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報警。”
峻哥?
這一聲叫的許主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冷峻都差點表情失控。
林敏紅一聽陳思雨連哥都喊上了,愈發堅信是梅霜在害自己,冷哼一聲,說:“好嘛,梅霜夥同陳思雨害人,冷峻來處理案子,怎麼,你們一家子這是把空院當成自個兒家的,準備玩排除異已那一套了不是?”
晚會總共兩個小時,這時已經到尾聲階段了。
林敏紅越想越是,又怕冷家官大勢大,白欺負了自個兒,想來想去,說:“許主任,我現在可以忍,但你必須去通知一下領導們,要求他們晚會結束後來趟後台,處理我被人下毒一案,不然,我一會兒就上台,控訴空院領導們勾結成派,夥同冷家,陷害我。”
陳思雨推開門進來了,咬著唇哭:“林阿姨,我真沒給您下毒。”
“我把杯子給你了,你把茶水換成了毒.藥,還敢說沒下毒?”林敏紅吼。
陳思雨好似腦袋不咋靈光一般,拍腦殼,說:“不不,當時吧,有一個大媽從我手裡拿走了您的杯子,我想,應該是她下的毒。”
許主任反問:“什麼大媽,長什麼樣子?”
這時軍醫來了,在給林敏紅檢查身體,冷峻和許主任就跟著陳思雨一起從化妝間出來了,要找那個,拿走林敏紅水杯的人。
既是單位內部的人,那位蕭大媽當然不會悄悄溜走,而且她就站在外麵,圍觀的人群中。
陳思雨假裝看了片刻,手指:“就是那個大媽。”
痦子大媽一臉懵:“啥玩藝兒,咋啦,出啥事兒啦?”
許主任點名她出來,問:“蕭大媽,你剛才有沒有拿過林敏紅同誌的杯子?”
痦子大媽在廁所跟同事們聊天時顯得很精明,此時卻瑟縮的厲害:“我剛到大禮堂工作,誰都不認識,剛才一直在掃地,什麼杯子,我不知道。”
許主任也挺信任痦子大媽的,跟冷峻解釋說:“這位蕭大媽你應該認識吧,原來在聶師長家工作,年齡大了,勝任不了照顧老人的工作,才轉到保潔部的,來了也就兩天。”
言下之意,才來了兩天的新手,不可能給個名角兒下毒。
冷峻認識這位蕭大媽。
空院的保姆,基本是一個介紹一個,都是熟人找熟人。
而這位,跟蕭文妹是遠親,是蕭文妹介紹進空院的,在蕭文妹和葉安離婚後,聶家怕她也有傳染病,就不要她了。
一般情況下,隻要不犯原則性錯誤,空院是不會直接辭退職工的,所以保潔部就把她安排到了大禮堂。
剛才陳思雨已經跟冷峻說過了,說這位是敵特。
但冷峻覺得,一個大字不識幾個的農村大媽,怕是當不了敵特。
就算當了,她肯定也是敵特組織最底層的爪牙和炮灰,不可能是敵特中的靈魂人物。
他和陳思雨是肩並肩站著的,就在他思索時,她於身後拉起他的手,用指甲,在他掌心輕輕敲了幾下,又敲了幾下,像是在敲密電一般。
是了,有人在陷害陳思雨,而這場鬨的最終會以,有一個人從陳思雨的包裡發現《國軍密電本》而結束。
那個人才是真正的敵特分子。
冷峻低頭看陳思雨,卻是問許主任:“許主任,您認為這件事該怎麼處理?”
軍醫檢查過了,林敏紅沒有任何問題。
她從化妝間走了出來,說:“反正我是不會信任你冷峻的,今天來的領導那麼多,我要求領導們介入,解決這件事。”
“可以,節目馬上結束,許主任,您通知一下,讓領導們多留五分鐘時間吧,過問一下林敏紅同誌的事。”冷峻說。
是領導,或者是領導的身邊人,總之,當他們介入,就會有一個人從陳思雨的包裡翻出《國軍密電手冊》來,基於那本《國軍密電手冊》,真正的敵特,要栽贓,把冷家陷害成敵特。
聰明反被聰明誤。
那就在這大禮堂裡,所有領導全在時,揭底牌吧,看看那個敵特,到底是誰。
第53章 搜身
前麵演出已經接近尾聲了, 聶師長不放心,和政委倆也來了後台了。
此刻跟冷峻三人,在一間單獨的化妝間裡, 跟曲團長一起商量對策。
而在混混亂亂中,要上台的演員也受到了很大的影響, 所以晚會效果並不好,後麵的節目錯誤頻出, 曲團長急的直冒煙,就想早點解決事情,遂說:“乾脆後麵的節目不演了,直接通報事件吧。”
聶師長是知道的, 這事涉及了敵特。
目前還不知道敵特是誰,藏在什麼地方,又想通過今天的事達成什麼樣的目的,而雖然在軍區這種地方,炸.彈什麼的不可能帶進來,但萬一敵特的行動目標就是領導們呢,化妝品裡的酒精就可以造火藥,妝台上的眉刀也可能成為凶器,一旦敵特發動自殺式攻擊,可就麻煩了。
而敵特問題,是從上到下,誰都有可能是的。所以這事得先用排除法, 讓確定不是敵特的人來解決。事情是政委彙報的, 聶師長就說:“演出不能停, 領導們也得馬上撤出去, 由你來想辦法, 儘快甄彆出敵特來。”
政委也一頭霧水,事情是冷峻向他反映的。
他於是問題轉給了冷峻:“這事既然是你反應的,就由你來經辦吧。”
聶師長愣了一下,因為敵特問題,按理一旦發現,應該是向師級領導直接彙報,冷峻沒有給他彙報情況,就證明冷峻心裡,懷疑過他是敵特。
當然,在這種問題上沒有閒隙,猜忌,隻有努力證明自己,洗脫嫌疑,才有助於甄彆出真正的敵特來,否則,一旦再發生像三年前那樣,飛行員叛逃的問題,他們全體都得吃槍子。
冷峻堅持:“演出馬上結束,通知一下前麵,讓領導們先不要走,問句話而已,很快的。”
聶師長麵色微青,語含慍怒:“冷峻,萬一敵特發動自殺式攻擊,坐在第一排的可都是元老,出了責任,你擔不起,我也擔不起。我建議是,把事情壓下去。”
正好外麵傳來林敏紅的哭聲,政委反問:“要不然我出麵去安撫林敏紅吧。她家老二想進空隊,今年沒名額,我們給壓到明年了,實在不行,我想辦法,抽個名額給她。”
如果想把事情壓下去,此刻出去,跟林敏紅談條件,安撫她,讓她閉嘴,把事件轉壓下去,慢慢排查。
但冷峻依然堅持:“公開吧。”
聶師長提醒說:“冷峻,你是我的兵,向來是個穩妥謹慎的人,但你今天是在冒險。”
“出了事我負責。”冷峻依然是堅持的態度。
不是他不謹慎,也不是他已經掌握了全局,知道敵特是誰。
而是,跟陳思雨相處了那麼久,他相信她的能力,既然她已經把準備工作全部做完,能當場揪出敵特,他就不想再浪費太多時間。
聶師長靜聽,聽到外麵響起閉幕詞,一把拉開了門,這時林敏紅堵著背貼在牆上的陳思雨,正在連哭帶罵。
他當場怒斥:“林敏紅同誌,你的覺悟呢,黨性呢,如此重要的晚會,不說顧全大局,你在這兒吵吵什麼吵吵?”
陳思雨是背貼著牆的,她還沒來得及卸妝,一張臉因為油彩,而呈現出一種不真實的豔麗感來,她似乎還挺得意,一臉不屑,這就激的林敏紅愈發生氣了,再聽聶師長也不向著自己,偏袒,袒護自己人,氣上加氣。Θ思Θ兔Θ文Θ檔Θ共Θ享Θ與Θ線Θ上Θ閱Θ讀Θ
乾脆也不要曲團帶,轉身就往前衝:“好嘛,你們整個空院,飛行隊沆瀣一氣,是一丘之貉,我……我現在就去找領導反映情況!”
聶師長看曲團想追林敏紅,吼說:“都什麼時候了,還不趕緊去切信號。”
此時電台還在向外轉播實施信號,萬一爭吵聲傳出去,傳到正收聽的戰士和群眾的耳朵裡,是會引起各種各樣的猜測的。
“我已經命人把信號給關掉了。”許主任舉起手說。
危機公關是後台部主任的職責,就在聶師長他們開小會時,許主任甚至已經把不相乾的演職人員全清到了單獨的大練功間內,走廊上已經沒有人了。
所以雖然演職人員們猜測紛紛,但並沒有引起太大的輕動。
而這時,林敏紅已經衝動到,自己衝向前台了。
觀眾席上,葉老自然坐在第一排,而他這個級彆,但凡來觀看演出,都有一張陪同票,本來該是葉青青來陪他,可因為心情不好,葉青青沒有來,讓馮竹來了,此時馮竹拿著圍巾,大衣,也才走到前麵。
林敏紅一看到葉老,就撲過來了:“葉叔,你先不要走,給我評個理。”
葉老接過馮竹手裡的圍巾,先皺眉頭:“敏紅同誌,有什麼事不能下來說?”
今天是國慶,彙演又是非常重要的節目,誰都不想鬨亂子。
但這時馮竹說:“葉老,要不咱們還是問一句吧,敏紅同誌的大兒子,原來跟永健打過一架,永健還在人家額頭上留了疤的。”
而他們這一吵吵,彆人也停了下來,不走了。王司令也走了過來,問:“出什麼事了?”
林敏紅堵著葉老要說法,是因為她兒子跟虞永健打過架,葉老心理上於她有點虛,當然,處理問題的時候肯定得偏向於她。
所以一股腦兒,她就開始講梅霜是如何指使陳思雨迫害自己的了。
葉老第一反應當然也不信:“敏紅同誌,梅霜也是咱們的老革命戰友,她不是那樣的人,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
馮竹也說:“林敏紅同誌,我自打到葉老家,就跟梅霜同誌做了鄰居,多少年了,我了解她的為人,她不是那種人。”
王司令不知道具體是發生了什麼樣的事,但也說:“林敏紅同誌,梅霜比你早參加革命十多年,在老區的時候,冒著槍林彈雨,敵機轟炸,一天能跑三個戰壕,給戰士們加油打氣,她是不可能為了登台就故意陷害你的。”
可大家這樣一說,林敏紅就起逆反心了,乾脆說:“諸位領導,你們可彆忘了,梅霜從三年前去了蘇國,直到最近才回來。我聽人說過,她有非常嚴重的路線錯誤。”
她隻差喊出聲,說梅霜就是蘇修了。
陳思雨隱隱有些著急,因為在她想象中,那個真正的敵特,隻要林敏紅一出來,就會高喊著讓人搜她的包,找敵特證據。
但現場挺迷惑的,因為看得出來,領導們都沒有任何問題,而且他們都非常信任梅霜,皆在為她說話。
當然,這是總空的領導,能從戰爭中一路走到如今位置的元老,他們不可能隨隨便例就被敵特迷惑,牽著鼻子走。
那麼,敵特是誰,他不準備冒頭了嘛,今天的事隻是點開胃小菜,他不會再添油加醋,點火了?
因為沒有人支持自己,且對葉老有嚴重的不滿,林敏紅再反問:“難不成葉老您內心其實是支持修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