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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撞我 姀錫 4292 字 6個月前

聽,竟是少主責怪他沒有去籠絡巴結人。

綏進頓時委屈大發了。

一時忍不住小聲嘀咕:“再說了,分明是您冷落了郡主在先,郡主便是對您有怨也是應該的,何況郡主屋裡的那些侍女們一個個眼高於頂的,便是連少主您也未見得多麼熱絡,更甭替小的了,讓小的去籠絡人心,人家未見得能搭理小的了。

綏進忍不住小心嘀咕著。

當然,這襲話可不敢明目張膽的去懟主子,隻敢放在心裡,嘴上含含糊糊的嘀咕著。

顧青見見他唧唧歪歪,頓時眉頭一挑。

綏進立馬縮頭道:“那小的這便去……籠絡人心去了?”

說話間,綏進笑嘻嘻退下了。

不想剛踏出屋門,外頭衙役立馬匆匆來報道:“大人,大人,不好了,不好了,城南發生了一起命案,死了人呢,據悉死相淒慘,現如今整個城南鬨得人心惶惶,大人您快過去主持大局罷。”

一聽命案來了,顧青山收起了情緒,嚴懲以待,領著綏進一道跨出了衙門,不想,剛出衙門,便又迎來了一位意外之客。

隻見樂家的二娘子樂未央輕車簡從,戴著麵巾,領了一枚婢女在衙門前,似要報案,卻又猶豫不決。

看到顧青山出來,立馬鬆了一口氣,盈盈福身,道:“顧大人。”

顧青山有些意外,片刻後又眉頭輕擰,看向樂未央道:“樂二姑娘前來府衙,可是遇事要報。”

樂未央見顧青山步履匆匆,又見府衙裡的衙役整裝待發,便是遇到了要事,當即,會心一笑,一臉周到道:“大人可是遇到要案了,未央的事不急,大人可先去處理要案,回頭待大人空閒下來,未央再來報案。”

顧青山聞言,見她神色平靜,頓時微微頷首,道:“也好。”又道:“若是緊急,可先去師爺那裡詳述。”

說罷,顧青山不再多話,直接牽來馬繩,翻身上馬,駕馬離去。

一身緋袍威風清俊,匆匆隱匿人前,直到消失不見了,樂未央這才悄然緩過神來,收回了目光。

第37章

話說顧青山走後, 安陽百無聊賴,見這無恙居裡頭光禿禿的,景致頗為枯竭,安陽頗為嫌棄, 開始籌謀著要不要設計下庭院。

她與這顧青山的婚事長不長久, 還未可知, 如今這顧青山此番回京後, 看似還算……敬著她,然而焉知這份敬重能夠維持多久, 狗男人說走便走, 一走便是三年, 毫無音訊, 回來後卻又仿佛一改往日清冷, 開始多……做維護之姿。

譬如,那日在邑王府府上, 對她難得來的殷勤和令人尬到腳趾頭卷縮的維護。

譬如, 昨夜,不知抽什麼瘋。

簡直一日一個樣。

男人心, 海底針。

男人的心思最是不可估量。

安陽也懶得去估量。

不過如今既然人都已經搬入這將軍府了, 總不能日日湊合罷, 婚事可湊合, 生活習慣湊合起來倒是有些難。

安陽是個挑剔的主,後宅內院又閒來無事,便當作打發時間般, 展開了畫卷, 在畫卷上隨意標注著, 看如何布置這方庭院。

薑明月吃飽喝足後, 見安陽要設計庭院,當即也來了興致,開始圍著安陽指手畫腳道:“在東邊搭座秋千架罷,將來再種些葡萄,秋日到了可以一邊蕩秋千,一邊吃葡萄,我老家的院子裡頭便有個秋千架,一邊蕩秋千,一邊一張嘴一咬便能薅上一顆葡萄,可美滋了。”

薑明月興致匆匆的提著意見。

安陽筆墨一頓,挑眉看了薑明月一眼,道:“那般吃葡萄,葡萄都不用洗的嗎?”

安陽角度清奇。

薑明月卻大大咧咧道:“不乾不淨,吃了沒病,再說了,在鄉下哪兒有這般講究,用咱鄉下的話說,蟲子能夠入嘴的東西便是最好的東西,蟲子便是那般堂而皇之的直接開吃了,也沒見它們洗啊,不也沒有任何毛病麼,這若是采晚了,那架子上的葡萄指不定都給蟲子給吃光了呢,這叫在蟲子嘴裡奪食兒。”

薑明月一臉顯擺的說著,也說越臭屁。

安陽心想,您快彆說了罷。

再說下去,她這輩子怕是吃不下葡萄了。

不過,見她難得提起老家,又叭叭叭的叭了一大通幼時老家的事情,心知這小黑妞是想家了,想了想,便隨口在東角的位置標記了葡萄架三字,衝著薑明月淡淡道:“那依你的,便置辦個葡萄秋千架罷,日後葡萄長出來了,我吃不完的,你得負責消滅。”

安陽淡淡說著。

薑明月一聽安陽當真聽了她的給置辦了個葡萄秋千架,當即一臉高興恨不得蹦躂起來,一時隻將小%e8%83%b8脯一挺,連連拍%e8%83%b8保證道:“我負責,我負責,我一口便能消滅一串,哪還有它蟲子的份,你隻管交給我了便是。”

蔣明月雄赳赳氣昂昂的說著,末了,徹底來了興致般,又議題著再養一缸子睡蓮,往缸子裡放幾尾紅鯉,不喜歡紅鯉也可以養幾條小鯽魚,回頭還可以吃蓮蓬吃蓮藕,煮鯽魚湯吃,又提議著種幾棵杏樹、橘子樹,到最後越說越偏,竟還讓安陽在院子裡置辦幾個雞籠,再養上一窩小雞崽子。

安陽聽得嘴角一抽,差點兒忍不住翻起了個白眼來,心道,這都哪兒跟哪兒,她如今年紀還在輕,並不想這麼快就提前體驗田園養老生活。

薑明月這是要將她幼時的家給重新搬到她的院子裡頭來,還是小瞧她了?她可是堂堂安陽郡主,能不能眼界再往高處瞅瞅,瞧瞧清楚她的實力再放話。

此時,安陽恨不得當即押著這頭小黑牛回她的郡主府瞧瞧,好讓她徹底開開眼,讓她瞧瞧清楚,她安陽郡主到底是處在哪個段位的!

又一時幻想起,將來每日早起,她同顧青山日日被雞籠裡的大公雞叫起的畫麵,一時嚇得安陽生生打了個哆嗦。

啊不,顧青山那廝起得比雞早,禍害的怕是唯有她一人。

太可怕,光是想想都可怕。

嚇得安陽趕緊將畫卷一卷,得了,她還是待哪日得閒了,再偷偷設計罷。

話說安陽將畫卷一收,薑明月同安陽分彆躺回了安陽的太師椅和貴妃榻上,跟著安陽大眼瞪著小眼,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

偌大的將軍府,全部都是些臭烘烘的臭男人們,以前在軍營時,沒地兒可去,隻能跟那些將士們拚拚打打,可如今來了這將軍府,尤其是自打安陽郡主搬了來後,薑明月就跟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似的,隻覺得……原來女子竟是這樣的,原來貴女的生活竟與她們這些人這些年來過的日子截然不同,簡直一個天一個地。

郡主的屋子到哪兒都是香噴噴的不說,裡頭的寶貝擺設精美得讓人眼花繚亂,挪不開眼,好些好些東西,都是她從未見過的,就連裡頭桌兒,椅兒,凳兒都仿佛與彆處的不同,坐著都比彆處更為舒坦,恨不得屁股都不是她的了,就連那拔步床上的帷幔,掛鉤,就連這貴妃榻上的毯子,軟枕,都柔軟漂亮的像是天宮裡的仙物似的,落入薑明月眼裡,全部都在閃閃發光,更甭提那些稀奇古怪的瓶瓶罐罐了。

這麼一對比,薑明月屋子裡就跟狗窩似的。

倒不是將軍府虧待了她,將軍府雖低調從簡,東西卻都是極好的,不過許是府中無適齡娘子的緣故,就連給她挑選的衣裳首飾都是略有些老氣的,也不算老氣罷,橫豎桃粉色的衣裳,穿到她身上就是俗不可耐,可是同樣的桃粉色,到了郡主這兒,穿戴在她侍女身上的都好似美得似個官家小姐,更甭提安陽郡主,就跟天宮裡的神仙似的。

有哪裡不想在天宮裡頭多待待,轉而想不開,去待自己的狗窩呢。

對了,還有,還有,他們的無恙居到哪兒都是奇珍異草,漂亮花卉裝點著,那院子漂亮得不成樣子,然而就這樣了,還被郡主嫌得仿佛似個豬圈似的。◎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薑明月一千個一個萬個想不通。

橫豎隻要郡主不趕她走,她就賴這兒了,便是在這兒睡覺,都好似比彆處更香些似的。

不過,薑明月是個閒不住的,躺了不過片刻,忽而又立馬興匆匆道:“郡主,下回什麼時候還有宴會,咱們去參宴罷,鎮日悶在府裡,哪有出去玩好玩,這些日子,你可還有收到哪個府上的貼子,若來了帖子,咱就去逛逛吧,去逛逛吧。”

薑明月說一出來一出。

一開始安陽說帶她去參宴,她還愛去不去的,可去了才發現居然還挺好玩的,一個個又是皇子又是公子的,簡直讓她開了眼了,東西又好吃,景致又好看,人也一個塞一個的好玩。

薑明月恨不得日日去參宴。

結果,話一落,卻見那貴妃榻上靜悄悄的,薑明月噌地一下從太師椅上跳了起來,湊過去一看,隻見郡主抱著個軟枕,歪在貴妃榻上睡著了。

安陽實在是太累了。

昨兒個折騰一宿,今兒個早起又……

方才用早膳時她便有些疲累,不過見薑明月在這兒,撐著身子陪著她罷了,這會兒在貴妃榻上一枕,在薑明月那張叭叭叭個不停的小嘴的催眠下,安陽便有些昏昏欲睡了起來。

結果睡著睡著,不知怎地,驟然一驚,嗖地一下睜開了眼,便見薑明月輕手輕腳的湊了過來,那張小黑臉放大了十倍懟到了她的跟前,隻盯著她的脖頸處四下研究著:“咦,郡主,你這兒不是遭蟲子爬了,你這兒是不是……是不是剛刮了痧來著——”

隻見薑明月盯著安陽的脖子歪頭斜腦的研究著,末了,還試圖想要伸手扒拉開她的領口查看個徹底。

嚇得安陽神色一愣,立馬將領口一捂,噌地一下掙了起來,便又見那薑明月繼續盯著她一臉冥思苦想道:“也不像是刮痧弄的啊——”

說到這裡,忽而靈機一動,頓時想起了當年在軍營裡頭偷聽過的那些葷段子,頓時雙眼一直,一臉不可思議的盯著安陽道:“郡主,莫不是……莫不是你遭了無憂哥哥的欺負罷!”

薑明月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安陽。

她當年在軍營裡時曾無意間偷偷聽過軍營裡的將士們說過渾話,有些個下九流的老油子放了假借故置辦東西跑去城裡頭逛窯子去了,回來嘴上說的下流又%e6%b7%ab、蕩,恨不得嚷嚷得全世界都聽見了。

其中有一句便是弄得那些姑娘們腿軟慘哭,渾身上下沒一塊好肉,連骨頭都恨不得將她們給掰扯斷了,那才叫作雄風。

如今,郡主身上這塊肉,不就是沒個好麼?

要知道,郡主渾身肌膚如雪,細皮嫩肉,白得晃眼,連摸一下,都生怕玷汙了那身雪色。

哪裡,哪裡遭得人這般欺負。

聽說,姑娘們被欺負時,都是無力抵抗的!

聽說,隻有窯子裡的女子,才會被欺負得十足慘烈!

而今,郡主這也是被無憂哥哥給欺負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