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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臣服 今嫿 4372 字 6個月前

了圈,似叮囑說了什麼。

直到又是一針刺進她露在被子外的蒼白手腕,尖銳的絲絲疼痛猛地將薑濃從窒息的噩夢中拉回了現實,好幾秒中,她眼睫毛終於動了動。

“醒了?”

有道男人的聲線低低在耳畔響起。

她睜開眼,下意識地避開讓人頭暈目眩的燈光,視線是模糊的,隱約看到了病床邊的一抹修長身影,逆光的緣故,麵孔的輪廓都瞧得不清楚,隻是離自己真的很近。

“青淮——”薑濃怔怔望著,病弱時意誌力也是全無,本能地伸出了手。

下秒。

失了血色的指尖還差一毫米碰到的時候,忽而聽見他調侃道:“還摸啊,我潔癖都要被你治好了。”

不是他。

薑濃淚意瞬間浸上了眼睛,像是被水狠狠洗過的一樣,也看清了坐在椅子上的梅時雨臉孔。

見她哭。

梅時雨驚得散裝粵語的腔調都出來了:“嗯猴韓,堅強一點啊。”

薑濃既不聽也不看,狼狽地扯過雪白被角蓋住眼,晶瑩剔透的淚水卻止不住地淌下,她以為自己徹底脫離了垂淚的年紀,無論是遇到什麼逆境,不流淚至少也算一種勝利。

但是想到哮喘窒息前,在演播台上的那一份播報婚訊的稿件。

想到她和傅青淮之間。

到底隻是一場戛然而止的鏡花水月。

想到從今往後的一切,薑濃心中無端端地有種茫然空洞的感覺,連攥得緊緊被子的指尖都在發抖。

梅時雨怕她萬一再次把自己哮喘哭出來,到時收不了場就挨罪了,顧不得嫌棄被子的消毒水味,去扯下說:“薑濃你真是欠我一個大人情啊,彆哭的跟三歲小孩一樣,還怕人看,來你看看,這是什麼?”

循著他的指引,薑濃眼都不會眨地看向床頭櫃。

是一束純白的山茶花,用精致的紙包裝著,係著青色緞帶的蝴蝶結。

很快,她哭過後的所有知覺都徹底回來了,忽而發現無名指上還有個冰涼涼的觸?感,是一枚古董戒指,暖不熱似的,緊貼著透白的肌膚。

這枚戒指不會平白出現,還戴在了她手上。

這也就意味著——

梅時雨彎著雙笑眼,真想把她表情拍下來:“不敢居功,守了你半宿的男人不是我,是那位。”

薑濃近乎都不等他慢悠悠說完,掀開被子,連鞋子都來不及穿,光著腳踩在冷冰冰的地上,便往病房門口跑去,她單薄病服下的心臟跳動得厲害,不亞於哮喘時的瘋狂頻率。

直到碰到門把那一瞬間,外麵先開了進來。

不知哪裡來的風雪拂過她素淨的側頰,很快就消散在了空氣中。

但是緩步走到麵前的傅青淮不會消失,他穿著一身淺色調的襯衫西裝,站在清寒的光下更顯得讓人遙不可及。

唯有伸出神秘佛紋的左手抱住她時,才有了滾燙的真實感。

薑濃垂著手也不碰他衣角,就這般站著,喉嚨徹底報廢說不出一絲聲,連哭紅的眼尾還殘留著一抹桃粉顏色。

傅青淮稍低頭,薄唇帶著溫度貼著她白嫩的耳尖,用最動聽的聲線清晰且清沉的說:

“我答應過你

等今年最後一場雪滿人間的時候,我們會再見。”

第29章

薑濃聞到了傅青淮身上熟悉的焚香味道,摻進了許些寒涼的雪水氣息,冷淡又很勾人。

她臉順勢貼著男人襯衫衣領外的冷白脖頸處,初醒不久的體力耗儘要滑下來時,被他抱起,烏錦的青絲是淩亂披散開的,垂落的幾縷也搭在了他的肩側。

傅青淮穩穩地抱著她,幾乎輕柔到感覺不到重量,燈照下的淡色眼眸同時在病床邊停了一瞬。

這也驟然驚得梅時雨起身主動消失。

甚至知道窺探的秘密多了死得快這個千古不變的道理,步伐經過時,頂多是稍轉過俊秀文雅的臉孔,對傅青淮禮貌笑了笑,隨即,不忘伸出一根乾淨的手指把門輕巧給帶上。

病房內的氣氛逐漸變得落針可聞。

沒了閒雜人等。

傅青淮緩步走到病床前,將她放進被子裡,直到這會兒,薑濃終於從眩暈中勉強回過神來,壓著極其細微的呼吸鼻音,連帶卷翹的眼睫末端也隨著簌簌顫動。

他目光在她臉上仔細地描繪過,伸手要去觸碰那發紅眼尾時。

薑濃避開了,忍著有些委屈的衝動,連側顏的柔軟輪廓都寫著倔強。

隻是她忘記哭過時,剔透的淚珠早就在病服上洇出了幾滴小小的濕跡,是騙不了人。

“不讓碰了?”傅青淮聲線放低,微微笑著像是誘哄孩子似的,毫不刻意,倒是沒強行去碰她,隻是動作不急不緩地將她稍敞開了些的衣領攏住時:“薑濃,受了委屈就要說出來,說了,我現在能給你撐腰,日後也能。”

薑濃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跟她說:

受了委屈是可以說出來的。

在收養家庭長大的緣故,她自幼就性格敏[gǎn]倔強,活得淡然封閉,也養成了自有一套為人處世的習慣,哪怕是被欺負了,都忘記原來還可以找人撐腰的。

她微微垂下眼,盯著手腕間還留著的針痕,今晚的新聞台於她而言是噩夢,醒來後,看到貨真價實的傅青淮就在自己眼前,又恍惚的發現:

原來醒不來的噩夢儘頭,是他。

“疼?”傅青淮看她盯著針眼,指腹覆上那白嫩的肌膚,溫柔的幫忙揉了幾下。

而薑濃這次沒避開,點了腦袋,隨即卻朝自己的喉嚨指:“這裡、疼。”

她噪子報廢了。

那清柔似水的美人音已經啞得發不出幾個音來,眼眸潤著水光盯著傅青淮。

傅青淮抬手摸她,略微前傾安撫道:“你這是過敏性哮喘外加情緒激烈導致,養一陣子,不會毀了聲帶。”

畢竟嗓子,是薑濃在台裡安身立命的根本。

她倘若聲帶徹底損毀,此生就與演播台無緣了。

提到情緒激烈,傅青淮修長兩指扣住她臉頰,端詳了半響,忽而毫無鋪墊的問:“是看到那條婚訊緣故?”

薑濃睫毛垂落,被他手背印著的淡金色神秘佛紋灼到眼熱,深呼吸幾口後,將他拉了下來,用白嫩的冰涼指尖,一筆一劃地在那手掌裡寫下:「我不能接受你家裡明媒正娶一個,外麵又養一個情人,聯姻的婚訊如果是真的——」

她停了下,反倒是讓傅青淮低聲問了句:“怎樣?”

薑濃雙?唇緊抿,是能狠得下心的:“不見、你。”

傅青淮握住她手,順著那無名指上的戒指弧線摸了一圈:“傅家曆代祖傳的戒指隻有一枚,在誰手上,誰才是明媒正娶的那個。”

他過於平穩的聲調,猛地提醒到了薑濃這枚祖傳戒。

未了。

還存了一些逗弄她的心思,薄唇自顧自地笑:“怕不怕是假的?”

薑濃微微僵了下,沒覺得好笑。

看她要哭,傅青淮俊美的臉龐靠近,聞到了她臉頰和下巴,涼涼的,帶著體香。

“傅家的風水養人,這事定了,嗯?”

薑濃一時躲不開,在他親%e5%90%bb自己的空隙裡,還尚存著些清醒:“你不能、欺負我之前腦袋缺氧,就蠱惑人……”嗓子很啞,斷了線似的勉強才能發出極弱的氣音:“為什麼是我?”

病房內靜了半響。

傅青淮溫熱的%e5%90%bb在她唇角短暫停留,移開時,黑如鴉羽的眼睫下是淡的,不沾塵世間一絲染著欲念:“你是我親自挑的。”

縱使豪門貴族圈裡能千挑細選出身份背景、性格樣貌都完美符合傅氏當家主母的人選。

都抵不過傅青淮這一句。▓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

薑濃這段時間堵著一口氣,耐著性子等,就是想看傅青淮是不是真把她當情人養了。

但是她從沒想到,徹底確定下正式關係,會是用結婚這種方式。

可能真是腦袋缺氧了。

一時間竟不知該怎麼應對,但是收下這枚祖傳戒時。薑濃是有私心的。

她將自己嚴絲合縫地依偎進了男人溫暖的懷裡,藏著那不為人知的隱秘愛意,想要久久的獨占他,即便他現在更像是需要為家族選出個主母而已,也不願拱手讓給了其他女人。

*

傅青淮那句傅家風水養人,這話也不假。

清晨之後,他吩咐秘書辦理了出院手續,親自抱著她離開了病房。

薑濃這顆心驀地放鬆下來後,因為嗓子不便說話,也沒問其他事,迷糊間就睡著了。

再次睜開眼,是很陌生的地方,不同於山頂彆墅的華美精致,處處透著古香古色的調,有水墨青山屏風,靠牆有一排絕版孤品的書架。

就連身下的床也是紅木雕花的,鋪著厚軟絲滑的深藍棉被很暖和,像是陷進了溫柔鄉。

薑濃睜著卷翹的眼睫打量了一圈,最後落在床頭櫃旁邊的陶瓷罐裡,用玻璃罩封住透氣,能清晰地看到裡麵的白玉小蝸牛。

看到這個,她隱約猜到這裡是什麼地方了。

靜坐了會,薑濃掀開被子下地,雪白的腳連襪子都沒有穿,剛走出室內,就看到粱澈端著吃的,從院裡走來,看到她醒了,眼裡微微一亮,趕忙地過來:“太太。”

這一聲太太,叫得薑濃都險些沒回過神。

她和傅青淮雖說口頭上定下婚事了,卻還沒到領證這步,改稱呼這個為時過早了些。

粱澈像是知道她想什麼,笑著解釋:“這是傅總交代下來的。”

傅青淮脾性如此,既要給她名正言順的身份,就應給事事俱到。

沒有住進了傅家,還被人一口一個薑小姐的稱呼道理。

薑濃心思通透,想到這點,就明白他用意。

粱澈將絲絲冒著熱氣的養生粥端到偏廳,引她入坐,話很多:“這是家裡的老中醫開的方子,說太太您嗓子受傷,不宜吃大補,喝點養生粥就好,傅總還吩咐了廚師燉得香糯糯的,入口不傷喉。”

薑濃拿起勺子淺淺嘗了口,是很香,又軟。

她對粱澈彎了眼,像是道謝。

“傅青淮呢?”

不便說話,隻能沾了點茶水,在桌邊寫下幾個字。

“傅總去給您撐腰了。”粱澈站在旁邊探頭看完,也不知是傅青淮可憐她不能言語,特意找了個話多的,接下來十分鐘內,都是他在嘰裡呱啦地說:

“昨晚新聞台那個姓梅的主持人給傅總通風報信,說您在直播時看到傅氏婚訊的新聞報道直接哮喘發作進醫院了——傅總那時候還在老夫人跟前說事呢,一聽就直接趕去了。”

薑濃有片刻恍然,原來傅青淮是這樣被叫來的。

難怪梅時雨在病房時,會說欠了他一個大人情。

粱澈又繼續:“到了醫院後,好在萬幸您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然後梅時雨就把新聞稿給了傅總,彆說,這人是有兩下功夫的,知道這婚訊怕大有文章,沒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