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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學精分手冊 子木桃 4407 字 6個月前

他“嘶”了一聲,將剩餘的話重新咽了下去。那染上血的唇珠變得紅腫,看著脆弱不堪,卻包裹著最尖銳的語言。

“咳咳……”

鈷藍色的眼眸裡已經蒙上了一層霧,像是力竭一般,變得恍惚晦暗。

琴酒總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

他無數次在與鬆江時雨的爭鬥中處於上風,極強的格鬥能力和體能可以輕鬆碾壓對方,讓鬆江時雨在他的禁錮下無處可逃,暴露出最柔軟的一麵。

但總有無數的意外會被對方利用起來,扭轉局麵。

他從未征服成功。

而現在,你還有什麼可以利用的嗎?

還是就此放棄。

琴酒拔出了插在地上的匕首,手指擦過那一縷破碎的金色長發。

“咳咳……琴酒。”鬆江時雨眨了眨霧蒙蒙的眼睛,伸手輕飄飄地抓住了他的衣袖,用微不可聞的聲音道,“你想要,我成為你的工具?”

冷靜理智不缺瘋狂,看似無欲無求實則充滿野心。

這一類人……

匕首抵在脖頸處,劃出了一道細細的血線,銀發男人的瞳孔在聽到這句輕飄飄的話時不由自主地收縮了一下。

而下一刻,匕首順著頸邊滑落,發出了清脆的“桄榔”聲。

琴酒緩緩低下頭,看到一根格外不起眼的針管自鬆江時雨的袖口探出,紮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剛才虛弱到咳血、仿佛連起身力氣都沒有了的金發青年,卻在順勢倒下時,將藏在口袋中的針劑轉移到袖中,並在琴酒決定動手的那刻,紮中了他心中最空落的缺口。

——琴酒認可鬆江時雨的能力,並且想要馴服他。

這是作為令人聞風喪膽的頂尖殺手,最致命的——傲慢。

眼前逐漸被蒙上了一層薄紗,手指僵硬到無法彎曲,琴酒下意識咬住了自己的舌頭。

“最頂尖的麻醉劑,一根麻痹一頭大象。”

兩人的位置瞬間顛倒,鬆江時雨將琴酒壓在身下,隨手將手上的血抹到了他的衣服上,他望著眼睛半闔卻依舊帶著狠意的琴酒,伸出手揪了揪他的臉頰。

跟人一樣,梆硬。

空掉的針管丟在一邊,與匕首靠在一起。

“在意我,你就輸了啊。”

鬆江時雨的聲音從耳邊傳來,極近,帶著血腥味的溼潤氣息刺激著他的神經。

琴酒感受到自己的衣服被抓成一團,後又鬆開,自內裡傳來的麻痹感和對方指尖觸碰皮膚帶來冰涼戰栗融在一起,遠比一槍致命更加恐怖。

但不可思議的是,他此刻異常地平靜,仿佛情緒都隨著注射進來的麻醉被剝離,隻有靈魂漂浮在上空,冰冷死寂。

他敗給了一個自始至終的例外。

琴酒有些嘲諷地想,讓他在麻醉中死去,倒也算是鬆江時雨的溫柔了嗎?

“如果沒有被他們抓到……你就自便吧。”

“如果被抓到了,那我也沒辦法。”

金發青年咳嗽著起身,他沒有去拿落在一旁的槍或是匕首,而是細致地將自己淩亂的發絲撥順,朝琴酒露出了一個輕淺的笑意,眉眼彎彎。

“再見咯,GIN~”

第93章

烏丸蓮耶所在的基地,就像是蟻%e7%a9%b4的中心,無數彎曲曲折的暗道沿著四麵八方射去,出口藏在各種地方。

他苦心算好了自己的所有後路,甚至妄想著到美國東山再起,卻殊不知命運早已被注定。

這個世界不存在永生之人。

鬆江時雨站在暗道門口將自己打理好,有些失溫的手指從發間順過,是一種隔了層屏障觸摸的酥|麻感。

他眨了眨眼睛,陽光下的論壇變得更加模糊不清,連上麵的字都糊成一團,像是躍動的符號。

這次鑽空子的時間和耗費的精力遠比在女神號的那次多,但從精神方麵比較,他反倒是現在更放鬆。

【真的可以回去……我在這個世界待了多久來著?】

玩家不由得失笑,他早被這個世界混亂的時間線同化,習慣動輒一周三秋天天過節的感覺。

“也挺謝謝你們給我留了點後路,沒有把‘鬆江時雨’全部的經曆都補齊。”他自語著,“不然就太真實了啊。”

當一個身份有了過去、現在和未來,他就成了一個鮮活的生命。

係統變得很安靜,它半天才蹦出句話:“狗宿主,你還不打算走嗎?”

“怎麼?你著急啊?”

“我在說你啊!”

鬆江時雨雙手插在風衣口袋裡,順著空蕩無人的小徑往外走。

想找個無人的地方看櫻花,得往山上走,而要過去的話,還是要穿過山腳下的一條古街。

那並不算是景區的範疇,碰到熟人的概率極小。

或許可以找個沒人的地方直接撕卡,但玩家想了想,還是打算給“鬆江時雨”一個正式點的結局。

【教官】卡沒有看成櫻花,【黑客】卡也沒看成,現在第三周目——

【記者】連個相機都沒準備。

好慘哦——(內種語氣)

“這不是快了嘛,上去瞅一眼就撤。”

“……真不告彆嗎?”

係統有些迷茫,在它看來,鬆江時雨不可能這麼平靜才對。

他的這個宿主,平日裡會因為一些小事哭唧唧,卻在真正大事到來時,流不出一滴淚。

係統被這矛盾且捉摸不透的態度整得邏輯混亂,怎麼也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麼奇怪的人類。

要知道這次登出,上來的時候就不一定是這張身份卡了。

鬆江時雨腳步頓了頓,嚴肅地道:“那你覺得我還有開溜的機會嗎?”

係統:“!”

這個問題可太真實了。

玩家慢悠悠地將“主係統曾經給他選擇登出的機會,但拒絕後隻剩下撕卡退出這一條道路”的事情說了一遍。

係統聽完暴跳如雷:“這麼大的事情你竟然都不跟我說!啊!”

“這個不是重點。”

鬆江時雨直接轉移話題道:“現在他們的關注點都在組織身上,我還有機會,要是事後——”

係統接話:“精神病院鐵窗淚?”

鬆江時雨被哽住:“這跨度也沒那麼大吧!”

不過這還真是實話,機不可失時不再來,要是等之後,要麼他死在那些人麵前,把他們給創到精神病院,要麼就是他自殺未遂真的進精神病院。

那畫麵太美,他還是一個人默默開溜吧!

玩家輕輕呼出一口氣,他抬起頭,看到一隻孤零零的飛鳥掠過樹梢。

他步伐定了定,發現四周竟然沒有傳來其他的鳥叫聲,也沒有看到其他鳥的身影。

就仿若它擁有了這一整片天空,卻依舊隻能讓翅膀扇動寂寞,享受孤獨。

********

鬆江時雨的決定,除了一直默默陪伴的係統外,暫時無人知曉。

當所有的房間都被公安暴力衝開,節節敗退的組織成員放棄抵抗時,一場激烈的追逐戰在昏暗的同道中進行。

鬆田陣平在此刻接到了降穀零的電話,他想了想,還是接了起來。

正在奔跑中的男人喘著粗氣,發出的聲音粗啞艱澀:“零!”

“鬆田,你那邊情況怎麼樣了?見到教官了沒?”

降穀零的背景聲中一片嘈雜,似乎還能聽見有一個孩子尖銳的哭喊聲。

鬆田陣平放緩腳步,乾咽了一下喉嚨:“暫時沒有,不過從定位坐標來看,應該不遠了。”

“一直在移動?”∞思∞兔∞在∞線∞閱∞讀∞

“對,還有組織的BOSS暫時也沒找到。”

假如烏丸蓮耶舍棄不下實驗,挾持著鬆江時雨一並離開,那麼這個坐標,便成了他們最關鍵的節點。

降穀零顯然也這麼想的,他嚴肅道:“他們可能待在一起!你要注意安全!”

“我明白的。”鬆田陣平%e8%88%94了%e8%88%94乾燥的嘴唇,“我已經讓其他人往通道的出口趕,他不可能逃出去。”

為了活著能做出那麼多喪心病狂的事情,鬆田陣平可不相信烏丸蓮耶會在最後為了所謂的尊嚴放棄生命。

有多少人為了活下去願意做出無法想象的事情?

但也有一些人,輕飄飄地就可以放棄自己的性命。

用力搖搖頭,將不好的念頭打消,鬆田陣平問降穀零:“你呢?什麼時候過來?”

照理說,作為最後的防線和指揮,降穀零早該到基地與他彙合了。

“人群中有組織的人渾水摸魚,他們劫持了孩子試圖攪亂局麵!”降穀零咬牙切齒地道。

事發在前,他根本沒辦法放棄無辜群眾!

鬆江……

降穀零心急如焚,但望著混亂的現場,和那個一直盯著他的歹徒,他隻能攥緊了拳。

“我儘快處理完趕過去,教官交給你——拜托了!”

同伴的聲音鄭重極了,像是將所有的籌碼都壓在了他身上。

心臟因為劇烈運動抽痛著,連耳後根都有些發疼,屏幕上的光點逐漸靠近,依稀能聽清前方跑動的聲音。

鬆田陣平握緊手中的槍,定聲道:“交給我吧!”

*****

“蘭,交給你選好了,走左邊還是走右邊,還是回去?”

坐在涼亭裡休息,鈴木園子望著前方兩條幾乎沒有什麼區彆的分叉路,皺了皺鼻子:“總覺得這個景區明明沒有開發完全嘛,卻被外麵吹得那麼厲害。”

毛利蘭摸了摸下巴,低頭看了一眼在一旁緊張兮兮的江戶川柯南。

“回去——”

小偵探的表情瞬間一亮。

“才不要呢。”毛利蘭笑眯眯地說出後半句話,看著江戶川柯南瞬間萎掉的表情。

啊啊,以前怎麼沒有發現小時候的新一那麼可愛?還是說,當柯南後可愛加倍了?

她蹲下`身,揉了揉自家小男朋友的腦袋,一邊跟園子說:“但是也不想太深入哦,不然到時候回去的話,還要走雙倍的路。”

鈴木園子後知後覺:“是這個道理誒!那我們就在這再坐一會?”

毛利蘭點點頭:“你再坐一下吧,我跟柯南有些話要說。”

鈴木園子愣了一下,用新奇的目光在兩人間打轉,最後擠眉弄眼道:“哦哦哦,蘭你去吧!要是這個小鬼敢欺負你,就把他打得落花流水!不準心軟!”

“園子——”

‘嗬嗬,天天就知道調侃我。’江戶川柯南抽了抽嘴角,露出死魚眼。

兩人走到涼亭旁邊的灌木叢,毛利蘭蹲下`身,嚴肅地望著江戶川柯南的眼睛:“現在可以跟我說了吧?剛剛安室先生也在——是不是跟‘他們’有關?”

他們是在路上碰到的,周圍一直都處於有人的狀態,兩人便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毛利蘭一邊觀察著江戶川柯南的反應,一邊朝偏僻的地方走,除了暗搓搓的小報複,就是為了探究個真相。

江戶川柯南歎了口氣:“我沒想到你們倆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