來黎府看姐姐。

兩人年齡差了十二歲,大黃氏是嫡女,養在閨中時,就跟這個小妹妹見不了幾次麵也說不到一塊,又不是看孩子。出嫁了,小妹才五歲大。

一晃這麼多年過去,大黃氏聽母親說起庶妹婚事頭疼,還安撫過母親,說庶妹也是可憐人,給了庶妹首飾衣料。

黃母便道:“你阿娘不是苛待孩子容不下人的人,隻是她自小生性靦腆,出了兩樁這樣的事,連門都不願出,這孩子話少,心思單純,小小年紀,是越過越苦,唉。”

後來大黃氏想起庶妹就想起母親說的。

庶妹話少。

丈夫喜愛活潑的。

顧不得這些了。大黃氏一臉枯黃病氣,知道母親庶妹來還特意打扮了翻,隻是即便擦了胭脂,到底是比不上庶妹健康氣色,她一時心緒複雜,隻是再不甘不舍,還得為兒子鋪好路。

大黃氏推心置腹跟庶妹說了,來時嫡母也跟小黃氏說了。

小黃氏從小就是隱形人一般的存在,模樣、性子、才學都是普普通通,更彆提還壞了兩門婚事落下個克夫的名聲,像是苦水裡泡著的一般,聽了後哪裡有她推辭不乾的份。

她一個庶出,做黎安河的繼室,那是做夢也沒想過。

大黃氏又拖了一年,才撒手人寰,離世那年,經常叫小黃氏來府裡玩,實則背地裡留了一手——

她給庶妹下了不好受孕的藥茶。

大黃氏就怕庶妹有了孩子,到時候苛待她的漳兒。

這事大黃氏到死都捂得嚴嚴實實,可能怕丈夫聽聞後不恥她所做作為,也可能怕傳出音去,庶妹要是知曉了,到時候記恨她,再恨到漳兒身上。

她一輩子沒做過什麼壞,臨了了下了毒手做了壞事。

卻不知道,小黃氏也知道,隻是裝作不知,嫡姐去後的一年後才正式嫁到了黎府,成了黎安河的繼室。

之後沒多久打仗,黎安河去打仗,府邸上下是小黃氏打理,管她的外甥,如今是她的繼子,任勞任怨,勤儉持家,對黎南漳視如己出。

到後來給黎南漳娶妻,再後來帶孫子。

小黃氏這一輩子過的辛苦,不像是為了她自己活,像是代替另一個人的職責活,所以小黃氏高齡時有了身孕,外頭說老蚌生珠兒,說生了怕壞身子沒命,她背了一輩子名聲,這次是拗下來,沒聽勸,硬是留下來了。

再後來小黃氏生了難產,生完看了眼兒子。

黎南漳跪在阿娘床前,哭的一把眼淚,說他會待弟弟跟親生兒子一般,有他在,這輩子都會護著弟弟。

“阿娘知道你孝順,阿娘早知道,漳兒你彆自責內疚了,跟你無關,至於南珠,阿娘信你。”小黃氏說完氣音就斷了。

祠堂裡,黎王爺透著嫋嫋的香煙,望著背後的牌位,長久歎了口氣,“阿娘到死,還念著我,想讓我彆自責內疚。”

“你那時小,也是事後才知道的。”鄒氏安慰。

那藥茶,黎南漳也是母親快不行時才發現了端倪,隻是他知道時也來不及了,藥茶停了,阿娘身子也壞了,母親這般做也是為了他。

種種複雜,到如今,黎南漳也說不出什麼。

“後悔了,不該送南珠去京裡的,留著他在昭州平平安安當一輩子富貴閒散郡王多好。”黎南漳越看越愧對阿娘。

鄒氏卻說:“昭州雖好,但得由著南珠,見過了外麵,想回來了他自己決定,南珠有南珠的日子。”

黎南漳就想到阿娘,阿娘替他娘活了大半輩子。

“是了。”黎王爺那口氣鬆了些,又說:“他要是不樂意了,老子哪怕王爺位置不要,誰也不能逼得了南珠。”

鄒氏搖頭說:“咱家南珠打小聰明,很是通透,他不願意的,誰也逼不得還得罪不了人,哪裡像你。”

雖然是被拉踩了,但黎王爺很是高興,說夫人說的是。

“南珠是比我會說話。”

翌日一大早,京都赦天彆苑。

小郡王起床,他昨夜淩晨多睡,早上起個大早,現在還是精力充沛,不知道是鹿肉補,還是那熏香和什麼膏。

祝靈伺候梳頭,給郡王回話。

擒嬌大早進城糊扇麵,信四昨夜臨走前交代的話。

黎南珠點點頭,“我知道了。”他估計信四想躲幾天晚些用扇子,才當夜溜之大吉,不過事關年年父親的事情,這是大事,就算了。

反正早晚扇子都給信四留著。

“這是他的重要陪嫁,有了這把扇子,其他的都有,給他添,扇子沒了嗬嗬嗬嗬嗬。”給信四裝兩碗西北風!

門外管事通傳:“郡王,皇孫到了。”

黎南珠:……他看見管事那張臉,他就憋。

算了,昨日丟臉的黎南珠已經是昨日了,今天是小郡王。

黎南珠心理建設一通,說:“先上早飯,來點清熱下火的,頭發簡單梳梳就成了。”披了外衣就出了寢室。

“早啊。”小郡王打完招呼就覺得他此地無銀三百兩那味。

好在皇孫給麵子,如往常那般,比小郡王裝自然那是真自然。曆延年作揖行禮,叫阿叔好。

這下氛圍就恢複如前。

兩人一道吃了一桌清湯寡水的早飯——黎南珠這次覺得很滿意,也不嫌寡淡,他現在火氣大得下下火,彆補了。

之後就換了騎馬裝,兩人去球場騎馬玩了。

忽略掉第一晚的誤會,之後三天在彆莊的日子彆提多快樂了,黎南珠是早上打馬球,下午拉著曆延年四處逛逛爬爬山,晚上還能玩靈異劇本殺。

因為擒嬌第一晚沒回來,人數不夠,黎南珠半點也沒想借機報複的意思,很是大度叫了管事和他家閨女來頂人頭玩。

這倆人膽子大,能玩。

是夜黑風高,蠟燭也點的少。

小郡王特彆會烘托恐怖氛圍講故事,嚇得喚巧和管事顧不上規矩嘎嘎叫,不過事後小郡王給發了精神補償費,臨散攤子前,小郡王還說:“夜裡走路記得彆回頭。”

管事父女揣著十兩銀子賞錢,半點也沒覺得這銀子掙得簡單,回去路上風一吹,脖子汗毛豎起,一路啊啊啊啊啊的尖叫聲回了自家院子。

黎南珠:“嘿嘿嘿嘿。”

曆延年聽聞,臉上也掛著淺淺的笑。

南珠阿叔這下心裡真不氣了。

黎南珠扭頭抓了個正著,“你剛才笑我?”

曆延年不會說謊,隻能沉默,黎南珠:“好你個年年,來阿叔再給你講個彆的故事……”

到了第三天傍晚,擒嬌才帶著信四陪嫁回來,管事一看人回來了,謝天謝地,終於能放過他這把老骨頭了。

但他家喚巧是一邊害怕膽小一邊尋刺激喜歡上了。

管事:……震驚。

一直在莊子玩了十天,快到二月底了,信四回來了,直奔小郡王寢室——

信四是夜裡回來的。

黎南珠覺得腦袋邊有風,這幾天嚇唬人講了不少鬼故事,這會腦子一瞬間湧出了不少,嚇得人清醒但不敢睜開眼,蛄蛹蛄蛹往被桶裡鑽。

抓不到我抓不到我抓不到我……

“主子?主子?”

這鬼這麼禮貌?黎南珠聽著聲熟,掀開被子睜開眼,就看到信四拿著火折子,一臉看傻子的神色看他。

“……”黎南珠,他要給信四陪嫁再添三字大笨蛋。

信四被抓了個正著,立刻老實憨厚趕緊說正事:“主子,先太子的死,好像是清修居士害的。”

黎南珠正想罵信四,嘎的一聲。

清修居士就是年年父親。↙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操啊。”

第十七章 天家信重【一更】

清修居士姓袁, 單字一個修。

袁修是元和八年的二甲傳臚,祖籍香洲,家中當地頗有威望, 世代出過做官的, 但最高也就坐到正五品,袁修是家中第二子, 自小就喜愛讀書, 性情和靜。

次年的時候,同太子定了親,年僅十七。

太子那時候十九。

黎南珠心急如焚,“你說重點、重點,到底怎麼回事?”

太子同太子妃的戀愛過程,外人現在說的都是傳過來美化過的, 都多少年了, 誰知道內裡?再說, 現在是聽年年倆爹戀愛八卦的時候嗎。

黎南珠心裡沉甸甸,是害怕又害怕, 要是袁修真是害死太子的凶手, 那對年年創傷多大多重——

等等。

電光火石之間, 黎南珠冷靜下來,一口斷定道:“不對,清修居士不可能是害死太子的凶手, 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

“主子你怎麼知道的?”信四奇怪。

黎南珠實話實說:“我做了個夢,夢裡年年跟我說‘父親因他而死, 他沒臉見阿父’, 要是清修居士真是凶手, 以年年性子, 不會這麼說的。”

“那要是時間不對呢?夢裡皇孫還不知道這事?”信四認真問。

黎南珠把思路捋順,人也冷靜不少,盤腿而坐,說:“不可能,夢裡年年都走到最後,是大贏家了,那該查的查清了,能說這樣的話,肯定是查的過程中被迷惑過走過冤路,清修居士因此而死,所以才……”

性格大變,狀若癲狂。

想到此處,黎南珠心裡真升起恨來,害死太子的人,多少年了一直不死心,竟然布這樣的局,讓父子反目成仇,還構陷年年,讓年年背上不仁不義的名聲。

弑君、殺父,萬人唾罵,遺臭萬年。

年年從一個君子,成了夢裡那般弑殺之人,還有那一身病骨……

“主子,主子,喝茶。”信四見主子神色不對,端了熱茶遞過去,“清修居士那裡我讓信十六盯著。”

黎南珠喝了口熱茶,緩過神來,現在一切還沒發生。

“今天怎麼我說什麼你都信。”連他做夢這事,信四都沒反駁。

信四笑了下,老實說:“主子,我沒信。”

“……”黎南珠白感動了。

信四:“不過主子說什麼我聽什麼,未來的事我不知道,但現在就是保護清修居士,再者清修居士有沒有問題,咱們一查就知道。”

“不能常規查,常規查下去掉入人家早布好的局。”黎南珠敲著杯壁說道。

“幾號了?”

信四道:“二月二十八了,明日三月。”

“先太子四月二號去了。”黎南珠想著時間,不由眼底冷了幾分,說:“背後人還藏著捂著,想等到先太子祭日再用這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