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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暴,白山隻是想氣氣她。”白母聲音非常高。

其實作為知識分子,徐莉太心軟了點。

在哪個山頭得唱哪個山頭的歌,這年頭,關於男女關係,要說成白山和吳小婉搞破鞋,作風穢亂,要公安把他們送到思想委員會去,讓那幫小將去收拾他倆,他倆下場淒慘不說,離婚也能乾乾脆脆。

可徐莉非要說成是出軌。

而公安,因為深知小將們生猛,怕鬨出人命還得他們收拾,一般情況下是不主張送思想委員會的。

一手王炸是陳思雨幫徐莉打的,但她握著一手好牌,眼看就要打輸了。

徐莉又跟白母吵上了:“媽,您知道為什麼白山犯了錯還死不改悔嗎,就是因為您的偏袒和縱容。”

“那你呢,在舞台上你是角兒,可回家了,卸了戲妝了,你也是個女人啦,你在家做過幾頓飯,刷過幾回碗,你有沒有個女人的樣子?”白母反問。

這時,白山在盯著陳思雨。

剛才太亂,而且上樓的時候她穿了件白大褂,又是低著頭撞進去的,且出來以後立刻就脫掉了衣服,所有人都以為進去的是個營業員。

而作為當事人,又是糧食局領導的兒子,白山肯定得把那個敲門,燙他,偷裙子的搗事精給找著。

他早忘了陳思雨了,因為吳小婉一聲喊,成功的想起她來了。

那邊徐莉在和白母吵,這邊白山慢慢湊了過來,站到了陳思雨身邊。

當然,嘴裡依然在向徐莉示弱,順帶威脅她:“徐莉,各退一步吧,就算我在生活中不能讓你滿意,但在工作中咱們是最好的搭檔,總團就你一個女編導,要不是我培養,你說說,你能勝任編導工作嗎?”

徐莉愣了一下。

白山緊接著說:“我保證以後絕不犯錯誤,你原諒我一回,以後在生活中,我保證加倍對你好,工作中,我也以你的意誌為先,一切台本的創作,我都會認真聽取你的意見。”

這句顯然觸動到徐莉的內心了,她重複:“你會聽我的意見?”

陳思雨意簡言駭:“徐姐,今天他可差點就搶走了我繪的台本!”

說起白山搶台本一事,徐莉想起來了,他倆的工作配合是師徒式的,台本由她來繪,演員由她指導,她既導又演從頭到尾。

而白山隻會四處逍遙采風,順帶跟吳小婉偷情,活的跟個大爺似的。

其實甩開白山,她也可以自己創作的吧,試試呢。

萬一她也能做得很好呢?

攥拳,她堅定的搖頭:“公安同誌,我不想再跟這家人胡攪蠻纏了,求求你們給我做個主吧,讓我離婚,好嗎?”

倆公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而白父,作為糧食局的領導,又開始他公關的那一套了,掏出煙來給倆公安一人一支,低聲跟他們說著什麼。

白山也終於,把陳思雨的來路給摸清了。

“小丫頭,半個月前在歌舞團,就是你唱的《讚歌》。”他突然說。

陳思雨往邊上躲了躲,白山也挪步過來:“今兒早晨在辦公室裡的也是你。”他有點明白了:“你想調到歌劇團來,還想演喜兒,所以徐莉找你幫忙,你就痛快答應了,對吧。”

不愧是國家二級編導,這人雖然出軌打老婆,但邏輯推理能力足夠強。

而要徐莉再一味軟弱,他再刨跟問底,陳思雨可就危險了。

捉奸事件最壞的結果,事件主角離不了婚,幫忙的人還要受牽連。

當然,上輩子幫朋友捉過多回奸的陳思雨還有最後的底牌,早為自己謀好了後路,是不可能讓自己落如險境中的。

但她還是個小姑娘,還沒有調到歌舞團工作,當然不想還沒進單位就出風頭,此時再躲一步,到了呂處長身邊,輕喊:“呂阿姨好。”

徐莉早在來之前,就跟呂處長坦白了一切,也說過,陳思雨在招待所裡幫自己盯人,事發緊急,現場亂,一開始,呂處長壓根兒沒注意到陳思雨。

此時也才認準,認出她來。

因為是自己比較認可的小丫頭,呂處長態度挺可藹的:“思雨你好。”

陳思雨吐了吐舌頭,低聲說:“呂阿姨,亂搞男女關係,搞破鞋的人,不都要送思想委員會,要不要……”

她當然不能做惡人,舉著拳頭喝說要打誰殺誰,但她年齡還小,而在她這個年齡的孩子們,被統稱為是小將,就是可以鬥天鬥地鬥閻王的人。

呂處長是白山的領導,同作為女性,隻要她發話,陳思雨就可以喊思想委員會的人來,當然,她隻是個跑腿兒的,依然清清白白。

不過呂處長也有她的考慮,首先,作為理智的,清醒的人,尤其是中年人,她並不喜歡掛牌遊街那一套,而且一旦某個單位出了風紀問題,鬨到思想委員會了,全單位得要徹查。

尤其領導,是得全部出麵做檢討的。

所以呂處長忙說:“思雨,我知道你們小將年青氣盛,看不慣的一切就想踩扁打碎,踏上一萬萬隻腳,但給阿姨個麵子,千萬彆請小將們。”

來的兩個公安都是男性,而男性,就天然的會偏向於男性一方,且夫妻關係,婚姻,哪怕出軌了,都很難在一天之內,就進行到離婚的地步。

呂處長是徐莉請來為自己做主的,作為女性,她天然的偏向女性一方,眼看鬨得差不多,得站出來為徐莉爭取利益,她說:“公安同誌,我是文工團的領導,我也是親眼見證白山出軌的人,這件事,單位的意見是讓他們離婚,我希望你們能同意。”

“白山沒有出軌,小婉是他表妹,他咋可能嘛。”白母高聲說。

白山也說:“我向天發誓,我要出軌了,天打雷劈。”

呂處長覺得這家人簡直不要臉,說:“白山,你誠實點行嗎,你們衣服都脫了還說沒出軌,難不成非得……”捉到正在辦事才願意承認?

“沒有就是沒有,我向天起誓。”白山舉手,白母見吳小婉居然坐在台階上,居然一副事不關已的樣子,在看熱鬨,沒好氣的說:“小婉,你是個死人嗎,就不會為白山辯幾句?”

吳小婉都27了,當然早就結婚了,但她丈夫被下放了。

表哥表妹的,又不可能結婚,她純粹是因為想要性才跟白山在一起的。

此時當然也要舉手:“我發誓,沒有,真的沒有……”

捉奸在床的案子,眼看要給他們翻過來了?

白山低頭,手拍上陳思雨的肩膀,低聲說:“不愧是首都聞名的小尖果兒,陳思雨,我記住你了……”

他話音未落,隻見陳思雨忽而舉起畫板朝他撞了過來,嘴裡還在喊:“白編你不要扯我頭發,啊,白編你乾嘛……”

倆人本就離得很近,陳思雨撞過來時,畫板猝不及防敲進了白山眼睛裡,他自然下意識手捂眼,此時手出去了,陳思雨的手也出去了,連畫板帶個啥東西,一起飛了出去,劈裡啪啦的,東西全飛到了地上。

呂處長和徐莉正愁無法證明白山出軌呢,這一看,眼睛亮了。

“公安同誌,瞧瞧那是啥,套子!”呂處長說。

白母也是夠機靈的,伸腳就想踩,但這回公安沒再偏向白山,眼疾手快,把套子撿了起來。

“你他媽的,陳思雨,你成精了吧!”白山怒吼。

套子,是實質意義上,能證明男女會發生關係的東西,也是最有效的證據。

他一直捏著呢,因為沒有涉及性.交易,公安不會搜身,所以他準備攥得緊緊的,等事情結束再扔掉的,結果猝不及防的,給陳思雨弄出去了?

他可太氣憤了,提拳就要砸。

陳思雨當然一個竄步,已扆崋經躲呂處長身後了。Ψ思Ψ兔Ψ網Ψ

而套子,也讓整個事件在此刻,決定性的逆轉了。

呂處長指著公安手中,那灰褐色的牛皮紙袋說:“公安同誌,如果你們是新時代的執法者,而非舊社會建立的三座大山,就請立刻裁決,允許他們離婚。”

不愧是總團的領導,說話就是有水平,三座大山壓上頭,公安臉色都變了。

“呂處長,有事好商量嘛……”白父氣的要死,但還想力挽狂瀾,搶救一下。

呂處長說:“白主任,我女兒寧可下鄉,也不會去糧食局工作,我也勸您好自為知。公器私用,好比陰溝裡駛小船,早晚要翻。”

公安一看這情形,還說啥,當場結案:允許離婚。

能讓倆人把婚離掉,算是比較好的處理結果了,可陳思雨也被白山盯上了,這結果可不太妙。

正在考慮該怎麼轉移自身的危險,陳思雨突然看到,白母趁著沒人注意,突然轉身,悄悄溜了。

她一聲咳吸引了呂處長的注意力,呂處長回頭一看,正好看白母一溜煙兒的在往歌舞團家屬樓的方向跑,忙拍徐莉:“嘿,你婆婆咋跑了,去找你爸媽,搬救兵去了?”

徐莉回望陳思雨,%e8%83%b8頭彌漫起一股劫後餘生似的恐懼,說:“應該是發現婚離定了,去我家搶細軟去。”

“你的東西呢,為了演出買的首飾,很值錢的呀,被她拿走可就要不回來了,你還不趕緊回家拾掇?”呂處長急斥。

徐莉淚如雨落,說:“全拿我娘家了。”也是陳思雨的提醒。

一說離婚就搶財產,這也太卑鄙無恥了吧,作為女性,呂處長被徹底激動了。

看公安們要走,她說:“公安同誌,非法性.關係得拘留吧,你們就不準備拘留白山和吳小婉,就讓他們就這樣大搖大擺的走?”

倆公安說:“這要看你們單位的態度,因為不涉及賣買,原則上不用拘。”

呂處長說:“如果你們不拘,我們就移交思想委員會。”

白父倒抽一口冷氣:“小呂,你不要急嘛,你女兒的工作我還可以考慮的。”

公安也忙說:“沒必要鬨到思想委員會吧,那邊都是小年青,思想極端,一不小心就得鬨出人命來。”

“那你們就必須拘留他們!”呂處長一錘定音。

吳小婉這時才意識一事情的嚴重性,尖叫了起來:“表哥,你是死人嗎,你就不會說句話嗎?”

又哭哭啼啼跪到了呂處長麵前:“呂處,我錯了,我辜負了團裡的栽培,領導的器重,我大錯特錯了,求您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好不好?”

白山是眼睜睜的看著,本來幾番可以壓下去的事情一點點變嚴重的,他都搞不懂,怎麼問題就越來越嚴重的,但此時也怕了,忙說:“呂處,錯誤我都認,這事兒您想怎麼處理咱就怎麼處理,但求您了,彆讓公安拘我,行嗎?”

向來好說話的呂處長堅決搖頭,怕吳小婉再纏自己,搶先一步,出招待所了。

“到底怎麼回事嘛,爸,我不想被拘留,你快找找關係說說情啊,爸!”白山在尖叫。

吳小婉在喊:“徐莉,莉姐,我錯了,大錯特錯了,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