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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突然停止訓練,撤回本部工作,上麵自然會給個其他理由,叫他不致引起馮竹的懷疑。

而從現在開始,冷峻就得仔仔細細的,研究一下馮慧一家人了。

馮慧的娘家人就跟陳剛一家一樣,都是從蜀中搬到首都的,老家三輩務農,弟弟馮世寶也是沾了馮慧的光,由她托關係進的鋼廠,還因為自己作死,如今進了監獄了。

她跟葉老這一線,就暫且不驚動,耐心觀察著。

接下來,還得查她丈夫這一脈。

馮竹的丈夫名字叫馬連,目前在福市一個酒廠工作,據馮竹自己說,因為對方家暴,酗酒,自己跟他的婚姻關係名存實亡,已經兩地分居很多年了。

但冷峻查到的是,馮竹給王司令送的那種酒,正是她丈夫所工作的那家酒廠生產的,而且她不僅給王司令送給,給空院很多領導都送過酒,因為酒的味道不錯。

部隊上的領導們大多喜歡喝酒,所以,她在空院有一批固定用戶。

其中從她手裡拿酒最多的,是機電科一位姓祁的小科長。

祁科長雖然官職小,但年齡大了,已經五十四了,明年就該退休了。

冷峻,政委,聶師長幾個人此時在檔案室,正在翻檔案,手指祁科長,冷峻說:“先從這個人開始吧,我先查一下這個人。”

政委翻的全是大領導的資料,一小科長,他覺得沒啥查頭,手指何新鬆的父親何康,他說:“這位何旅長,我有一回親眼見到他跟馮竹在馬路上聊天,我倒覺得,他極有可能,就是馮竹的上線!”

何旅長,何新鬆的老爹,旅一級領導住的還是單元房,而何新鬆三兄弟,隻有他一個人當兵了,另兩個都在外麵工作,也都屬於分不到房子的單位,所以一家七八口人,擠了一個兩室一廳。

“那你先查何旅長,我查祁科長吧。”冷峻說。

列出懷疑人選,就得對他家五代以內,所有人的檔案進行徹查。

空院內部無隱私,調檔案也很方便。

但因為司令等的急,聶師長也很著急,恨不能一次性就查出所有,一看冷峻列的嫌疑人隻是個科級乾部,當場說:“冷峻,這個祁科長職位太低了,看著不大可能像間諜,要不你再好好研究一下,不拘於懷疑誰,我你都可以懷疑,咱們有罪就抓,無罪赦免,但你找的這個人,我連名字都沒聽過,就彆白費勁了。”

“試一下吧,我總覺得,這個人應該有點問題。”冷峻說。

從馮竹結交的人際關係來看,基本都是大領導,而且全是有實權的。

隻有這位祁科長,職位小的可憐,年齡又大了,還眼看退休,馮竹卻願意去花精力腐蝕那麼一個人,冷峻覺得他不簡單。

“找祁科長和何旅長的檔案,快!”聶師長對檔案館的工作人員說。

工作人員快馬加鞭,去找檔案了。

聶師長更傾向於何旅長會是敵特,因為何旅長跟兒子何新鬆一樣,嘴巴大,沒心沒肺,愛抱怨政策,還愛跳舞,愛喝咖啡,但他曾經也是個非常優秀的戰鬥機飛行員,體能非常好,現在,都快五十歲了,還敢跟年青飛行員一起上重力加速度的考核,而且目前還保持在7個G。

至於何新鬆就更厲害了,他的重力加速度可以達到12G。

體能,是目前飛行隊所有人裡麵最優秀的。

而要說敵特,人們潛意識裡,總會覺得,像他們那麼優秀的人才是。

等檔案找過來,聶師長和政委先看何家的,主要是查,五代以內,看有沒有海外,以對對岸的關係,倆人正看著,冷峻推了一張檔案過來,那是空院所在地,東城區的公安局長,祁建安的資料。

而祁建安的兒子,名字叫祁鋒,據檔案顯示,他在新鄉戰鬥機飛行基地,是一名機械維修人員。

聶師長看了片刻,鼻尖上沁出了汗。

祁局長他並不認識,但能做到公安分局的局長,能力肯定很強,祁鋒他並沒有見過,但做機械維修的,肯定懂飛機操控。

而祁科長是在機電科,管密電的。

單獨拎出他們每個人的檔案來,都發現不了問題。

但當把他們組合到一起,那就是一條既有飛行員,還能拿到飛行密鑰,領空權限,能夠一路從新鄉跑到南海的,完美的叛逃鏈。

“繼續往下挖,真要是他們,那水可就深了!”聶師長拍板說。

……

十一彙演完,都要評優秀演員和優秀節目。

陳思雨跳的隻是常規舞蹈,倒踢紫金冠也不是她首創,優秀節目按理輪不到她,但這天葉大方拿了封報紙上樓,說:“陳老師,恭喜你,你獲獎了。”

是軍報,陳思雨接過來一看,上麵有十一彙演時,部隊所有優秀節目的表彰名單,而她的《紅色娘子軍》,在最末尾,是優秀作品。

“這個,陳念琴,原來也在咱團呆過,她得了三等獎。”葉大方又說。

陳思雨,一看,還真是,陳念琴唱的《黃土高坡》高居第三,備注:詞曲作者:陳念琴。

“那姑娘我見過,看不出來,還挺有才華,不但能唱歌,做詞做曲都會。”葉大方再說。

其實《黃土高坡》的原創並非陳念琴,而是十幾年後的後人。

陳思雨總覺得,不是自己的原創節目,就當成自己的來用,這不大好。

但她和陳念琴沒有任何乾係,就不操心她了。

自打去了趟總空,大概是被刺激到了,程麗麗終於肯在練功上吃點苦了,趙曉芳一直都很好學,現在32圈單轉也轉的有模有樣了,陳思雨才懶得操心陳念琴,時間和心血,她更願意花在教育和培養芭蕾人材上。

當然,她理沒有想過,專門去搶陳念琴的名額。

但這天下午,押著倆小徒弟學完意大利轉,陳思雨累的腿腳酸軟,正準備回家好好洗個澡,剛出練功房,就聽孫團辦公室有人喊:“陳思雨。”

回頭一看,是總團的呂處長。

呂處長走了過來,上上下下把陳思雨打量了一遍:“瞧著你比我上回見的時候瘦了些。”

帶了倆笨蛋徒弟,趙曉芳沒有控製體重的意識,眼看要成一隻大肥樸楞蛾子了,卻不肯好好減肥,程麗麗倒是天生的瘦,身材條件也好,可她最近才開始認真練,從基本功教起,陳思雨可不得瘦。

呂處長笑著說:“恭喜你,總空來調檔案,我已經把檔案給過去了,你媽那邊,她會自己想通的,你呀,應該很快就可以進部隊了。”

陳思雨愣了一下:“您這話什麼意思?”

呂處長說:“總空有一個名額,不是你幫自己跑的關係嘛,那邊沒錄念琴,許主任專門來找我,要你的檔案,可不就是準備調你了?總空啊,難得的好單位。”

總空當然是好單位。

製服是最新款的,鞋子是皮鞋,逢年過節,勞保是市團的三倍。

而且在總空內部,《天鵝湖》,《吉爾賽》和《羅密歐與茱莉葉》,這些經典的芭蕾是可以練的,一旦有外事活動,六國飯店會直接從總空調演員過去。

在這個時代,那是唯一可以展示芭蕾的,國際化的大舞台。

能調過去,陳思雨求之不得。

但她覺得有些不對:“呂處長,我沒給自己報過名,還有,什麼叫我媽那邊自己會想通的,她是不是找過你呢,跟你說什麼了?”

呂處長跟馮慧交往並不深,而且在馮慧專門辭職以後,打聽了一下,聽說她弟弟居然偷過陳思雨姐弟的飛機大炮捐贈票,就刻意沒再往來過了。

但就在今天,總空前腳來調陳思雨的檔案,後腳馮慧就來了,一個勁感歎自己命苦,說有馮世寶那麼一個不成器的弟弟,害了陳家祥,以致於陳思雨懷恨在心,處處要搶念琴的風頭。

說完,呂處長再說:“陳念琴的節目在南部戰區獲了三等獎,而你隻是優秀,結果你要調總空,陳念琴卻回不來,你媽心裡難過,找我吐了會兒苦水,但手心手背都是肉,她會想通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不是總空內部的人,陳思雨也不知道馮竹的事情調查的如何了,就不好妄下結論,但她覺得馮慧現在就哭,未免太早了點。

畢竟等馮竹是敵特的消息傳出來,她也要接受調查的,嚴重點,組織還會勒令陳剛跟她離婚,而且她們馮家所有人,會經曆一場無比殘酷的大審查,下放勞改是免不了的,嚴重點,怕要後半輩子都要在勞改中沒試過,那時候,隻怕她想哭都哭不出聲來了。

而且丁是丁,卯是卯。

她就算進總空,也是憑借自己的能力進去的,怎麼就成搶陳念琴名額了。

連呂處長都這麼認為,以後彆人不更得嚼她舌根?

呂處長已經走了,陳思雨追上了她,並說:“呂處長,我的檔案在您哪兒,您知道的,沒有檔案,總空是報不了名的,所以我沒有搶過陳念琴的名額。”

呂處長說:“按原則來說是這樣,但我聽你媽說,是冷家幫你說了情的。”又說:“管它怎麼進去的,總空那種地方,隻要能進去,就已經很好了。”

“那我媽有沒有跟您說過,她為了陳念琴,拿煙去賄賂總空的老領導,被小將們定義為黑五.類的的事?”陳思雨再反問。

呂處長大驚失色:“啥,你媽被小將鬥過?”

空院的小將鬥人比較溫情,雖然剪了陰陽頭,但頭巾一包就能遮得住,而且他們隻在空院活動,不往外貼大字報,當初也隻是押著馮慧掃了幾天大街就完了,沒再追究。

真要讓虞永健和馮大鋼鬥她,她估計早躺床上起不來了,哪還有時間四處搗事非。

明明自己送禮不成反被鬥過,居然說她走後門,陳思雨也不客氣了,就把馮慧當天在空院被小將們鬥的事,原原本本給呂處長講了一遍。

講完,這才準備下班回家。

今天是周六,也是她跟冷峻約好,要去看電影的日子。

……

另一邊,空院。

因為約好了要跟陳思雨看電影,冷峻今天刻意下班比較早,才五點半就回家屬院了。

甫一進院子,就看到院裡一幫領導夫人們難得的,搬了凳子坐在一起,正在夕陽下聊天。

王司令家夫人一抬頭,看到他,笑說:“瞧瞧,說曹操曹操就到,那不是冷峻嘛,他來了。”

冷峻的老娘,梅霜也在,坐在這幫夫人當中。

但她向來脾氣不好,有點氣也喜歡帶在臉上,此刻的樣子,瞧著就是被人惹了,很不高興的樣子。

而這幫領導夫人選的,聊天的地方也挺有意思,就在葉老家的窗外。

司令夫人示意冷峻走近點,笑問:“猜猜我們在聊你啥?”

冷峻先說:“王奶奶好。”再搖頭:“不知道。”

這時葉老家的窗戶裡探出顆腦袋來,正是馮竹,笑著說:“還能是為啥,我們聽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