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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思雨是不是跟她一樣,也重生了。

但因為從陳思雨回墨水廠,再到她住到冷梅家,一係列的事情,都是因為她把陳思雨趕走而觸發的,所以陳念琴又有種錯覺,覺得一切,是因為自己的重生而觸發的,再加上陳思雨一直穩紮穩打,沒有出過風頭,她就又無法懷疑陳思雨是重生的。

而在陳念琴想來,如今自己風頭正勁,如果陳思雨是重生的,就一定會戳穿她,喊她抄襲。

當然,即使陳思雨喊了,陳念琴也不怕,因為陳思雨沒證據,反而,她正好有理由,可以讓陳思雨被下放。

但過了好半天,陳思雨一直沒說話,依舊在專心的化妝。

這就讓陳念琴的心又穩下來了。

“該咱們一組上台了,商量一下吧,誰先上。”她說。

陳思雨說:“你衣服不都換好了,你先上吧,我去換衣服。”

比賽嘛,先上後上都一樣,陳思雨也挺好奇的,想看看陳念琴到底又剽竊了一首誰的歌,就讓她先上吧。

軒昂的衣服是換好的,而且他隻會在台側伴奏,所以不需要化妝,就著陳念琴到台側,去聽她唱歌了。

陳思雨正在換衣服,就聽外麵響起陳念琴的聲音來:“各位評委老師大家好,我是來自海島文工團的陳念琴,接下來,由我為大家帶來一首自編歌曲,《想親親》。”

《想親親》?

這歌名陳思雨聽著,咋覺得那麼熟悉呢。

等她換好衣服出來時,伴奏已經響起來了,越聽,陳思雨就越覺得熟悉。

而台下,因為曲團和許主任,龔小明幾個的邀請,前來聽先場,並準備收徒弟的梅霜也陷入了疑惑中,因為陳念琴此刻唱的,正是王老師寫給她的歌。

這時陳念琴已經開始唱了,梅霜越聽越疑惑,問龔小明:“這首歌是誰寫給陳念琴的?”

龔小明說:“是她自己寫的。”

“自己編曲,自己填詞?”梅霜反問。

龔小明說:“你沒聽她剛才報幕時說了,是自創的。”

自創,就意味著,從譜到曲,皆是自己寫的。

《想親親》的歌譜就在梅霜的包裡頭,她當場就掏了出來,聽著陳念琴的演唱,仔細對照。

如果隻是譜子一樣,因為皆是山西小調,倒也沒啥。

可是奇不奇,怎麼會有兩首歌,從歌譜到歌詞,都一模一樣的。

眼看一曲已畢,該陳思雨上台了,梅霜起身招手,讓陳念琴到自己這兒來。

龔小明和曲團幾個也在招手,示意陳念琴過來,她們以為梅霜是覺著陳念琴的歌好,想收徒弟了。握著歌譜的梅霜心裡雖既覺得荒唐,又覺得好笑,但本著對文藝作者和作品的尊重,以及,基於嚴謹的專業精神,她還是把歌譜翻背了過去,先問:“陳念琴同誌,剛才那首歌是你自己創作的?”

陳念琴的心也在怦怦跳,可她堅定的相信,十年後的歌,如今不可能翻出來,所以咬牙說:“是的。”

第65章 證據

陳念琴下台後, 徑自朝著梅霜走了過去。

主持人來通知,讓他們倆姐弟上台了。

軒昂太緊張,不但腿在抖, 手都不由自主,開始發抖了。

“姐, 念琴姐怎麼朝著梅阿姨去了,為什麼呀?”他回頭問。

陳思雨有個重要道具, 就是繈褓,裡麵有個假娃娃,要跟她一起跳舞。

她是從6歲開始跳芭蕾的,一步步, 從底層摸爬滾打,跳成首席的人,吃過的苦太多太多,向來也覺得,人隻有從無數次的失敗中積累經驗,才會成長,所以從一開始,就一直在放任軒昂,感受上台前的恐懼,就是要讓他記住這種恐懼,在將來,學會去克服它。

而現在, 她得上台, 展現她的舞蹈了, 就不能任由弟弟沉浸在恐懼裡了。

“陳念琴唱的不錯吧, 歌好聽, 她的嗓音也好吧,你剛才問我輸了會怎麼樣,現在我得告訴你真相了,一旦咱倆輸了,你梅阿姨就會收陳念琴做徒弟,而你姐我,會被下放到海島去,要不想的話,就給我拿出你平常練琴時的精神頭來,好好彈!”陳思雨故意恐嚇自己的傻弟弟,說。

思雨這個姐姐,如今於軒昂來說,已經是生命中不能缺的人了。

梅霜要收陳念琴做徒弟,而她,會被下放?

在一瞬間,想讓姐姐贏的理智,就戰勝了初登台的恐懼,他被逼向了另一個極限,孩子雖麵色蠟黃,還在不停的出汗,可他終於不發抖了。

人生如戲,戲如人生。

陳思雨在把弟弟唬傻之後,深吸一口氣,走上了國家大劇院的大舞台!

……

今天是周六,冷峻他們回單位早,而且下午五點就可以回家了。

早晨跟老媽打電話的時候他就知道陳思雨去比賽了,一下班,換了件衣服就準備去國家大劇院,看陳思雨跳舞。

剛出門,一輛吉普車正好停在他家門前。

冷峻一看:“毛叔叔。”

來的是部隊文工總團的毛團長,下了車,問:“你媽呢。”

冷峻說:“去國家大劇院了。”

這位毛團長,在冷峻還小,跟著梅霜四處跑的時候,就是部隊文工總團的團長,今年已經65,快退休了,他是從冷峻小時候,就一直看著冷峻長大的,一直以來拿冷峻當成親兒子看待。

他笑嗬嗬的說:“走,找你媽去。”

正好吉普車還能省點路程,否則,估計等冷峻去,陳思雨都跳完了。

“毛叔,你這車不錯,我能不能開一下。”他先問。

毛團長示意駕駛員下車,笑著說:“想開就開吧,我都手癢,想開一把,可惜年齡大了,眼神不好,不敢開。”

冷峻上了駕駛座,一把方向盤打起,車180度的調轉,已經衝著門去了,他加速太快,嚇的駕駛員都趕緊係上了安全帶,可他自己雲淡風輕,還問:“毛叔,你找我媽有事?”

車速太快,饒是毛團長知道冷峻是個開飛機的,小小一輛吉普車肯定能把握好,可也給嚇的大叫:“小峻,慢點!”

車上駛馬路,依然飛快,但畢竟冷峻是開飛機的,車速雖快,但也穩。

毛團長抽空說:“你媽的精神狀態現在怎麼樣,過段時間有個任務,我想看看,她能不能接得下來。”

……

“明年六月份,是咱們和法藍西建交三周年的紀念,屆時,會有一場訪問法藍西的外事訪問活動,上麵下了任務,讓我現在就開始甄選出國訪問的名單,我第一個就想到你媽了,想請她再出山一趟,去趟法藍西,但這件事特彆重要,我必須確定她的耳朵是好的,她的精神狀態也沒有問題,才敢把她列上名單。”毛團再說。

文藝工作者們,除了在本團表演,還會有下基層,以及外事訪問的活動。

當然,普通的文藝工作者們,是很少有機會能出國,參加外事訪問的。

而像梅霜那種傳唱的歌曲多,台風穩健,又極富特色的藝術家,即使她自己不想去,上麵也會專門請,讓她代表國家,去展示我們國家的藝術。

如果不是前幾天,老爸專門打電話,形容了一番,陳思雨是怎麼把耳鳴的梅霜又給刺激好的,冷峻也不確定他媽的精神狀態,能否擔得起外事訪問那麼重要的任務。

可在聽老爸專門繪聲繪色說了一番後,他可以肯定,他老媽的精神狀態肯定還會反複,但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陳思雨,治得了他媽的老毛病。

打方向進了國家大劇院,一腳刹車,他說:“毛叔,你把她列到名單上吧,她的耳朵沒有問題,可以參加外事訪問的。”

毛團長看了眼窗外,說:“從空院到大劇院,平常我們至少要走十分鐘,這才五分鐘吧,你就到了,你開的也太快了吧。”◎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他不是開的太快,是飛的太低。”坐在副駕駛的駕駛員解開安全帶,說。

來的早不如來得巧,此時陳念琴剛剛比完,陳思雨正在準備上台。

毛團長看到梅霜坐在前排,就徑自往前走了。

冷峻依然是在最後麵撿了一張椅子,默默坐了下來。

每每,當陳思雨跳舞的時候,他總是想儘情的欣賞,可又不知道為什麼,不敢往前排坐,因為他會激動,會臉紅心跳,會手足無措。

而且,隻要想起上次,她蜻蜓點水般的那個%e5%90%bb,冷峻還總會無意識的傻笑。

怕自己呆頭呆腦的樣子影響到她的發揮,冷峻就不去前排了。

……

前排,此時陳念琴已經坐到了梅霜身邊。

龔小明在另一邊,笑著說:“陳念琴同誌這趟下放可沒白去,自打到了海島,好作品是一首接著一首,這首《想親親》確實好聽。”

曲團也說:“梅老師,聽過現場了,表個態吧,你覺得陳念琴同誌有沒有資格給你做徒弟?”

陳念琴的心怦怦直跳,快要跳出%e8%83%b8膛了。

梅霜其人,上輩子一直在鄉下的陳念琴隻是聽說過,並不知道她的生平。

但是,她是目前國內地位最高的歌唱家,各個地方文工團的領導們,對梅霜的評價也特彆好,說她是個非常專業,也德高望重的歌唱家。

而因為梅霜這種老藝術家有很多跟隨國家外交團體出國演出的機會,如果做了她的徒弟,那麼,陳念琴也會擁有出國的機會。

陳念琴是重生的,她並不想呆在這個國家,她想出國,想去西方國家。

而如今,隻有外事訪問,才能出國。

所以,隻要梅霜肯收她做徒弟,陳念琴此生,就會徹底改變。

但她也不能表現的太刻意,她乖乖坐到了梅霜身邊,默默的等著。

“我唱了將近四十年的歌,親自填過詞的也隻有兩首。”梅霜先感慨了一句,看陳念琴眸光亂閃,又意味深長的說:“這丫頭,比我可優秀太多了。”

以為梅霜果真認可了自己,陳念琴說:“梅老師,我以後會更加勤奮,更加努力的。”

才二十歲的小姑娘,長相可人,嗓音條件也很不錯,梅霜作為一個老藝術家,不想冤枉孩子,遂再問:“你是在什麼時候創作的《想親親》這首歌,又是基於什麼故事背景創造的它呢。”

山西小曲的調子,是拿來就可以用的,但詞必須得自己來填。

而陳念琴,一個二十歲的女孩子,幾乎沒有什麼人生閱曆,又從小生長在城市裡,怎麼可能寫出一首,訴說山鄉少男少女心懷的歌詞來的,沒個合適的理由,可說不過去。

當然,陳念琴既敢搬,就會找一個合適的理由出來。

她說:“是我在海島上的時候,聽一個從山西來的戰士,講了他和妻子之間的愛情故事,有感而發,才寫出來的。”

既然她說自己是在海島上寫的,就證明,她是在這半年中寫出來的歌詞。

而梅霜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