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頁(1 / 1)

要流乾了,她還說她總夢見自己唱歌時思雨在給她伴舞,夢見倆姐妹一起站在花團錦簇的舞台上,下麵全是人在鼓掌。”

陳剛也笑了:“這正是我當初培養她們的理想,念琴能想通就好。”

一個唱一個跳,倆姊妹相親相愛,確實好。

馮慧湊了過來:“這樣吧,你不是認識部隊歌舞團的團長嘛,說個情,把念琴調到部隊歌舞團,我就去冷家幫思雨說情!”

陳剛當然毫不猶豫的答應:“好。”

可陳奶奶覺得事情怕是懸,因為馮慧說好下午去冷家的,可陳奶奶挪步到窗口望外看,就見馮慧上了7路公交車,而7路公交車,是去她娘家的!

……

烤好餅乾後,陳思雨先去給龔小明家送,果然,龔小明家果然有架大鋼琴,有個跟軒昂差不多大的女孩正在彈琴,彈的簡直鬼哭狼嚎似的。

邀請這倆姐弟進了家門,龔小明給陳思雨指著介紹她丈夫的照片:“宋思遠,石油工人,在邊疆上班,家裡就我和小玉倆,來,喝點水吧。”

軒昂熱愛音樂,不由自主的,已經挪鋼琴邊了。

陳思雨問龔小明:“龔主任,右邊住的是誰,我也送點餅乾過去。”

“右邊住的是程副團,他你沒見過,借調去外地了,他愛人和他老母親在家,你暫時就先甭去了吧,等有合適的機會,我介紹你去。”龔小明說。

“您家小玉可真棒,小小年紀就會彈鋼琴了。”陳思雨違心誇讚。

因為宋小玉彈的實在太難聽了,實在找不到誇頭。

龔小明居然難得的,是個不護短的女人,她說:“什麼呀,那鋼琴可是我花了大價錢買來的,但她一是樂感不行,沒天賦,二是還愛偷懶。”

合著自家閨女的缺點,龔小明很清楚呀。

而這時,軒昂伸手了,摁在琴鍵上。陳思雨來不及阻止,軒昂已經伸手上去了,叮叮咚咚的,彈了幾下。

這其實不太好,來做客的,亂彈彆人的琴,是不禮貌的行為。

好在龔小明居然沒生氣,且說:“陳思雨,你這弟弟會彈琴。”

宋小玉也不信,看軒昂鼻梁高高皮膚雪白,眼大眉深很是帥氣,內心挺喜歡這個男孩,嘴裡卻故意挑釁:“小子,亂動彆人的東西是不禮貌的喔,你剛才是蒙的吧,再彈一段我看看。”

雖然軒昂不禮貌,但宋小玉這半大孩子也太心直口快了點吧,她和軒昂倆的不禮貌行為,倒是負負得正了。

陳思雨替弟弟轉圜:“他特彆喜歡鋼琴,也會彈,隻是彈的不那麼好而已。”

龔小明挺有興趣:“孩子,你會些什麼曲子,彈一首,我看看你的基本功。”

宋小玉懶得學琴,可謂瞌睡遇著了枕頭,立刻讓坐兒:“給你,你彈。”

這是軒昂第一次觸摸鋼琴,連踏板都不會踏,為了求穩,他沒冒險彈彆的,試好調子好,就彈了一首最簡單,也最耳熟能詳的《北風吹》。

龔小明本身就是個鋼琴家,這一聽:“思雨,技術方麵可不興謙虛,你這弟弟不但會彈鋼琴,會的可不止一點!”

既然龔小明不讓謙虛,陳思雨就不謙虛了,說:“彈鋼琴方麵我家軒昂算是有天賦了,可惜我們家家庭條件差,也找不到個好老師來教他。”

正好這時冷峻來了,在隔壁,因為找不到人,在喊:“軒昂,在嗎。”

龔小明說:“陳思雨,私下是私下,但在單位,我是你的領導,你必須拿出你真實的水平,以及服從管理,不惹事生非,否則,該批評我還是得批評你。”又說:“改天再帶你弟弟來一趟,我考核一下他的鋼琴。”

宋小玉也還小,天真的問:“媽媽,如果這個小弟弟琴彈的好,以後你就不會押著我彈了,對嗎?”

陳思雨心說不好,這小丫頭要挨媽媽打了。

看破不說破,她笑而不語。

臨出門,軒昂問:“同學,我今年12歲了,你呢?”

他雖然瘦,個頭也矮,但直覺自己應該比宋小玉大,被個小毛丫頭喊成弟弟,很不開心,就要故意提自己的年齡。

宋小玉一聽這個小蘿卜丁兒居然已經12了,明明她才11歲,可噘起嘴,非要說:“我今年13歲啦,快喊姐姐吧。”

軒昂信以為真,隻好喊:“宋姐姐。”

宋小玉捉弄人呢,幸災樂禍的,高聲應說:“唉,我的傻弟弟。”

懶得彈琴,還隨意戲弄,耍弄客人,陳思雨估計宋小玉的打沒跑了。

果然,他們姐弟前腳出門,就聽見屋子裡傳來小女孩的求饒聲:“媽媽,求求你啦,彆打啦,疼,疼!”

……

這是頭一回,陳思雨看到冷峻穿外套,而他們的外套,是墨綠色的皮夾克。

比之普通軍裝的深綠,墨綠,帶紋理的皮質麵料有種格外穩重的好看。

站在客廳中央的男人通身上下,有種超脫了時代的好看。

就把他放在將來,二十一世紀,他也是好看的。

又是一個罐頭盒子,這回裡麵裝的是餅乾,而紅燒肉,冷峻婉拒了。

要去上班了,他抱起來餅乾盒就要走,陳思雨和軒昂送他出來,邊走邊說:“冷哥,咱阿姨的耳聾是神經性的,對吧?”

“是的。”冷峻說完,又問:“是那位龔主任告訴你的?”

蘇母名叫梅霜,而她從小長在蘇國,是直到戰時才回國的。

跟冷父屬於飛行員和藝術家的自由戀愛,倆人後來感情方麵有了些問題,至於是什麼問題,冷峻自己也不清楚,隻知道父母感情破裂,離婚了。

而他媽,罹患上了非常嚴重的神經性耳鳴,到了無法安眠的地步。

於是就去蘇國醫治耳鳴了,從此再也沒有回來過。

陳思雨又得撒個小謊了:“我認識一老奶奶,原來就是神經性耳鳴導致的耳聾,所以我懂一點兒。”

“原來……所以她的耳鳴已經治好了?”冷峻止步。

瞧瞧,跟聰明人聊天多好,多順暢。

陳思雨說:“她也求醫問藥了好多地方,還問過西醫的心理療法,但用處不大,反而是看中醫看好的,而如果是耳鳴以致失鳴的話,病人的睡眠肯定有問題,我們院裡那奶奶就是失眠引起的,她的失眠,還是我幫忙找的偏方兒,治好的呢。”

冷梅說過,冷母早晨能聽見,但到中午下午就聽不見了,以有效的信息判斷,陳思雨覺得她耳鳴致聾的可能性很大。

而她上輩子,因為壓力太大,就曾耳鳴致聾過。

如果冷母跟她的情形一樣,那麼先應該治療的是失眠,而非耳鳴。

而關於如何治失眠,陳思雨手裡有一大把的偏方。

顯然,冷峻很是關心母親,聽完,說:“這幾天她大概精神不好,剛才我姐打電話她就沒接,等能打通電話了,我問問她。”

“想要治失眠的方子,可以找我。”陳思雨手作勢:“可以打電話。”

要不是她提醒,冷峻還沒那個意識,但他驀的想起什麼,掏出鋼筆來,抓過軒昂的手,在手背上寫了兩個電話號碼:“我姐明天就走了,你有急事就給我打電話吧,這號碼,一個是我辦公室的,一個是訓練場的!”

小心翼翼舉著手,看冷峻走遠,軒昂問:“姐,你咋不直說呀?”

“你個傻瓜,思想委員會的情況咱還不知道呢,問啥?”陳思雨忍不住先埋怨了一句,低頭看她可憐的小弟弟,個頭都不及正常的,十一二歲的小女孩高,再想想他這些年因為成份所累而受的那些罪,就又忍不住心疼了,遂溫聲說:“再說了,你冷哥的媽媽是個病人,有非常嚴重的耳鳴,是無法出去交際的,想要找人幫忙,總得人家身體好一點呀。”

“可要這樣,你還是登不了台呀。”軒昂悶了會兒,又說:“其實蜂窩煤爐子裡那些項璉呀啥的,全是咱爸和我媽給你留的,我媽原來總說,等你學成角兒了,能登台唱歌了,就讓我把珠寶全部送去給你,讓你去戴。”*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所以原身對胡茵那麼冷漠,堪稱惡劣,可胡茵居然給原身留著一份家底?

要原身像她一樣,在軒昂那麼困難的時候,願意伸一下援手,她的結局也會很不一樣吧。

拍拍弟弟的小腦殼兒,陳思雨說:“回家吧。”

有煤氣,就可以燒更多的水,有洗手間,就可以洗澡了。

雖然沒住人,但冷梅的兩張床上都有鋪蓋,不過一般情況下,人們並不喜歡外人使用自己的鋪蓋,所以陳思雨就把冷梅的被子收起來了。

她的大被窩給軒昂蓋,而她自己蓋胡茵留下來的,那個打滿補丁的舊被窩。

先讓軒昂洗澡,洗完他就躺下,去夢裡彈琴了。

這時陳思雨還在練功,練完,痛痛快快洗個澡,她才要睡覺。

成份固然重要,但藝術一行,靠的是堅持不懈的鍛煉和日積月累的堅持。

……

再說冷峻,鑒於上次的牛肉乾,他覺得今天的餅乾必定也是個驚喜。

當然,他不想給彆人的,準備悄悄藏起來吃的。

但進了辦公室,想知道陳思雨做的餅乾到底什麼樣子,就忍不住打開了盒子,這一看,他直接驚呆了。

不愧是自己做的餅乾,黃油擱得多,烤的火候也足,酥脆金黃的,上麵的花紋更好看,一方小小的餅乾上,陳思雨繪了兩片翅膀,中間是八一二字。

雖然簡略了點,但是,這是他們飛行隊的標誌。

所以,心靈手巧的陳思雨把飛行隊的標誌繪在了餅乾上。

看著這可愛的小餅乾,冷峻忍不住看呆了。

正好營長進來,看到有餅乾:“哎呀,我忘吃晚飯了,來,快給我幾片餅乾,我來墊墊肚子。”

“不不,營長,這個餅乾你不能吃,這是我的。”冷峻忙說。

但這時營長已經丟嘴裡一片了,再抓起一片一看:“什麼你的我的,這明明就是食堂專門烤的飛行餐,瞧瞧,咱飛行隊的標誌都在上麵呢,是為了明天新兵彈子們的試飛特意烤的吧,你也吃一片,明天出任務,飛行順利。”

正好何新鬆帶幾個人進來,營長一人給一片:“吃個彩頭,明天飛行順利!”又說:“拿第一的有食品票,到時候就可以去食堂領餅乾了,這餅乾不錯,唔,真香。”

“我得多吃幾片,這餅乾上有翅膀呢,能助我更好的起飛。”一新兵說著,也要抓。

冷峻眼疾手快,把罐子搶了回去。

燈下,何新鬆偶然望過去,就見冷峻臉色又變的怪怪的,慘綠慘綠的。

這家夥最近喜怒無常,還動不動就生氣。

會不會是因為他多嘴多舌的,給他添了陳思雨那個麻煩的原因?

也不知道冷峻最終把陳思雨給安置到哪兒去了,唉,可憐的小姑娘,在冷峻看來,她就是個累贅啊,算了,不惹冷峻心煩了,他趕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