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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

冷峻開門見山:“馮竹。”

司令很疑惑:“馮竹是誰?”

馮竹,一退休老乾部的保姆,除了葉青青一家和離的比較近的幾戶人家,作為一個保姆,大家於她的統稱,也不過一聲同誌,阿姨,或者大姐。

她的名字,在這個院子裡,沒有太多人知道的。

所以冷峻再解釋:“就是葉老家的那位長像還不錯,說話很好聽的保姆。”

聶師長首先說:“不可能,一保姆,識字嗎,讀書嗎,會不會用電台,她就能當敵特。”敵特有門檻的,文盲當然當不了。

政委也提醒冷峻:“咱們空院已經連續三年沒有過敵特事件了,茲事體大,要抓就必須抓準,可不能像小將們一樣,隨便拉個人,定個敵特的帽子,抓進去關幾天完事,咱們必須找到真正的敵特,而且一個都不能漏,要一網打儘。”

不像彆的單位,即使有敵特,也隻能搞點小破壞。

空院有飛行員,還有戰機,一旦有飛行員被策反,卸帶武器出逃,就是國際醜聞,如果被策反的飛行員突然在內部,在武裝訓練中對著戰友展開襲擊,造成傷亡和損失。

那麼,在座的這幾位,哪怕王司令,都逃不了吃花生米的命運!

而現在他們麵對的難題是,冷峻找到的敵特,太不敵特了。

王司令也傾向於,一個保姆能量太小,做不了敵特,而院裡的老辦法是,一旦發現敵特情況,就成立一個小組,從上到下,把所有人,整體篩一遍。

他現在就準備用這種方式,全院篩一遍。

這時,冷峻忽而問王司令:“您對葉老家的保姆有印象嗎,記不記得她?”

王司令思索片刻,說:“不知道名字,但我們還挺熟悉的。我有風濕,一到陰天下班就難受,她給過我一個以毒攻毒的偏方……”

但話才說到半晌,王司令突然麵色一沉,改口:“糟了!”

生活中有很多人,是你完全注意不到她的存在。

但她在你的生活中,卻會起到很大作用的。

馮竹就是這樣一個王司令幾乎沒有注意過她,可對他的生活影響不小的人。

曾經有一回半路碰上王司令,他正因為風濕痛而站在路邊休息,她於是向他推薦了一個治風濕的方子,還專門上門,給他老伴送過一種,據說燒來擦洗很管用的酒。

王司令好酒,老太太又管酒管的比較厲害,幾乎從不讓他喝。

回回老太太讓他拿酒擦洗,他總會悄悄把酒給喝掉,並跟老太太撒謊,說自己用酒擦洗了,且特彆管用。

而因為那種酒北城本地沒有產的,是馮竹的丈夫從外地帶回來的,於是,司令夫人就不得不一趟趟的,問馮竹買酒。

倆人性格比較投機,王司令好幾回回家,都碰上馮竹來串門子。

所以,雖然王司令本身跟馮竹沒有過任何接觸,但在他完全沒有意識到的時候,她一直在他的生活中出現。那他有沒有無意間泄露過什麼情報?

當他意識到這一點時,聶師長也注意到了一點:“糟了,因為馮竹做飯好吃,我愛人還專門帶著我家保姆上門,學過馮竹的做飯技巧。”

他家的保姆,頭一個,蕭大媽就是跟著馮竹學的廚,現在新來的一個,十六七歲的個小姑娘,啥都不會做,也正在跟著馮竹在學廚。

倆領導對視一眼,不寒而栗。

一個聽起來跟他們沒有任何關係的,毫不起眼的保姆,可當仔細推論,才發現,她跟他們的生活息息相關。

這當然要嚴陣以待。

幸好今天冷峻沒有直接戳穿她,他們就可以部署人員,查她背後的勢力。

而這件事當仁不讓的,領導們就交給冷峻了。

讓他從現在開始停掉手頭的訓練,呆在本軍區,調查馮竹。

從領導辦公室出來,已經淩晨一點了。

冷峻也顧不上回家,轉身就往大禮堂後台跑。

休息室裡,陳思雨吃完橘子後,就跟趙曉芳腦袋抵到一起,歪著,準備打會兒瞌睡,但李倩並不走,一直笑眯眯的看著陳思雨。

陳思雨知道的,李倩跟這院裡所有的女孩子一樣好奇,想知道她是否真的拿下冷峻了,如果她回答是,那李倩就會問,既然他是你男朋友,為啥不幫你說話,不撈你出去。要她回答說不是,那麼,李倩就得笑話她是個說謊精。

懶得跟這些天真的小丫頭一般見識,她隻想閉目養神。

可終於,按捺不住的李倩還是笑眯眯的問了:“陳思雨,大家都說冷峻是你對象,真的嗎?”

“是啊,冷峻就是我對象,怎麼了?”陳思雨懶洋洋反問。

果然,李倩緊追著就是一句:“既然是你對象,他為什麼不撈你出去,讓你還被關在這兒?”

陳思雨正想反問,你猜為啥。

反正她是不會認輸的,就讓李倩猜是為啥,好奇死她。

但就在這時,門突然被推開,冷峻帶了股子冷風進門了。

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李倩那句,但陳思雨這句他肯定聽到了。

打瞌睡的程麗麗被驚醒了,趙曉芳在流口水,李倩表情失控。

隻有陳思雨,依舊是泰山崩於頂而不變色的樣子,抬頭,淡淡說:“你怎麼才來啊?”

他來的可太是時候了,幫她成功從李倩這兒掰回一局。

哎呀,他還超常發揮了!

因為他一手是卸妝用的嬰兒潤膚霜,另一手是一大遝嶄新的手絹,一起遞給了她。

第54章 論婚事

先用強生卸妝, 再用小手絹兒揩,那一條條全是嶄新的,也得五分錢一條, 平常陳思雨卸妝,隻用一條, 完了還得洗呀又洗,純棉易破, 一條頂多卸三回,但此刻,擦完一條她換一條。

而冷峻,不愧有個歌唱家母親, 等陳思雨把臉擦乾淨時,他已經打水來了。

清水洗完臉,陳思雨掏出隨身的小鏡子來,揚頭說:“油彩可傷皮膚了,瞧瞧,這才多久啊,我都悶出痘兒來了。”

一張如春粉,如嬌桃的素麵猝不及防懟在冷峻麵前。

顯擺給李倩看!

李倩,程麗麗眼巴巴的看著,趙曉芳在打呼嚕,冷峻目光溫柔的就像水一樣,看了許久, 說:“我媽那兒有珍珠霜, 消痘很快的, 一會兒回家, 我幫你拿。”

這答案, 於文藝工作者來說,簡直就是,滿分一百他一百二的節奏。

陳思雨還沒來得及接茬,李倩搶著說:“回誰家,回你家?”

總空這些小文藝工作者們,沒一個不認識冷峻的。

大家又不瞎,在那幫於全國一層層篩選,選出來的頂尖飛行員中,論外表,他絕對是最帥的一個,而且畢竟三代飛行員世家,他的談吐,舉手投足中都有旁人所沒有的教養和修養。

說陳思雨追他,李倩信。

說他會跟陳思雨這種尖果兒談對象,李倩不相信,也不想信。

雖然李倩認識冷峻,但冷峻並不認識她,他隻對陳思雨說:“那邊家屬院的大門已經上鎖了,招待所是三人間,太擠了,你去我家住一夜呢?”

他還沒有明確表態過要跟她談戀愛,就去他家住,陳思雨才不要。但程麗麗突然一把搡,直接把陳思雨和冷峻的腦袋撞到了一起,說:“答應呀!”

兩層洋樓,皮質大沙發,玻璃窗還是落地的,程麗麗要能去住,美死了。

冷峻給撞了個猝不及防的懵,怒目看了程麗麗一眼,溫聲問:“疼嗎?”

他修長乾淨的手指撫上她的額頭,輕輕揉了起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陳思雨輕輕拂開了他的手,笑:“不疼。”再瞪程麗麗:“你給我安分點。”

程麗麗屬於沒皮沒臉型,終於掰回一局,指著李倩反問:“怎麼,我們陳老師談對象,你不高興,你瞪啥瞪,瞅啊瞅啊你?”

李倩狠狠瞪了程麗麗一眼,轉身就跑,程麗麗一陣咯咯怪笑,吵醒了正在打呼嚕的趙曉芳,她揉著眼睛問:“天亮了嗎,哪兒來的鴨子在叫?”

“你才是鴨子,不,你是頭豬,在哪你都睡得著。”程麗麗說。

陳思雨已經忍了程麗麗一天了,哪怕冷峻在,也按捺不住,要收拾她一頓。但就在她準備好好收拾一下這無法無天的丫頭時,曲團進來了。

“陳思雨同誌,剛才我們已經跟林敏紅溝通過了,她是角兒,以後給她備個助理,專門拿杯子,你給她道個歉吧,這事兒就算完了。”曲團說。

許主任說:“我們知道你委屈,但一時半會兒這事情還查不清楚,我們也隻能這樣處理。不過你放心,我們心裡有杆秤,不會白委屈你的。”

林敏紅是老藝術家,是前輩,一聲對不起而已,陳思雨說了也無防。

林敏紅呢,大鬨一場,惹得司令都生氣了,此時心也惶惶的,要陳思雨道歉,也隻是找個台階下而已。

所以聽她說了聲對不起,就順坡下驢,把這事兒給了了。

因為已經半夜了,家回不去了,許主任安排,讓陳思雨她們仨去住招待所,而且連明天一早的早餐票都提前給了,三更半夜的,陳思雨也不好打擾冷家兩個病人,自然就謝絕冷峻的邀約,要去住招待所了。

“陳思雨。”冷峻忽而喊。

陳思雨回頭問:“咋啦?”

冷峻站在原地不動,程麗麗於是推她:“陳老師,你過去說唄。”

“就這兒說,到底怎麼了?”陳思雨問。

冷峻兩手插在兜裡,咬唇半天,說:“周六晚上我去接你,咱看場電影吧。”

皇帝不急太監急,程麗麗連推帶搡:“快答應呀。”

陳思雨卻故意反問:“為什麼呀……”

冷峻憋了好半天,才說:“咱們不是處對象了嘛,我想約你看場電影。”

他聽到她跟李倩說他是她對象了,他覺得自己該有所表示,想來想去,應該約她看場電影,但又篤不準她剛才是不是在開玩笑,提這個要求的時候擔心極了,怕她會拒絕。

可那個擔心的念頭才冒出來,陳思雨已經脫口而出了:“好呀。”

回頭,挑眉給程麗麗擠了個得意的眼神,她又對冷峻說:“那咱們周六見。”

再回頭,再對程麗麗說:“學著點兒吧你。”

對付男人得有智慧,整個總空的小姑娘們都知道她在跟冷峻談對象了,他含含糊糊的哪行,真想處,他就必須公開,大大方方的承認。

不然,她是不可能跟他去看電影的。

程麗麗自以為跟著陳思雨,目睹了她攻克一個飛行員的全程,從頭到尾思索了一遍,恍然大悟:“陳老師,我明白了,你這叫先斬後奏,逼著他不得不承認,你就是他的對象!”

……

關於馮竹是敵特一事,目前空院,也隻有為數不多的幾個人知道。

為防走漏風聲,冷峻跟父母都沒有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