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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崗位都會差上一到兩個人。

一來是給一些關係戶留出崗位,二來也是為了體現他的工作價值。

而湘雲想要跟胤禟說的就是國庫的銀子隨著掙,隨著往外投資。今年為了省親彆院買建材,明年也可以為了旁的事將國庫的銀子變成東西,讓自己永遠有用。

四爺來看過胤禟,見胤禟一副疲懶模樣的歪在炕上,坐在湘雲家常的位置上吃了半盞茶,最後竟是一句話都沒說的離開了。

胤禟看著四爺離去的背影,恨恨的咬了一大口蘋果。

瞧瞧,瞧瞧,這男人都矯情成什麼樣了。

四爺並不覺得自己矯情,他來之前是為了探病,來了之後見胤禟這副樣子便知道他沒病。一想到最近發生的事,四爺多少明白胤禟可能在跟他們那老子打擂台。

四爺想勸胤禟胳膊擰不過大腿,可這話四爺卻是怎麼都說不出口。

他本身性子就又擰又硬,再者他不認為胤禟做得對,但同樣也不認同他老子做得錯。隻是在他看來胤禟沒必要為了爭這一口氣就跟老爺子對著乾。

人在屋簷下,該低頭的時候就得低,更何況他們並不是自己一個人。

便是不怕老頭子遷怒母妃兄弟,難道就不怕他遷怒你的小丫頭嗎?

還真不用擔心這個。

當今是想要讓胤禟服軟,可不是叫胤禟跟他生疙瘩。若是在十幾二十年前,當今為了賭這一口氣說不定就將湘雲指給旁人了。

但現……今不會將湘雲指給旁人,說不定還會在必要的時候將湘雲當成獎賞賜婚給胤禟。

父子倆的這場多少有些幼稚的較量還在無聲的持續著,另一邊因著二六能進宮探親的旨意,賈母和王夫人也終於見到了一彆多年的元春。

鳳藻宮沒有主位娘娘,二人也不用去正殿拜見,跟著紅著眼眶的抱琴進了側殿,三人便是想要來一場久彆重逢的抱頭痛哭,因顧慮著宮規矩也不敢太過忘形。

問了一回元春過得好不好,又說了這些年家裡發生的點點滴滴,之後更是說了寶玉知道上進了,如今功課多好多好。最後才說起寧國府的那事和賈蓉帶著媳婦外放。

幾次探親之後,元春終於從自家人那裡得知了秦可卿的身世。自從知道了秦可卿身世,元春一邊覺得秦可卿是個定時zhadan,一邊又想賭一把。

這日,元春終於有了決定。

既然當今不來寵幸她,那她就製造機會寵幸當今去!

走,告密去!

第160章

元春還是想著抓緊時間侍寢,趁早生下皇嗣的。因此元春故意挑了當今用晚膳的時候帶著抱琴去了當今的寢宮。

從鳳藻宮走到當今的寢宮,正好是當今用完晚膳的時辰。

元春以有重要秘事為由,穿過重重宮門和關卡來到當今麵前。見了當今後先是替自家告罪,說是寧榮兩府雖是同根同族卻已經漸漸疏遠,因此不曾第一時間發現秦可卿的身世。又因事關重大不敢冒然上折子,還請當今恕罪。

當今是個典型的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性子,榮國府知不知道秦可卿的身世,沒有參與到平安州事件裡,當今能不知道?

他現在還記得探子回話時的那句賈母逢人就說秦可卿是她重孫媳婦第一人,如何如何得她心意的話呢。

就那勢力的老嫗,若秦可卿當真隻是養生堂裡身世不明的野丫頭,她能這麼抬舉?

想到這裡,當今不由又想到了一件事。

當時平安州那裡的業務展開的比較緩慢,所以秦可卿那份驚豔世人的嫁妝他出了三分之二

思及此,當今眯著眼睛看向跪在那裡露出優美脖頸的元春,心忖了一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秦可卿且罷了,寧榮兩府卻不能再叫朕賠銀子了。

麵無表情的叫元春起身,什麼都沒問,也都什麼沒說的叫元春退下,一副剛剛知道大辛密要去調查取證的態度。

元春多少有些期待的,她還以為今晚能留下的同時,還能得個留′字。

悻悻的帶著抱琴往回走,路過翊坤宮所在的路口時,元春還駐足看了兩眼。這兩次見老太太太太時到是忘記說宜妃的事了,下次可不能忘了。

不用下次了。

因為不等下次元春就封妃了。

這日,賈政生辰。三春和黛玉,湘雲都沒去女學,五人與賈敏,薛姨媽等人坐在賈母的榮慶堂說笑。

前後院都開了幾桌小席,還請了唱南戲的戲班子來暖場,眾人吃喝說笑好不熱鬨。

有人先是問起胤禟的病,湘雲也隻是隨口說了句,“聽太醫說就是最普通的風寒。隻是九爺往日裡不生病,這才來勢洶洶,看著嚇人些。”

見湘雲這麼說,眾人不由想到同樣的風寒,不經常生病的人得了就比那些經常生病的人重一些的現象,到也認可的點了幾下頭。

“外麵傳得沸沸揚揚的,叫咱們聽了都嚇了好大一跳。”薛姨媽聞言說起了外麵都在傳胤禟病入膏盲的傳言和湘雲八字命硬逮著誰克誰的話。

湘雲嘟了下嘴,看了一圈在座的人用一種並不算小的聲音神秘兮兮的說道:“咱們早就知道是誰乾的了,他們是巴不得我克了九爺呢。”

“可不敢胡說。”怕湘雲再心直口快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什麼來,賈母連忙攔住湘雲不叫她往下說,“九爺是天潢貴胄,自有列祖列宗保佑。既然是風寒,想來不過幾日便能痊愈。”

湘雲點頭,難得體貼的順著賈母的話點頭,“老祖宗說的是,今早雲兒過去的時候發現九爺都不流鼻涕了,想來過幾日就能大好了。”

賈母等人聽了,複又換了個話題繼續說笑。兒的生日,娘的苦日,今天是賈政慶生,賈母自然要說起當年種種。賈敏聞言在一旁溜邊縫,時不時的要來一句她二嫂多有福氣,撿了現成的便宜。

這個福氣給你,你要不要?

坐在薛姨媽身邊的王夫人強壓下對著賈敏翻白眼的衝動,轉過頭小聲與薛姨媽說起了寶釵。

“妹妹不妨也寫封信,回頭我進宮時請娘娘捎給寶丫頭。”想起上次元春說的話,王夫人不由又有些埋怨,“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親姐妹哪裡就能那般疏遠呢?”

薛姨媽點頭,無論王夫人說什麼她都不反駁,但她是她,寶釵是寶釵,王夫人想要借著薛姨媽就叫寶釵給元春搭橋牽線,怕是做夢還比較快呢。

另一邊,對賈母等人說的話不感興趣的湘雲又拉上三春和黛玉湊到一塊說起了女校的事。

女校有個衣裙創意比賽,黛玉和惜春這一組成功進入了總決賽,這會兒五人湊到一起和寶玉取經呢。

獲得第一名榮譽的衣裙將會成為女校今年的吉服,然後由學校出資為三十位女校學生統一製作。

“既是要過年穿的,那自是要選大紅色做底。再輔以金錢……”

就在幾人討論得熱火朝天的時候,宮裡來人了。

宣賈政即刻入朝陛見。

賈政不敢耽擱,連忙找出封存的官袍跟著宣旨的太監走了。而消息傳到後院時,賈母等人一下子就慌了神了。

讓人撤了酒戲,便一副心神不凝的帶著人在花廳等賈政回來。

為什麼這麼慌?

是擔心賈政沒見過世麵禦前失儀還……賊心虛?

湘雲在聽到賈政入宮的消息時,第一個反應就是來了,元春封妃了。

原著沒被蝴蝶掉。

不想一轉頭就看見賈母惶惶不安的驚慌模樣。﹌思﹌兔﹌網﹌

所……安州的事,她也是知道的吧。

經過幾年的調養,賈政臉上的傷淺的地方已經沒有什麼痕跡了,但深的地方卻仍舊留下了不少疤。眾人看習慣了,也都無所謂了。可當……願他彆太震驚。

當今早年親征的時候什麼傷沒見過,但像賈政臉上這種棋盤傷的,卻是生平僅見。

能撓出這種傷的女人,也都不是省油的燈。

嘴角和眼角都抽個不停的當今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讓李德全念了一回封妃的口諭,然後又與賈政聊了兩句家常這才打發賈政離開。

這個賈政果然一如傳說的那般迂腐。

“打今兒起賈家和王家的女兒就不要入宮了。”大小選都是先皇定下的規矩,但能不能選上卻是有操作的餘地。一聽當今這般吩咐李德全便明白的點了兩下頭,應了一聲是。

王家的太凶,賈家的太蠢,這要是不小心弄個又凶又太蠢的進……德全看一眼當今本就不少麻子的臉,嘶,不敢再往下想了。

賈政從南書房出來,站在宮道上想了想,不由又轉身去了太子的毓慶宮。跟著賈政出來的下人則先行回府報喜去了。

消息傳回榮國府,闔家上下都在為元春封妃的事高興得手舞足蹈,黛玉看了她老娘幾眼,發現賈敏是真的替元春高興,不由又看向了一旁喜極而泣的王夫人一眼。

也許這就是姑媽和舅媽的區彆吧。

“鳳藻宮尚書加封賢德妃。”湘雲轉頭看向三春,見三春麵上都不是純然的喜色,便知道不是自己想多了。

一看這個封號就不像是值錢的樣子。

學渣都能看出來,三位小學霸自是不會沒感覺。隻是在這種時刻三人也不敢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不不不,彆說說出來了,她們都不敢表現出來。生怕觸了賈母和王夫人等人的黴頭。

一時,酒戲重新支起來。賈母等人更是大說大笑,無限歡喜。探春拉了拉湘雲的裙子,二人不動聲色的退了出去。

來到湘雲的房間,探春臉上才滿是焦急擔憂的看向湘雲,“好妹妹,求你悄悄打聽個事。”

湘雲眼睛閃了閃,小聲問道:“是打聽玉碟嗎?”

“本朝再沒這樣的封號。”見湘雲明白自己想說什麼,探春也就直說了,“主不主,奴不奴且不說,隻本朝何時給活人賜了兩個字的封號?這些也且罷了,如今大姐姐封妃,既沒有晉位大典的消息傳出來,也沒有晉位的聖旨,若是宗人府那裡的玉碟也沒有變化我擔心,擔心老太太和老爺太太們白高興一場。”

白高興還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裡麵再有什麼要命的乾係。

湘雲點頭,想勸探春一句難得糊塗,但又怕探春刨根問底,便隻好將真話壓了下去,“若真如你想的那般,咱們未必打聽得到。我儘量試試吧。”

探春聞言道了聲多謝,便腿軟的坐了下來。

“……不會有事吧?”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湘雲叫丫頭倒兩碗熱湯來,一邊抱著取暖,一邊小口小口的喝著,“咱們還小,大人的事跟咱們不相乾。就算你想管,家裡也不會聽你的。”

與其操那個心,還不如及時行樂呢。

探春看向湘雲,不禁苦笑,湘雲與史家不親,史家也待湘雲極為冷漠,長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來他們兩邊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