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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前俯首,到頭來他依舊還是回到了那個小小的國家等著當王子。從頭到尾沒有絲毫的成長,永遠在原地踏步。”

“話說回來,我在玩那個遊戲的第一部的時候就在想,為什麼主角非要得到那位拋棄他的國王的承認不可呢?他就不能乾點新鮮東西嗎?比如說……”源輝月的眼瞳像一麵澄澈的鏡子,“比如說推翻他的殘暴統治,自己當國王?”

北原健怔住。

“誒?你沒有想過嗎?”她失望地問,“也對,畢竟你在現實中一直到最後都沒能反抗自己的父親。”

“我反抗了……”北原健下意識反駁,聲音開始逐漸加重,脖頸暴起一根青筋,“我親手殺死了他!”

“哦?你反抗了?那John Walker算什麼?你不是依舊把他當成了你精神上的父親?這個教堂是你遇到他的地方吧?”

北原健激烈的情緒忽地一滯

第655章 John Walker(二十五)

“北原的母親信教,在北原健少年時期經常會帶著他到社區的教堂去做禱告。”

去調查北原健在東京過往的警察很快傳回來消息,北原的少年時期實在不是個安分的主,因為打架鬨事和小偷小摸被抓進警局好幾次,其中有一個在當地警署工作過的警察甚至還記得他。

“他倒是很聽母親的話,曾經還跟那名教育他的警察保證過以後為了母親一定堂堂正正做一個好人,在那之後他也的確沒有再惹事了。隻不過……”

隻不過當年那名為了母親成功改過的孩子在母親去世以後又重回舊路,甚至因為父親鬨出了更大的事端來。

但無論如何,曾經和母親一起去過的教堂這個地點,倒是非常符合對於北原健的“原點”的定義。

黑田兵衛迅速抽調了一隊SAT,讓他們跟著搜查一課前去準備救援。

工藤新一留在了指揮室,目送著領命的警察肅然地整裝出發,他不著痕跡地用餘光掃過同樣留下的金發青年。

“你不一起去嗎?”

“嗯?”

安室透好像才回過神,隨即他沒有接茬這句隱性的試探,而是答非所問道,“我在想工藤君你剛剛進門時問的那個問題。”

“?”

其他人愣了愣,慢了半拍才想起工藤新一剛進門時問了什麼——John Walker,他們方才的思緒一直在圍著北原健打轉,倒是差點把這個最大的幕後黑手忘在了腦後。

“按照工藤君你方才的推理,從故意放出要刺殺首相的消息,到瞞天過海地帶走輝月桑,殺死村治管理官,這一切都是策劃師的計劃吧,整個過程也很明顯有著他的思路的痕跡。那麼John Walker在做什麼呢?他被救出去了這麼久,什麼都沒做嗎?”

工藤新一安靜片刻,“這個問題的確是我沒想通的,既然源桑很有可能早半個月就查到了策劃師的真實身份,並且知曉了他的一貫行事作風。拿魔術打比方的話,在熟知魔術師以前設計魔術的思路的情況下,她真的會像其他觀眾一樣被迷惑嗎?其他人可能一時沒想到天鵝號返航那天策劃師的真正目的是John Walker,但是她是真的沒猜到嗎?至少其實我不太相信她會真的沒有準備,但是為什麼John Walker還是被人救走了?所以我之前才問,他是真的被救走了嗎?”

其他人頓時望向某位公安頭子。

吉永三成:“John Walker的確已經不在我們手裡了。”

辦公室內十分安靜,基於某些公安警察往日的信譽,眾人紛紛朝他致以了不信任的目光。

在被這些不信任的目光的集中掃射中,櫻組組長冷靜地自證,“十二月二十九號之後,策劃師那夥人就沒有再冒頭了。如果不是當天晚上行動真的成功,他們的確見到了被救出去的John Walker本人,他們不會消停這麼久吧?”

這個由敵人給出的證明比公安的信譽更具有可靠度,眾人思量片刻,終於將信將疑地把這個問題按下了。

工藤新一:“所以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警視廳方麵調查清楚了嗎?”

這個恰好是目暮警部負責的範疇,在名偵探登場之後,目暮警部終於找到了熟悉的感覺,他熟練開啟名偵探的助手模式,將自己當做搜索引擎地有問必答,“那天晚上因為斷電,大部分監控設備都是失靈狀態,僅有的幾部內置了電池的攝像頭還在工作。隻不過裡頭的信息被人提前刪除了,技術部門緊急恢複後,隻搶救回來一部分,目前還沒有從中找到什麼線索。”

“能讓那邊把修複的部分發過來嗎?”

“我這就聯係。”

技術部門的速度很效率,很快就把目暮警部要的資料發了過來。

看視頻監控是一項專業技能,需要豐富的刑偵知識作為輔助,還真不是許多人想當然的“我上我也行”。幸而現場並不缺這方麵的精英,在現場統籌黑田兵衛管理官的默認下,眾人按照名偵探的指揮,集體開始研究這段隻有短短幾分鐘的視頻。

這起源氏繼承人被綁架的案子查到現在,已經有許多嗅覺靈敏的人察覺到案子的走向有些不對勁了。

起先所有人都以為這隻是一起單純的綁架事件,各自著急上火,生怕身嬌體弱的大小姐落在凶殘的歹徒手裡出什麼一二——前事之鑒,如果這種事情再次發生,他們頭頂的警視總監的位置可能就真的要換人了。

然而隨著忽然到場的名偵探帶來新的線索和一通分析,在場的眾人也不是傻瓜,立即就發現了這起看似單純的綁架案後麵還緊跟著重重陰謀。然而蹊蹺的是設下陰謀的人似乎並不是他們擔心的凶殘的歹徒,而是被綁架的源大小姐本人。

唯一的好消息大概隻有至少源輝月的安全問題並不像眾位警官以為的那樣危如累卵,畢竟既然她已經提前就知道了這麼多事情,那麼對目前的局麵好歹還是有一定分寸的……吧?

並沒有讓人感到多安慰,那位大小姐是真的知道分寸這兩個字怎麼寫嗎?

薛定諤地知道分寸的大小姐正在好奇地發問,“你跟John Walker是怎麼認識的?也是在這間教堂裡嗎?”

北原健神情有些恍惚,他朝周圍環顧了一圈不吭聲地默認。

“你們認識了多少年?”

“……十年多了。”

“這樣啊,所以你認識他還在殺死你的親生父親之前,你見過他本人嗎?”

“當然見過,”青年好像終於回過神,“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其實有點好奇,對於這麼久你都沒有發現不對這件事,你對你‘父親’的愛還真是盲目。”源輝月悠悠地問,“你確定你每次見到的真的都是你以為的那個人嗎?”

.

警視廳。

“停,就是這裡,往回倒放幾秒。”

有人一聲吆喝,操作人員立馬照做,聽話地把視頻往回拉了數秒鐘,並且自覺調慢了速度。

SAT已經出發,前線的消息沒那麼快傳回來,留下的眾人懷揣著各種擔心和抓狂,為了緩解內心的焦躁,隻能先跟那幾分鐘的監控視頻死磕。

這部分視頻被搶修回來沒多久,正逢一件大事接著一件。有激進教派打算在東京峰會開幕式上刺殺首相的消息調動了整個警視廳的注意力,John Walker越獄事件雖然也很重要,但也暫時隻能為首相閣下的安全靠邊站。這個視頻被修複出來之後被扔給了圖偵的幾個小警察研究,理所當然什麼都沒研究出來。

之前為了防備首相遇刺組建的指揮部全是從各部門抽調過來的精英,首相一離開,大部分人馬又被原班拉到了這裡參與對源氏繼承人的救援行動。精挑細選出來的精英能力當然比幾個在圖偵坐冷板凳的小警察靠譜,沒過多久,就有人發現了端倪。

視頻中被倒放回來的畫麵裡,隻見一個利落的黑影在走廊的角落一閃而過,如果不是被指出來,一錯眼就能遺漏過去。

眾人頓時提起了精神,目光炯炯地集體注視向那個黑影。④思④兔④在④線④閱④讀④

工藤新一:“能夠把這個畫麵做圖像增強嗎?”

正在操作視頻播放的警察恰好就會這個技能,連忙道,“稍等,馬上。”

其他人圍在他的電腦前,看著他調出幾個軟件,口裡念念有詞了一串傅裡葉變換之類的魔法術語,登時被魔法的氣息撞得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一通花裡胡哨的變換之後,畫麵中的影像逐漸清晰,漸漸地從一團烏漆嘛黑的影子變成了有棱有角的輪廓,就在那個輪廓終於囫圇有了人形的刹那,目暮警部眼瞳一縮,錯愕地驚叫出聲,“等等,這不是——”

畫麵中的男人似乎察覺到還在工作的攝像鏡頭,正淡淡抬眸掃過來一個目光,英俊鋒利的眉宇半掩在碎發後,神情冰冷莫測。

那是一個他們抓破腦袋都沒想到會出現在這裡的人。

工藤新一:“……鳴瓢秋人。”

辦公室裡頓時“嗡”地一聲炸了。

“等等,不對吧,鳴瓢為什麼會來救John Walker?”

“他也是John Walker的學生之一?可是不對,John Walker不是害死他全家的罪魁禍首嗎?”

“或者說他其實不是來救人,他是來殺他的?”

“那為什麼John Walker還是被救走了?難道那天晚上還發生了什麼?”

就算監控畫麵中跳出來一個妖怪都比去救John Walker的鳴瓢秋人合理。眾人當即陷入混亂,有人都已經開始懷疑世界的真實。

“他也被John Walker洗腦了?”

“這都能洗腦,John Walker才是妖怪吧?”

工藤新一深吸一口氣,在一眾兵荒馬亂的懵逼裡,名偵探不愧是被媒體盛譽的日本警察的救世主,依舊保持了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冷靜。

“這是距離John Walker的關押室位置最近的一個攝像頭,時間基本和警視廳那晚斷電的時間點重合。所以他是提前找到那裡的,不是發現警視廳發生混亂後臨時起意,他早就知道會發生什麼,他還有其他幫手或者合作者。”

“所以現在的問題是,他的合作者是誰?以及,他為什麼沒有直接殺掉早瀨浦教授而是把他帶走了?”

安室透走到他身邊,“根據策劃師的後續反應,鳴瓢桑在將早瀨浦教授從警視廳帶走之後,的確將他送到了策劃師那裡。”

“沒錯,但是他分明沒有任何理由這麼做。”

眉頭緊皺地盯著屏幕,少年偵探湛藍色的眼瞳倒映著畫麵中那個影子,仿佛跟裡麵的人產生了一個跨越時間和空間的對視。

“這裡麵一定還有我們不知