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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撞我 姀錫 4240 字 6個月前

還快,仿佛在說:哼,跟我鬥,你還嫩著些。

薑明月見安陽如此模樣,瞬間瞠目結舌,隻見她呆了呆,半晌,反應了過來,安陽竟故意以身犯險,誘她入敵,不惜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一時咬牙看著安陽,半晌,一臉恨恨又無奈道:“你……算你狠!”

安陽抬起下巴,一臉優雅道:“承讓。”

兩人這番幼稚舉動,一時看得屋子裡的侍女們齊齊無語凝咽,連忙舉著燕窩伺候這二人漱口。

酸得牙齒快要掉光的兩人,紛紛將半盅燕窩乾光了,見薑明月還要食用雞湯,安陽眉眼一抬道:“差不多得了,你可彆在繼續吃下去了,這兩個月來好不容易才捂白了些,且先歇歇嘴,等再瘦上幾分,一準讓你變成小仙女。”

安陽循循善誘般說著。

原來,這倆月閒來無事的安陽一時興起,在捯飭改造薑明月,小黑妞在安陽千金萬銀下,好不容易褪了些色,沒有原先那麼黑了,小黑妞如今成了小胖妞,安陽這幾日在拘她的吃食,覺得這小姑娘雖略黑略胖,但其實底子不差,光是調了下膚色,人已是大變,便日日給她吹風醒腦的吹捧灌輸,保證將她活脫脫打造成妙齡少女一枚。

薑明月拘了一陣日子,這幾日又漸漸有了回爐之勢。

“可是我……我餓嘛……”

薑明月捂了捂肚子,一臉委屈說著。

誰不想變成小仙女。

若是在往常,愛誰誰,可如今在這將軍府,在安陽美貌暴擊下,襯托得她跟隻大山雞似的,每每令她自行慚愧。

她這樣的往郡主跟前一湊,甭說無憂哥哥不選她,就連她自己個看著也鬨心。

何況,郡主不止美她一人,就連她院裡的侍女們,也是一個賽一個的美,府裡的那個府兵們一個個都將她當作兄弟,見了她還不如見了郡主跟前的侍女們激動。

薑明月耐著性子被郡主捯飭了倆月,美白還好,隻需不曬太陽,每日準時到無恙居這頭來敷臉便是,可是,可是餓肚子她可熬不住,她這會兒是掐著點留著肚子來這討食的。

“德性!”

安陽見薑明月一臉不爭氣,頓時毒舌點評。

薑明月鼓著臉,嘟嘴央求道:“就……就一碗,半碗總行了罷。”

安陽道:“那晚膳減半。”

薑明月立馬蔫了,道:“那……那我夜裡該餓得打滾了。”

一時蔫兒吧唧,猶豫著是保雞湯,還是保晚膳,琢磨來琢磨去,眼珠子一轉,忽而猛地一下抬起頭來看向安陽道:“橫豎這一大鍋雞湯也用不完,明兒個便是七夕夜了,如今天色將晚,可憐七夕節了,無憂哥哥還要埋頭處理公務,實在是太可憐了,郡主,要不,咱們今兒個將這鍋雞湯給無憂哥哥送去,順道去衙門,去街上逛逛如何?”

薑明月想一出是一出的,興衝衝的說著。

不提那狗東西還好,一提安陽一想起就來氣。

第46章

她從來沒有想到堂堂京城第一公子顧無憂竟是此等貪得無厭之人。

看著不苟言笑, 絲毫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回京這些年,多在男人堆裡活動,除了一個樂未央, 好似鮮少與女子有過任何交集, 本以為是個清心寡欲的, 卻不料——

她的腰……差點兒斷成兩截了。

其實顧青山公務繁忙, 他那破衙門裡頭瑣事不斷,他鎮日忙碌, 並非日日貪歡, 實則是, 他前幾日好不容易清閒了兩日下來, 卻不料正好趕上她小日子來了四五日, 小日子剛一走,他又忙了四五日, 如此一來, 兩人生生錯開了,以至於有個小十日不曾同房過了。

自團聚這幾個月來, 安陽同顧青山的婚後生活其實還算是十分簡單, 顧家人口凋零, 偌大的將軍府, 左右才不過老太君,一個顧青山祖孫二人,再加上一個薑明月, 四口人的家裡, 能掀起什麼浪花來。

倒也樂得清閒。

加上老太君性情寡淡, 日日在祠堂禮佛, 而顧青山公務繁忙,其實,安陽在顧家的生活與在郡主府的生活差彆並不大,以至於,本以為難以適應的婚後生活,過著過著,倒也離奇般漸漸適應了。

唯一有些無法適應的是——

許是練武之人,生生被逼得棄武從文,以至於那廝憋了通身力氣無處排解,故而顧青山那人看似清心寡欲,實則在床榻之上的風姿,絲毫不遜於他在練武場上的雄風,於是,練武場上苦了他那些下屬們,而床榻之上,也讓安陽吃了不少苦頭。

主要是,男人貪得無厭,而那顧青山孔武有力,偏又十足……持久,一次下來,她每每累得頭暈目眩,嬌嗔嚶嚶,甚至有好幾回中途無力承受,生生昏厥了過去,可他卻不過才剛剛起了個頭而已,兩人的體力懸殊過大,床事漸漸不大……和諧,一個欲求不滿,一個……嫌棄滿滿,日子一久,安陽漸漸體力不支,無力承受,鎮日陰陽怪氣,白眼亂翻,恨不得日日躲著他走。

經曆了約莫一個月的“痛苦”周旋後,最終,覺得並非長久之計,於是二人齊齊反思,最終一人各打五十大板,各自退了一步,他們慢慢摸索,雖不曾商議明言,卻也漸漸在房事上達成了心照不宣的默契,那便是每三日同房一回,每回兩次。

安陽雖依舊覺得……苦累,卻也堪堪能夠承受,卻無半分喘熄的機會。

而如今,這十日的岔開,竟難得讓安陽休養生息,有片刻的鬆快竊喜,她暗自祈禱,這樣的日子來得更長久一些,卻未料,昨日顧青山下午便早早回來,安陽當時心中便立馬咯噔一聲。

果不其然,她所有的竊喜轉成了……瞠目結舌。

這十日的落下,待這廝清閒下來後,竟好似要一夜之間全部給一口氣補回來似的,這才知道,萬事萬物還是要遵循個細水長流,平流緩進,循序漸進,切不可過於荒廢,也不可過於索求。

橫豎欠下的債總歸是要還的,無論是自願,還是被迫——

於是,竊喜了十日的安陽,一朝被打回原地,以更慘烈的姿態擁抱了昨晚,後果就是白日裡她昏睡了一整日,如今冷不丁一聽到那廝那名字,就恨不得咬牙冒火。

“哼,這可是紫黛姐姐親手下廚熬了一整個下午熬給本郡主用的,沒那勞什子不相乾人的份!”

“他辛苦公務關我什麼事兒,本郡主又不惦念著他那一年四十兩銀子的俸祿?”

安陽撇撇嘴,淡淡譏諷著。

毫不掩飾,直接明晃晃的拒了薑明月這想得美的提議。

又淡淡瞥了薑明月一眼,仿佛在說:賞你半碗,已是本郡主開了天大的恩典了,再叨叨,連你的份也沒有了。

薑明月一聽安陽這語氣,便知,喔謔,定又是無憂哥哥做錯事,惹得這位嬌滴滴的郡主不忿了。

其實,相處這幾個月下來,薑明月已漸漸對這夫妻二人之間的種種離奇火花漸漸不那麼稀奇敏[gǎn]和好奇了。

反正郡主已成了無憂哥哥的妻子,這是不爭的事實,無憂哥哥已不是她可以肖想得了的了。

何況,幾個月下來,郡主對她好吃好喝的供著,從不小氣,薑明月待在郡主身邊的日子可比待在無憂哥哥身邊的日子長久多了,人心總是肉長的,免不得不知不覺就偏了心了。│思│兔│在│線│閱│讀│

不過,到底有些不甘心。

一時,薑明月臉上那雙漆黑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著,不多時,隻忍不住道:“郡主,你覺不覺得無憂哥哥此番回京,變化極大,大到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若非那張臉還跟從前一樣,不然,我都差點兒要認不出來了。”

薑明月一時將話題岔了個十萬八千裡。

安陽不知她又在打什麼鬼主意,不過,聞言,舉著湯匙的手依然忍不住微微一頓,片刻後,隻淡淡挑了挑眉,道:“你無憂哥哥原先是什麼樣兒的?”

其實,安陽也有些好奇。

薑明月仿佛被這話徹底打開了話匣子似的,立馬眉飛色舞道:“我無憂哥哥原先在軍營裡時,策馬奔騰,鮮衣怒馬,是北疆雪地裡最瀟灑肆意的少年郎,你可知,整個北疆的少女都恨不得朝他扔奶薰草潑馬奶了,他是北疆最明亮最耀眼的少年郎。”

薑明月雙眼亮晶晶的說著,說起往昔,仿佛格外神往,然而話一落,忽又見她垂頭喪腦道:“不過九年不見,怎地變得這般……不近人情了。“

薑明月一時幽幽感慨著。

話一落,忽又雙眼高抬,看向安陽道:“聽說西南貧瘠苦寒,郡主,你說是不是這些年無憂哥哥勞心勞力給朝廷辦差才累成這樣的?哎,無憂哥哥為民效力,可謂廢寢忘食、埋頭苦乾,這才累成這副冷冰冰不近人情的樣子,想來,若是能在如此勞累之際,吃上一碗熱乎乎的雞湯,定能溫暖他那顆冰冷的心靈,說不定,一晃眼又會變成原先那個滾燙的熱血少年呢?”

薑明月鬼靈鬼現的說著。

安陽聽她一通胡謅,聽到最後,忍不住氣笑了。

這小妞,怕是有一百個心眼子罷。

“再說了,這操勞之人老得快,郡主,你瞧,你本就生得比無憂哥哥年輕貌美,他年長你五六歲不說,再這般一操勞下去,要不了幾年往你跟前一站,冷眼瞅著足足大了你一個輩分去了,可見,是個丟你郡主臉的,郡主,你就可憐可憐無憂哥哥,將這鍋雞湯給他送去罷,他一喝了定然會容光煥發,年輕十歲的。”

薑明月為了出府玩耍,可謂將她心目中的第一英雄無憂哥哥貶低成了個大狗熊。

安陽嘴角連連抽抽,嘴上卻道:“比本郡主年輕十歲,那他變成八歲了?”

想象到八歲的顧青山同她並肩的畫麵,安陽生生打了個寒戰。

薑明月也跟著齜牙咧嘴,難以想象,末了,很快重振雄風,拿出了最後的殺手鐧,道:“其實以前在北疆時,好多好多疆北的姑娘鐘情於無憂哥哥的,不過,你知道的,那時的無憂哥哥眼中隻有山河萬裡,隻有疆北的大雕,隻有漠北的烈酒,隻有他的汗血寶馬和他那群兄弟們,任何女子都入不了他的眼,我曾一度難以想象他將來若有一日成婚了該是何等的模樣,我覺得定是將他的妻子拋之腦後,去縱情他的山河去了,可直到看到成婚後,看到無憂哥哥身邊的郡主你後,我才發現,竟與自己的想象如此不同。”

薑明月故作深沉,半是玩笑半是認真說著。

安陽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道:“哦?有何不同?”

薑明月將臉轉過來,一本正經的看著安陽道:“那日早上我看到無憂哥哥給你夾菜,我那日特意數了,他一共給你夾了七次,後來,每一回用膳時,無憂哥哥都會給你夾菜,而且我留意了,無論何時,但凡上桌,他第一筷子夾的菜一定是給你的,他斟的第一杯茶也永遠是給你的。”

薑明月幽幽說著,冷不丁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