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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撞我 姀錫 4331 字 6個月前

被欺負得身上沒塊好肉,連骨頭都恨不得給掰扯斷的那種?

難怪,今兒個一早,無憂哥哥殷勤得不像話!

對了,薑明月忽而想起昨兒個用晚膳時,郡主還對無憂哥哥愛答不理的,可不過才過了一夜,郡主今兒個便目不斜視,話語極少,而且嗓子還啞了,彼時郡主說感染了風寒,當時薑明月未做多想,如今卻覺得處處是漏洞。

而再又聯想到無憂哥哥那副難得的殷勤模樣。

以及這會兒郡主這一臉疲累,昏昏欲睡的模樣。

天呐,無憂哥哥……無憂哥哥究竟對郡主做了些什麼!

連那些老油子都那般雄風,更甭替神勇的無憂哥哥了。

所以,連身份高貴的郡主竟也逃不過男人們的欺淩麼?

薑明月看向安陽的眼神,頓時慢慢的憐愛了起來。

不多時,同為女子的憤慨漸漸讓她氣憤不已,一時隻惡狠狠地咬咬牙道:“你放心,無憂哥哥若是欺負了你,我……我不會坐視不理的,我……我這便向老太君替你討說法去。

話說,薑明月在安陽一臉懵然中,雄赳赳氣昂昂的衝了出去,朝著老太君告大狀去了。

安陽這時瞌睡驟醒,醒了過來後,臉色一脹,立馬派人去攔,然而她院子裡的侍女們一個個細胳膊細腿,哪裡比得上練了功的薑明月生猛。

不過一晃眼間,綠雲、蕉月等人追出去時,早已沒了薑明月半個身影。

安陽:“……”

請問……發生了什麼?

她該……如何應對?

她不就……打了個盹麼?

老太君……能不能現在就動身去往寒山寺繼續禮佛?

顧青山……今晚能不能彆回了?

至於薑明月……能不能走到半道,被個炸雷給劈了,劈成兩瓣的那種!

而她是不是……又要沒臉見人了。

此時安陽想在無恙居門口豎塊牌子,上麵寫著:狗與薑明月,不得入內。

再補充一句:顧無憂同上!

不知,算不算得上一個勉勉強強挽救的法子!

第38章

“老太君?老太君?”

話說, 北苑內,薑明月繪聲繪色,添油加醋的將安陽郡主的慘狀義憤填膺、憤憤不平、唾沫橫飛的描繪了一遍後,一時氣得小%e8%83%b8脯氣鼓氣鼓的, 隨即, 一臉期待的看著羅漢床上的老太君, 期待她能做主, 最好立馬派人去衙門將無憂哥哥給抓回來好好訓斥一頓。

卻見一貫寡言嚴肅的老太君,此刻竟緩緩闔上了那雙精悍的眼。

一旁的嬤嬤也神情古怪, 連嘴角都微微抽[dòng]著。

薑明月一時辨不出這是什麼意思, 還以為是自己言辭不夠深刻, 立馬又道:“真的, 老太君, 您彆不信,我親眼見著了, 您是不知郡主那叫一個慘啊, 一整個脖子都紅得發紫,被掐得不成樣子了, 簡直沒一塊好肉了, 還有, 還有郡主今兒個話少極了, 尤其在無憂哥哥跟前,跟個小貓兒似的,大聲都不敢吭一聲, 定是被無憂哥哥給欺負壞了, 人郡主多高貴一人, 等閒的欺負能嚇成這樣, 我懷疑,無憂哥哥定是用了哪些變態的手段,讓郡主精神都紊亂了,您是不知道,方才郡主就連坐著都能睡著了,可見是有多虛弱,多心力交瘁,真真瞧著可憐極了——”

薑明月叭叭叭說著,語氣一轉,又道:“哼,無憂哥哥當年在軍營裡時還好端端的了,一生正氣,威風凜凜,怎地如今一回京竟成了這樣了,哼,早就聽說盛都這地界富貴,容易迷了人眼,還聽說那些文官們一個個的都有八百個心眼子,定是無憂哥哥這廂當了文官,被官場上那些利欲熏心給腐敗壞了,竟開始變得這般不正經,這般心狠手辣了起來了——”

“對了,我還聽說無憂哥哥將郡主拋下了三年都不搭理人家,可見是個心狠的——”

薑明月越說越氣,說著說著開始翻起舊賬來了。

那日,姓謝的那襲話,可沒少入薑明月的耳了。

由此可見,無風不起浪。

無憂哥哥欺負郡主,可不是一日兩日了。

薑明月說著說著,渾身氣得都鼓脹了起來了。

再定睛一瞅,卻見老太君和嬤嬤兩個竟都有些諱莫如深,神色古怪,當即便還要繼續叭叭叭,這時,隻見少言寡語的老太君終於緩緩睜開了眼,轉了下手中的佛珠後,定定看了薑明月一眼,終於緩緩開口道:“行了,老婆子我知道了。”

薑明月豎著耳朵盼著,還在等著下一句了,卻見等了半晌,沒了?就這?

正一臉不可思議之際的繼續深究之際。

這時,隻見老太君沉%e5%90%9f片刻,又冷不丁道:“今日這件事情,傳到老婆子我這兒就可以了,莫要再往下傳了,可知?”

老太君淡淡吩咐著。

薑明月冷哼一聲道:“知道,知道,我知道,不能敗壞了無憂哥哥的名聲嘛,他這番行徑一旦曝光了,他日怎還能樹立威望,他日怎還能令人信服,怎還能率領士兵們上陣殺敵,我省得,我省得,不過老太君您一定要將無憂哥哥好生訓斥一頓,往後若再讓我瞧見了,我還是會要管的!”

薑明月一臉深明正義般說著。

老太君攆了下佛珠,道:“行了。”又瞧了眼時辰道:“快要用午膳了,你去洗把臉,準備用膳罷。”

薑明月卻撅著小厚唇道:“我還是去無恙居罷用,順道去陪陪郡主罷,她多可憐。”

說著,便要往外闖,齊嬤嬤忍不住納罕在後頭問道:“你不是曆來不喜那位郡主麼,怎麼現如今——”

齊嬤嬤似笑非笑著。

薑明月聞言腳步一頓,隻有些嘴硬道:“我……我還是不喜歡她啊,喜不喜歡是一回事,積善懲惡又是一回事兒了,哼!”

說罷,薑明月一臉言不由衷、彆彆扭扭的踏出了屋子。

她一走,齊嬤嬤笑容一抽,凝固在了臉上。

屋子裡靜悄悄的,竟有片刻的死寂。

半晌,齊嬤嬤尷尬會心一笑,率先開口,打破了屋子裡的寂靜,朝著老太君笑眯眯道:“看來,少主同郡主……處得不錯。”

齊嬤嬤鬆了一口氣,一臉欣慰。

卻不料,老太君卻將手中的佛珠一收,道:“青兒……放縱了。”

頓了頓,又道:“郡主身份尊貴,怎能……毫無顧忌。”

齊嬤嬤卻笑著道:“年輕人血氣方剛,也是情有可原,再說了,郡主生得那樣貌美,仙子般的人兒,少主便是定力再深,怕也是——”

齊嬤嬤擠眉弄眼,又道:“何況少主同郡主成親三年多了,這幾年來二人兩地分居,生生耽擱了幾年,如今好不容易團聚了,老奴還一直擔心這小兩口相處不來,唯恐二人之間生了嫌隙了,如今看來……是老奴多慮了,老奴冷眼瞅著,少主對郡主,是多有維護的——”

齊嬤嬤笑眯眯的說著,又道:“顧家人口稀疏,最好少主同郡主和和美美,不日便給咱們顧家生個胖大小子來,這樣的話,便是老侯爺在泉下有知,也該安息了。”

齊嬤嬤一臉激動的暢想著美好願景。

老太君聞言,聽到這裡,臉上的寡淡嚴肅之色終於淡化了幾分,然而片刻後,又微微一頓,道:“郡主身嬌體弱,怕是——”

話到一半,隱去了,良久,忽而又想起了一茬,道:“聽聞太後身子有恙,這兩日隨我入宮探望一遭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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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安陽那塊“狗與薑明月不得入內”的牌子還沒來得及擺上了,薑明月又很快噠噠噠的去而複返,並一臉傲嬌的朝著安陽抬抬小下巴,道:“郡主,你放心,老太君會給您做主的,今兒個無憂哥哥下值回來,一準遭老太君罰了跪祠堂,你莫要怕,往後若再遭了欺負,便來找我便是,我一準替你出頭!”≡思≡兔≡在≡線≡閱≡讀≡

看著薑明月那牛哄哄的樣子,安陽卻恨不得將腳上的繡花鞋脫下來,一股腦塞到薑明月那張嘴裡去。

她決定了,未來倆月告假,不去北苑請安了。

沒臉!

用過午膳後,安陽本欲休息片刻,不料,正要入睡時,外頭有人來報,樂夫人來了。

安陽有些驚訝,文姐姐?

當即起身洗漱一番,連連起身去迎,剛到院門口時,卻見顧青山的貼身屬下綏進隨著樂文卿前後腳一道來了。

“文姐姐,稀客稀客——”

安陽上前,拉著樂文卿的手,笑臉相迎著。

樂文卿笑道:“這個時候過來,沒有打攪到你罷。”

安陽笑道:“隨時來都可以,文姐姐隨時來我都熱烈歡迎,何來打攪一說。”

兩人寒暄一番,安陽這才看向綏進道:“可是大人有事要吩咐?”

綏進恭恭敬敬道:“稟郡主,今兒個南邊出了一樁案子,大人去辦案了,特讓小的回來跟郡主稟一聲,說晚膳不必等了,大人今夜許要晚歸,讓郡主早些用膳,早些安歇。”

綏進哈著腰,將少主的“體貼入微”傳達得入木三分。

安陽聽了,卻將眼尾一翻,心道,狗不狗,這男人,早不派人來稟,晚不派人來稟,偏在客人登門時派人來稟,對外端得一副體貼好男人的模樣,將他的形象維護得不知多好,實則——

安陽才不吃這套。

原來,今兒個一早出門時,顧青山那廝特意留了話,讓晚膳留膳,他回府用晚膳。

安陽一抬眼,果不其然,對上樂文卿笑盈盈的目光,安陽臉微微一熱,心中卻有些惱。

麵上裝得似副好人,實則,是頭吃人不吐骨頭的惡狼。

不過在人前,安陽還是端得一副端莊大方模樣,道:“派個跑腿的過來通傳便是,怎還勞你走一趟。”又隨口道:“辦的什麼案子,可有凶險?”

綏進立馬腆著臉道:“少主說小金寶最笨,詞不達意,老是傳錯話,誤了大人的心思,這才特讓屬下來。”

又猶豫了一遭,這才開口道:“南邊今兒個出了樁命案。”

話一落,見郡主和樂夫人二人齊齊變了臉,綏進立馬又道:“不過郡主放心,命犯已捉拿歸案了,不會有凶險的。”

如此,話一落,安陽這才捂著%e8%83%b8口,鬆了一口氣,一時朝著綏進叮囑道:“你們外出辦案時,當心著些。”

綏進稱是,這才恭恭敬敬去了。

安陽這才領著樂氏進了屋,樂氏道:“想不到這太平盛世下,竟還發生了命案,真真嚇人也,也不知是歹徒行凶,還是惡霸欺淩弱小,一條活生生的人命,雖不相識,到底令人可惜——”

樂氏悠悠感慨著,雙方入內就座,樂氏話語一轉,朝著無恙居內打量了一遭,視線落入了安陽的臉上,又笑著道:“沒曾想,當年那位絲毫不將滿京貴女們瞧在任何眼裡的第一公子,竟還是個貼心人。”

樂氏笑著將安陽打趣著。

樂氏有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