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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則,就達不到演出效果了。”

《雷蒙達》的第三幕是一場群舞,氣勢恢弘,且全是炫技動作,它的演出效果確實好。

想了想,她對梅霜說:“梅阿姨,要不這樣,我可以跳《雷蒙達》的,我跟她們一起訓練吧,我也能跳《雷蒙達》,我跟她們一起跳。”

梅霜當然不願意,搖頭說:“思雨,我們要做的,是讓《娘子軍》和《血色華章》登上舞台,而不是讓你跟著她們一起跳她們的芭蕾,那於我們沒有任何意義,而且還會讓你染上不必要的麻煩。”

“梅阿姨,我先跟她們排練吧,先排著,咱們再說。”陳思雨使個眼色說。

現在,法方對華國的認知,還停留在古老,傳統方麵,於芭蕾,他們不但自信,還自傲,既無法說服,就先順著他們的步子走,取得他們的認可吧。

隻要讓她跳,陳思雨就可以想辦法說服藝術團團長,讓東方芭蕾亮相舞台。

歡迎宴要在一周後亮相,七天時間,可以改變的事多著呢。

梅霜悶了會兒,用蘇語詢問安娜,陳思雨能否一起排練,參加《雷蒙達》的排練。

對東方人,大多數西方人都會是一種非常禮貌,熱情周道的態度,但這種態度裡抱著傲慢和居高臨下的距離感,所以安娜在聽完梅霜的建議後,轉身給了陳思雨一個大大的擁抱,但搖頭說:“不可以,因為你的身高比我們大多數的舞蹈演員都要高,抱歉,你太高了。”

在蘇國,芭蕾一行沒有一米七,是連門檻都過不了的,而法藍西的芭蕾演員,按理來說身高也低不了,所以陳思雨覺得安娜這是不想讓她上,在找借口。

果然,梅霜心直口快,用蘇語說:“我剛才見過你們的芭蕾舞者,她們的身材很高,安娜女士,你如果想拒絕,可以直接說,沒必要找借口。”

安娜依然在搖頭,伸開雙臂,又準備給陳思雨一個擁抱。

陳思雨拒絕了她的擁抱,並用蘇語說:“安娜,我可以站後排的。”

這已經退到,好比馬關條約,退無可退了。

安娜默了半天,伸開懷抱:“歡迎你。”

曲團因為不懂外語,聽的雲山霧罩,一頭霧水,直到回賓館的路上,聽了梅霜和陳思雨的解釋,才明白是怎麼回事。

她是團務,搞政治的,最擔心一點:“思雨,咱是有隨團記者的,上演出就會出新聞報道,你去給法國的芭蕾舞團做配角,還是站後排,萬一照片登上報紙,上麵有些人肯定會罵的,怎麼辦?”

在國內,大家一言一行都不敢行差踏錯,到了國外,更要為國家爭光,而陳思雨跑去給人做配角,萬一照片被選登,她不但要挨罵,回國還會挨批的。

陳思雨這時才說出自己的真實目的:“我先以排練的名義進去,再想辦法用技術征服團長和導演吧,隻要技術足夠好,我覺得他們會認可我的。”

曲團一聽來勁兒了,說:“對,明天去排練,你給她們來個32圈揮鞭轉,就像當初你跟李倩比賽那樣,讓她們見識一下你的功底!”

梅霜提醒說:“曲團,法藍西歌劇院的普通芭蕾演員們,32圈都是基本功。”

“那就意大利轉吧!”曲團說:“那個思雨也很厲害的。”

“也對,思雨,明天讓她們看看你的意大利轉!”梅霜也有信心了,說。

其實不論32圈還是意大利轉,陳思雨頂多隻能和那些自幼浸%e6%b7%ab於芭蕾一行的女孩子們打個平手,想比她們更優秀,目前來說不大可能。

但她必須得到表演的機會,並一鳴驚人,才能給東方芭蕾爭取到機會。

第二天一早,到大劇院後台,她沒有先去排練室,而是一直在團長辦公室的門口等,法方藝術團的團長叫皮埃羅,是個五十多歲,胖乎乎的老頭子。

陳思雨作為不速之客,開門見山介紹了自己,並表達了對巴黎的喜愛,然後,懇請皮埃羅團長給自己3分鐘的表演時間,讓他欣賞一下她的東方芭蕾。

3分鐘而已,隻夠一段獨舞,皮埃羅克快的答應了,還誇陳思雨既漂亮,法語說得也好,是個美麗又迷人,可愛的女孩兒。

陳思雨也被他給誇的,心花怒放。

不像文工團彆的人,因為在國內受了太多思想方麵的教育,自身也背負了很大的壓力,所以雖然來了,可大家都如臨大敵,跟法方的藝術人員也不敢交流,戒備重重。

陳思雨性格開朗,法語又好,一進訓練室,主動跟女孩子們攀談了會兒,就聊到一起了。

不知道皮埃羅團長什麼時候才會過來看她表演,陳思雨就先跟著大家一起排《雷蒙達》,昨天她才看過《雷蒙達》,幾乎沒怎麼排練,就能跟得上節奏了。

在北城,她算大高個兒,但在巴黎的芭蕾舞團裡,陳思雨隻是普通身高,所以站在後排,她必須努力的踮腳提起,才能保持隊伍的協調性。

安娜隻是本團的編導,導演是個中年男人,下午才來上班,進了門,抱起手臂轉了一圈,在看到陳思雨時,眼睛一眯,問安娜:“韓國人?”

安娜搖頭。

他又問:“日本人?”

這會兒大家在分開排練,陳思雨於心中啐了聲國罵。

接著,導演對安娜耳語了幾句,安娜過來說:“導演覺得你的膚色和容貌都會影響這支舞的藝術性,所以,對不起,導演希望你離開。”

陳思雨在國內,算是數一數二的白皮膚了。但人種不同,膚色不同,法藍西原住民就是白人,即使現在,在芭蕾舞界,也全是白人女孩子在跳。

導演認為她的膚色跟整體不協調,所以要求她趕緊離開。

安娜連聲在說對不起。

陳思雨也不好強人所難,就一個勁的擺手:“沒關係的。”

安娜示意她去換衣服,回去,但這回陳思雨堅持了下來,她掏出一盒磁帶來,說:“安娜女士,皮埃羅團長下午會看我的表演,麻煩您一會兒幫我放一下音樂。”

因為她的謙虛,乖巧,雖然導演臉色很不好,但安娜還是堅持,幫陳思雨了。

而在巴黎,哪怕排練時,大家用的也都是黑膠碟。

陳思雨拿了一盒磁帶來,就得先找收音機,終於,安娜找了好幾個地方才找到收音機,但是,當音樂放出來,整個節奏慢了半拍,根本沒法跳。

導演已經生氣了,半眯著眼睛,按捺著怒火在喊:“Anna, arrête.”

陳思雨的頭皮也麻森森的。

她的心理年齡有五十歲了,但她跟個十五歲的小女孩一樣,努力的謙卑,討好這幫外國人,想給自己爭取機會,這些她都能忍,可她非常討厭導演眼神中對於華國人的歧視。

那種自以為紳士,卻按捺不住傲慢的歧視,隻能用技術打臉。

但偏偏連個收音機都欺負她,就說她氣不氣。

好在,就在導演準備直接來趕她時,剛才跟陳思雨跳搭檔的男演員突然走過來,輕輕按了按收音機上的快進鍵,終於,音樂可以正常播放了。

以為皮埃羅團長把自己給忘了,陳思雨正準備怏求安娜,再去請他一次。

但就在這時,皮埃羅團長端著咖啡杯來了。

他跟陳思雨說了聲Bonjour,就示意她跳給自己看。

在他們的印象中,陳思雨要炫技,炫的也是蘇國技術,他們自認為司空見慣,所以皮埃羅團長隻是趁著下午茶的時間來看一眼,喝完下午茶,他還要去廣場上喂鴿子,禮貌下麵是按捺不住的敷衍,溢於言表。

不過陳思雨炫的,偏偏就不是蘇國芭蕾,而是隻屬於華國的芭蕾技術,《紅色娘子軍》中的倒踢紫金冠。

這個動作,因為必須具有非常好的戲曲,且是武生的功底才能練,目前在國內芭蕾屆,也隻有兩個人能跳。

一個是它的創作者,申城文工團的首席。

另一個就是陳思雨。

在國內,這個動作都是引起過轟動的,更何況法藍西的芭蕾界。

舞團的地板足夠好,空間足夠大,足夠讓陳思雨舒展自己,她伴著音樂,才做完動作,一個男演員立刻脫口而出:“Kung Fu chinois!”∞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陳思雨一想,沒錯啊,倒踢紫金冠,確實就是中國功夫和芭蕾舞的融合。

古典主義的浪漫芭蕾確實美,它足夠優秀,柔美,可英姿颯爽的《紅色娘子軍》中的中國功夫,也同樣擁有它的藝術性。藝術或者會被偏見蒙蔽,但隻要它足夠好,它就能引起人的共鳴。

剛才陳思雨默默無聯排練了半天,雖然她都不認識一起排練的演員們,可是,一幫年青的男孩女孩們望著陳思雨一鳴驚人的絕活兒,同時鼓起了掌。

皮埃羅團長放下咖啡杯,跟著演員們一起鼓起了掌。

而那位傲慢的男導演,目瞪口呆。

在他眼裡,剛才陳思雨那個動作,根本就不是人類的肢體可以達到的。

他於心中暗暗叫了聲上帝,用法語問陳思雨:“可以重複一遍你剛才的動作嗎?”

“Kung - Fu chinois? Commnet donc!”陳思雨說。

不是日本人也不是韓國人,她是華國人,中國功夫,她當然可以!

第76章 歡迎宴

導演還想看一遍《紅色娘子軍》, 但陳思雨並沒有如他所願。

她翻了一下磁帶,放開了《血色華章》,這段舞還有個重要的道具, 就是一條紅圍巾,陳思雨帶來了, 但是在她的舞蹈包裡,包在地上, 她得拿包。

而導演,正好站在她的包前麵。

音樂已經響了,陳思雨要圍巾,但導演抱臂冷冷看著她, 沒有想讓的意思。

這位導演該怎麼稱呼,陳思雨還不知道,因為對方強烈的偏見,她也始終沒有找到自我介紹的機會,既然他不讓,她就伸手,從他的下麵扯了包出來,掏出紅圍巾,旋轉入場,直接開跳。

導演一臉不爽,徑自站到了最前麵。

他的名字叫路易.奈非斯,他是皇家歌劇院芭蕾舞團的總導演, 同時, 也一名芭蕾舞演員, 目前還在皇家大劇院版的《天鵝湖》裡跳王子。

所以, 他是一個非常專業的芭蕾舞者。

雖然因為陳思雨的無禮, 他很生氣,但涵養讓他依然在忍耐。

雖然他對倒踢紫金冠很感興趣,但他隻對那個動作感興趣,對《紅色娘子軍》整支舞蹈,他一點都不喜歡。

他甚至覺得《紅色娘子軍》那種完全摒棄了女性美的舞蹈,沒有任何藝術成份可言。

所以剛才他是故意的,故意不讓陳思雨拿道具。

而陳思雨現在跳的《血色華章》,這段舞跟法式芭蕾是有共通性的。

它有點像《堂吉訶德》第三幕,Kitri變奏曲,開場有五十秒的時間,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