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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安的問題太多了,他沒什麼耐心一一回答,隻挑了簡單的問題回答。

齊安:“……”

“靠,看小可愛哭得那麼傷心,我以為多嚴重呢!”

池忱輕笑:“是他誤會了。”

齊安:“那你怎麼不解釋啊,看人哭得那麼慘,你還挺開心是吧?”

“沒有。”池忱抬起頭,望向江瓷離開的方向,唇角的弧度加深,“隻是,覺得他哭得樣子還挺可愛的。”

“草,變態!”齊安加大了音量,引來周圍人的側目,池忱一個眼神警告,他乖乖地捂住了嘴巴。

轉角處出現江瓷的身影,池忱壓低聲音:“你就當我受傷很嚴重吧。”

齊安:“?”

取藥處沒有多少人,江瓷很快就拿到了藥,回來途中,他還去了一趟洗手間洗臉,臉上的水擦乾淨了,額發被水打濕,黏在皮膚上,他用袖子囫圇抹了下頭發,這個動作落在池忱眼裡,心臟驀地軟成了一片水。

“池忱,我們回去吧?你累不累呀,要不要再坐一會?”江瓷問。

池忱:“我沒事了,回去吧。”

說著沒事,起身的時候,身體搖晃了兩下,江瓷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池忱的手臂。

“你這哪像沒事的樣子啊。”江瓷抬起頭,不高興地瞪著池忱,“不舒服就要說呀,萬一再摔傷了怎麼辦?”

“嗯,以後我會直接說的。”池忱將半個身體都靠在江瓷身上,江瓷沒注意,池忱其實將大部分重量都落在了自己的雙腳上,根本沒有外表看上去得虛弱不堪。

齊安人都看傻了,他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他池哥的聲音怎麼突然變得那麼虛了?跟剛才警告他時的聲線截然不同。

而且,池忱跟江瓷緊緊貼在一起了?放在以前,池忱不應該第一時間就推開江瓷的嗎?

媽的,這世界變了,池忱受傷的不是手,其實是腦子才對吧?

……

齊安亦步亦趨跟在江瓷和池忱身後,片刻的功夫,他的世界觀重塑了一遍,看著前麵兩人明顯的體型差,他池哥不要臉地將身體全部壓在瘦弱的江瓷身上,連他這個電燈泡都看不下去了。

“那那那個……要不還是我來扶吧。”齊安上前,扶住了池忱的右臂。

外麵早就天黑了,通向門口的這段路沒什麼光照,因此,池忱拿手肘捅齊安肚子的事情,隻有受害人和始作俑者知道。

聽到悶哼聲,江瓷側頭,隻看到了池忱收回的右手,他叫道:“不許動!”

池忱聽話地垂下了手,江瓷拉著池忱走到近處的路燈下,借著路燈的光仔細檢查池忱的手。

沒有出血,他鬆了口氣,開口仍帶著埋怨:“不是說了不能亂動嗎?”

長睫在臉上投下兩圈陰影,池忱的唇色蒼白,虛弱的語氣讓齊安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我沒動。”

江瓷的視線轉到旁邊又看傻了的齊安身上,小臉板起,認真教育道:“齊安,池忱受傷了,這段期間你彆碰他。”

想起齊安每次見到池忱都要扒拉池忱的畫麵,江瓷又嚴肅警告道:“可以的話,池忱手好前,你最好離池忱三米遠。”

齊安:“……”媽的,老母雞都沒你這麼護崽的,不就是受了點皮肉傷嗎?護得跟什麼似的,這是生怕他磕著碰著是嗎?

江瓷教育完了齊安才發現自己的語氣有些重了,他衝齊安抱歉一笑:“麻煩你了。”

池忱老老實實靠在江瓷身邊,要是江瓷在這時抬頭,能看到池忱嘴角明顯的弧度。

齊安:“……”他他媽到底是為什麼要來這裡啊?他吃飽了沒事乾,非要再吃一頓狗糧是嗎?

-

齊安雖然不想吃這兩人的狗糧,但他得弄清楚原因,他跟著池忱兩人回到了宿舍,盧旭和蘇堯早在宿舍裡等著了。

他們問了池忱的情況,池忱說自己沒事,江瓷卻反駁道:“很嚴重的,醫生說不能碰水不能亂動。”

齊安:“……”受傷了肯定不能碰水啊。

不能亂動?看池忱剛才還有力氣打他的樣子,八成隻是不能拿重物吧。

池忱到底跟江瓷說了什麼,江瓷會誤會成這樣的?

江瓷這麼說,盧旭和蘇堯眉頭皺得更緊了。

盧旭憤憤道:“我跟蘇堯去看了那個時間段的監控,沒看到有人往底下丟東西。”

齊安:“那是鬨鬼了嗎?工具箱怎麼可能無緣無故掉下來啊?是不是有人把東西放在上麵,不小心掉下來的啊?他怕擔責任不敢承認?”

盧旭:“從池忱來教學樓前,再到小瓷他們離開班級的一個小時裡,我們都檢查過了,確實沒有問題。”

蘇堯說出了自己的猜測:“我問過值班室的保安,美術係教學樓一層到五層都有監控,六樓是雜物間,平時沒什麼人上去,那裡的監控半年前就壞了,一直沒人來修,樓梯的監控有盲區,可能是有人去六樓扔的東西。”

盧旭驚訝道:“你還去打聽了這個?你怎麼不跟我說呀!”

盧旭太衝動了,如果知道的話,可能會立刻衝去質問林楠,蘇堯想等江瓷他們回來再商量,所以才沒說。

他笑了笑,轉移話題道:“監控裡確實有林楠的身影,不過是在工具箱掉下來後,林楠跟一個同學一起離開了教學樓,在工具箱掉下來前,我沒在監控裡看到他。”

他們有理由去質問林楠,不過他們還是沒有證據,說不定又會被林楠反過來指責他們在誣陷他。

“媽的,一定是林楠。”盧旭氣得發尾都翹起了,“我們去看監控的時候遇到了他,他還腆著臉過來跟我們打招呼,假意問池哥有沒有事,嬉皮笑臉的,他那是關心人的樣子嗎?”

蘇堯:“沒有證據,你就算知道是他也沒用。”

齊安咬牙道:“那時候正好放學吧,教學樓裡那麼多人,就沒人看到林楠去六樓嗎?”

蘇堯無奈道:“就是因為人多,才不好調查啊,不是每個人都是正義人士的,有些人不想沾染是非,就算看到了可能也不敢說吧。”

齊安:“為什麼?”

池忱:“怕惹麻煩。”

江瓷饒了大半天才理清楚他們的對話,他想到了一件事。

“那跟林楠一起的那個同學呢,如果林楠真的去六樓了的話,那肯定會跟那個同學分開的,我現在去私聊他問問看!”

齊安拍手:“小可愛,還是你聰明,去問問那個同學不就好了。”

江瓷拿出手機打開班級群,幾十個頭像擺在眼前,他頓住,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忘記那個同學叫什麼名字了。”

那同學也是江瓷的同班同學,在林楠的事情出來後,就跟林楠走得挺近,班上人太多,江瓷隻記得關係好的同學,他不想看到林楠,更彆說去記住林楠的朋友的名字了。

池忱:“不用問了,如果他願意站出來的話,早在盧旭和蘇堯去查監控的時候就站出來說了,或者,他是被林楠抓住了把柄,所以不敢說。”

“那怎麼辦?”江瓷眉眼耷拉,沮喪地垂下腦袋,“這件事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招惹了林楠,也不會有那麼多糟心事……”

“跟你沒有關係,不是你招惹林楠,是林楠來招惹你,做錯事的人不是你,你沒必要那麼自責。”池忱拿起桌上的一塊檸檬糖,撕開遞到了江瓷的嘴邊。

江瓷眼睫微顫,抓起糖放進了嘴裡,酸甜的味道將心中那點不快蓋了過去,眉眼彎起,衝池忱笑了笑。

池忱將糖紙揉成團扔進了垃圾桶裡,他的目光在江瓷的嘴唇上流連,指尖緩緩蜷縮,勾起了濃烈的不滿足。

如果可以,他更希望江瓷直接用嘴來叼糖。

“徐磊那邊怎麼樣了?”蘇堯問。

徐磊就是池忱他們的同班同學,跟林楠念同一所高中的。

“他找以前的高中同學問過了,他們當時也是從彆人口中聽說的,沒看到證據就相信了。”齊安說,“我查了林楠的社交賬號,什麼都沒查出來,這家夥捂得非常嚴實。”

往往表麵越乾淨的,背後可能最臟,在知道林楠是什麼樣的人後,齊安更堅定這個想法。

江瓷眨了眨眼,檸檬糖將他的右腮撐起一團,口腔內|壁被融化的糖沾滿,他抿了下唇,眸裡滑過哀傷。

“怎麼了?”池忱注意到江瓷的不對勁,在他發出聲音後,江瓷的難過一閃而逝,仿佛隻是他的錯覺。↙思↙兔↙在↙線↙閱↙讀↙

江瓷笑了笑:“沒事呀。”

池忱沒有追問,仔細凝視江瓷,江瓷的笑容是真的,剛才真的是他的錯覺嗎?

-

討論了大半天也沒有結果,一群人忙了一晚上都累了,等挨個洗完澡也差不多要到熄燈時間了。

江瓷看出池忱的疲憊,跟大家說暫時散了。

盧旭和蘇堯回來的時候就洗過澡了,江瓷不急,將浴室的空位留給了池忱。

池忱拿著睡衣,剛走進浴室,身後就跟上來一根小尾巴。

他關門的動作一頓,問道:“你要用浴室嗎?”

江瓷搖搖頭,沒運動也沒喝熱水,白皙的小臉上浮起兩抹薄紅:“醫生說你的手不能碰水,你一隻手洗澡不方便,我幫你吧。”

池忱:“……”

第41章

池忱懷疑自己聽錯了, 不可置信問道:“你……說什麼?”

江瓷很有耐心地重複了一遍:“你一隻手不方便,我幫你擦背吧!”

江瓷絲毫沒往其他地方去想,池忱的手受傷了, 比起害羞, 目前最重要的是池忱,他們宿舍樓也有公共澡堂, 都是男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

隻是, 他不知道自己的臉頰早已生理性的發紅, 這副模樣, 不管誰看到了都會想歪。

池忱的喉結滾動, 對上江瓷清澈明亮的眼睛,突然生出的旖旎心思消了大半,他能感覺到, 江瓷是來真的。

“不用了。”池忱撇開腦袋,嗓音乾澀,混合著一點點微不可察的遺憾。

江瓷還是不放心:“你一個人能行嗎?”

“可以的。”

江瓷:“可是一隻手夠不到背吧,你下半身圍一條浴巾,我先幫你把背擦了好不好?”

這麼冷的天氣,不是每個人每天洗澡都要擦背的,尤其是在手受傷了的情況下,江瓷壓根沒想到這些, 還是說, 他其實是故意的?

這是江瓷主動送上門來的,他已經拒絕過兩次了, 是江瓷不看眼色的……

池忱緊緊閉了下眼睛, 再睜開眼, 眸色已然深邃,他退後了一步,給江瓷讓了進來的位置。

罪惡感被壓下,卻像是在掩飾什麼一樣,池忱阻止了江瓷關浴室門。

“開著吧,等下你可以直接出去。”池忱說。

“你不冷嗎?”外間沒有開暖氣,狹小的浴室比外麵還要冷,就算開了熱水,熱氣也很快就會飄出去的。

池忱:“沒關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