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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義的,您跟梅霜一樣,也有路線性錯誤?”

路線錯誤隻在黨內,就像左.派和右.派,是無法調和的,也是每個人都可以對他人提出質疑,並要求他人表態的。葉老驀然被懷疑路線錯誤,特彆生氣,但鑒於目前的大形勢,還是溫聲說:“林敏紅同誌,我鄭重申明,我,以及我們全家,沒有任何一個人支持修正.主義。”

馮竹義憤填膺,也說:“咱空院也有小將,您要不信,上門查抄不就行了。”

林敏紅經她提醒,立刻說:“我要求組織立刻嚴查陳思雨,抄梅霜的家。”

她怎麼就沒想起來呢,現在是,誰懷疑誰有理,可以抄家的。

“抄家?敏紅同誌,難道你懷疑梅霜同誌是敵特?”馮竹高聲說。

人們急於求成時,總難免於不經意間,於語言方麵渲染,並擴大事態,林敏紅乾脆說:“也許她就是敵特呢,不然,為什麼指使陳思雨給我下毒?”

滿場是人,因為敵特二字,氣氛緊張到,沒有一個人敢說話。

馮竹說:“葉老,這樣不好吧。思雨可是冷家剛剛找回來的娃娃親,咱們要真的大張旗鼓搞搜查,搞抄家,會不會寒了冷師長一家的心?”

此時該陳思雨催化事態了,或者說,她該上演她的正常反應了。

她高聲說:“查就查,抄就抄,好呀,我好好一個演職人員,是來表演節目的,被你們空院的老藝術家冤枉下毒,還懷疑敵特,憑啥呀。”她高聲說:“要抄現在就抄,死也讓我死個明白。”

馮竹一直在朝著葉老搖頭。

但王司令看了眼聶師長,說:“既然出了事又找不到凶手,這樣吧,大家都不要走,讓警衛隊來細細搜查一遍,也許我們的隊伍中,還真有敵特存在呢,和平時期,沒有硝煙的諜戰才是最可怕的,搜吧,連我一起搜。”

一市級文工團的小演員,憑什麼單搜人家,王司令這就定調了,要搜,大家一起接受搜查,連他在內。

而諜戰,是沒有硝煙的戰爭。

敵人就隱藏在內部,他不用刀和槍,隻需要挑起亂子,於遠在大洋另一邊的敵人來說,就是一種勝利了。

所以當發現內部有敵特,整個空院,從司令到每一級的師長們,再到門衛,環衛工人,都會成為大家懷疑的對象,但他到底是誰。

這件事牽涉到了聶家,冷家,葉家,是哪一戶人家集體被策反了,還是哪一個人,單獨的行為?

而在聽完剛才馮竹和林敏紅的對話後,冷峻長舒了一口氣,陳思雨也是,隻差當場鼓掌。

因為在如今這個人們普遍淳樸,坦誠且熱血的年代,她頭一回,見到一個比她還厲害的語言藝術家。

聶師長當沒有問題,他隻是經組織安排,用了一個被策反的敵特做保姆。

林敏紅本身應該也沒有問題,但是,她和梅霜之間因為長期的競爭關係而有閒隙,她因為孩子多,家庭負擔大,又特彆需要那份登台補助,,所以非常害怕梅霜回來,隻要稍加離間,林敏紅就會不假思索的針對梅霜。

至於葉老,就比較麻煩了,因為陳思雨曾在很久以前,就聽馮世寶的愛人葛大娣在吵架時說過,馮竹勾引老軍乾部睡覺,搞破.鞋。

就在前段時間,馮慧想把陳念琴從海膠島調回來,也是想通過葉老。

那麼,她和葉老到底隻是單純的雇傭關係,還是說葉老七十多歲的人了,真的跟才四十出頭,尚且風韻猶存的馮竹就睡到一起了?

馮竹,一老領導家的小保姆,張嘴就在維護冷家,可也是她,一路把事情引向搜查的,所以不管葉老有沒有問題。可以肯定的是,馮竹就是敵特。

又輕輕扣了扣冷峻的手背,陳思雨在眨巴眼睛。

她該做的事全做完了,她想知道,現在是不是就可以戳穿馮竹了。

冷峻於思想上做了許久的心理鬥爭,大著膽子,握了一下陳思雨的手。

當然不是平常理節性的那種握手,他環上她的手,輕輕捏了一下。

練舞的女孩子,不但身體柔軟,她的手也特彆柔軟,有一種,冷峻小時候養過的,小兔子式的觸?感。

他低聲說:“暫時還不可以。”

馮竹,一小保姆,雖然語言足夠藝術,也足夠有智慧,但她不可能是敵特的頭目,要說敵特頭目是葉老吧,做為幾十年的老鄰居,冷峻不願意相信,也無法接受。但是,馮竹上麵肯定還有個人,在背後操縱,並策劃一切。

而要想抓出那個真正的頭目,既馮竹自己沒有暴露,那冷峻就不能聲張,要繼續觀察,看她後續還有什麼動作,繼而,把整個敵特組織連根拔起。

而這時,警衛隊接到任務,已經進場了。

在這個年代,因為敵特活動特彆頻繁,被搜身是家常便飯。

人們並沒有怨言,而且還特彆配合。

要搜,就從領導們開始,大家主動上繳手裡的煙兜,火柴,就連各種票據也要拿出來,前台後台,兩拔人馬同時開搜,搜一個走一個,特彆的快。

當然,王司令,葉老等人即使被搜完了,也不會走,要看事情的結果。

因為是當事人,且林敏紅喝到的油漆確實是不明之物,陳思雨和程麗麗,趙曉芳三人的行李被拿到了前麵,就當著領導們的麵來搜。

而當警衛搜她的包時,陳思雨就一直盯著馮竹在看,觀察她的麵部有情。

割開的夾層,很容易警衛就摸到裡麵有東西了。

警衛手一停,在場的人同時目光一聚,呼吸都停了。

林敏紅此時有點懵了,說:“陳思雨,你不會真是個敵特吧?”

要陳思雨要敵特,就意味著梅霜也是。

此時,本來負氣的林敏紅又冷靜了下來,忙跟大家說:“我是梅霜一手帶出來的,我並不認為她是敵特,也許敵特隻是陳思雨呢,你們說是不是?”

敵特,是這個時代最可怕的存在。

一旦證實是,這輩子就要在勞改中渡過了。

林敏紅在這種情況下還願意為梅霜辯一句,也算戰友情了。

當然,經她一宣揚,還沒被搜身的人全圍攏了過來。

這時警衛已經把東西展開了,眾目睽睽,所有人都看在眼裡,那隻是一被疊起來的報紙,而且正是今天的。

“你割開自己的皮包,往裡麵塞張報紙乾嘛?”林敏紅反問。

陳思雨一臉迷惑:“包大概是眉刀劃破的,報紙是不小心塞進去的吧。”

既然冷峻說現在揭發還不是時候,她隻能這樣含糊解釋。

冷峻一直緊緊盯著馮竹的,就見在看到陳思雨的包裡隻有報紙時,她似乎也迷惑了,但她應該沒有懷疑到陳思雨,而是眉頭一皺,在往後台的方向看。

“報告,沒有問題。”警衛說。

“沒有問題就走。”司令說。

林敏紅忙說:“王司令,她在我杯子裡下毒的事還沒解決呢?”

經此一鬨,王司令要發火了:“敏紅同誌,如果是涉間,涉敵的大問題,我們可以留下來解決,但如果隻是你們舞團內部的小矛盾,就故意栽贓敵特,耽誤一大幫子剛剛空演完的,年青將士的時間,你有沒有覺得,自己太不自覺了?”

歌舞團上百名演職人員,吵架,爭風吃醋,各種小問題很多的。

一件件一樁樁的,難道都要耽誤所有人的時間來處理?

不止王司令,彆的老領導們,白天參演完空演的戰士們,大家都很生氣。

而現在,按流程,搜完身陳思雨也就可以走了。

但她當然不能就這樣回家,她得回後台,就油漆一事,跟林敏紅,蕭大媽幾個繼續掰扯,背上自己的包,她回後台了。

這時馮竹好像才醒悟過來似,目光來追她了。

她應該很疑惑,明明自己讓蕭大媽裝的是《國軍密電手冊》,怎麼就變成一張報紙了? 思 兔 在 線 閱 讀

陳思雨發現蕭大媽了嗎,再順藤摸瓜,發現她了嗎?

而因為軒昂發現《水滸傳》,陳思雨發現密電本,都是極偶然的行為,是邏輯推理所推不到的,所以馮竹心裡現在七上八下,想不通。

當然,要如何對付馮竹,查她的身份背景,就跟陳思雨無關了。

……

再回後台,待遇就比之前好了,許主任給陳思雨找了一間裡麵陳列著沙發的,專供部隊文工總團的大角兒們來演出時休息的單間休息室,還把程麗麗和趙曉芳也喊了過來,讓她們陪著陳思雨。

林敏紅和蕭大媽,被關在另一件休息室裡。

這時陳思雨還沒有卸妝,油彩糊在臉上,膩歪的難受,可這間屋子裡沒有任何可以卸妝的東西,她就隻能捱著。

程麗麗遞了杯子過來,問:“陳老師,那位冷大隊真是你男朋友?”

陳思雨點頭:“算是吧。”

壓力給到冷大隊長了,就看他什麼時候願意承認,陳思雨反正是承認的,畢竟他長帥氣,家境也不錯,主要是那種赤誠和坦誠,是陳思雨兩輩子,第一回 從一個男人身上找到,選他做男朋友,她覺得還不錯。

在她看來,冷峻已經很優秀了。

豈知趙曉芳居然說:“我覺得他不好,配不上陳老師您。”

陳思雨反問:“為什麼?”

她倆傻,並不知道今天晚上發生了那麼多驚心動魄的事,隻看到表相,以為林敏紅在故意為難陳思雨,而冷峻,雖然長得帥,家境好。但一點男友力都沒有,完全沒幫她的忙。

程麗麗手托腮,還說:“葉大方就不一樣了,但凡你有任何事,他都護著你的,他比那位冷隊長好多了。”

陳思雨冷酷提醒:“麗麗啊,葉大方護的是我,不是你,你能不能有點誌氣,要不就換個人喜歡,要不就揍葉大方一頓,揍到讓他喜歡你,成嗎?”

是了,葉大方喜歡的是陳思雨。

想到這個糟心的現實,程麗麗又生氣了,扭頭,不理陳思雨了。

這時有人敲門,趙曉芳起身開了門,進來的居然是李倩。

端著水果和點心,一反原來總是氣啾啾的樣子,李倩笑著說:“陳思雨,都快十二點了,餓了吧,來,墊補點東西。”

她今天沒演出,又因為名額被陳思雨搶了,本來特彆傷心,回宿舍睡覺去了,但聽說陳思雨倒黴,遂準備來看一下熱鬨的。

一來,正好碰上許主任給陳思雨她們安排了水果點心,搶著送進來,自然也是順帶著,想來看看笑話。

陳思雨也不客氣,抓過一枚橘子剝了起來。

臉上的油彩悶的她喘不過氣來,讓她心煩,她想趕緊把妝卸了,本來,讓李倩幫忙拿一瓶卸妝油也沒啥,可迎上李倩幸災樂禍的眼睛,她就懶得了。

……

另一邊,司令,聶師長,以及政委,冷峻等人在一起,商討事情。

司令問冷峻:“觀察到了嗎,有沒有敵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