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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睡眠都不好。”

葉青青站在廚房裡,滿腦子想的都是,冷峻和陳思雨是不是有那種關係了。

另一邊,冷峻剛剛回家,梅霜立刻把陳思雨傳給她的,那張《國軍密電手冊》的封皮遞了過去,背麵有一行字:敵特今晚在總空後台,有行動。我,是他們的目標對象!

馮大鋼收到的,舉報梅霜的匿名信,看郵戳,是從空院外麵,肉聯廠的方向發出去的,字應該是用左手寫的,故意寫的歪歪扭扭,梅霜剛才就用碘伏烤過了,上麵乾乾淨淨,沒有指紋。

結合陳思雨被陷害,證明敵特就在空院內部。

他是誰,是男是女。

他想用什麼樣的方式,造什麼樣的亂子。他有下線嗎,有多少人?

這也太可怕了,空院,從政審到警衛都森嚴無比的地方,居然有敵特,且敢在十一彙演時搞破壞。

冷梅先就慌了:“彙報領導,讓演出終止吧,萬一他們安炸.彈呢。”

梅霜也說:“快去彙報司令,今晚不演了,集中大搜查吧。”

冷峻思索再三,拿上兩樣證據,先找到政委,說明事情,讓他去找聶師長彙報情況去。政委一聽也嚇麻了:“這麼嚴重的事,咱倆一起去吧。”

“我得去找司令。不過政委,您是公開反映,我隻是過節了,去問候司令一聲,彙報完情況,咱們大禮堂見吧。”冷峻說。

政委本來如臨大敵,聽冷峻這麼說,倒給他逗樂了:“你小子可真夠謹慎的。”又說:“放心吧,這都啥年月了,咱們的高層,不可能有敵特。”

冷峻之所以選擇分頭彙報,當然是怕萬一上級領導中有被策反的,得加重保險。

司令剛開完會回來,也正準備去大禮堂看彙演。

聽冷峻彙報完,說:“下午兩點警衛隊還去大禮堂排查了一次,外麵來的演員,衣服化妝品統統檢查過,酒精,火柴都是禁止帶入的,爆.炸方麵的問題不可能有。但既然發生了這樣的事,你帶幾個人去後台,隨時盯著,看到底是誰在作妖,作祟,有情況立刻到前台,跟我彙報!”

“是。”冷峻說。

司令又說:“對了,萬一真有那樣的事,知道該怎麼做吧?”

冷峻毫不猶豫:“捂!”

“去吧。”司令說:“我打電話給你調人。”

十一的彙演不但有非常重要的領導參加,而且會以收音機的形式向全軍廣播,如果不是非常重要的情況,是不可能取消的。

壓力,自然就轉移到了冷峻身上。

而等他到大禮堂時,聶師長已經親自帶人在外麵等著呢。

聶師長當然不知道冷峻親自跟司令反映過情況一事,在他看來,這事屬於司令安排的工作,點名讓冷峻去乾的,所以他簡單交待了一下情況,就說:“你自己挑人吧,先帶三五個人進去看看情況。”

冷峻看了一圈,何新鬆躍躍欲試,但他目光掃過,沒挑他,而是另外挑了兩個膽大心細,嘴巴還比較嚴的手下,往後台去了。

……

陳思雨的節目排在第三,已經開跳了。

這還是她第一次在舞台上表演《紅色娘子軍》,因為她身材比較纖細,不符合目前觀眾們對於女奴瓊花的普遍認知,她上場時台下觀眾並沒有太多反響,當然了,老舞蹈精選,也就看個樂嗬。

但當她把傳說中的倒踢紫金冠動作做出來後,當場就贏得了滿堂彩。

台下的老領導們笑嗬嗬的,也不吝於掌聲,轟堂雷動。

演員辛苦練功,表演也隻是刹那。

單人舞蹈隻有三分鐘,轉眼,舞蹈結束,陳思雨已經退場了。

彆人退場了會習慣於紮堆在一起,看看彆的節目,聊聊天,說說話,但陳思雨的習慣是,一下場就往洗手間跑,卸妝,儘可能保護自己的皮膚。

但她才走兩步,迎上個女同誌,端著茶杯,笑眯眯的:“你就是陳思雨?”

這位陳思雨認識,她叫林敏紅,是總空目前唯一的高音歌唱家。

再過兩個節目,就是她的獨唱歌曲了。

她們這種大角兒有專門的化妝間,上場前是可以呆在化妝間的,此時站在這個位置,應該是在專門等她。

陳思雨鞠躬:“林老師好。”

林敏紅五十出頭,原來在高音屆跟梅霜算是平分秋色的角兒,就跟程麗麗和趙曉芳,或者陳思雨和李倩一樣,即是同事,也是競爭關係,而最近一直有傳言,說梅霜要複出,林敏紅專門等著陳思雨,自然是因為梅霜。

她說:“小陳同誌,我聽說梅霜有意要複出,回歌舞團唱歌,是不是真的?”

陳思雨老實回答:“我不知道。”

林敏紅說:“她不像我,幾個孩子都在鄉下當知青,月月需要補貼錢,上妝對皮膚的傷害又大,熬夜身體也吃不消,其實吧,沒必要複出的。”

油彩對皮膚的傷害確實大,一直塗油彩,年齡大點,皮膚遠看還好,近距離看,像林敏紅這種年齡,老化的嚇人。

交淺不言深,陳思雨應付說:“這個還得看她自個兒的意願。”

這時喇叭裡傳來聲音:“林敏紅請準備!”

林敏紅習慣性的把水杯遞給了陳思雨,並說:“我先上台了,你稍等會兒,等我下台了咱們再聊。”

陳思雨捧著個杯子,在原地站了片刻,便有一個後台搞清潔的大媽過來,伸手說:“把林老師的杯子給我。”

“但林老師讓我幫她端著杯子呀。”陳思雨意欲不給。

這大媽鬢角有顆碩大的痦子,她瞪了陳思雨一眼:“林老師的習慣,下台就要立刻回化妝間喝水的,找不到杯子得發脾氣,她要發了脾氣,挨訓的不是你,是我,趕緊拿來。”

陳思雨假裝給大媽訓到了,連忙把杯子遞給了她。

“你表演完了吧,還不走,杵這兒乾嘛呢?”痦子大媽反問。

陳思雨依然假裝被她嚇唬到,忙說:“我現在就走。”

但她並沒有走,而是繞到了一個舞蹈隊的後麵,就見這大媽把杯子放到林敏紅的化妝間後,又出來,往廁所去了。

痦子大媽先是進了廁所,裡麵還有倆搞衛生的,正在袖著手聊天兒,看痦子大媽進來,一大媽問:“剛才你乾嘛去了,出去老半天。”

痦子大媽笑著說:“掃了趟垃圾,今兒外麵來的演員多,有些煙頭啊糖紙的,得趕緊拾掇了,不然許主任看到了,不又得說咱們嘛。”

另一大媽戴著紅袖章,應該是她們的領導,說:“蕭大媽,彆人從保姆轉到保潔,都不適應,乾活愛偷懶,你倒挺不錯,眼裡很有些活兒。”

“在哪兒不是個上班呢。”痦子大媽笑著端起二人放在水台上的茶杯,說:“你倆出去透會兒氣,喝口水,廁所我守著。”

於是另外倆大媽出門了,姓蕭,長痦子的大媽留了下來。

而待另兩個大媽離開後,痦子大媽從袖子裡取出隻水杯來,把裡麵的茶水一股腦兒倒進了蹲坑裡,再拿水龍頭一涮,就把它放到更衣櫃裡了。

既這大媽是內部職工,不會跑,就好辦了。

陳思雨準備去跟許主任反映一下情況。

但她才從廁所這邊過來,就見冷峻帶了倆軍人,一路走了進來。

頓時,走廊上一片嘩然。

在走廊候場的,舞蹈隊的姑娘們眼裡,冷峻是做為男朋友,來看陳思雨的。

陳思雨自然也欣喜無比,畢竟她給梅霜傳遞消息的時候,隻是想著做個洗清自己的佐證,萬萬沒料到,前後不過半個多小時,冷峻居然來了。~思~兔~在~線~閱~讀~

而這時,林敏紅唱完歌下來了,並徑自進了化妝間。

陳思雨和冷峻在走廊的兩頭,一個在這頭,一個在那頭,林敏紅的化妝間在中間位置,進門,端起杯子隻一口,她頓時嘔的一聲,嘴裡在往外噴紅色的不明物體,人在尖叫,杯子也落到了地上。

前台,音樂還在繼續,舞蹈也還在繼續,冷峻衝到化妝間門口時,正好迎上陳思雨,她朝他眨了眨眼睛,悄聲說:“敵特是個保潔大媽,姓蕭,鬢角有顆痦子!”

“問題有多嚴重,你覺得需不需要讓演出結束?”冷峻問。

陳思雨猶豫片刻,搖頭:“應該不用。”

晚會意義重大,非不萬不得已,是不能停的。

正好這時曲團聽到聲音,也跑過來問:“剛才誰在叫,出什麼事了?”

如果僅僅是站在信任和穩妥的角度,冷峻應該告訴曲團,讓演出立刻停止,但出於對陳思雨的能力的認可,冷峻說:“曲團您去盯著演出吧,應當沒什麼事。”

林敏紅坐在地上,滿嘴紅色,地上還有一灘血紅色的液體。

其實她本身沒什麼不適,可一看地上紅色的液體,頓時又尖叫了起來:“血,血啊!”

這時有個女孩正好經過,一看滿地的紅,也尖叫了起來:“殺人啦!”

好在哐的一把,冷峻把化妝間的門給關上了,否則,恐懼情緒蔓延,演員們心態出了問題,這場演出依舊得毀。

關門時,林敏紅正好看到陳思雨在外麵,又尖叫了起來:“我剛才把杯子給了陳思雨,她給我下了毒.藥,她是梅霜的兒媳婦,她想毒啞我的嗓子!”

聽起來還真像那麼回事。

雖然匪夷所思,可基於梅霜傲氣的性格,以及她最近頻繁往團裡跑,想回來唱歌的心情,大家還真覺得,很可能是她指使陳思雨害的林敏紅。

冷峻先聞了一下,再拿手指蘸了點嘗了嘗,根據性狀觀察,這東西應該是油漆,於是吩咐一個手下去喊軍醫來,再親自把林敏紅扶坐到了椅子上。

出了事,人們都急於探尋個真相,而林敏紅,已經堅定的認為是梅霜在迫害自己了,現在身邊又隻有冷峻,就愈發把事情想的惡劣了:“肯定是梅霜指使陳思雨乾的,冷峻你想乾嘛,屈打成招嗎?”

冷峻說:“梅姨,從嘴巴到喉嚨,再到肺,頭部,你有沒有什麼不適症狀?”

林敏紅拍%e8%83%b8口:“我頭暈,我呼吸困難,我還惡心,我哪哪都不舒服。”

其實要真是毒.藥,這會兒的林敏紅應該已經昏迷不醒了。

頭暈,呼吸困難都屬於心理性的症狀。

就冷峻的觀察,林敏紅沒有任何中毒的症狀。

而這時,許主任聽說情況後,也敲開門進來了,林敏紅一心認定是陳思雨和梅霜合夥在害自己,又是一通吼:“許主任,梅霜要殺人,快報案呀。”

說梅霜會殺自己,這太匪夷所思了,但看著地上一灘血紅,許主任也給嚇到了,問冷峻:“要不要喊保衛科的人,或者乾脆,咱們報警吧?”

其實這時外麵已經圍了很多人了。

陳思雨兩目泛著淚花,背著身體,就在化妝間門上。

聽到裡麵許主任說報警,她一把推開了門:“不不,許主任,峻哥,求你們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