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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仿佛已經想到此事之後自己將除去一心頭大患的太子自是毫不猶豫的約定赴約了。

這邊胤禟又通盤想了一回明日的計劃,對秦八兩說道:“叫烏英來見我。”

“…是。”

“等下。”見秦八兩離開,胤禟又將人叫住了,“讓姑娘看看今兒得的東西有沒有她喜歡的。”

秦八兩:巧了不是,他剛就想到了。

~

晚飯後,湘雲還跟胤禟在私宅這邊散了一會兒步。然後湘雲留在水榭這邊帶著丫頭們弄烤串當宵夜,胤禟笑著看湘雲玩鬨,又陪著她吃了些羊肉串便回了隔壁看帳本。

下晌時胤禟就放出了閉門謝客安心養病的消息。然而無人知道的是當天夜裡胤禟從私宅離開後悄悄的去了公園。

除了特殊日子會免費開放外,公園的瓷器展廳是要另收費的。最近不是什麼節假日,加之展廳的瓷器也沒有上新,所以展廳這邊多少有些人跡罕至。明日在這裡設伏,既光明正大又不引人注意。

胤禟帶著之前的那個盒子來到展廳後,直接去了最裡麵的貴賓廳。看了一眼裡麵價值連城的古董名瓷,多少有些心疼。

沒辦法,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做戲就要做全套。

這些好玩意既是明天的道具也是事後調查時他的個人損失。對於一個喜歡掙錢的皇子來說,還有什麼比公園停業,古董儘毀更倒黴的呢。

這時一個一身黑衣的男子突然出現在胤禟麵前,單膝下跪態度恭敬的回道:“爺。”

胤禟見了來人,不由看了一眼時辰,淡淡的問道:“處理乾淨了?”

“是。一共三十三人,全部身首異處,傷口用石灰封住,裝在提前準備好的箱子裡,明早城門一開便送出城去。”不光屍體會運出城,就連所有沾了血漬的東西也都會帶出城一並銷毀。

胤禟點頭,“燒得乾淨些,彆留下什麼後患。”

“屬下明白。”

……

翌日,太子輕車簡出的離開皇宮,直郡王那裡便得了消息。猶豫過便也微服簡出的跟去了胤禟的公園。

展廳有兩個門,一個前門,一個後門。一般都是前門進,後門出。太子來時,直接被人從前門引了進來,先是由著展廳的講說員介紹了一回展廳裡的展品,之後才被引進貴賓廳。

侍從上了茶點便退到一旁,太子身邊的內監卻替太子問起了胤禟。

“為何不見九爺?”

“拍賣館那裡來了新貨請九爺過去瞧瞧,太子爺稍等,九爺這就回來了。”

太子背對著那侍從,隨意的揮了揮,之後便背著雙手繼續欣賞這一屋子的古董名瓷了。時而點評兩句,時而再聽侍從說一說這件東西是怎麼入手的。

“這件宋仁宗時期的展品是一位蜀地的商人……”

直郡王被人從後門引進來時,一個穿著內監服飾的白麵男人態度冷淡的給直郡王打了個千,說了句太子正在裡麵等著他的話,便在前麵帶起了路。

走到離貴賓廳隻有幾步遠時,直郡王便已經能隱隱約約聽到太子與人交談的聲音了。而這時,門前一個捧著盒子的小廝突然朝這邊走來,手捧錦盒來到直郡王跟前。

“太子請直郡王過目。”小廝按著上下級的關係將錦盒遞給領路內監。那內監沒接,而是態度自然的向一旁側了側身,讓直郡王自己接了。

直郡王也不是一個人來的,他也帶了幾名侍衛和貼身太監,此時那太監接過錦盒,然後半彎腰的托舉錦盒,恭敬的請直郡王開箱。直郡王多少有些不以為然,壓著心頭火,麵無表情的打開了盒子。

隻一眼,直郡王便目眥儘裂,心神震怒。

看到直郡王這個反應,大家不由也看向那被打開的錦盒。

嘶!那錦盒裡赫然是一顆血淋淋的人頭。

這顆人頭還不是旁人的,正是直郡王的嫡長子弘昱的。

乍然看去,栩栩如生,仿佛真是從人身上砍下來的。然若湊近了看便會發現不過是臘像罷了。隻是直郡王此時心神都處於激蕩之中,又哪裡看得分明。

雙眼赤紅的直郡王心痛得無以複加,視線落在一旁架子上的寶刀後,下一秒便舉起刀殺進了太子所在的貴賓廳。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誰都沒想到為什麼一個專門放瓷器的展廳裡會在明麵上擺一把開刃的刀。

直郡王舉刀衝進來的那一刻,太子聞言回身,而一直留在這裡的展廳侍從卻從角落裡拿起一根棍子迎了上去。

侍從一邊拿棍子衝向直郡王,一邊大喊‘護駕,直郡王行刺太子’。原本還有機會問一問情況的太子就被動的進入了戰鬥模式。

太子帶了六個侍衛,直郡王也帶了六個,可以說直郡王從小到大萬事都要跟太子比著來。哪怕不能超過太子,也絕不允許自己不如太子。

這間胤禟特意安排給他們的貴賓廳也有兩個門,太子的六個侍衛都在貴賓廳朝東開的門口,而直郡王則是從貴賓廳朝西開的房門進來的。

西邊房門口站了兩個侍衛,這兩個侍衛在放了直郡王進屋後便與直郡王的侍衛打殺起來了。最後在對方‘人多勢眾’下讓開了房門。

太子的六個侍衛在聽到侍從的喊聲後直接從東門進來,正好將太子護衛在身後的六人又齊齊朝直郡王殺來。而直郡王的人也在這時勇猛的衝了進來與那六人戰到一起。之前敗走的兩個‘太子侍衛’此時也殺了進去……

混戰中,直郡王直接被太子的侍衛擊殺,而太子和太子的侍衛又被後進來的‘直郡王’侍衛亂刀砍死。

帶著人站在角落裡看了一出大戲的胤禟,一邊往裡走,一邊對身後的人揮了揮手,然後那顆弘昱的頭就被重新帶盒帶走後丟進了燃燒的窯爐裡。而之前舉棍護衛太子的展廳侍從此時卻從衣襟裡拿出一塊已經砍穿的牛皮遞給胤禟身後的烏英,隨後捂著傷口不深卻仍舊流血不止的傷口對胤禟點頭。

胤禟是重來之人,他怕太子死後不甘再如他一般回到過去。所以一直等到太子咽氣了才來到太子跟前。

走到死不瞑目的太子跟前,胤禟眼底滿是嗜血和瘋狂的說道:“二哥,你就放心去吧。我會替你好好照顧弘晳的。”

說完胤禟又轉身看了一眼同樣死不瞑目的直郡王,眼底又多了三分快意。

如今所有知道那丫頭秘密的人都被滅口了。

抬手那兩個同樣受了傷的‘太子侍衛’,胤禟又確定了現場沒有一個活口,從屍體分布上也不會讓人看出還有第三方後,這才帶著人避開地上的血漬從密室離開展廳。

展廳地下有個密室,一進去便是一個放置珍貴古董瓷器的小庫房。但這間小庫房裡還有一間通往拍賣行地下密室的密道。

隻要人進了拍賣行的密室,就可以從另一條密道離開公園。

謀害當朝太子和皇長子不是小事,有沒有第三方出現,從屍體的姿勢和分布就能推斷出來。胤禟之所以要這麼麻煩而不是直接擊斃他們,就是為了不留下或是儘量不留下任何紕漏。

等胤禟帶著人匆匆離開後,那個受傷的侍從才一點一點緩慢的爬到展廳門口,拖著身後一條長長的血跡,有氣無力的推開門,“來,來人呀,直郡王殺死了太,太子。”

這話一喊完,人便暈在了門口。

半個身子在門裡,半個身子在門外,當即將附近的工作人員和遊客都驚到了。

乾了件兩輩子以來最彪悍的事,胤禟的心情也多少激動起伏無法平靜。

換了衣服坐在榻上喝茶,胤禟又反複回憶了一回現場的情況和整個計劃,最後才鬆了一口氣的笑了。

讓人去看看湘雲在做什麼,聽說湘雲讓人買了上百斤的河蝦,要吃蝦麵。不由笑著又讓人去采買兩筐螃蟹。

這丫頭回頭保準要吃蟹黃拌麵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

聽說太子薨了,當今猛的站起身,身子前後晃了兩下,便又跌回了龍椅中。

隨即當今捂住%e8%83%b8口,不敢置信的看向李德全,顫唞著聲音問道:“朕的保成…薨了?”

‘薨了’二字說得極輕,仿佛是怕被人聽到一般。

李德全跪趴在地上,頭都不敢抬。聽到當今問話,聲音發緊的說道:“皇上節哀。”

“節哀?節哀?不,朕不要節哀!”當今一把將禦案上的奏折擺件全都揮到地上,先是輕喃,後是疑問,最後是無法接受的切斯底裡式咆哮。

原本在李德全說了噩耗後,就全都跪在地上的宮人們,見當今這副樣子更是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心中都在咆哮著直郡王將天捅出個窟窿。

“保清呢?”咆哮了一回,當今才問向罪魁禍首直郡王。咬牙切齒的凶狠模樣配上冷透心菲的聲音,直叫人頭皮發麻。

“…直郡王與太子同歸於儘,也,也薨了。”

當今:“……”

李德全說這句話等了半天也沒等到當今態度,不由小心翼翼的抬頭看了一眼禦座。

這一抬頭當即將李德全嚇著了,連滾帶爬的衝到禦前,發現當今隻是暈過去了,這才渾身發軟的滑坐在地上,一邊顫唞著叫人傳太醫,一邊又讓人給太後和宮外的皇子阿哥們送消息。

康熙四十二年,六月初恭親王常寧薨,同月裕親王福全又薨,剛剛走到八月裡,太子和直郡王又玩了一出同歸於儘。當今怒極攻心,悲傷過度,也不知道會不會……

想想病得脫相的九爺,再想想那泥石流和連下二十一天的暴雨,以及決堤的河道,受災的百姓,這一年,真的太難了。

╮(╯▽╰)╭

做為公園的主人,胤禟是最先收到消息的人。於是胤禟在聽到消息的第一時間便派人去請了四爺。

對於胤禟有事沒事都叫自己的行為,四爺已經麻木了。可叫四爺不敢置信的是太子遇刺被害這種事情已經也要叫上自己。

這糟心玩意,就沒有一日讓他省心的。

嫌棄的看了一眼胤禟,四爺又不由想到胤禟病到脫相也是辦公差所致,又彆扭的壓下了腹誹。

雖嬌氣矯情了些,卻也是個能乾的。

四爺原是要立即啟程趕赴清遠縣主持賑災善後工作的,去給德妃辭行的時候,洽巧趕在當今也在永和宮的時候。因之前二人就在說中秋節的事,見四爺來辭行,當今便以不差那兩天為由留四爺過完中秋節再出京。

然後四爺就好巧不巧的趕上了太子與直郡王這檔子事。

二人進了展廳,一路朝著事發地趕去。隻一到地方,胤禟就捂著嘴跑到一旁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現場血腥又慘烈,四爺也被驚到了,不過他卻沒像胤禟那般‘沒出息’的大吐特吐。見胤禟這樣,四爺便叫胤禟先出去。

四爺從來沒想過從出生便壓在他們頭頂,永遠高高在上的太子會死在這裡。更想不到那個一直與太子對著乾的直郡王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