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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凰引 紫微流年 4428 字 6個月前

撞腰扳倒,韓七怒極勒住他,雙腿騎腰,鎖住了陸九郎的咽喉。

陸九郎強忍著窒息,太陽%e7%a9%b4突突的跳,憑著縛絞無數次的老練,箝住她的臂驟然一奪,腰腹發力,韓七到底經驗不足,一刹那給甩下去,反被他壓在了身上。

兩人翻打摔纏,幾度難分難解,韓七屢次掙脫反製,始終給他以技巧化解,連騰手還擊的空隙都沒有,絞扭的姿勢又十分不堪。她從沒戰得這樣憋氣,額頭拚力一頂,撞得陸九郎頭骨欲裂,他依然忍住眩暈不鬆勁,任鼻血淌下來。

兩人的頭臉咫尺相對,均是熱汗滿麵,精疲力儘。

韓七百般掙脫不出,知已無法,終於開口,“放開!”

這兩個字一出,就算是認輸了。

作者有話說:

小劇場:

狗九:上岸第一口,先咬意中人,啊嗚

小七:好痛!世上怎麼會有這種狗,好氣哦

阿策卷袖子:教不了,燉了吧,趕緊的

韓戎秋:…………

第45章 疑身世

◎要真是這樣,韓大人為什麼不認你?◎

韓夫人一向高雅得體,對丈夫細致體貼,對兒女溫和慈愛,極少發怒。

然而這次她怒容滿麵,一掌拍在漆案,聲色俱厲,“你妹妹做錯了什麼,要受這樣的欺負!你竟然就在一旁看著!”

韓平策即使已為人父,見母親發怒依然生畏,焉然垂頭。

韓夫人氣得渾身發抖,“你知道外頭怎麼傳的?七丫頭還怎麼議親!那究竟是個什麼東西,竟欺到韓家頭上來!”

韓平策滿心的無可奈何,喪氣道,“我哪知道是個什麼——您該去問阿爹,要不是不許我揍他,我能將那小子的屎都絞出來。”

韓戎秋並未對妻子提及此事,韓夫人還是與宴時聽聞,立即將小兒子叫回來痛罵,聞言她火冒三丈,“你爹是鬼迷心竅了?他怎麼說的?”

韓平策怏怏道,“阿爹讓我安慰妹妹,不許動陸九郎,他自有安排。”

韓夫人聚起兩彎柳眉,目光淩厲,覺出了不尋常。

韓平策不知該不該吐實,猶豫道,“阿爹對這小子很看重,一直讓小七教他。我早說他是頭馴不熟的惡狼,打小七手上學了本事,轉頭就咬人,阿爹還縱著,要不是這樣,妹妹也不至於吃這麼大虧。”

韓夫人冷笑出來,“這莫不是他的親兒,心肝般供著,寧肯讓自家人受氣。”

到底是沒憑的事兒,韓平策不敢再說,當了啞巴。

韓夫人思了一陣,強按怒氣,“我會跟你爹問清楚,就算是他的野崽,小七也是我的掌心肉,沒來由的受委屈。她昨夜回來了,心情定是極差,你去好生寬慰幾句。”

韓平策早就要勸,然而妹妹下場就不見了,出去跑馬兩日未歸,還好有親衛跟著,他一聽歸家,頓時鬆了口氣,“阿娘放心,我這就去瞧她。”

韓七的院裡沒人,他又去了家裡的練武場,果然見妹妹在擊打木人樁,衣衫給汗水浸透了。

韓平策趕緊上前攔住,“你傻了?在絞纏中掙了那麼久,關節肯定落了傷,哪能急著練。”

韓七默不作聲,任他拉到一邊坐下。

韓平策歎了口氣,“當時我真怕你把自己擰折了,不就是輸一場,有什麼要緊。”

他知道妹妹此次挫得極重,就怕連營裡都不想去了,搜刮肚腸的勸道,“但凡爭鬥總有輸贏,我輸過多少次了,還被執法衛當眾打軍棍,手下的兵都看著,麵子掉了個精光,事後照樣帶兵,誰還能為這個笑話?犯不著梗在心裡。”

韓七望著手上綁纏的布帶,仍是不開口。

韓平策給她鬆開綁帶,見她指節青紫,越發不忍,“你越氣苦,那小子越得意。回頭我就把他要過來,副營算什麼,給個主將都成,我不用親自揍,有無數法子整治他。”

韓七終於開口,“我知道會輸。”

韓平策一怔,韓七慢慢道,“陸九郎學得很快,心智與筋骨遠比常人強,天生適合習武,腦子又靈,總能琢磨出意想不到的應對,確實也肯下苦功,我清楚他一定會超越我,隻是沒想到這樣快,輸得這樣難看——”

她的眼眶紅了,過了好一陣才道,“阿爹——應該很高興——”

韓平策看不得她這樣難過,心疼的摸了摸妹妹的頭。

韓七倚著兄長的肩膀,逐漸恢複了冷靜,自語般道,“我不用和他比,我有自己的能耐,你說得對,我該先養傷,要征回鶻了,我一定多殺些敵將,不會比任何人差。”

妹妹這樣聰慧,韓平策不知說什麼好,心裡把陸九郎剁了一萬遍。

陸九郎陷在一片炫光裡,模糊的影子一次次將他打翻,強大又不可逾越,他發狠的衝上去絞纏,拚儘全力將影子壓在地上。翻扭滾輾,影子化成了人,她的瞳孔似在燃燒,雙頰赤紅,鼻尖滿布汗水,細柔的頸項賁起筋絡,氣息憤怒而熾烈,如一隻美得接近虛幻的鳳凰。

陸九郎突然心跳起來,他箍纏過這身體的每一處,了解所有誘人的起伏與低凹,掌下的控製悄然變了意味,他的腰胯壓著她,抵得她無可避讓,隻能不甘的仰起頭,紅唇嬌美的綻開。他俯下去%e5%90%bb住,探舌絞奪甘甜,快意沿著腰脊激躥,他越抵越緊,宛如要嵌成一處——

“九郎——”

隱隱約約有人在喚,陸九郎根本不想理,突然一陣粗暴的猛搖,硬生生將他從極樂中拽醒,一瞬間怒極暴吼出來,“滾開!”

石頭給這一吼驚得驟退三尺,宛如一隻嚇傻的麻雀。

陸九郎清醒過來,發現自己趴在營房的通鋪,腰間卷著薄褥,外麵日頭正熾,他勉強壓了怒火,沒好氣的問,“什麼事?”

石頭哪想到吵個覺這麼大脾氣,磕磕巴巴道,“史營得了賞,伍摧他們要去城裡的酒樓慶祝,讓我來喚你。”

陸九郎默了片刻,“去門外等著,我換件衣裳。”

石頭不懂他換個衣服怎麼還要避人,依言出去了。

他在門外蹲了一會,陸九郎來了,兩人往史勇的營房走去。

沿途的士兵投來的目光奇異,沒有一個人招呼,這其實不大尋常,陸九郎在軍中頗受矚目,熟不熟都有人說笑,如今卻似突然疏離起來。

陸九郎隻作不覺,默然前行,石頭以為他介意,勸道,“九郎彆往心裡去,大夥隻是覺得你不該贏將軍。”

陸九郎冷冷道,“我憑什麼不該?”

石頭聽出他的不快,耷著腦袋鼓起勇氣,“將軍教了你那麼多,幾次救你的命,你私下挑戰就罷了,偏要趁著競武大會,還逼她縛絞,怎麼能讓她這樣失顏麵。”

陸九郎話語生硬,“誰叫她連個隊長都不肯給。”

石頭悶悶的沒有接口。

過了好一陣,陸九郎道,“彆的我贏不了,換了場合,她也不會肯用縛絞。”

石頭歎了口氣,“王柱說你要糟,韓大人雖讚了你,臉色可不好,韓小將軍更像要吃人一般,後頭你恐怕難有好日子。”

陸九郎抬腳踢開一塊碎石,篤定道,“韓家不會對我不利。”

石頭不明所以,“你就是個小兵,又不是貴人。”

陸九郎哼了一聲,“若我是他親兒?”

石頭大愕,不覺望了一眼明晃晃的日頭,九郎莫不是還沒醒?

陸九郎一掃附近無人,將衣裳掀起,褲腰扯低一線,“你看這個。”

他的股側生著七顆青痣,簇列如北鬥,石頭仍摸不著頭腦,“不就是幾顆痣?”

陸九郎整好衣衫,壓低聲音,“韓家對我不尋常,犯了大事都替我壓下去,不但沒罰,韓七還親自教我,你猜是為什麼?”

石頭當然不明白。

陸九郎冷靜道,“我想了一下,先前沒什麼特彆,直到殺昆侖奴那天,我摔在韓大人馬前,他應該瞧見了這個。我娘曾說我爹是個貴人,以往全當是鬼話,如今看興許是真的。”

石頭懵了,說話也結巴了,“可,可你跟韓大人一點也不像。”◆思◆兔◆在◆線◆閱◆讀◆

陸九郎不知推想了多少次,“父子也有不像的,或許當年有什麼苦衷,我娘帶我離了河西。”

石頭仍覺得不可思議,“你娘臨去前就沒多說一些?”

陸九郎垂下眼,他一度欠了賭債,在僻處躲了十來天,誰知母親發了絞腸痧,等陸九郎回去,人已經入土了,那時並未多悲痛,這會才覺出一絲哀傷,“她說這是貴痣,不能讓旁人瞧見,否則會惹來大禍,你也不許透出去。“

石頭趕緊點頭,“難怪軍中都說你特彆,要真是這樣,韓大人為什麼不認你?”

陸九郎嘲諷道,“無非是嫌我不成樣,這次挑戰就是讓他知道,我已今非昔比,韓七都能帶兵,我憑什麼不能。你瞧著吧,最多就是不升拔,不會對我怎樣。”

石頭恍然大悟,“難怪你一點不怕,那韓小將軍豈不是你兄長?韓七將軍就是你的姐妹?”

陸九郎輕描淡寫,“她是養女,沒一點血脈關聯,而且韓家也沒認我,算什麼手足?”

石頭眨巴著眼,給他堵得無話可說。

作者有話說:

明天六一啦,晚上八點加一更,兒童節快樂

第46章 惹蜚議

◎陸兄弟是韓七將軍的親衛?◎

史勇在競武大會得了縛絞的第二名,雖非頭名,獎賞也不少,近衛營的夥伴都為他高興,隻是陸九郎橫來一攪,奪儘風頭,弄得營中紛紛議議,無人再關注其他。

史勇等人對陸九郎很不理解,但相處還是與平時無異,慶功也喚了同來。

幾人告假出營,入城進了酒樓,滿堂人頭擠簇,史勇一口氣叫了十幾個菜,等了半晌也沒端來一盤,幾人光聞著隔座的香氣,茶水都灌了幾壺。

史勇掛不住臉,高聲一吼,“爺等了這麼久,菜呢?”

跑堂的立刻過來賠笑,“幾位爺寬諒,客人太多,廚子忙不過來,已在催了。”

原來五軍競武引來了許多彆州的遠客,城內的客棧與酒樓生意爆滿,這一家又頗有名氣,半個時辰能輪上菜就不錯了。

史勇悻悻,隻有繼續乾等,不料吼引起隔桌十來個大漢的注意,屢屢向這桌望來,私下還不停議論,不時爆出不懷好意的笑。

連石頭也覺出不對,忍不住道,“九郎,他們好像在看你?”

那一桌全是粗壯的軍漢,李相猜測,“應該是哪家來參加競武的,想不起來了。”

王柱跟著道,“青木軍的我記得,這些人絕不是;又沒有光頭,也不會是厚土軍;不知是銳金還是玄水。”

伍摧大剌剌的嗤笑,“既然連臉都忘了,那必是玄水軍了,聽說此次競武,玄水軍前三一個未入,當然隻有吃飽了灰溜溜的回去。”

這一句話甩出,隔桌一群漢子刹時變了臉,氣息不善。

打頭的大漢生了張馬臉,帶著一幫夥伴起身,圍住了幾人的座位。

史勇一行六人,遠少於對方,他與陸九郎還沉得住氣,王柱已然嚷起來,他個子不壯,聲音倒是不小,“你們想做什麼?這裡是韓大人治下,想在沙州鬨事?”

滿堂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