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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辛苦。

陳敬宗:“快點吃,耽誤時辰就看不到了。”

華陽終於被他勾起了好奇,鳳凰山上的寶貝,難不成還有鳳凰?

隻是起的太早了,華陽完全沒有食欲,在陳敬宗的幾番催促下才勉勉強強吃了一個包子,喝了幾口粥。

吃完,陳敬宗一手牽著她,一手提燈,踏著連接船頭與岸邊的長木板上了岸。

從這裡到山腳還要趕一會兒馬車,華陽上車後,陳敬宗走遠幾步,低聲吩咐富貴:“船上的東西,除了收拾碗筷與食盒,其他的都不要動,我回來後會檢查,其他東西有丁點跟我離開時看見的不一樣,我便踢你去湖裡撈魚。”

富貴連連點頭,心裡暗暗嘀咕,他困得要死,隻想在船尾打地鋪好好補覺,駙馬爺乾脆連食盒也彆叫他收拾多好!

交待完畢,陳敬宗趕車出發了。

華陽才在車裡打了一個小盹兒,就被陳敬宗扶了下來,迎麵是一座高高的山,在黑暗的天色中仿佛一座雄壯的巨獸。

陳敬宗提著燈籠:“先跟我一起爬,爬不動了我背你。”

華陽看看山路,道:“我現在就爬不動了。”

陳敬宗:……

他轉過去,屈膝,彎腰。

華陽笑著趴到他背上,主動接過燈籠。

陳敬宗不再說話,沿著山路往上行去。

華陽很喜歡被陳敬宗背著,上輩子她對陳敬宗僅有的幾次好感,其中一次就源自他背著她在暴風雨中避洪的時候。

背著她也能健步如飛的陳敬宗,讓她覺得特彆安心,仿佛他體內蘊藏著無窮無儘的力氣,仿佛他會永遠都不知疲倦。

但鳳凰山比石橋鎮陳家祖宅後麵的小山坡高多了,當陳敬宗爬到半山腰的時候,他的呼吸雖然沒有太大變化,可他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

華陽有些慚愧,撐著他的肩膀道:“我自己走吧。”

陳敬宗:“不用。”

他不放,華陽自己也下不去,隻好繼續叫他背。

快到山頂時,天色微微亮了,華陽看到他額頭冒了汗。

她再度提議下來。

陳敬宗:“沒幾丈遠了,乾脆把你背到頂,免得以後聽你抱怨。”

華陽捶了他一下,然後摸出帕子,將他額頭、鼻翼、鬢邊的汗珠一顆不落地都擦掉。

終於爬到山頂,陳敬宗將她往一塊兒能當椅子的大石頭上一放,再搶走她的帕子,繞到另一邊喘氣去了。

華陽看著他氣喘籲籲的背影,心想,以後她就是想再這麼過一次生辰,陳敬宗大概也不願再伺候。

趁陳敬宗還沒回來,華陽前後左右地觀察了一圈,隻有到了山頂才能看見的寶貝,在哪兒?

陳敬宗喘夠了,解下腰間的水袋,咕嘟咕嘟灌了好幾口。

“喝嗎?”

他走過來,坐在華陽身邊。

華陽發現他衣襟濕了一塊兒,不知是方才出的汗,還是不小心灑落的水。

她小口小口地喝了些水,問:“寶貝呢?”

陳敬宗往她身後看了眼:“再等等。”

這個暗示太明顯,華陽側過身子,重新檢查身後的地麵、草木,試圖發現寶貝痕跡。

忽然,陳敬宗將她抱到了腿上,再輕輕扣住她的後腦。

華陽順著他的力道抬頭往前看。

鳳凰山下是長湖,長湖水清又廣闊,煙波浩渺與天相接。

天際是一層靛藍色的雲,此時此刻,一輪火盤似的紅日正一點點穿過雲層,露出麵來。

燦爛的紅霞鋪滿天邊,也映紅了湖麵,瑰麗的霞光隨著水波蕩漾過來,一直蔓延到鳳凰山腳。

華陽的眼中,也被這一幕日出的壯麗滿滿占據。

陳敬宗隻是抱著她,等她終於有了動作,他才道:“這樣的禮物,能否讓你終身難忘?”

華陽不想叫他得意,道:“日出而已,算什麼稀奇。”

陳敬宗:“我送的可不是日出。”

華陽不解:“那是什麼?”

陳敬宗彆過她的臉,看著她道:“是一輪華陽,你說,算不算寶貝?”

華陽:……

她能說“華陽”不是寶貝嗎?

她哼了哼,拿開他的手,繼續看遠處的日出、湖景。

當遠處的人家屋頂飄出縷縷炊煙,陳敬宗重新背起華陽,帶她下山。

原路返回船上,換富貴趕走馬車。

陳敬宗繼續往湖中心劃船。

華陽打濕帕子,坐在船艙門口的小凳子上擦臉,一邊欣賞湖景一邊問他:“接下來做什麼,遊湖?”

陳敬宗看她一眼,問:“起那麼早,不用補覺?”

華陽在他眼裡看到的可不是“補覺”。

她立即將門板關上,擋住自己陡然發燙的臉。

重新回到湖中心,陳敬宗放下船錨,進了船艙。

他從這頭進來,華陽從另一頭出去,隻叫陳敬宗瞧見一抹白色裙擺。

陳敬宗笑了下,分辨她的腳步聲,他打開南麵的窗戶。

華陽聽到動靜,朝這邊看來,就見陳敬宗正在脫衣裳。

她瞪他一眼,繼續看湖景。

船艙裡備了兩個水桶,陳敬宗拎起一桶放到身邊,打濕巾子,一邊擦拭一邊與她說話:“早晚都要進來,有何好躲的。”

華陽背對他道:“誰說我還想進去?”

陳敬宗:“你不進來我就出去抓你,船就這麼大,你不是白費力氣?還是你話本子看多了,也要跟我演一場惡霸強占小船娘的戲?”

華陽捂住耳朵。

陳敬宗關上窗戶,沒多久,水聲消失了。

華陽警惕地看過去。

陳敬宗果然披上外袍,從船頭這邊跨了出來。

華陽心跳加速,都沒看到他的臉,忙不迭地跑到船尾這邊的艙門前,躲了進去。

陳敬宗故意慢悠悠地在船上繞了一圈,再進船艙時,發現她沒有跑,而是鑽進了被窩,一雙繡鞋散落在地板上,一隻腳尖朝南,一隻鞋底朝上。

早上的湖波要大一些,船身左左右右地晃動著,好像喝醉了酒。

陳敬宗來到床邊,拍了拍被人裹得緊緊的被團:“你這樣,算不算請君入甕?”

被窩裡傳來她悶悶的斥責:“閉嘴!”

陳敬宗不再說話,抓住被角使勁兒一扯。

華陽那點力氣根本攔不住,徒勞地搶了兩下,被子已經被陳敬宗拋到了椅子上,隻剩兩人麵對麵。

短暫的對視後,陳敬宗將她撈到懷裡,在這狹窄閉塞的小船上,為所欲為。

第58章

華陽在外麵過完生辰回來, 第二天就去了書房,叫朝雲、朝月把所有顏料都擺出來細細研磨,她要作畫。

窗外陽光明%e5%aa%9a, 朝雲一邊磨著手裡的青金石,一邊好奇問:“公主, 駙馬爺到底帶您去哪了,怎麼還把您作畫的雅興勾出來了?”

朝月神色專注地磨著孔雀石,看著細細碎碎的綠色粉末一點點堆積起來,輕聲笑道:“這還用問麼,陵州這一帶山清水秀, 駙馬肯定帶公主遊覽了哪處名山勝水。”

華陽隨她們說笑, 鋪開宣紙, 先試著勾勒出山、湖的輪廓布局。◤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上午就在作畫準備中過去了, 晌午歇了半個時辰,華陽又來了書房。

她畫得非常認真, 一個下午也才畫了鳳凰山一角。

朝雲看看外麵, 提醒道:“駙馬快回來了。”

華陽聽見這句, 慢慢地收了筆,至少在完成這幅畫之前, 她都不想讓陳敬宗看見, 免得他又口沒遮攔故意說些不正經的。

回堂屋洗了手,感覺肩膀有點酸,華陽就趴在榻上, 讓朝月幫她捏捏。

可能是去年在廚房做了一年的飯, 朝月的手勁兒練出來了, 做捏肩捶背的差事要勝過朝雲幾分。

陳敬宗在流雲殿沐浴更衣後才來了棲鳳殿。

天氣熱了, 在衛所忙碌一日, 他的官服都不知道被汗水打濕又騰乾了幾回。擱剛成親的那會兒陳敬宗還會故意氣氣華陽,現在夫妻倆的小日子蜜裡調油似的,陳敬宗也樂得把自己收拾乾淨些,這樣見了她便可以直接摟摟抱抱,而不是先挨她一頓嫌棄。

他跨進堂屋,就見朝月從次間走了出來,瞧見他,朝月小聲道:“駙馬,公主今日在書房練習作畫,練累了,我才給她捏了一會兒肩膀,公主竟然睡著了。”

陳敬宗頷首,進去了。

榻上,華陽還保持著趴著的姿勢,兩隻胳膊交迭墊在下麵當枕頭。

她側著頭,麵朝著他,半邊臉壓得肉嘟嘟的,顯出幾分孩子氣。

這種睡姿既不雅也不美,一看就是真睡著了。

當然,她是老天爺的親閨女,一身皮囊得天獨厚,睡成什麼樣都好看。

陳敬宗脫了鞋,從另一頭上榻,再盤腿坐在她一側,繼續幫她捏肩膀,腿也捏捏。

華陽站著作畫,既耗費心神也確實勞累了筋骨,剛剛朝月捏得那麼舒服,她不知不覺就睡著了,隻是畢竟知道等會兒該用晚飯了,打了一個小盹兒後,華陽便悠悠醒來。

夕陽的餘暉漫進窗,次間半明半暗。

感受著肩上恰到好處的力道,華陽隻當還是朝月,懶懶地問:“駙馬還沒回來嗎?”

“回來了,除非你還有第二個駙馬。”

華陽:……

她錯愕地偏過頭。

陳敬宗將人抱到懷裡,指腹劃過她壓出輕微痕跡的半邊臉。

見她垂著長長的睫毛,似乎還在為昨日船上的放縱而彆扭,陳敬宗恍惚間好像也回到了那艘晃晃悠悠隨時可能都要翻過去的船上。他會水,其實沒怎麼擔心,反正那一帶平時也無人,隻是她慌得不行,越慌就越要他的命。

陳敬宗俯身,%e5%90%bb住她花瓣似的唇。

華陽閉著眼睛,躲不過他,又不甘心次次都隻能由著他來,便去扯他的耳朵,亦或是用指甲掐他耳垂最薄的部分。

“朝月說你練畫練累了,真是這樣,還是昨天的還沒緩過來?”

陳敬宗揉了揉她的肩膀。

華陽看向外麵:“吃飯去吧,我餓了。”

除了那場日出,昨天發生的其他事她一件都不想再提。

陳敬宗笑了下,讓她坐在榻邊,他跳下去,幫她穿鞋。

華陽看著他蹲在地上的身影,再看看這條跟船篷裡的床差不多高的榻邊,臉上又一股一股的冒起火來。

去年她悶在內宅服喪,陳敬宗進山打獵時,經常給她帶些粗糙濫製的話本子回來,難登大雅之堂,用來打發時間卻剛剛好,反正也沒有其他人知道她看了什麼。

絕大多數話本子都還算正經的,譬如書生遇到女狐妖,主要講報恩等離奇故事,雖然也會寫到書生與狐妖夜裡同房,基本也就是一兩句話帶過去,不會多加渲染。倘若陳敬宗真故意帶那種豔書給她,華陽定會跟他發作一場,再當著他的麵把書丟進灶膛。

然而有一次,華陽竟從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