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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成怒想左了,怕是會弄巧成拙。”湘雲聞言,連忙搖頭勸道:“不妨將這消息緩緩透給大老爺知道。咦,有了。”

湘雲眼珠子轉了轉,笑眯眯的對寶玉招了招手說道:“咱們手底下有戲班子,如今正閒著呢,我叫人排出戲……”

賈赦是個超級宅,能不出門就不能出門,能不下床就不下床的。但有時候他也喜歡逛個青樓楚館吃個花酒,換換口味。

湘雲的主意就是從外地的青樓楚館請個人,然後包裝成上京城告禦狀的苦主,請戲班子的人幫忙唱一出惡霸欺淩的戲。

沒有點姿色韻味的人,賈赦未必會救。所以想要讓賈赦英雄救美就得找個專業人士上台演這出戲。

等賈赦將人救下來,剩下的事情就好說了。

“咱們的目的不光是不叫二姐姐嫁給孫紹祖那樣的人渣,還要想辦法杜絕拿大老爺會自己當樣本給二姐姐挑夫婿。所以安排個人在大老爺身邊非常有必要。”湘雲真誠說道:“若還叫大老爺按他的為人和性情喜好或是什麼利益所趨給二姐姐挑夫婿,怕是還能挑出第二個孫紹祖這樣的玩意來,你信不信?”

隻是不知道這樣行不行。實在不行,她就讓人揭發賈赦私藏逃跑妓子,再弄個彆的套子下。

雖然被說的是自己親大伯,但寶玉不知為何又想到了自己老子和賈珍。

三妹妹和四妹妹那裡…好像也有這種危機呢。

╮(╯▽╰)╭

第221章

投其所好,潛移默化。

如果大老爺的所好是美嬌娘,那他老爺的是難不成是黑臉夫子?

隨著這個想法,寶玉的腦海中瞬間浮現出一個嚴厲老夫子對著他老子嗬斥的樣子。

台詞都是他老子罵他時用慣了的。

打了個哆嗦,寶玉晃了晃腦袋,飛快的將腦子裡的畫麵晃出大腦,然後才轉頭對湘雲點頭。

就這麼辦吧。

就在湘雲打發人去外地雇名妓的時候,賈璉那糟心玩意已經開始張落他和尤二姐的親事了。

國孝家孝兩重孝,賈璉又是榮國府的繼承人,鳳姐兒怎能讓賈璉連累她兒子呢?

於是隨賈璉怎麼張落,鳳姐兒麵上都沒反對,但私下裡卻讓人去尋京城的地痞無賴,不想旺兒倆口子打聽來打聽去,硬是沒找到一個硬茬的。

稍一打聽才知道京城地界上凡是叫得出名號的,都失蹤多日了。

京城街麵上找不到人,鳳姐兒便隻能換個方向了。

鳳姐兒讓人去京城最有名的樓子裡找了位徐娘半老的花娘,許以錢財後,那花娘便按著鳳姐兒的意思帶著樓子裡的打手攔住了賈璉。

“就是他,睡了老娘還賴帳。打他!”

賈璉偷會尤二姐,身邊隻帶了興了一個小廝,此時被幾個虎背熊腰的大漢攔住,又因天黑看不真切,還是心虛的回想自己是不是真的賴帳了,其次又在不停的回想是哪一回的事。

這一默認似的沉默,直接成了導火索。

這群如狼似虎的打手直接一擁而上,對著賈璉主仆一陣拳打腳踢,一旁觀戰的花娘看了半天,發現這些打手竟然並沒有打到某處要害,想到那份還沒有收到的尾款,這花娘心一橫便自己上了。

賈璉抱著頭蜷縮在地上呻[yín]痛呼,花娘雙手抓起裙子就朝著賈璉伸出了腳。

纏了足的三寸金蓮快準狠的落在賈璉身上某一處,重重的踩下去,又狠狠的碾了一回,待賈璉痛苦嚎叫到痛暈過去後,花娘才緩緩收回腳。

看一眼一動不動的賈璉,花娘又擔心效果不夠的又朝賈璉那處踹了一腳。

這一腳力道之大,都可以入選足球隊踢一場世界杯了。

痛暈過去的賈璉又瞬間被痛醒,滿臉猙獰的看了花娘一眼再度白眼一番的暈死過去。

花娘:這回她的尾款應該不會出問題了吧。

是沒出問題。

旺兒一臉驚魂不定的看著花娘出腳,他都替賈璉疼到不能。

天色昏暗,拿著個破燈籠的花娘往那裡一站,都有種豔鬼鎖命的即視感。旺兒打了個哆嗦,悄悄撤了。

半個時辰後,旺兒以嫖客的身份去了青樓,然後點了那位花娘的牌子將尾款給了她。

“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不用咱們提醒你吧?”

“大爺放心,這種事你們是找對人了。奴家熟著呢。”若不是以前也接過這樣的單子,她能擔心收不到尾款?

再一個她故意等到天色徹底暗下來,又畫了大濃妝,便是那男人眼神再好也未必認得出她來。

至於樓子裡的打手…都不是新手。

旺兒抽了抽嘴角,對著那花娘抱了抱拳轉身離開了。

古往今來,爺們逛青樓,有當家太太帶著人砸青樓,對著花娘喊打喊殺的。也有將家中小妾賣進青樓的。

不過對著自家爺們下這麼重手的…雖不多見,卻也非稀罕事。

花娘將銀票用一塊牛皮包好,一邊去掀開床頭後麵的一塊磚將銀票塞進去,一邊還想著如果她是那位夫人要如何如何。

先找兩個有花柳病的女人給那男人……

旺兒沒管賈璉死活,任由他躺在地上。到是興兒因為受傷不住提前醒過來了,一邊抱著賈璉大叫二爺,一邊想辦法帶賈璉回府。

鳳姐兒那邊,提前用了晚飯不說,她還洗了個澡,之後換上乾淨衣裙,坐在梳妝台前將一頭秀發梳得美美的。

事畢,鳳姐兒溫柔的看著搖籃裡的兒子,替她兒子高興了一回。寶兒,你再不用擔心什麼庶出兄弟了。

真好。

寧靜的夜晚被興兒慌裡慌張的聲音打破了,鳳姐兒眼前一亮,心忖一句‘來了’便迅速起身,一邊吩咐奶娘照看好兒子,一邊裝出一無所知模樣的走了出去。

遭遇誠信服務的賈璉傷得很重,那處又青又腫他卻感覺不到半分傷痛。

這就不對了。

可來的太醫卻不敢說實話,隻說傷得重了,需要靜養個三五年才能有起色。

鳳姐兒聞言踉蹌著後退,不敢置信的看看賈璉再看看說話的太醫,用帕子捂著臉的扭過頭去。

肩膀一聳一聳的。

半晌,鳳姐兒轉過頭來,臉色脹紅,眼角含淚,似是哭過了一般。

“求你替我們二爺保密則個。”賈璉傷到了要害,這消息絕對不能傳出去。

一來是擔心有人會對她兒子下手,二來也是想逼賈璉為了隱瞞病情而從此洗心革麵。

想到從此後,賈璉要開始深情人設了,鳳姐兒整個人都興奮得想要立馬看他演戲了。

這件事情,除了花娘那邊需要另外謀劃,便隻有旺兒倆口子知道鳳姐兒乾了什麼。旺兒是鳳姐兒的心腹,到不擔心他們倆口子在沒有絕對利益的前提下背叛自己。所以鳳姐兒給了太醫一大筆封口費,又連夜打發了興兒去了關外的莊子,這件事情暫時就算告一段落了。

等賈璉醒來,鳳姐兒直接告訴賈璉他那裡廢了,如今知情人士都已經打發了,就問賈璉是要用榮國府和名頭繼續延請名醫還是私底下悄悄尋了良醫看診。

然後鳳姐兒又問賈璉,你到底是哪次吃花酒沒給銀子,她要砸了那樓子,掀了花娘的皮。

賈璉都懵了。.思.兔.網.

對於一個男人來說,如果那裡出了問題,那他就是個廢物。想到這種事情傳揚開會被人指指點點,賈璉就順著鳳姐兒話裡的暗示選擇了低調行事。至於睡花娘不給銀子的事,賈璉仍舊沒想起來是哪一次。

他怎麼會不給銀子呢?

“這種事情一但被人知道,彆說闔家顏麵丟儘,便是二爺自己怕是也沒臉見人了。”鳳姐兒一副又氣又恨又無法模樣的與賈璉說起了對寧國府的不滿,“若不是為了他們府上,二爺何苦見天的往外跑。沒日沒夜的忙了這許多時日,半點好處沒見著,卻,”

說到激動處,鳳姐兒更是站起身一副氣不過要找賈珍理論要說法的往外走。賈璉已經過渡完了震驚,絕望等等情緒,此時見鳳姐兒這般連忙伸手拉人,不想又扯到了身上的傷。

“哎呦,疼。”

鳳姐兒見狀連忙回身,飛快的打量了一回賈璉,那一身的皮肉傷,鳳姐兒是咋看咋覺得喜歡。

“罷了,罷了,等二爺好些再說吧。”鳳姐兒妥協的坐在床邊,語氣帶著點無奈的說道:“要照我以前的脾氣,定要打上那府要個說法不可。”

賈璉:“……”

可我怕你再將尤二姐要出來。

如今這個情況,賈璉多少有些遷怒尤二姐。昨夜若不是為了去見她,也不會被那些人堵住。不過…賈璉心下微動,雙眼一眨不眨的注視著鳳姐兒。

她當真不知道自己和尤二姐的事?

若是她知道了…會不會是她叫人打的自己?

這個念頭出現在腦子裡後,賈璉是怎麼看鳳姐兒就怎麼可疑。論心狠手辣,這娘們也絕對能乾得出來。

鳳姐兒早就料想過如果賈璉懷疑她,她要怎麼打消賈璉的懷疑。此時見賈璉眼神狐疑的打量自己,鳳姐兒直接拿起帕子就往眼角摁了摁。

之前就怕自己會笑出來,帕子上都浸了薑汁,這會兒將浸了薑汁的那塊放到眼角,眼淚便被刺激出來。

“前兒我還和笑珠大嫂子年紀輕輕便守了寡,哪成想她守寡,我守活寡。要知道是這般,我當初何不進宮搏個前程……”

賈璉:是呀,將自己害成這樣對鳳姐兒有什麼好處。若是鳳姐兒知道了,定是要收拾尤二姐的。

雖還有些將信將疑,但賈璉卻又找到了一點鳳姐兒不會害他的理由。

……

府裡府外都知道賈璉被人打了,但卻不知道因何被打,情況如何。陸續有人過府探望,也都以為是皮肉傷便都不曾在意。

賈珍也來了,還背著鳳姐兒跟賈璉說了一回尤二姐如何如何擔心的話。

聽話聽音,賈璉一邊賈珍這麼說便知道這是賈珍眼看著到了他們定好的婚期,怕自己沒辦法起身誤了他與尤二姐的婚事。

可如今就算他能起身,他也不能娶尤二姐了。

不動聲色的攥了攥拳頭,賈璉才一臉鄭重的跟賈珍說道:“前兒寶玉將我告到二老爺那裡,還說若我不跟二姐斷了,就讓告訴老太太和娘娘。王大人如今就在京裡,若是知道了,怕是也不會輕饒了我。”

“且不叫他們知道便是。”賈珍胡來慣了,加之寧國府沒有長輩,也無人管束他,對賈璉的話很是不以為意,“不是我說,就二老爺和寶玉,很不必理會。不過三五句就能唬弄過去。若實在唬弄不過去,你隻往我身上推也就是了。”

在賈珍的印象裡,賈政和寶玉都是天真不知世事之人。賈政也確實如賈珍印象那般,迂腐還不懂庶務。但寶玉雖然還是一副天真爛漫,卻再不是萬事不知的懵懂小兒了。

至於王子騰,隻要賈家這邊瞞住了,他又如何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