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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便是知道了,推到他身上,王子騰能管得了賈璉還能管得了他?

然賈璉提這幾人原就是推脫之詞,見賈珍這般,賈璉咬了咬牙再對賈珍說道:“我與二姐不過是圖一時新鮮,如今經了一番罪,卻發現旁人都可棄之,唯有鳳哥兒難以割舍。不瞞大哥哥,璉已經下定決心這輩子都守著鳳哥兒一人,再不納二色了。”

賈珍眨眨眼,再眨眨眼,然後一臉懵逼的看向還用紗布包著頭的賈璉:“你腦子上的傷,太醫看過了嗎?”

這怕不是包紮的時候進了水?

賈璉氣噎,再沒想到賈珍是這種反應。當即激動的問賈珍,鳳姐兒顏色幾何?

鳳姐兒好容貌,這一點賈珍自是給了百分,“神仙妃子,傾城絕色。”

“鳳姐兒出身如何?”

“王家嫡女,名門閨秀。”若非門當戶對也不能嫁給賈璉。

之後賈璉又問了賈珍幾回鳳姐兒心智手腕,管家本事,應酬應對等等。

彆說,大家上的東西鳳姐兒都能打高分。

站在窗戶下,聽著賈璉與賈珍的你來我往,鳳姐兒臉上露出一抹濃烈的譏諷。

她既這般好,怎麼還要停妻再娶呢。

這有些男人呀,天生就是一副賤皮子。

又聽了一會兒,察覺賈珍要走了,鳳姐兒才從窗下退開。

站在陰影裡,看著賈珍離開的背影,鳳姐兒眯眯了眼睛,半晌卻綻放出一個燦爛奪目的笑容。

她要替賈璉報仇。

若非賈珍,賈璉焉能有此劫難?

完全忘記賈璉成了這副樣子都是她自己折騰出來的鳳姐兒,竟然還一正大氣凜然的拿賈璉做筏子。

隻能說…這很鳳姐兒。

╮(╯▽╰)╭

尤二姐遭遇毀婚,但她彆沒虧著,至少小花枝巷的房契在她手裡,賈璉也沒準備從她要回來。

除此之外還有賈璉給尤二姐置辦的首飾嫁妝,也都成了尤二姐的私房。

隻是一個前一天晚上還跟你如膠似膝,你儂我儂依依不舍的人,轉天就成了獨愛妻子的深情男人,多少讓尤二姐有些接受不能。

這不是戲弄人呢嘛。

尤三姐就覺得賈璉在戲耍她姐姐,非要去榮國府找賈璉要個說法。

尤二姐既想妹妹去,又怕妹妹去,她想見一見賈璉,也想問問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鳳姐兒如今多少生出幾分體貼心腸,她算著日子覺得尤家也快坐不住了,便跟賈璉說了一聲,然後抱著兒子又叫上王夫人和邢氏一道去給賈母請安。

鳳姐兒前腳離開,寧國府那邊後腳就得了消息。因賈璉傷得重子,不良於行,所以是尤二姐親自來了榮國府看望賈璉。

看到賈璉身上的傷,尤二姐的眼淚就止不住了。滿臉的震驚和心疼,“怎麼將人打成這樣?何至於此呢。”

賈璉正半靠床頭閉目養神,便聽到了尤二姐的聲音,當即嚇了一跳。看著尤二姐梨花帶雨的樣子,賈璉多少還有些憐香惜玉之心的心疼了一回。

可轉念一想自己就是在與她聚過後才被人打成這樣的,賈璉不由又遷怒起了尤二姐。

親爹沒了,繼父沒了,以前訂婚的人家也敗落了,如今自己還被打成這樣…這女人是不是身上帶衰呀。

可能是某些迷信心理,賈璉見到尤二姐朝他走來時還往裡麵挪了挪,挪完才沉著臉問尤二姐:“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二爺。”

“珍大哥跟你說了吧?”雖是問話,但賈璉卻是用的肯定語氣,“成親置辦的那些東西都送你了,從此以後就不必再聯係了。”

“是我做了什麼惹二爺不快了?”尤二姐原本還一步一步緩緩朝床邊走來,聽了賈璉這句話,直接三步並兩步的來到床前,“二爺隻管說來,我改了便是。”

賈璉聞言將頭轉到裡麵,正想著要怎麼跟尤二姐說一回他愛鳳姐兒呢。就聽見尤二姐顫音問道:“二爺是不是嫌棄我?”

尤二姐口中的嫌棄指的是什麼,雖未明說賈璉卻明白說的是哪樁。

尤家姐妹早非完璧之身,又與賈珍等人不清不楚,這本就不是秘密。賈璉在決定娶尤二姐之前,也跟大多數男人一樣想要占點便宜。後來也是經不住美色誘惑和賈珍等人的遊說,以及尤二姐有彆說鳳姐兒的柔軟性子。

情正熱時,哪能想到嫌不嫌棄。但這會兒大腦降溫了,以後也很難精蟲上腦了,到又升起了男人的劣根性來了。

他還是介意的。

尤二姐一見賈璉這神情,哪還不明白呢。傷心,失望,絕望,悔不當初,最後更是報複心大起的對賈璉說道:“嫌棄我?你以為你是什麼貨色,那玩意軟趴叭的,又細又短……你是我見過的男人裡最沒用的。”

賈璉沒想到一直柔弱的尤二姐竟然能說出這種話,目瞪口呆這餘又聯想到自己現在的情況,當即脹紅了臉。

“娼婦,賤人!”

“呸!沒種的狗男人,你想娶老娘還不嫁了呢。”尤二姐這輩子也就硬氣這一回,罵完人自己都覺得臊得慌,匆匆丟下這麼一句,就掩麵出了屋子。

一出來就撞見了站在窗戶外麵的平兒,對視一眼,更是慌亂不已的跑出了院子。

平兒:她輸了,不過奶奶也沒贏。

原來鳳姐兒離開前還曾跟平兒打賭。鳳姐兒說賈璉那王八蛋一定會對與尤二姐擺愛妻人設。平兒則覺得以賈璉的尿性,他可能會將不能娶她的理由都推到鳳姐兒善妒上。

不想她們主仆都沒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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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姐兒沒告訴平兒賈璉的傷是她弄出來的,但平兒卻不是傻子,不過鳳姐兒告訴平兒賈璉的病情後,也告訴平兒,三年後就放平兒身契,另備了豐厚嫁給送她出嫁。

平兒想嫁在外麵就嫁到外麵,想嫁給府裡管事就嫁給府裡管事,都由著她。至於是一輩子不嫁跟她混…鳳姐兒還是希望平兒能有個好歸宿的。

尤二姐哭著從榮國府出來,便進了寧國府。洽巧賈珍一臉喜色的從外麵回來見她這般又是摟在懷裡問了一回。

賈珍剛從吏部回來,已經打聽到了賈蓉那邊的情況。雖說秦可卿坐月子這種事情讓他很是不滿,卻也可以忽略不計。

尤二姐覺得自己這輩子都被這些臭男人害慘了。

若不是賈珍這些臭男人,她也不會被人如此嫌棄。這會兒賈珍還摟著她猥玩,自是又氣又恨。等到賈珍將她往榻上拉時,尤二姐也不知道哪裡生出來的勇氣,竟直接拔下頭上簪子朝賈珍紮去。

賈珍感覺到不動勁,下意識往尤二姐的方向看向。好巧不巧的竟將自己送到了簪子下。

“啊!”賈珍用手捂住左眼,鮮血從手縫往外湧。一邊痛得大叫出聲,一邊甩開尤二姐,“來人呀,快請太醫。”

尤二姐被賈珍一把甩在地上時,手裡還拿著帶血的簪子。她先是愣愣的坐上,然後怔怔的看著手上的簪子,隨即似是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做了什麼一般的猛的將簪子甩了出去。

賈珍:“啊~~~”

尤二姐:“……”

這回真不是故意的。

第222章

賈珍攬著二姐入內後,有眼色的丫頭下人便都退了出來。原以為要鬨上一回才會要水,這些下人們便全都三三兩兩的躲到一旁偷懶去了。不想就那麼一會兒的功夫賈珍就出事了。

不光喚人,還要喚太醫。

丫頭小廝聞訊匆匆跑進去,就被眼前的一幕驚著了。

尤二姐臉色蒼白,驚恐萬分的坐在地上,順著她的視線往裡看。賈珍正滿臉血的坐在最裡麵的羅漢榻上。雙腿岔開不敢置信的半垂著頭。

肌肉緊張,身體僵硬,鼻孔在不停的一張一縮,嘴唇也發出不規律的顫唞。

一隻手按著左眼上,一隻手則抬在虛空中,一動不動。整個人就像傻掉了一般。

眾人的視線順著賈珍的眼睛和那隻手看去,一根赤金簪子正斜斜的插在賈珍的衣袍上。‖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為了一件袍子不至於。

於是眾人延伸著往下想,這個深度,這個位置好像是,好像是…嘶!

不會吧。

“還愣著乾什麼,快請太醫呀。”

這一嗓子一下子就將愣住的眾人喚醒了,對危險的本能讓剛剛跑進來的下人們前擁後擠的往外跑。

同時驚醒過來的還有尤二姐。

隻見她夾在人群中跑出了房間,然後又下意識的跑出寧國府。到了大街上,先是慌不擇路的走錯了方向,隨後反應過來後,又連忙攔下街邊的轎子坐著回了小花枝巷。

“我闖禍了。”

慌慌張張推開門,一見到插著腰站在院子裡尤三姐時,什麼都顧不上的撲過去,一邊哭一邊將她剛剛乾的事說了。

先是罵了賈璉‘無能’,再用簪子紮瞎賈珍的左眼,最後再反手將簪子插入賈珍的孽根上。

從此四大皆空,這對賈珍這種畜生來說還有什麼生存樂趣。

“…你是闖大禍了。”尤三姐先是喃喃自語了一聲,隨即叫了一聲便拉著尤二姐就往屋裡跑。

京城已經容不下她崛起的姐們了。

得跑!

尤三姐反應迅速的拉著慌亂不已的二姐衝進屋子,一邊跟坐在炕上抽煙袋的尤老娘說發生了什麼,一邊翻箱倒櫃的收拾細軟。

看著越來越多的細軟,尤三姐又立馬叫她們娘們唯一的男仆套馬車。

先將一部分值錢的東西送到九爺的銀行保險箱裡,剩下的再帶走。

尤老娘直接嚇得癱在炕上,手腳發軟的看著她親閨女,“你是中邪了嗎?”

去了一回榮國府,就跟換了個人似的。

尤老娘想到有錢人家成親,房間裡的家俱擺件都是新娘的嫁妝。她閨女去探望賈璉,那是不是說進的是鳳姐兒的屋子?

肯定是中邪了。

尤二姐也覺得自己中邪了,她怎麼可能乾出那些事。

堅定不移的點頭,重重點頭,沒錯,她就是中邪了。

尤三姐見老娘和親姐還在說這些無關緊要的東西,當即就炸了,對著二人一通咆哮,才將二人喚醒。

用最快的速度將細軟收拾好,三人就坐著馬車直奔胤禟的銀行。正好跟賈珍派去抓她們的人錯開了。

三人分彆在銀行開了三個保險箱,將許多不方便攜帶的金銀細軟都放在這裡。尤二姐想了想還將小花枝巷子這處宅子的房契也放在了銀行裡。

忙完這些,三人帶著兩三個仆人就想離開京城,不想馬車的車軲轆出了問題。於是尤老娘帶著兩個姑娘和仆婦去附近的客棧,要了一間客房等著男仆修好了馬車來接。

差不多兩個時辰,尤家一行人才出城。

也不知道是不是尤二姐為民除害了還是老天爺都幫著她們,竟然又因為修車軲轆跟賈家的人打了個時間差。

賈珍派人來花枝巷,尤家的馬車在岔路口朝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